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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去世三年,可沒想到這次參加宴會,我卻遇見了和他長一樣的人

1

「這位小姐,請問我能否同你喝一杯?」面前的年輕人有些局促地端著酒杯。

我又一次舉起手,將無名指上的婚戒示意給他看。

他表情窘迫一瞬,迅速逃走。

至此,我終於獲得一點寧靜。

抬頭去看大廳里隨著舞曲成雙成對相擁的人,只要心儀之人在側,人人都可以是舞者。

宴會女主人蔣茜終於從應酬中抽身落座我身旁,捧著膨隆的小腹抱怨,「累死人了,我同秉存說不要鋪張,他還是請了這麼多賓客。」

我笑,「人家為你過生日卻不落好,你看那邊幾位小姐都瞧紅了眼,恨不得也嫁一個周秉存,當起闊太太來。」

「那倒是,但不是人人都像我有晚箏姐這樣一個好老闆,得以耳濡目染。」

「奉承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你幸福。」

「說起這個來,」蔣茜道,「晚箏姐,你整晚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嚇跑三個青年才俊,早知如此我絕不給你發請柬。」

孕婦最大,我趕緊舉手投降,「我若是提前曉得那幾個人是你安排的,絕對與他們共舞到天明。」

「你明明曉得,你就是故意的。」她握住我手語重心長,「晚箏姐,我又何嘗不希望你早日找到幸福,三年了,你總該再往前多走一步。」

我將手抽出來貼上她小腹,裡頭的小人兒似有警覺,輕輕同我擊掌。好神奇,一個生命里承載著另一個生命的開端,我連忙道:「啊,我要做乾媽。」

她瞪我,「每當這個時候你總想轉移話題。」

是不是女人一旦做了母親,便自覺聖母起來,不許目光所及之處有不幸,我倒十分想念從前那個潑辣果決、敢拿高跟鞋跟去踩客戶的小秘書。

正哭笑不得,周秉存從天而降,及時把周太太哄走,我鬆口氣,準備人不知鬼不覺溜掉,卻抬頭看見一個年輕人正倚在一邊窗戶上笑吟吟看著我。

也不知看了多久。

撞上我的目光,他遙遙舉杯示意,握住高腳杯的手指白凈修長,燈光熠熠,水晶材質的杯體在他指間折射出一點星光。

我忽然不想走了。

我扔了手包走向他,從走過的服務生手上取一杯果汁,他雖然掩飾得很好,但仍能從目光中看出一點驚訝,笑說,「我以為明總至少會喜歡香檳。」

我問:「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秉存告訴我說你是本市大名鼎鼎的商業界女魔頭。」他微微欠身。

「謝謝,」我與他碰杯,「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女魔頭是個貶義詞。」

「請允許我自報家門,」他笑著伸出手,「藺嘉瀾。」

握手的時候,他目光掃過我手上的戒指,垂了一下眸。

「朋友的好意總是叫人難以拒絕,」我低頭轉動那小小圓環,「不知道周氏夫婦有沒有告訴你,我還是個寡婦?」

他深深吸氣,「你沒必要這樣坦白。」

「我喜歡光明磊落,畢竟我是先做了寡婦,才做了『女魔頭』。」我向他發出邀請,「願意同寡婦跳支舞嗎?」

他彎下腰,抬起我的手背輕吻,牽著我走向舞池。

2

次日蔣茜便迫不及待致電給我,美名其曰打探「情報」,「怎麼樣晚箏姐,藺嘉瀾是不是很對你胃口?他是秉存之前在英國工作時候的上司,上周才回國,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你與他很般配。」

我埋在一堆文件里,夾著電話筒哭笑不得,「周太太,操心太過小心長皺紋。」

周太太絲毫不受恐嚇,「我現在臃腫到從前最寬鬆的一件旗袍都穿不進去了,多條皺紋算什麼,你不要犯老毛病,據我所知藺先生對你很有好感,晚箏姐,記得我當時要跟周秉存結婚,你同我說的話嗎?」

「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記性好成這樣。」

「呸,好沒道理,難道懷龍鳳胎要傻六年,三胞胎要傻一輩子不成?女人當了媽媽,不知道比從前聰明強大幾百倍!」蔣茜在電話那頭笑罵一句,「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從前勸我要謹慎,你說大家已不再是那些談起戀愛來盲目衝動的小毛孩子了,我們這個年紀更知利弊,後才選擇。」

「難道不是么?窮小伙和富公子你選哪個?」

蔣茜不假思索,「選好看的,錢我自己可以掙。」

我在電話中和她一起笑出聲。

「可我還是堅持你當時說的,不管什麼年紀,愛情總會盲目衝動,晚箏姐你就是太冷靜,才容易錯失良機。」

我深得教誨,感激零涕,只求放我去簽文件,她神秘兮兮,「我已經向你的新秘書打聽過了,你今天日程表上的事情盡可以推,我還打聽到你最愛的芭蕾舞劇團來本市巡演,下午是最後一場,你捨得不去么?」

敲門聲這個時候響起,新來的小秘書舉著兩張票進來說,「明總,有位藺先生讓我把這個給您,他說他在樓下等您。」

我點頭,掛掉蔣茜電話,一邊去包里找口紅一邊對她說,「你這個月的獎金沒有了,自己想想為什麼。」

3

藺嘉瀾坐在樓下大廳沙發里看報紙,前台兩個小姑娘目光分別在我和他臉上游移,在他臉上停留的時間明顯比停在我臉上多。

大概很少有女人不愛眉眼好看、著裝矜貴的男人,我亦然。

我上前拉下他的報紙,居高臨下看他,站的角度向陽,他半眯著眼睛抬手遮了遮,待看清是我,便釋然笑了,彎起上挑的眼角。

我看著他,有些恍惚。

「走罷。」他牽起我的手,十分自然。

他直接帶我去了我最愛的那家餐廳,我看他熟練點餐,皆是我喜歡的菜品,不由感嘆,「上個禮拜有個小夥子想追求我,他若是先拿下我的前任秘書,將事半功倍。」

「慚愧,我只知道你怕黑,不愛吃番茄醬,逢《吉賽爾》必看,不喜歡等人。」藺嘉瀾看著我這邊的果汁,「卻不知你滴酒不沾。」

我笑了一下,拿起果汁輕抿一口,沒有說話。

藺嘉瀾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我,「我有位朋友跟你很像,也是無論如何不肯沾一滴酒,上次一個私人酒會,全場只有他同一位六歲小朋友喝果汁,下次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當一個男人要開始將你介紹給周圍的朋友或是家人……

我將牛排切成小塊,放進嘴裡細嚼慢咽,「再說吧。」

此一餐除了這個小插曲之外,其餘時間我們兩個算得上相處融洽,他談吐風趣,見多識廣,既不會冒然搶話,又不叫談話冷場,我不知不覺同他說了許多,去劇場便稍微晚了些時候。

大多數觀眾已經入場,舞劇即將開始,觀眾席上方的燈已然全滅,龐大的場地里黑漆不見五指。

藺嘉瀾說的沒錯,我怕黑,但他絕不會知道我怕到了一個什麼程度,即便是在包廂里我也忍不住全身顫慄,依靠本能向旁邊摸索著伸手,「利雲琛。」

「什麼?」場內嘈雜,藺嘉瀾沒有聽清,也沒有看見我在空氣中打顫的手。

我狠狠打了個激靈,回神,將自己按進座位靠背等待舞檯燈光亮起來。

這個時候,隔壁包廂侍應生忽然問,「怎麼了?先生?」

「沒事。」一個男聲回他說,「我好像聽見有人叫我,大概是聽錯了。」

那個聲音很輕,甚至不知什麼緣故,顯得中氣不足,可我就是聽見了。

與此同時,舞台上燈光終於亮起來,演員陸續進場,人們開始鼓掌,這稍稍使我解脫,我下意識往隔壁望過去。

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只見得一個輪廓,那人陷在高背椅中坐的筆直,隨著他的手掌輕輕拍起,我看見他無名指上划出一道微光。

一定是我太想他了。

一定是的。

利雲琛,我的丈夫,距離他去世,已經過去了三年兩個月零十四天。

這樣的錯覺已經不常有了,他剛去世那一年我接手他的公司,蔣茜也剛來我身邊工作,常常因為我對著空氣說話而以為我精神失常。

乃至後來她也慢慢習慣。

彼時她尚不認識周秉存,所以不解我為何那般愛著利雲琛。

我無法給她一個標準答案。

愛情哪裡有標準答案,我有位女友喜歡上一個人只因他鬢角很漂亮。

舞台上體態優雅的演員在盡情展示舞姿,男主角來到女主角的墓前深情哭訴,死去的女主角化成幽靈拚命保護他不被其他鬼魂殘害。

《吉賽爾》這個故事我看了很多次,次次都拉著他來看。

他笑我淘氣,明明害怕老虎,還非要知道老虎長什麼樣子。

一次我賭氣撇下他偷偷自己跑去看,到了觀眾席坐下,又開始後悔。

他沒讓我孤獨落單在黑暗裡,燈光未及熄滅,他已來到我身旁。

那一次我特別沒有道德,不顧後排觀眾的抱怨站起來擁抱他,問他說:「利雲琛,將來若是沒有了你,我可怎麼辦?」

我愛上他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失去他。

我再一次側頭望向旁邊的包廂。

那人許是坐久了有些累,雙手在膝上撐了片刻,繼而向後靠著椅背,微微仰起頭,露出優美的下頜線。

半晌,看了看時間。

利雲琛有些小習慣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卻瞭若指掌。比如他看錶的時候習慣扶一下手臂。

假如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魂魄可以歸來。

那不過是我妄想罷了。

4

我小聲地叫:「利雲琛。」

那人募然回頭,抬起眼睛朝這邊看過來。

我甚至忘了藺嘉瀾在身邊,跳起來沖向隔壁包廂,短短一條路磕絆兩次,衝動且失禮地破開包廂門,心臟停跳了一瞬,又重重落下。

劇已落幕,白熾燈亮如白晝,全場觀眾起立鼓掌致意,掌聲如潮。

「利雲琛。」

那位陌生的先生轉過頭驚訝看著我,「小姐,你在叫我嗎?」

「對不起,是我認錯人。」我搖頭,側身避讓,直到他走出包廂。

一瞬間膝蓋有些發軟,散場的觀眾一批一批往出口涌動,我獃獃地望著人潮,有些茫然。

藺嘉瀾逆行過人群走向我,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上來擁抱了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我在。」

我頓了一下,本能地回抱住他寬闊的肩膀。

我決定接受蔣茜的建議,衝動一次。

5

我開始同藺嘉瀾出現在各種公共場合,無視旁人說三道四。

在他的極力懇求下,我甚至開始插手他的生意,他總是在我需要的任何時間隨時出現。

我以為他的生意做得並不大,直到他隨手拿來合同給我看,上面的巨額使我著實驚訝了一番。

我將合同遞還回去,「我不能占你這麼大便宜,感情是感情,買賣是買賣。」

他窩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聞言,放下手中的雜誌挑了挑眉,「是感情,不是愛情?」

「藺總,我談生意的時候向來不摻雜私人感情,貴公司要合作的誠意我收下,這份合同請一定收回去。」

他笑笑不再堅持,坦言,「其實國內的生意我並不參與,我信賴我的合作夥伴。」

他湊近,變戲法般從身後托出一杯咖啡給我。

我得老實承認自己極享受他這些小殷勤,「感恩你那位夥伴,讓藺總紆尊降貴兼職做秘書。」

「感恩我那位夥伴,讓在下有幸兼職明總的秘書。」他如是道,「周末明總可有時間當面感謝他?」

我看著他的眼睛,應下來。

6

這是個很私人的小聚會,借用了某富豪的莊園。我們去時遇上了陰雨天,但賓客的興緻不減,三三兩兩稀疏散落,偶爾可聞談笑聲突兀的自某一處響起,又很快壓低,氛圍總而言之還是安靜的,有種三五好友獨偏一隅的意味。

藺嘉瀾將臂彎交給我,帶著我進去,向門口迎客的侍應生遞上請柬,偏過頭來與我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裡。」

遠遠有人招呼藺嘉瀾,他低頭示意我,我則搖頭,他眼中閃過一瞬失落,轉眼又笑開,獨自走向人群。

我環顧左右,從琳琅滿目的自助長餐桌取一杯橙汁,看向一片落地窗。

窗戶正對一座小花園,看得出莊園主人極愛這花園,煙雨氤氳著齊整的綠意,香檳玫瑰卻盛開的妖嬈,燒成一團暖黃的雲。

忘記了是誰與我說,香檳玫瑰的花語是「只為你鍾情。」

沒先到有人比我更快愛上了這一方風景——落地窗前沙發上已坐了人。

我視線里只得那人蓬鬆的後腦勺和略顯削瘦的肩膀,挺括西裝下微微掩蓋的蝴蝶骨,以及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左手臂,目光依次滑過他比外套長出一寸的白襯衣袖,水晶袖扣,腕錶,青筋顯露的瓷白手臂,無名指上空空如也。

他稍稍側身,右手同身旁金髮碧眼的小男孩碰杯,同喝果汁。

小孩子另一隻手握著一支帶晶瑩雨水的香檳玫瑰,或許是剛從花園裡采來的。

他神神秘秘湊近那人,「I will give you this rose.」

那人一點不因對方是小孩子而敷衍過去,極認真傾身,「why?」

小孩子答,「you can give it to your lover.」

他柔笑,鄭重其事接過那支玫瑰,輕聲道謝。

我獃獃的看著這副熟悉的背影,以為自己在做夢。

「利雲琛。」

利雲琛回頭,溫莎格的黑色暗紋西裝將他身形襯得尖削挺拔,他比往日瘦上許多,不知是不是廳里燈光過於白亮,他臉色蒼白如紙,只有那雙眼睛深邃如昔,笑起來時,上挑的眼角像彎月。

他笑著與我說,「晚箏,好久不見。」

一個活生生的利雲琛。(小說名:《我叫他先生》,作者:摩羯大魚。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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