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擁兵數十萬，攪動秦朝天下，為何卻被車夫殺死？性格改變命運

文/花開無田

歷史上有許多個第一次，家天下繼承製的開創者是夏朝君主啟，統一天下、掃平六國的皇帝是秦始皇，今天我們要講的是歷史上第一次農民起義的領導者陳勝，一個能夠掀起反秦風潮的平民。秦朝以前的中國歷史中，動亂往往是由那些王孫貴族釀成的，像田氏權臣代替姜氏成為齊國君主，戰國時期三大夫瓜分晉國，建立韓、趙、魏三國。

歷史總是變幻莫測的，陳勝的出現向我們昭示了一個道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沒有天生的貴族，也就沒有天生的賤民。陳勝的性格里有一些躁動的因素，他沒有劉邦的剋制隱忍，也沒有項羽的豪情衝天，陳勝就是陳勝，一個自命不凡的梟雄。

史書沒有給出陳勝一個確切的出生年月，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對陳勝的理解，他妄想著指點江山，做一做權傾一世的王侯，可性格的缺陷又讓他難成大業。早年時期的陳勝是高傲自大的形象，當他和同伴一起被地主僱傭耕地的時候，汗水肆意地流淌，烈日炎炎的天氣讓人們心情變得煩躁不安。

對於陳勝來說，這是一種莫名的失意，即使他並不是王孫貴胄，只是一個平凡到塵埃里的平民。陳勝像是對著同伴，又像是對著自己，說了一句「苟富貴，無相忘」，不知是陳勝真的預測到自己將來的命運，還是對自己庸碌前生的一種安慰。如果沒有秦二世胡亥的殘暴荒淫，或許陳勝一輩子都不會有翻身的機會，唯一改變命運的軍功爵制度是為少數人準備的，而不是為螻蟻眾生里的陳勝。

命運終究給了陳勝一個機會，公元前209年的大澤鄉起義，讓陳勝這個名字註定要和帝王將相放到一起，而他身後最為引人注目的功績，就是領導了歷史上的第一次農民起義。當陳勝和九百壯士一同被徵發前往漁陽的時候，老天像是聽到了陳勝的訴求，不失時機地下了一場滂沱大雨，充滿泥濘的道路大大延緩了陳勝他們前進的速度。秦朝法律速來嚴苛無情，陳勝和他的盟友吳廣，先是宣揚「橫豎都是一死」的理念，隨後又利用一番鬼神論，謊稱陳勝將要封王拜相。陳勝的成功離不開他的親密戰友吳廣，因為在處理人際關係方面，吳廣要比陳勝要強得多，陳勝會在同伴嘲笑的時候翻白眼，來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作為回擊。

反觀吳廣的為人處世，在前往漁陽的途中對同行者愛護有加，陳勝能夠一呼百應，絕大部分是看在陳勝身邊吳廣的面子。當然我們必須承認陳勝的話語煽動性極強，他的振臂高呼引起九百多人的共鳴，而假冒公子扶蘇、楚將項燕的主意，也是陳勝和吳廣早早商量好的。陳勝骨子裡是高傲的，這註定他不能禮賢下士、平易近人，他可以在落魄的時候高喊「苟富貴」，也可以在輝煌的時候殺親朋好友維護威嚴。

當反秦旗號插遍全國各地的時候，陳勝發號施令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此時的陳勝不再是當初喊著苟富貴的農民，而是圖謀天下的一方諸侯。可是陳勝想錯了，此時的秦朝根基鬆動，六國貴族早就蠢蠢欲動，陳勝手下的將相都想自立為王，恢復昔日戰國群雄並立的局面。

首先是武臣在邯鄲的反叛，讓陳勝惱怒異常，原本派出去攻打秦軍的將領，竟能跑到邯鄲做起趙王，丞相將軍班子一個不缺。陳勝想要對武臣的家屬舉起屠刀，好在親信蔡賜極力阻止，表示一旦誅殺武臣等人的家屬，勢必會將趙國推向秦朝那邊。這時的陳勝還算理智，沒有隻圖泄一時之憤，而是順水推舟地承認趙國的身份，可是為防止武臣再有事端，陳勝沒有釋放他的家屬。

陳勝的妥協沒有換來趙軍的支援，當自以為是反秦義軍指揮官的陳勝下達指令時，趙國沒有聽從他，反倒是出兵攻打燕地，用來為自己擴大地盤勢力。趙國開了自立為王的先例，以至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趙國派遣將軍韓廣攻打燕國故地的時候，遇到了和陳勝一樣的尷尬境地，韓廣在燕地自立為燕王。趙王武臣同樣害怕會多一個對手，只能乖乖地將韓廣家屬送到燕國，這是反秦義軍四分五裂的開始。

陳勝派部下周市向北攻佔土地的時候，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不幸，狄縣一個姓田的小吏，利用自己的齊國貴族身份，在狄縣公然自立為齊王。周市在狄縣大敗而逃，可是周市的軍隊依舊是個政治籌碼，他向陳勝提出立魏國貴族咎為魏王，無可奈何的陳勝只能再次答應這個要求。最為致命的是陳勝戰友吳廣的被殺，當前錯綜複雜的讓陳勝忍著淚水賞賜兇手，可依舊沒有換回對戰秦軍的勝利，此時的陳勝已經失去了反秦義軍的統一指揮權。儘管陳勝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協，始終不能聚齊義軍共同抗敵的心思，這是陳勝在和秦軍屢次交戰失敗後心力交瘁的原因。

公元前208年，陳勝敗在了秦國名將章邯的手上，即使陳勝親自在城頭督戰，依舊沒能保住自己的根據地，倉皇出逃的他不知心情是何等悲涼。命運彷彿不再眷顧陳勝，它像是只賦予陳勝稱王的使命，沒有再讓陳勝繼續下去。就在陳勝催促給他駕車的車夫庄賈加快速度時，庄賈卻轉身殺害了陳勝，此時的陳勝心裡正盤算著重整旗鼓，再度伐秦，根本想不到自己會有殺身之禍。陳勝的死是必然中的偶然，他在舉起反秦大旗的時候激情澎湃，但在稱王稱雄的時候卻是日益驕橫，漸漸脫離了自己農民的身份，行為舉止盡量學習各方諸侯。

當然再不會處事的人，也會有一個死心塌地的跟隨者，陳勝的將軍呂臣就是這樣的追隨者。當他聽到陳勝被殺的消息時，第一時間集結軍隊搶回了陳縣，處死了投降秦軍的叛徒庄賈，倘若陳勝泉下有知，呂臣的行為或許會給他一些不安中的慰藉。陳勝的創舉讓同為平民的劉邦看到了希望，原來不是只有高人一等的貴族才能做領導者，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真的是讓人熱淚盈眶。漢高祖劉邦對陳勝的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僅僅是英雄惜英雄，還是一位平民對另一位平民的親近感。

歷史總是有那麼多出其不意的巧合，首舉反秦大旗的是平民，建立西漢王朝的也是一位平民，兩位平民顛覆了整個秦王朝，構建起了一個嶄新的漢王朝。

陳勝死後的第三年，劉邦率軍攻入了咸陽，人們認識了約法三章的漢王和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西楚霸王，卻再也看不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陳王。有人說陳勝失敗了，我不這麼認為，後來的項羽也好，劉邦也罷，身上不都有著陳勝的影子嗎?陳勝是個複雜的歷史人物，他既是拍著同伴肩膀的農夫陳勝，也是居功自傲、目中無人的陳王。可不管歷史怎麼變化，陳勝都是反秦運動的領頭羊，我們可以否定他的性格，卻不能否定他的歷史作用。

參考資料：《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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