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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志篇:有志不在身高,一名只有1米2的荷蘭女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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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33歲的荷蘭女攝影師Esther Meijer是個身高只有1.20米的「小個子的人」。 念書的時候,同學調侃她是「體操房中最矮的人」,甚至老師對她的能力也有所保留。但是,多年後她說: 「如果我沒有真正決心成為一名攝影師,我會被拋棄。」

Lilliputter,侏儒,這都是EstherMeijer討厭的用語。 她說:「如果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寧願你稱我為『小個子的人』。Lilliputter是一個濫用的侮辱人的詞,雖然我的病情的醫學術語是侏儒症(dwerggroei),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是侏儒。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童話人物。」

這些用語語喚起了她不愉快的回憶。在她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她一直使用「klein mens」的用語,翻譯成中文,就是「小個子的人」。不能譯成 「小人」,作為中文讀者,你懂的。

小時候,由於她的與眾不同,無法與同學建立聯繫。 「你總是想擁有朋友和屬於某個群體,這是那些年來最重要的事情。但沒有用,在體操房我是最矮的,沒有人選擇願意和我合作,一起完成某個學習任務。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很想知道。」 她從一個學校到另一個學校,也不斷升學,總是希望下一階段她能在被接受。

走上學攝影的道路

儘管她有一定的局限,但是, 「我一直都很有創意,但我最初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在法國南部的一個假期,我愛上了攝影。我整天忙著用一台小相機,記錄來到我的鏡頭之前的一切:人,猛禽,大自然,就是這些了。一切自己創造,這非常酷,我必須這樣做。「她說。

在攝影學校的不愉快經歷

即使在她繼續接受教育的攝影專業學校,也受到了打擊。同學們排斥她,把她關在門外。儘管她21歲,比其他同學大幾歲的事實也沒有幫助。在她上學的最後一年,她記得一件特別傷害她的事件。 「我的同學都去了比利時的Ardennen,我是唯一的一個沒有去的人。在Hyves,一位同學寫信給另一位同學:『你沒有問過Esther,是嗎?』我讀到了。這太痛苦了,你卻無法改變這些偏見。」

在攝影學校,也很難找到鼓勵。 老師曾經表達了他們的疑慮:這一行是最適合Esther做的工作嗎? 「他們以為我瘋了。當時人們想,個子小的人,還是到馬戲團或者電視上的娛樂節目中找份工作吧。他們不相信我,是令人沮喪的。如果我不是那麼有決心成為一名攝影師,我會放棄的。 我沒有很多的支持者,一切憑自己的努力,但我有一個既定的目標,我不懷疑自己,並且獲得了我的攝影文憑 。 一些老師最終激勵我,要用事實證明自己。」

工作中的苦與樂

不過,Esther Meijer不想過長停留在這些回憶中,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想談的,是她的工作,關於她取得的成就,以及現在的生活是多麼美好。成為一名攝影師,她讓自己的夢想成真。

對於許多其他人來說是不言而喻的一些工作,對Esther這樣的個子矮小的人卻是不一樣的。 「首先,你不容易在一家普通公司獲得一份工作。此外,我不能每天都工作,我的能量每天都不一樣,這就是我曾經想成為一名企業經營者的原因之一。我必須分配我自己的時間,作出選擇。如果我在一個貿易展覽會上花了一整天拍照,我真的需要在第二天休息一下,以恢復體力。但是,如果你邁出第一步,將要邁出隨後的第二步和第三步。 因此,當時老師們的懷疑是有根據的:你確定選擇這一行作為職業嗎?「

攝影師攜帶的設備也很沉重。 「當我擁有自己的移動影樓時,隨身攜帶的裝設閃光燈的手推車,幾乎和我一樣高大。現在,我經常在外面拍攝,但很快,我就會在家裡開一家影樓,這樣可以省去很多。」

然後是透視方面。 她說:「看到我的身高,我拍照的人總是看不起我。這就是為什麼我的汽車裡總是有一張摺疊式凳子。我希望能夠從我拍攝的人物眼睛的高度拍攝,但是也可以有多種不同的視角。」

她的身高也有優勢:她不容易被遺忘,她說: 「我就是我自己的名片。」她還注意到,她的殘疾使她在某些人看來更加平易近人。孩子們對此特別感到安心。 「在孩子的眼中,我不是那種具有威脅性的人。我跟他們處於同一水平,但我是一個成年人,這讓我更容易接近他們。當我拍攝兒童的時候,我就是其中的一個孩子。」

成為獨立攝影師

六年前,Esther Meijer看到Bart de Graaff基金會(用已故荷蘭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Bart de Graaff命名的基金會)正在尋找所謂的「Bikkels」, 即想要創業的身體殘疾者,而這,正是她想要的。經過遴選,她終於被聘用了。 「我無法掩飾我的開心,我很高興我終於可以從事我自己心愛的職業,而且可以獨立謀生了。」

2013年,她作為獨立攝影師在荷蘭商會中註冊,而作為Bikkel,她的指導公司PostNL對她進行了為期一年的引導。在那裡,她為PostNL製作了第一張付費照片,並學習了有關收購、管理、營銷和溝通的所有知識。 「經過一年的努力,你已經準備好開始創業了。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隨時回到基金會。」 Bart de Graaff基金會表示。

不過,攝影的職業讓她能自給自足還不可能。 「我可以領取wajong援助金(荷蘭的殘疾人社會福利),但我不會濫用,我只是認為這是我可以運用我的極大熱情的基礎。通常關於小個子人士有種偏見,認為他們總是伸手領取援助,但我知道許多人從事的美麗的職業,我們小個子的人也可以做。我們並不可憐。」

生活的憧憬

她認為,荷蘭的「小個子的人」在社會上仍然被歧視,這是一種恥辱。 「當你看電視時,個子小的人只是穿著猴子的服裝出現在娛樂節目中,這很遺憾。當然,不總是這樣。」

她認為,在荷蘭電視連續劇和電影中,缺乏像《權力的遊戲》中Peter Dinklage那樣的角色。 「他是一個很好的角色,沒有臉譜化。因為是幻想的人物,也有一點理想化,反正,不是侏儒、奴隸或僕人,我很欣賞。你在荷蘭電視劇集《好時光壞時光》中就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一個角色作為一個正常人出現。「

Esther Meijer的母親個子也很小,就像她的男朋友Tim一樣。他們有一種不同的鮮為人知的生長障礙。他們剛剛一起買了房子,她說: 「我們的關節磨損得更快,過一段時間我們可能不能再爬樓梯了。 我們現在買的這套房子,將來可以在底層裝修一間卧室。在那之前,將是我的影樓。」

他們也希望有一天能為人父母。他們的孩子也有可能變小,他們可能從父母的一方甚至雙方都遺傳了這種生長障礙,風險是存在的;但是也有可能生育沒有生長障礙的孩子。「如果不能自然地生育,我想收養孩子,患有生長障礙的孩子。」她說。

美麗的人

她認識一對美國的小夫妻,這對小夫妻有一個真人秀系列,並收養了兩個分別來自中國和印度的孩子。 「我們知道如何過上美好的生活,並以我們的的方式創造出一些東西。雖然並不總是那麼簡單,有些事情對我們來說甚至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我們現在的生活很有意思,我希望別人也能過得一樣。」

目前,Esther Meijer的最大目標是不再依賴於Wajong援助金的。 「不幸的是,我沒有足夠的收入。我不是企業家,我喜歡幫助別人,幫忙推銷禮品券什麼的,但我永遠不會要求高昂的金額。如果我能幫助一個基金會,我願意那樣做。「

她寧願在醫療機構拍照,拍攝志願者,那些致力於幫助他人的人。

僅僅因為她找到了這些美麗的人,並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我喜歡捕捉那些人的能量,我希望得到更多這樣的拍攝任務。」

無論如何,她對她現在所處的境地感到滿意。 「回顧我所遇到的所有挫折,我為自己已經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黃錦鴻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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