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宰相晏殊為何看不上白衣卿相柳永?
晏殊,是北宋一位位高權重的宰相,同時也是北宋著名的文學家,他在《浣溪沙》中寫到「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可以看出他寫的婉約詞溫婉含蓄且意境深遠,如蘇軾一樣,有一種典型的文人士大夫的情懷。
晏殊作為一介文人,他寫下了無數動人而優雅的詞曲,無疑他是成功的;作為宰相,也是相當的成功,而且是順風順水。晏殊在位期間,不僅重視教育事業,更是一位知人善任的宰相,憂國憂民的范仲淹便出自他的門下,此外,歐陽修、韓琦、宋祁等人也由於他的推薦被重用。
然而,這位眼光獨到的晏殊獨獨看不上北宋才子柳永,這位北宋宰相晏殊和白衣卿相柳永之間還發生了這樣一個故事。
柳永出身官宦之家,到了青年時期,也曾夢想入仕,能夠在朝廷中有所作為,於是他便拜謁當時的宰相晏殊,晏殊實際上知道柳永這個人,更知道他的詞風,如果說晏殊的詞是陽春白雪,那麼柳永的詞便是下里巴人,晏殊從心底里是看不起柳永的詞,所以便故意問了一句:「賢君,你也做曲子嗎?」
柳永思索了幾秒,機智的回答道:「我同您一樣,閑暇時經常做曲子。」
宰相畢竟是宰相,晏殊接著說道:「我是做曲子,但我不會做那些"針線閑拈伴伊坐"那類的詞。」
柳永聽完之後,知道晏殊的用意,對柳永根本不屑一顧的態度,這位流行歌壇的柳永只得怏怏而回,最終一生與入仕無緣。
我們不禁好奇,晏殊口中所說的針線閑拈伴伊坐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宰相晏殊偏偏要說出這句詞?
原來,這句詞出自柳永的《定風波》,全文是這樣寫的: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卧。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么,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這首詞以一位女主人公的口吻寫出思念自己的丈夫的真實心情。描寫的是自入春以來,那些綠葉和紅花看似有些愁苦,如同這位少婦一樣無所事事,百無聊賴。
此刻的太陽已經高升,黃鶯兒也開始再柳條間穿梭鳴叫,而這位少婦卻懶洋洋的待在被子里蜷縮著,懶得起來。她白嫩的肌膚已經已經消退,一頭蓬鬆亂髮任其低垂,每日心情消沉,愛人不在,根本無心對著鏡子梳妝。此刻的少婦抱怨著,心裡想:這位薄情郎真是可恨,這麼多天,竟然連一封信都不給我寫。
早知如此,這位少婦真後悔沒把他的寶馬鎖起來。真應該讓他留在家裡,每日與筆墨為伴,一起吟詩作詞,寸步不離。而我,也喜歡與他整日相伴,手中拿著針線與他相依相伴,兩人依偎在一起,免得我每日苦苦等待虛度光陰。
我們發現這首《定風波》就是一首典型的閨怨詩,這首詞語言直白,甚至還將市井俚語如「早知恁么」寫了進去,但是卻充滿了真實而親切之感,這就是少婦甚至代表了老百姓的真實寫照。
柳永每日流連在青樓歌坊,市井街巷,自然從民間吸收了大量的俚語和他們的真實情感。這位少婦並沒有很大的追求和理想,只是希望能和愛人長相廝守,不喜歡獨守空房。
柳永雖然此時是一介平民,但是他有著文人敏銳而獨特的視角,少婦的心聲其實也是柳永的心聲,但巧妙之處是柳永將自己的心聲以女主人公的口吻表現出來。
晏殊是國家宰相,他覺得男人應該有治國平天下的胸襟和氣度,而如果只是陪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看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那不是真正的男子所為。而且晏殊更是看不上柳永每日流連於青樓,日日和妓女們廝混在一起。他認為柳永的人和詞俗之又俗,且人生理想也太過低俗,所以尖銳的批評了柳永。
以柳永的文采和學問,他是可以寫出如《望海潮》一類的高雅之詞,但是他沒有寫,反而寫的更多的是代表市井文化的詞,通俗直白,充滿人間煙火氣和親切之感,難怪有一句話說「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
俗與雅,本身並沒有對錯,百花齊放才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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