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年前,金州勇士隊的第一冠
當金州勇士管理層給予105歲的超資深勇士女球迷阿姨Sweetie2019年NBA總決賽第三場的門票時,Sweetie述說著他曾參與過上次勇士奪冠的歲月,也讓人回想起44年前的勇士,那可謂史上總決賽最大的爆冷之一,或許與2004年的洛杉磯湖人F4敗給底特律活塞可以並稱史上最大的總冠軍爆冷事件。
雖然勇士隊本賽季坐擁五巨頭,但是命運似乎和他們開起了玩笑,他們最終在總決賽缺兵少將的情況下2-4不敵多倫多猛龍,錯失隊史三連冠的機會。而這一切Sweetie在40年前所見證的大衛打倒歌利亞故事,那絕對是灣區最神奇的一年,只不過,那一次,笑到最後的是勇士。
打掉重練
1973-74賽季的金州勇士,陣中雖然擁有當時聯盟中與約翰·哈夫利切克齊名的超級前鋒里克·巴里(入選常規賽一陣),但卻在賽季最後七戰輸了六場,跌破眾人眼鏡的保不住季後賽的最後一席。灣區檢討的聲浪大起,從1963年起就親力親為、也有不錯成績的老闆富蘭克林·米優里,決定找人來重新打造這支勇士,他找來迪克·威特里伯出任新總經理及管理層執行長。
而新上任的威特里伯卻決定徹底重新打掉重練這支球隊。他先簽下勇士自1969年以來首見的首輪新人前鋒基思·威爾克斯(11順位)及二輪後衛菲爾·史密斯,然後他開始了天翻地覆的重組工程。他將時年32歲,但仍有13分、14.2籃板的老闆愛將、球迷最愛內特·瑟蒙德給交易去芝加哥公牛,換回年輕七歲、但矮了兩寸的中鋒克利福德·雷(前一個賽季9.3分、12.2籃板)以及一個首輪選秀權,外帶50萬現金。接著他簽下自由球員:二年級控衛查爾斯·杜德利及6尺6寸的老鳥大前鋒比爾·布里奇。
動作還沒完,威特里伯還交易並放走了諸如卡茲·拉塞爾(20.5分、4.3籃板)、克萊德·李(5.9分、11.1籃板)、吉姆·巴內特(11.5分)、喬·埃利斯等球員,加上主力控衛傑夫·穆林斯(16.2分、4助攻)也傷了,使得勇士瞬間少了去年陣中的第二、三、四、五得分手,還有隊上前兩名的籃板手(合計25.3籃板),看來威特里伯將成為灣區最大的笑話,以及一年後勇士最大的罪人。
賽季前的專家預測,勇士甚至被評為太平洋組第四,還落後給擁有比爾·沃頓的波特蘭開拓者。
不過,威特里伯並不擔心,他認為陣中擁有里克·巴里就夠了。
而這也的確成為巴里整個生涯最閃耀的一個賽季。
無敵的巴里
巴里,自從1964-65賽季進入聯盟後,他就成為聯盟最佳球員之一,更是錢鋒頭牌人物,若論起得分,他絕對是聯盟翹楚,他是唯一拿下NCAA、NBA、ABA得分王的球員。然而他的職業生涯卻不怎快樂,一方面是他的孤傲個性使然,一方面也是他曾經加入過ABA的經歷成為他被唾棄的污點。
在菜鳥賽季就拿下最佳新秀,更強勢入選該賽季常規賽一陣,巴里在第二年旋即拿下得分王,第三年還帶領勇士殺入總決賽,不過他跳槽ABA的行為,讓他被貼上」貪婪」的標籤。
「那些批評真的影響到我,」巴里說:」因為那是不公平的,我可沒有像某些球員幫著某聯盟去對抗另一邊。甚至講到薪水,我現在都還不是NBA前25高的(巴里年薪21.8萬),但大家已經對我貼上貪婪的標籤。我想之所以遭受罵名,就是因為我是第一個跳去ABA的人,但我單純只是因為布魯斯·哈勒(巴里的岳父及大學教練)叫我去,如果他不是奧克蘭橡樹隊總經理,我根本不會去。大家都以為是錢的關係,但其實富蘭克林·米優里(勇士老闆)也開給我同樣的年薪,甚至他還開兩倍到三倍多。」
「我知道有些記者因為我跳槽,挾怨報復我,我被視作叛徒,這真的讓我氣餒,但我坦然面對一切,這些仇視不會影響到我,無論怎麼批評我,沒人可以批評我的球技與能力。」
然而巴里的球技真的無從批評,30歲的巴里正展開生涯的第九個賽季,在75-76賽季,他場均30.6分(聯盟第二)、5.7籃板、6.2助攻(全隊最高)、40.4分鐘(全隊最高)、罰球命中率90.4%(聯盟第一)。
「我無法想像有誰比現在的巴里更強。」勇士主教練艾爾·阿特爾斯稱讚著巴里本賽季的傑出表現。
在全明星中鋒瑟蒙德離去、去年搭檔的第二得分手拉塞爾轉隊,勝負一肩挑的巴里反而更強。巴里的老隊友穆林斯就說:」對我而言,當巴里得一肩扛起勝負時,他打得最好。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情況。去年當他前五次出手沒進時,我們會有些疑慮,拉塞爾會跳出來接手。然而現在的他,毫無疑問是我所見過的最佳狀態,更多渴望、專註、領導,他是關鍵人物,每個人都期望他能夠扛下勝敗,他一人撐起全隊來到現在的高度,他分享一切給這些年輕球員,我是他最大的球迷,他是籃壇瑰寶。」
勇士戰力身系巴里一人,或許他有時顯得太累了,但他絕對不會連續兩場交出差勁表現。」我記得他在67年拿下得分王時,如果有一場他只拿下18分,下一場他就會爆發拿個50分,他可能會有一場打差,但絕對不會連續兩三場打不好,本賽季也是一樣。」穆林斯說。
「壓力都是你給你自己的,」談起壓力,巴里輕描淡寫的說:」不論是第一節還是比賽最後一秒,我都能夠出手,毫無任何差異。但最後一秒之際,我會更想要拿到球,如果沒進,沒人會因為你搞砸而噓你,但如果進了,你就是英雄。」
巴里的脫胎換骨其實並不只是成績表現上,因為巴里打從進入籃壇,他成績一直亮眼,或許在新賽季接任隊長,讓巴里的心境也有所改變。談到隊長職務,巴里態度不變,非常嚴肅。
「對我而言這很重要,賽季開始前大夥選我當隊長,」巴里說:」我之前從沒當過隊長,我也想說如果要當隊長,那就是今年了。當我看到大夥在訓練營的態度,我向大家表示,我就是期待他們這樣的精神。不僅是賽前我要與對方隊長握手而已,我現在的角色更為積極,要去指出錯誤所在,我們可以更成功的。我告訴隊友,有時候我會批評他們,但都是建設性的,如果我可以讓大家更好,那我們就會變成更強的球隊。而這些人會變強,因為他們全然接受,沒人會因此感到泄氣。」
「他真的接受隊長角色的責任,也完美演繹這工作,」阿特爾斯用著他低沉嗓音說著:」他以身作則,他也刻意低調,他盡量不外顯情緒,他仍然會因為裁判的判決失望,他不會去嘗試跟裁判爭吵了。」巴里過往以脾氣暴躁出名,常與裁判爭執,但本賽季他更顯沉穩內斂,目標在於全隊是否勝利。
除了場上改變,場下的巴里也有了轉變,在本賽季終於結束與妻子Pam的分居風波,還領養了一名六周大的女童,讓充滿籃球氣息的巴里家,中和一下男性氣息,巴里有四個兒子,最大的八歲,最小的一歲。」現在,享受生活對我而言很重要,」巴里說:」我真的樂於跟我的孩子相處,我也花很多時間陪伴他們,因為他們成長得真的很快。我會想要拿下冠軍,但如果最終沒有,也不會是世界末日。過去的我太過孤僻,現在與這麼多人一起共事相處,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更樂於與人相處的新巴里,這該歸功於他的新隊友們,讓過往孤傲的巴里變得積極正面。
「這支球隊是最佳團隊,」巴里說:」球員們將球隊擺至第一位,我認為籃球就是團隊運動的縮影。而我們現在擁有一群為了球隊的利益,可以互相彌補、互相支援的球員。在這裡,球隊勝利優先,只要贏球,我沒見到有人會因為自己數據差而難過;以前我看過有人為了自己糟糕的投籃而難過,反而不在意球隊是贏是輸。」
新勇士新氣象
而到底是哪些新隊友,讓勇士從去年無緣季後賽的疲軟球隊,一躍成為鬥志昂揚的黃金勁旅?
離去的瑟蒙德與拉塞爾的確都是好球員,但他們各有些性格盲點,並不適合打算挑戰冠軍的勇士。瑟蒙德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主教練阿特爾斯管不大動,阿特爾斯想讓年輕的替補中鋒喬治·約翰遜多分擔點時間,但上了年紀的瑟蒙德看來並不做如是想,加上灣區球迷也熱愛瑟蒙德,使得阿特爾斯無法實現他心目中全員皆兵的籃球理念。而拉塞爾曾被記者描述為」他會袖手旁觀看著球從旁邊滾過」,雖然拉塞爾很有天分,但同為前鋒搭檔的巴里與拉塞爾間毫無交情。反而是因為瑟蒙德交易案轉到勇士的雷,很快的與巴里成為好友,熱情的雷感染著大家,成為讓勇士全隊產生質變的催化劑。
該賽季的勇士坦承他們沒有去年那麼有天賦,但卻更強大了。感受到這一切的球迷也以行動表示,他們的入場數比去年還多。當威特里伯接任總經理時,勇士預算320萬,有140萬花在12位球員、主教練、助理教練、訓練員的薪水費用,而每年平均虧損40萬。然而這個賽季就已經損益兩平,觀眾數也從8799到11684人,幾乎九成坐滿。季票持有者更從400人到3000人。
這些從場上到場外氛圍的改變,居首功的就是雷的到來,曾說著退役後想去教戲劇的蠻牛型中鋒,充滿熱情與侵略性,他與巴里是勇士上下最具殺手特質與好勝性格的兩位,也難怪兩位如此投緣。雷就說:」我是那種可以做其它球員不想做的事的球員。」以往的勇士過於溫良恭儉讓,但現在有了雷的加入,搭配巴里強大的競爭性,使得勇士如猛虎出閘。
除了個性如火的雷,勇士的菜鳥前鋒基思·威爾克斯(之後更名為賈馬爾·威爾克斯)則兼容似水,只有6尺6寸、體重190磅的威爾克斯看似弱不禁風,當他在首輪被勇士選上時,有人認為勇士浪費了一枚選秀權。不過威爾克斯早習慣於被忽視忽略,雖然出身名校UCLA,但當時他身邊有一代中鋒比爾·沃頓,現在他來到勇士,前鋒位置上又有超級明星巴里。
來到前頭有巴里卡著的勇士,威爾克斯本來有兩大功課,其一就是證明自己值得首輪,再來就是成為超級前鋒巴里的替補。然而賽季開打前,當拉塞爾、李都離隊,而替補前鋒德里克·迪基受傷了,反而菜鳥的他被推上先發。
但威爾克斯卻舉重若輕的完成這項任務,即便他得與巴里搭檔,即便他得代打大前鋒。」與里基一起打球其實不壞,」威爾克斯說:」因為他,我獲得許多空檔,他一對一超級強,對手全部都得防堵他,這讓我有空檔機會,而單單看著巴里打球,也能學到很多。」威爾克斯新秀年就攻下14.2分、8.2籃板、2.2助攻,在超級前鋒巴里身邊能交出這樣身手,實在不簡單,而他也接過巴里的棒子,在這被認為是1955-56賽季後最強的一屆選秀,拿下年度最佳新人。
「你會聽到很多人在討論這世代的年輕球員,然後你看看基思,」阿特爾斯說:」相較大多數球員,他是如此優雅,他自然而然地融入大眾,也不會受影響,他也不會人云亦云、隨波逐流。」
「因為沃頓,很多人都忽視基思的天賦,」阿特爾斯說:」他是個很棒的球員,只是球風太不勁爆了,他在很大的壓力下打球,而我認為他已經證明了他擁有很棒的天賦。他大前鋒工作做得很好,雖然他應該打巴里的位置的,不過當巴里受傷時,他證明了他完全可以勝任。」
巴里整賽季只因為背傷缺席兩場,然而這兩場出任小前鋒的威爾克斯,先是對超音速攻下25分,也在湖人跟前砍了31分。當巴里復出,他又回去扛下大前鋒的角色,默默在巴里身邊做好分內工作。
「最棒的部分,就是他沒有嘗試去成為某某第二,他僅是努力成為最佳的基思·威爾克斯,這也是你所能要求的。」阿特爾斯說。
全員皆兵、全能球風
除了巴里的頂尖表現、雷與威爾克斯的稱職輔佐,主教練阿特爾斯本賽季放膽的使用他的全員皆兵、全能打法的戰術配置,也讓勇士創造70年代的籃球風潮。
球員出身的阿特爾斯為人和善,他是個勇士元老球員,曾與威爾特·張伯倫當過隊友,那場張大帥100分的比賽,費城勇士陣中得分第二高的,就是阿特爾斯的16分。只有六尺的阿特爾斯球風強悍,雖然擔任板凳,但當勇士從費城搬到舊金山,歷任六任教頭、三位老闆,他從沒被交易過,這可以證明了他的實用苦幹。
阿特爾斯也是第一位四大職業運動的全職黑人教練(當時比爾·拉塞爾與蘭尼·威爾肯斯都是球員兼教練)。他本來只是勇士助教,不想升主教練,是老闆米優里一直勸他,甚至連勇士當時主教練喬治·李都親自前往他家遊說,希望阿特爾斯出來接任他的工作。」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沒有耐心去當主教練,要去應付12個人,」阿特爾斯說:」基本上,要知道我蠻享受一個人的,我沒有太多親近的朋友。」然而這種低調風格也影響了勇士,如同阿特爾斯所說,勇士全隊最帶情緒的就是巴里跟雷了。
擔任主教練的阿特爾斯,客場在外就看書看電視,在家則看比賽錄像並陪伴家人,不抽煙不喝酒,在意球員品格。
而這樣的阿特爾斯,打造出一支全員皆兵的勇士。」我能理解,當你沒上場打球,很難融入比賽,」阿特爾斯說:」當你知道你會上場,他們會更投入更專註。」阿特爾斯幾乎是使用10人輪替,除了巴里場均時間40.4分鐘外,沒人上場時間超過30.7分鐘,全隊六人場均23分鐘以上,十人場均時間11分鐘,這在70年代的NBA可以說是創舉。而換血的勇士,全隊只有兩個人年齡超過27歲,只有三位球員球齡四年以上,充滿活力的勇士小將,可以隨時不間斷的上陣,充滿活力的在場上拼勁十足。
除此之外,阿特爾斯重新改革籃球當時五個位置定義,他們打破常規。」人們總有預期,」阿特爾斯說:」得有一個前鋒負責投射、一個前鋒來搶籃板、搭配一個大中鋒,然後一個組織後衛跟一個得分後衛。很快的每個人都接受這套,從不去質疑為何這樣可以運行?我最後決定,如果我這套沒法成功,就讓我以我的方式走向失敗吧,而不要因為大家都這麼做而我就照做。」阿特爾斯的陣容有四個後衛隨機使用,兩個中鋒對定時間,然後一對瘦長、輕量、毫不魁武的前鋒搭檔前場。
勇士的後衛都非名校出身,選秀更幾乎不是後段、就是落選,但阿特爾斯充分利用他們的拼勁,並強調球的流動。而場上五個人都能傳球及進攻,雖然重要時刻他們仍會把球交給巴裏手上。」該賽季前段,我認為他們會打得太過躁進,」湖人主教練比爾·沙爾曼說:」但他們卻沒有,他們很快,籃板也控制得很好,傳導流暢。如果他們能保持健康,他們會是有力的總冠軍競爭者。」
自此,隨著勇士球員間彼此的關係開始加溫,他們開始認為,奪下冠軍是有希望的。這完美的狀態,讓阿特爾斯也不敢輕易打破,即便盛傳他們將交易到一位可以補強他們弱點位置的球員,但謹慎的阿特爾斯擔憂該球員的品行問題,他決定不進行交易,他認為當下的勇士於場上場下達到最佳平衡。板凳熱情為先發加油,先發也不忘板凳的功勞。
慢慢磨合的勇士,他們在廝殺的西部勉力的以48勝奪下太平洋組冠軍,雖然西部競爭激烈,緊跟在他們之後的芝加哥公牛、堪薩斯國王、西雅圖超音速、底特律活塞都有40勝以上的戰績,在公認需要肌肉與強悍的季後賽,公牛與活塞甚至都被認為比勇士更有機會。
但這支勇士仍在季後賽展現出體型所看不出來的韌性,他們先是六場解決生猛的超音速,然後西決遇上老隊友瑟蒙德所在的公牛,擁有三位防守球隊(鮑勃·樂福、傑里·斯隆、諾·范尼爾)的公牛看來的確強悍、充滿肌肉,輕量級的勇士看似不敵。
不過勇士在巴里的帶領下,七場激鬥勝出。勇士打入總決賽,辛苦一季的果實就等在前頭,然而面對他們的,卻是最終真正的大魔王。
48勝vs.60勝,最懸殊的總決賽
東部勝出的冠軍,是擁有60勝的華盛頓子彈,他們才剛擊敗強大的豪門波士頓凱爾特人,他們擁有聯盟最強大的前場組合:韋斯·昂塞爾德 埃爾文·海耶斯。
專家解說員認為這剛好打中勇士的弱點:瘦弱的禁區陣容。
不過在開始總決賽前,子彈賭上了賽事排程,雖然或許這無關痛癢。原本前兩戰要在華盛頓開打,然後接下來兩場在奧克蘭,之後在輪流擔任東家(2-2-1-1-1),不過勇士主場已經先被溜冰比賽訂走了,而勇士的第二主場牛宮則在第四戰當天要舉辦空手道錦標賽。
子彈戰績比較好,聯盟跟勇士給予他們兩種方案:第一戰在華盛頓、第二/三戰做客奧克蘭、第四戰返回主場華盛頓。或是首戰做客奧克蘭,之後三場都在華盛頓打。」連續三場主場,聽起來蠻贊的,」子彈教練KC·瓊斯說:」但我不想要被對手贏得首戰。」他最終決定要在華盛頓舉辦第一戰。
看來似乎符合瓊斯的預期,子彈上半場就領先達14分,而且子彈還沒打出水準呢!不過阿特爾斯不慌不忙,他派上板凳大軍,菲爾·史密斯、查爾斯·杜德利、德里克·迪基。」他們一定在開玩笑。」子彈眾人當時如此之想,然而最後勇士竟然反以101:95翻盤。
杜德利,前一年還在準備華盛頓大學的畢業工作,在體育館打著鬥牛,勇士早在1972年就選了他,旋即又裁了他;他之後加入超音速,12場後又被裁了。來自舊金山大學的史密斯是個菜鳥後衛,迪基則是來自辛辛那提的二年級前鋒。誰知道他們是誰?不過第一戰史密斯得了20分(31分鐘),一位華盛頓記者在更衣室堵著他詢問:」你是何方神聖?」
「啥?」
「你是何方神聖?我是指,如果你要項美國大眾介紹你自己,你會怎麼說?」
史密斯笑了,他說:」好吧,我會說:『嗨!我是來自舊金山大學的菲爾·史密斯。』」
這些名不見經傳的球員,在整個賽季,就是負責輪番上陣,累垮對手!」我們團隊合作,」充滿拼勁的後衛史密斯說:」然後我們板凳部隊出馬繼續工作,你就可以看到對手開始累了,」他笑著:」然後我們就可以擊垮擺脫他們。」
子彈首戰輸了很丟臉,但他們仍信心滿滿。整周報刊媒體都在報導這是史上差距最大的總決賽(60vs.48,勝差12場),你能夠相信一個菜鳥威爾克斯可以阻擋住海耶斯?一個高他三寸、重他45磅的超級前峰?勇士中鋒雷想一個人搶籃板搶贏昂塞爾德跟海耶斯聯手?
但勇士竟然還是贏得首戰了,然後接下來有兩場將在奧克蘭進行。」事情有了變化。」昂塞爾德說。
當巴里攻下36分,勇士又從第二戰落後13分追了回來,反以92:91險勝。原本佔盡優勢的子彈在最後六秒鐘錯失兩球機會,葬送了勝利。接著勇士在第三戰又以109:101拿下勝利,3:0,子彈看來已經宣告出局。子彈擋不住巴里,他在第三戰狂取38分,而一些不知名的板凳奇兵諸如雷的替補喬治·約翰遜,當時阿特爾斯想讓他多打點時間的竹竿中鋒,也能拿下10分、9籃板。
NBA從沒有人完成0:3大逆轉,不過子彈希望至少要扳回點顏面。」即便我們已經奪冠無望,但能夠拿下一兩場勝利非常重要,」昂塞爾德說:」這是為了未來,為了明年,為了我們的信念,如果我們一場都沒贏,我們整個夏天都會活在這奇恥大辱中。」
這三場勇士用子彈應該最拿手的籃板凌虐了他們,不讓子彈有機會靠著籃板發動快攻反擊,終於有人想起來勇士的籃板其實是聯盟頂尖。
「我們沒有一個超級籃板手,」阿特爾斯說:」但我們有八位球員都有能力可以抓下八個籃板,每個人都參與其中。有時候我認為當你有個超級籃板機,每個人反而會在一旁看戲。」而勇士沒人在旁邊納涼,他們每個人都積極投入,而阿特爾斯也一波又一波的將他們送上場上,他們不斷地衝擊子彈。」我們用12種不同的方式攻擊他們,」一位勇士球員說:」子彈不會知道是誰竄出來,他們只會知道一直有各種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攻擊著他們。」勇士的替補累計四場拿下115分,而子彈只有53分。
「他們的拼勁遠勝我們,」公認子彈最拼的邁克·萊爾丹說:」我們其實如同往常一樣認真,但我們不過是在某段時間才發揮拼勁而已,然而他們卻是一直保持,從每一記失控球,到爭搶籃板,再至一記簡單切入,他們努力不懈。」
「我知道大家說我們是天命所在,」阿特爾斯說:」我猜他們意思其實是說我們沒那麼強,我們打得很拼、打得強硬,這是我們之所以贏的原因。沒人喜歡我們,沒人認為我們該拿下冠軍。但我不會認為這都是命運,沒有啥老阿姨去教堂禱告祈禱我們贏球,我們很強,所以我們才贏。」
先發後衛查爾斯·約翰遜點著頭說:」嘿,大夥,這不是啥神跡,不是啥奇異恩典,我們就是如此。」
而前三戰,看來苗條瘦弱的威爾克斯負責防守海耶斯,一個季後賽場均27分的怪物,海耶斯在威爾克斯防守下前三戰分別拿下29、15、24分。」天命?這有點沉重,」威爾克斯說:」比較像是讓埃爾文的得分得辛苦點,卡他出去、在前防守、讓他得花體力在防守上、累垮他。然後,水到渠成。」這位瘦弱的前鋒,在季後賽接連面對斯潘塞·海伍德、鮑勃·樂福,以及海耶斯啊!
第四戰,勇士又落後14分,這次還少了阿特爾斯場邊督軍。因為首節阿特爾斯就沖向針對巴里做出過激沖搶動作的萊爾丹,使得這位教頭第一節就被驅逐出場。不過勇士最後還是96:95拿下勝利,完成橫掃。
勇士完成史上最爆冷門的總決賽,落後12場勝差,仍然獲勝!還是橫掃!即便主教練阿特爾斯看來也成為史上唯一一個在更衣室看著球隊封王的主教練。
這支雷口中所說的:」黃金王子與他的黑武士」球隊,創造了歷史。
「就像鳳凰,」勇士老闆米優里說:」我們從灰燼中重生。」
44年前,勇士得到隊史第一個總冠軍。
44年後,他們錯失隊史第一個三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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