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鐐銬的舞蹈——雜說明代寫實肖像畫
老實交代,我見到的明代肖像畫並不多,不論作者草根的還是專業的寫手;作品影像的還是展出的原作。不能不說這是件憾事。這是後話。
2007年前後,在北京兩年,為了維持生計,我臨摹了一批古人畫作,其中也包括揚州八怪作品和明代人物畫。那個時候,就是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啃畫,當然所臨畫作也建立在不甚討厭和難度係數中等的位置。當時臨摹的明代人物畫家有陳洪綬、丁雲鵬、吳彬、杜堇等。
漸漸地,不喜歡的甚至有些討厭的作品也慢慢鑽了進去,所以也明白了一個樸素道理:看畫、評畫和畫畫是兩碼事。
當時,我收穫和明白的另外一個道理是:理論往往害人。理論的最大貢獻是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因為往往白搭,會吵起來。沒辦法,中毒太深了。
我記得那是一本人美出版社的明代人物畫精選,套書中的一冊,正方形。
博文中的明人畫作是一個論壇偶然發現的,該帖子文字寥寥、亂碼叢生。好在圖片不少,倒也可以挑三揀四,選了幾幅自己覺著還有些藝術性的。
在寫這篇短文之前百度了一些資料,再次驗證了言之無物、以訛傳訛的世道文風。不知道是不是長篇大論就顯得自己特有學問,殊不知這樣顯得自己無能,無能的中心意思是沒有能力抽絲剝繭。
看來寡人只有自力更生了。
我所理解的明代人物畫主要包括肖像畫、歷史畫、宗教畫和風俗畫,文人畫雜陳其中,漸行大道。行樂圖適量調和,豐富門類。肖像畫以形貌體態逼真客體為目的,尤其面部描寫為重中之重,中外藝術形式概莫能外。中國畫不講究形似而只追求神似的認識是有問題的,對待文人花鳥畫尚可掩人耳目,山水畫差強可以,肖似是肖像畫的生命線。中國畫中成熟最早的當屬人物畫,山水次之,花鳥最末。正如書法書體中草書是楷書行書的爺爺,這點也令一些老幹部體的「書法家」們多少有些失望。
由於中國畫在歷史的進程中逐漸淡化了政治、宗教的影響,宋之後人物畫漸露衰敗相。而不同時代,上至公府官僚下至民間普眾,對家廟、影堂、客廳先祖的祭奠緬懷之情眾所有之,從而使得各個階層對肖像畫的熱衷並未消減,需求甚而更烈,最終成為人物畫中值得研究的主流。
因為畫不像很容易,畫的像大家都有一嘴,也因此,肖像畫世俗了、媚俗了。媚者,取悅討好迎合也。媚者,人所共之愛之擁之。
奇怪的是長得五馬六道卻喜歡寶相莊嚴。於是畫家成了手藝人。手藝人恨不能成為畫家。技與藝的夾縫中求生存,朝服大影的官僚縉紳和儒生便服的衣冠小像並駕齊驅,各站其隊。正襟危坐的一堆雞蛋中尋找達芬奇。
」當時枉殺毛延壽「。
《西京雜記》里對他被殺事件有小段記載:因為毛「畫人形,好醜老少,必得其真」,好手藝驚動了帝國的中央,正趕上「元帝後宮既多,不得常見,乃使畫工圖形,案圖召幸之」,被拉去幫皇帝的大小老婆畫美人像。因為那畫像是給皇帝夜生活當菜單使的,所以爭寵的「諸宮人皆賂畫工」,其中「獨王嬙不肯」,這個王嬙就是後來的王昭君,因為王昭君不給毛延壽錢,所以毛延壽就故意把她畫得不漂亮許多,後果是嚴重的,那就是「遂不得見」。本來這個事情也就過去了,不想沒多久,「匈奴入朝,求美人為閼氏,上案圖以昭君行」,我不曉得當時毛延壽聽聞這個消息是不是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了。因為元帝在召見時發現昭君的相貌「為後宮第一」,跟先前的畫像相去去甚遠,」帝悔之,而名籍已定。乃窮案其事「,於是「畫工毛延壽等皆同日棄市」。
與此相比,西班牙兄弟委拉斯凱茲的《教皇英諾森十世像》幸運多了。
作者臨明吳彬羅漢圖(局部)
李良任耀桓像軸
明崇禎鎮朔將軍唐公像軸
明介壽仙盛三十處士富貴像
明散官楊載行容像軸.
明天啟張翁像立軸
明文官賜服像
明無款沈度像
明肖像波士頓博物館藏
明佚名便服容像
明餘清齋吳用卿容像
明忠靖冠服容像
明祖德抑齋曾叔祖八十五齡壽像軸
明初武官肖像
明後期吳嘉允像
明末摹吳偉業像軸
明末吳氏先祖容像十七
王鏊便服像
※劉曉琴:晚清民初留學生社會形象及其演變
※康生2個字書法拍了400多萬,那10000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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