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梁山上都是「鋼鐵直男」,整天只知道舞槍弄棒,不近女色?
我們都知道,在《水滸傳》一百零八好漢裡面的光棍非常多,而這些光棍整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豪氣干雲,英雄氣十足。但《水滸傳》也是一部直男系列的小說,裡面即便有女人也根本不談感情,終日里只愛打熬氣力、舞槍弄棒、喝酒吃肉、交結好漢。但這真的符合現實嗎?
自明清以來,中國傳統文化中英雄基本都是不好色的,也就是說如果你要做中國的超級英雄,首先要自我「閹割」。而且古語講「萬惡淫為首」,江湖中人要是好色,說出去就會被人笑掉大牙,認為其不配稱為好漢,在他們看來,大丈夫應該縱橫江湖、建功立業,不應該沉迷溫柔鄉中,認為結交天下好漢,成就一番事業才是大丈夫應該乾的事。在這些人看來,兄弟、地位和財富才是最重要的,把精力放在女子身上顯得格局太小,落了下乘,不是真丈夫所為。這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在《水滸傳》中已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其實,《水滸傳》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的世俗小說,因此不接地氣也就可以理解了。問題的根本原因就在於,作者施耐庵似乎對女性有偏見,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塑造女性,他在刻意營造一個純爺們的世界,這些爺們標誌性的動作就是舞槍弄棒、喝酒吃肉,這些好漢幾乎全都是不近女色的,而這點其實是比較理想主義了,甚至說跟真實世界正好相反,但如果把女性塑造太好不但搶戲,也會讓爺們陷在溫柔鄉里,因此所有女性都成了陪襯。而書中重點刻畫的好漢有四個,魯智深、林沖、宋江、武松,而且這些幾位一開始都有愛情的萌芽,但基本上都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比如武松,當時難得有一個正常女人愛上了武松,她就是翠蘭,可偏偏施耐庵筆峰一轉,武松血濺鴛鴦樓,翠蘭無辜地成為了刀下鬼。武松也註定成為了「單身狗」,所以施耐庵給他的綽號是行者,最後在六合寺出家修行,成了宋朝的五保戶,終生不娶。再比如魯智深,曾三拳打死了鎮關西,救下了金翠蓮父女,也算是英雄救美的經典案例。按正常故事發展,金翠蓮應該感念魯智深相救之情,以身相許,但施耐庵只給了英雄一個救美的機會,卻沒有給他一個完美的婚姻。這或許與施耐庵對魯智深故事結局的設定有關。魯智深最後聽潮圓寂,成為眾好漢中結局最好的一個。武松和魯智深直接被演化成了出家人。
而林沖和宋江更悲劇,直接是喪偶。施耐庵為了「逼」林衝上梁山,先安排高衙內調戲張氏,再安排好友陸謙陷害,經白虎堂事件被發放滄州後,又被設計火燒了草料場,最後林沖開了殺戒,被逼上梁山,妻子張氏自縊身亡。而作者安排閻婆惜出現,和之後宋江殺閻婆惜,也是為了給宋江上梁山鋪路。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這些女人出場純粹就是拉個仇恨就死,簡單粗暴,但這看起來卻很假,根本不符合現實。而且梁山上的三個女主角也有問題,各位想想,扈三娘、顧大嫂和孫二娘這三位還像女人嗎?其實她們三個都有顆強硬的男核。
書中描述孫二娘腰粗手笨,不會化妝,不修邊幅,像個夜叉,力氣非常大,把武松都能輕鬆提起來,而且心狠手辣,動不動就包人肉包子就開始剁餡,根本就沒有半點女性特徵,這樣的女人你見了估計也只想叫聲兄弟。顧大嫂也是一樣的長相難看,身材走樣女子,最拿手的不是女工,而是持槍弄棒打老公,讓她說句「我愛你」估計是不可能的,當然,她說了你肯定也不愛聽。而扈三娘不是三個里唯一一個有女人樣的,長得好看不說,還武藝高強,但實際上也是一個女漢子類型,而且她有顆非人的心,李逵殺了她家上下幾百口人,如此大仇,竟然還上梁山嫁人,對象還是奇醜猥瑣的王英。放在現實中這可能嗎?
因此有人戲說,這本小說是一百零五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的故事,但實際上它是一百零八個男人的故事,根本沒有女主。然而這樣的設定在今天看來非常奇怪,很違背現實,我們縱觀歷史,一些有過大成就的皇帝,又有哪個不好色,漢高祖、漢武帝、唐太宗、唐玄宗、康熙帝,哪個不曾有過兒女情長呢?梁山頭領雖然遠不能跟皇帝比,但也算是一個很大的集團了,眾頭領集體不好色,整日舞槍弄棒,這樣的描述顯然是脫離現實的。
都說很多好漢是被「逼上梁山」的,但實際上真正逼上梁山的好漢少之又少,因為宋朝生產力還算髮達,真正因為吃不上飯而上梁山的一個也沒有,誰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做強盜呢?一來是犯了案子不得不落草,二來被宋江吳用等人陷害逼迫,剩下相當一部分人品不佳,都是想著不勞而獲就可以好吃好喝好樂子的。而最貼合現實情況的好漢,應當是清風山王英和桃花山周通,之所以落草,是為了自己殺人放火、強搶民女可以不受約束,這才是他們想要的。而實際上,梁山上的主要好漢不但沒有強烈的慾望,甚至連一般人該有的正常情慾都沒有,這就顯得很不正常了。
總的來說,正常邏輯下,《水滸傳》中的好漢們只喝酒吃肉、舞槍弄棒而不談戀愛,是不真實的。但是作為文學作品,它應有側重點,這些好漢如果都娶妻生子,就會有很多牽絆,但如果寫更多人夫妻恩愛,父慈子孝,那麼被「逼上梁山」的故事就缺少了支撐。所以我們也就不必一杠到底,作為讀者,我們不必糾結於他們為何不娶妻生子,只欣賞它的文學價值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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