「請多關照!」宮崎駿用《千與千尋》告白中國
幾年前,網路上有一篇文章很火,叫做《宮崎駿為什麼對中國失望至極》。
這篇文章曾讓許多中國動漫迷覺得,宮崎駿不喜歡中國,所以才一直沒機會在國內看到他的作品。
然而,去年我們等來了《龍貓》,今年竟又迎來了《千與千尋》。
明天,等了18年的我們,終於可以在電影院正式與《千與千尋》見面了。
6月17日的首映禮上,吉卜力的社長星野康二帶來了宮崎駿給中國觀眾的手寫信。
方方正正的簡體字,看起來雖然有些稚嫩,但對於一位78歲的老人來說,顯然飽含著誠摯。
「宮崎駿不喜歡中國」的傳言,不攻自破。
事實上,他不僅不討厭中國,還與中國有著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宮崎駿的中國緣
61年前,年少的宮崎駿看完日本首部彩色長篇動畫電影《白蛇傳》後,在大雪中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家。
這個取材於中國民間傳說的故事,深深震撼了他。
他曾說,「我得很慚愧地承認,我愛上了女性英雄主義的動畫。與他們(劇中人物)的執著比起來,我為自己感到非常地羞愧,哭了一整個晚上。」
後來,上海美影廠1961年製作的水墨動畫《小蝌蚪找媽媽》,更讓宮崎駿對中國心馳神往。
二戰時日本侵華戰爭使他感到羞愧,他自幼就有很深的反戰覺悟。
他不但在大學時期選修了中文課,還在1972年中日恢復邦交時,與高畑勛合作推出了動畫短片《熊貓父子》。
後來那個讓我們熟悉又溫暖的「龍貓」,正是由這對可愛的熊貓父子改造而來。
1984年,對中國水墨有極大興趣的宮崎駿一行人,來到上海美影廠交流訪問。
而那時的上海美影廠,卻對日本動畫的商業運作模式更感興趣。這正是宮崎駿深惡痛絕的。
比起利益,宮崎駿更在乎的是藝術和文化,所以回到日本後,宮崎駿對此行隻字不提。
曾經,大陸某出版社提出希望購買他的隨筆集《折返點》版權,這位固執的老人無論給多少錢都堅持不肯授權。
他曾對友人說:「我的書從來沒有在中國翻譯過,我的電影幾乎沒有在中國上映過,為什麼那麼多中國人知道我,熟悉我的作品?」
事實上,是因為那時中國盜版盛行。
就如去年《龍貓》上映,遭遇了不少一星差評,理由是:
「網上早就能看了,這不算圈錢算什麼?」
真是讓人看了哭笑不得。
要知道,那些早就能看到的,都是盜版呀。
如今,中國出版業漸漸走上正道,宮崎駿終於同意將他的動畫在中國上映。
我們都歡呼著,「欠宮崎駿爺爺的電影票,終於可以還了。」
而這張影票,不僅僅是對曾經盜版的彌補,更多的是,重溫他曾經帶給我們的溫暖。
我們為什麼要再看千尋?
也許有人不解,為什麼宮崎駿的《千與千尋》,你們願意看了又看?
答案當然是因為這部作品太優秀了。
毫無疑問,《千與千尋》代表了一個時代,有著給無數人留下回憶和暖心的瞬間。
與《千與千尋》同年出生的孩子,現在也都已經或即將長大成人。
但是,動畫里那些動人心弦的畫面,那些聲音,那些故事,會陪伴我們一生。
不論是膽小的千尋倔強地站在隧道口,不肯進去的那個開始。
拉著千尋的手在街道和人群中飛快穿梭的白龍。
忍耐著眼淚說出「不可以吃太胖哦,會被殺來吃掉」的千尋。
還是嘴上嫌煩,卻給千尋蓋上被子的鍋爐爺爺。
看似傲嬌,仍時時刻刻惦記著千尋的小玲。
滿臉戾氣,也會對自己孩子展現溫柔的湯婆婆。
愛無理取鬧,又善解人意的巨嬰。
又或是,無臉男安安靜靜地坐在千尋旁的天然呆模樣。
在千尋破解湯婆婆魔法,得以回歸人類世界後,為她歡呼的油屋眾人。
還有在最恰到好處的地方,響起的那首木村弓的《永遠常在》。
這一切在殘酷世界中流露出的溫柔,都是《千與千尋》留在我們記憶深處,觸動我們內心柔軟的感動。
不管多少次,我們都樂於重溫這個教我們善良、教我們愛、教我們「記住自己」的故事。
往前走,不要回頭
在周深演唱的《千與千尋》中文版主題曲《親愛的旅人啊》中,歌詞這麼唱道:
「做最溫柔的夢,盛滿世間行色匆匆,在渺茫的時空,在千萬人之中,聽一聽心聲。」
成長,是這個故事的主題。
現在看來,千尋與無臉男在油屋的成長曆程,是在同樣的起點上,同樣的環境里,卻不同兩種人生的對照。
油屋,是一個「娛樂」泛濫的社會。
每個人都在追求不斷的娛樂和金錢,以填補心靈的空虛。
被卷進這個社會的千尋,知道了很多成人世界的規則。
新人會被同事前輩故意欺負,沒有人會照顧她,她要自己負起責任。
在這個社會裡,每個人都追求金錢,不適應就會被淘汰,救不出自己的父母。
她甚至要交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在每日的反覆和誘惑中逐漸迷失,忘記自己是誰。
不過千尋非常幸運,她遇到的人們幫助她堅定自己。
她心裡一直記得,她叫千尋。
而無臉男在油屋,卻全然變成了一個「惡人」。
在油屋,小千需要葯牌,無臉男就去偷來給她。
金錢萬人追捧,他就變出金子使人臣服,想要討好小千。
他焦慮,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於是別人要什麼,他就要什麼。
他以此來填補自己的空虛,不斷尋求在群體中的歸屬感,最終墮落為一個怪物。
可小千讓他感受到的,是真心實意的善意。
對小千的呼喊,是他內心裡真實的聲音。
在離開油屋後,他恢複本來的模樣,跟隨本心,安靜陪在千尋的身旁。
之後,他同樣感受到錢婆婆的善意和溫暖,最終選擇留在了錢婆婆的身邊。
還有白龍。
早已忘記自己、丟掉自己的他,在與千尋的互相扶持中找回了自己,擺脫了湯婆婆的束縛。
不管是千尋、無臉男,還是白龍,他們都經歷了成長,也都為此付出了代價。
也許成長後大家會走散,但在通往成長的列車上,他們成為了彼此依靠的支點。
列車到站,宮崎駿把結局呈現——記住自己本來的名字,跟隨自己內心的聲音,才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這樣的道理,在現實生活中一樣通用,不管是在工作中,社交中,還是在創作中。
我們熱愛的中國動漫亦是如此。
它會像千尋一樣遇到很多朋友,比如說日本動漫。作為老鄰居,中日動漫也許會互相影響。
但回歸本源,中國動漫只有根植於中華民族本身的優秀文化,才能找對土壤。
當然,就如宮崎駿尊敬中國動畫一樣,我們對日本動漫也十分敬仰。
所以,在《千與千尋》做客中國的這個絕佳時機,中國動漫也造訪了日本。
「中國動漫日本行——從水墨中來」展覽,是一趟始發於中國,目的地是日本的「成長列車」。
這趟車上,有你,有我,有中國動漫,有日本動漫。
相信,我們沿途一定會看到非常美麗的風景。
而那些畫面,最終會被我們各自帶回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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