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們創造了球場上的奇蹟，二十年後他們過得如何？

距離曼聯1999年奪得三冠王已經過去20年，那些創造王朝的功勛們在退役之後都開啟了自己全新的生活，那麼現在的他們過得如何呢？

當地時間5月26日，夢劇場，為紀念1999年曼聯三冠王，曼聯傳奇隊與當年的對手拜仁元老隊進行了一場比賽，最終老紅魔們5比0取得大勝。

1999年是個奇妙的年份。人們渴望千禧年的到來，想撥弄時間的走針，提前擁抱新世紀。人們又流連腳步，生怕消失的歲月像積著灰塵的玻璃，看得見，摸不著。

自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每個十年，世界足壇就有一支球隊能以三冠王姿態俯瞰眾生。1967年的凱爾特人、1972年的阿賈克斯、1988年的埃因霍溫……十一年過去了，九十年代還沒有迎來那個王者。就在新舊千年交匯之際，曼聯和拜仁慕尼黑站在諾坎普的歷史舞台。

1比0的比分一直保持到補時，歐足聯主席約翰松從主席台站起來，他準備和拜仁主席貝肯鮑爾一起下去頒獎。走過曼聯傳奇查爾頓爵士身邊時，約翰松說了一句「我很抱歉。」這時工作人員開始將拜仁彩帶繫到大耳朵杯上，德國電視台引用英格蘭前鋒萊因克爾的名言：「足球是22個人追著球跑90分鐘，然後德國人取勝的運動。」

當約翰松和貝肯鮑爾走出電梯時，現場全瘋了，輸球的人在跳舞，贏球的人在痛哭。此時兩人恍然大悟，就在他們坐電梯的一分半鐘，曼聯進了兩個球。

神奇的諾坎普，神奇的補時階段，曼聯2比1逆轉拜仁，奪得歐冠冠軍，當賽季勇奪英超、足總杯和歐冠的三冠王偉業。

在變幻的生命里，時間才是最大的小偷，它偷走了歲月，留下了情懷。二十年後，那段被遺忘的時光再次回到人們記憶中，輕輕拍打著你的心。那些寫下波瀾史詩的人啊，你們現在還好嗎？

彼得·施梅切爾

最近20年，曼聯買過很多門將。他們當中所有人都會經歷磨難般的適應期，挺過來的功成名就，挺不住的黯然離開。彼得·施梅切爾是這20年唯一一個不慢熱的門將——1991年加盟「紅魔」後，「大彼得」頭兩個賽季就包攬世界最佳門將頭銜，1998-99賽季，35歲的他距離完美生涯只差一座歐冠。

那年的曼聯沒有絕對實力拿到三冠王，好在不同時刻，總有不同的人站出來力挽狂瀾。所有人都記得吉格斯的千里走單騎，但若不是施梅切爾補時撲出博格坎普點球，恐怕故事在足總杯半決賽就戛然而止。諾坎普之夜那個角球，施梅切爾沖了上去。他這輩子進過11個球，包括1995年歐洲聯盟杯那次頭槌絕殺。沒人相信奇蹟，但他要為了生涯最後的目標而戰。作為1992年「丹麥童話」的核心，他知道奇蹟是靠人創造的。

一分鐘之後，這個丹麥漢子和弗格森共同捧起歐冠，那是他在曼聯的最後一場比賽。

2003年退役後，施梅切爾在丹麥TV3和英國BBC擔任過評論員。去年世界盃，他在看台目睹兒子卡斯珀打破自己保持23年的丹麥隊史連續不丟球紀錄，那天是父親節。

加里·內維爾

加里·內維爾職業生涯後期飽受傷病困擾，2011年對西布羅姆維奇，他讓英冠土炮傑羅姆看上去像羅納爾多一樣優秀。中場休息時，加里挨了爵爺一頓「吹風機」，他在廁所里看著自己疲憊的雙腿，默然做出了退役決定。

身體跟不上比賽強度並不是加里退役的全部理由，他很早就對自己的未來有著清晰規劃。加里每天六點起床看報紙，然後發信息給新聞官，問他是否看到了某篇很有意思的文章。脫下2號戰袍後，加里很快成為天空體育頭牌評論員，他犀利內涵的評論風格深受好評。當然，在英格蘭(助理教練)和巴倫西亞不成功的執教經歷，讓他現在更能站在教練角度思考問題。除了當教練和評論員，他還是索爾福德俱樂部和老特拉福德足球酒店的股東，「92班」一起投資了這兩個產業。有時候加里會喊上「92班」其他成員一起，在酒店頂層的球場踢會球，看著眼前的夢劇場，笑著回憶當年模樣。

丹尼斯·埃爾文

施梅切爾以暴脾氣著稱，他和基恩打過架，罵過身前防線的每個隊友。但「大彼得」唯獨不吼埃爾文。這個愛爾蘭人比他還早一年進隊，是更衣室最受尊重的球員。埃爾文沉默寡言，行事低調。當球迷們回憶往昔時，他永遠是被遺忘的那個。

很少人知道，英超十年官方最佳陣容里，埃爾文第一個被評委定下。他是足壇早期左右腳全能的代表人物，自由球和遠射威震英超。如果你還需要更硬核的砝碼：他是曼聯隊史獲得冠軍最多的球員。

2002年，36歲的埃爾文轉會狼隊，帶隊衝上英冠的同時入選賽季最佳陣容。2004年，他在球迷全場的歡呼聲中含淚揮別賽場。退役後的埃爾文一直為曼聯電視台工作，他還作為俱樂部大使多次來到中國。二十年如一日，隨你時光荏苒。

羅尼·約翰森

弗格森建隊有個基本方針：前場可以靠天賦任意組裝，但防線搭檔一定要靠得住。早期的布魯斯/帕里斯特，後期的維迪奇/費迪南德，皆是爵爺心中理想配置。

羅尼·約翰森轉會曼聯的身價還不到中衛搭檔斯塔姆的十分之一，但他是僅有四位在三場冠軍點比賽(英超對熱刺、足總杯決賽、歐冠決賽)打滿全場的球員。如果沒有傷病，他和斯塔姆的組合本可媲美前面那兩組名字。

2007年，約翰森回到挪威瓦勒倫加隊，平靜地結束了職業生涯。退役後的他在挪威電視台當評論員，同時忙活著兩家挪威球隊的合併事宜。他還是曼聯大使，身材保持得很不錯。

斯塔姆

如果沒有那本自傳，斯塔姆一定能在曼聯有更好成績。1998年，弗格森為了簽下斯塔姆不惜掏出1060萬英鎊，打破了當時足壇中衛轉會費紀錄。斯塔姆也對得起這份看重，加盟第一年就隨隊拿下三冠王，自己收穫歐足聯最佳中衛獎。可惜3年後，斯塔姆在自傳中披露更衣室內幕，被激怒的弗格森通知斯塔姆在加油站見一面，扔下一句「你被交易了」，結束了這段合作。斯塔姆在意甲保持了5年高水平發揮，作為勝利者和失敗者，他經歷了諾坎普之夜和伊斯坦布爾奇蹟，20年來世界足壇最偉大的兩次逆轉。

弗格森後來承認，趕走斯塔姆是他犯過的最大錯誤。作為彌補，退役後的斯塔姆很快成為曼聯球探，他在2017年執教雷丁時重回夢劇場，得到了應有的全場致意。斯塔姆賽後釋然一笑：「球迷還記得我，這就夠了。」這位硬漢將在今夏執教費耶諾德，他的執教道路正在節節高升。

貝克漢姆

因為1998年世界盃那次紅牌，貝克漢姆淪為全英口誅筆伐的對象。商家推出以小貝為靶心的飛鏢盤，馬上成為熱銷品；極端球迷天天往小貝家裡寄恐嚇信，他的父母閉門不出長達一周。弗格森曾經稱讚貝克漢姆是唯一一個不會受自己錯誤影響的球員，他可以在最糟糕的比賽里保持自信。後來小貝的父母告訴爵爺，世界盃輸球回國後，小貝在家裡嚎啕大哭。

1999年，張柏芝在《喜劇之王》里說：前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周星馳答：也不是啊，天亮後便會很美的。

關鍵時刻，爵爺把小貝護在自己羽翼之下，就像8年後保護在德國世界盃惹事的C羅一樣。兩任曼聯7號都在接下來的賽季投桃報李——C羅「破繭成蝶」，率隊時隔三個賽季之後重奪英超冠軍；而小貝在三冠王賽季刷出20次助攻，金球獎屈居里瓦爾多之後。1999年，小貝用完美表現贏回全英尊重。同一年，他和維多利亞風光大婚。

維多利亞和弗格森的不和直接導致4年後的「飛靴門」上演，小貝遠走馬德里，此後輾轉洛杉磯、米蘭和巴黎，直到2013年退役。那天，小貝在王子球場潸然淚下。

現在的貝克漢姆一邊享著兒女福，一邊和妻子維多利亞拓展商業帝國，還成為美國大聯盟新球隊國際邁阿密的老闆。紀念賽上，他再次身披曼聯7號在弗格森爵士帳下效力。

二十年，我們都長大了。

巴特

巴特在諾坎普之夜代替基恩首發，他和貝克漢姆組成了臨時中場。在巴特12年的「紅魔」生涯里，他從來不是最耀眼的，但每次危急關頭都能站出來幫助球隊。這樣的品質為他贏得了很多球迷，當年曼聯造訪泰國時，有人打出「尼基·巴特，你是我的上帝」標語，到現在巴特還能收到很多亞洲球迷的來信。

可能是這樣的緣分，讓巴特離開英超後選擇在中國香港的南華隊結束職業生涯。退役後的他一直在曼聯繫統工作，從預備隊教練、吉格斯助教、青年隊主帥一路做到青訓體系負責人。作為「92班」的一員，巴特深知青訓傳承的重要性。

安迪·科爾

安迪·科爾是第二個讓曼聯打破英國轉會費紀錄的人。事實上，科爾出道於阿森納，當年19歲的他代表「槍手」在英超出場1次就被賣到紐卡斯爾了。被低估成為科爾職業生涯的寫照，700萬英鎊加盟曼聯後，媒體和球迷始終不認可他的表現，認為他浪費機會太多，不如啟用斯科爾斯打前鋒。

1999年，剛考入高中的韓寒在新概念作文大賽一戰成名。後來他在《後會無期》里說：有時候，你想證明給一萬個人看，到後來，你發現只有一個明白人懂你，那就夠了。

那一年，安迪·科爾等來了德懷特·約克。

三冠王賽季，科爾和約克聯手打進58球，江湖聞「黑風雙煞」之名而喪膽，要知道這是兩人搭檔的首個賽季。儘管決賽兩人都沒進球，但這不妨礙科爾步入英倫最優秀前鋒行列，退役後的科爾留下187個英超進球，歷史第三人。

科爾在曼聯和哈德斯菲爾德當過教練，也給媒體寫過專欄。後來他患上腎衰竭，在侄子的捐助下挽回了性命。今年1月，科爾加入了索爾·坎貝爾在麥克萊斯菲爾德的教練組，繼續足球生涯。

謝林漢姆

謝林漢姆在1996年的歐洲杯成名，他的巔峰期在熱刺而非曼聯。謝林漢姆是作為坎托納替代者被曼聯簽下的，但他從未在「紅魔」接近過法國人的高度。三冠王賽季，33歲的謝林漢姆一共就進了四個球，其中一個青史留名。

離開曼聯後，他在熱刺還能單賽季進15球，甚至在40歲270天時成為英超歷史進球年齡最大的球員，不愧為英倫第一常青樹。

退役之後，謝林漢姆短暫試水職業撲克巡迴賽，2014年，他以助教的身份執教西漢姆聯。2016年執教斯蒂夫尼奇數月便被解僱，隨後在2017年至2018年執教印度加爾各答競技。目前，謝林漢姆也是曼聯大使團隊中的一員。

吉格斯

弗格森退休前的最後一場比賽，曼聯客場5比5打平西布羅姆維奇。回到更衣室後，吉格斯嘲笑爵爺：「看完這場球的莫耶斯，肯定默默打好了辭職報告。」

吉格斯一語成讖。一年後，莫耶斯黯然離開「紅魔」，吉格斯作為臨時主帥帶隊打完最後四場比賽。他從不掩飾未來執教曼聯的渴望，管理層視他為爵爺接班人，以助教之職在范加爾身邊學習，直到穆里尼奧空降後離開。去年吉格斯接手威爾士隊，他大力提拔新人，威爾士如今前場只有貝爾和拉姆齊 兩位老將，其他都是不滿23歲的新銳。

頂著威爾士媒體「靠一群孩子你什麼都贏不了」的質疑聲，吉格斯上月帶隊取得兩連勝，為明年的歐洲杯席位開了個好頭。

菲爾·內維爾

不同於哥哥加里的決然，菲爾從來不情願離開曼聯。2005年，弗格森認為自己給不了菲爾足夠機會，這樣留著菲爾反而是害了他。於是他請菲爾夫婦到自己家聊聊轉會，當爵爺夫人凱西開門時，菲爾妻子只說了一句話：「我們不想離開曼聯，我們愛俱樂部。」凱西後來告訴爵爺不該讓他走，爵爺沒抬頭，也只說了一句話：「這是為了菲爾好，我比他更難過(it"s killing me more than killing him)。」

爵爺是對的。菲爾在古迪遜公園煥發第二春，他成了埃弗頓隊長，直到退役。後來菲爾跟隨莫耶斯回到曼聯，儘管很快被解僱，但他從未後悔自己的決定。現在的菲爾是英格蘭女足主帥，他的三獅軍團是今夏女足世界盃的奪冠熱門。

布洛姆奎斯特

歐冠半決賽次回合客場對陣尤文圖斯，布洛姆奎斯特因為一次失位被齊達內擺脫，才有後來基恩的犯規染黃，最終無緣決賽。基恩起身後怒罵了布洛姆奎斯特，然後繼續投入比賽。歐冠決賽是這位瑞典中場在「紅魔」的巔峰，在斯科爾斯和基恩同時停賽的情況下，他被安排在左路，直到最後被謝林漢姆換下。

因為傷病，19歲就當選瑞典足球先生的他沒能兌現天賦。退役後的布洛姆奎斯特厭倦了足球，他憑著一張帥氣面龐進入娛樂圈打拚，他參加了瑞典版的舞動奇蹟，2017年奪冠後成為電視明星。

羅伊·基恩

曼聯在弗格森執教的27年里8次打破英格蘭轉會費紀錄，科爾、斯塔姆、約克、范尼、貝隆、費迪南德、貝爾巴托夫，個個是如雷貫耳的名字。第一個讓曼聯打破紀錄的人只花了375萬英鎊，他身價最低，功勛卻遠超其他人。

歐冠半決賽次回合對尤文，因扎吉開始11分鐘就進2球，鬼魅般的身影讓約翰森和斯塔姆防不勝防。0比2落後的絕境下，他頭槌破門吹響反擊號角。後來他放倒齊達內無緣決賽，僅僅在吃牌瞬間流露出失望，立刻捋起袖標繼續作戰。

就像曼聯球迷歌唱的那樣：只有一個羅伊·基恩！這場3比2堅定了曼聯前進的決心，那支「紅魔」在足總杯、歐冠和聯賽三個戰場的四場對決連續上演大逆轉，成就史詩。

諾坎普之夜是「紅魔」的節日，卻是基恩心中永遠的痛。多年後他敞開心扉：「人們說我贏得了歐冠，我贏了嗎？曼聯經過13場比賽才打進決賽，我打滿了這13場，卻錯過了最重要的一場。」

再後來，基恩因為公開批評球員惹怒爵爺，最終被下逐客令。離開那天，曼聯CEO吉爾準備了一個官方聲明，感謝基恩十一年半的效力。基恩強忍怒火，半晌只吐出一句話：「是十二年半。」

從桑德蘭到伊普斯維奇、從愛爾蘭到諾丁漢森林，已經46歲的基恩在教練席遍嘗冷暖，

退役後的他多次回到夢劇場，和斯塔姆的釋然不同，基恩和弗格森至今不能和解。對他這樣驕傲而偏執的人來說，當初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吧。

斯科爾斯

弗格森至今還記得斯科爾斯第一天來曼聯的情景：「他只有13歲。我看著他瘦小的個頭，心想這小子怎麼可能成為足球運動員？」

22年後，斯科爾斯和弗格森一起離開曼聯。當時的他半路復出救火，穿的正是22號。爵爺後來在自傳里說，自己從來不評任期內的最佳陣容，但如果要評的話，無論如何也會選斯科爾斯。

球員時期的斯科爾斯不善於和媒體打交道，退役後的他擔任BT體育的評論員，還和《獨立報》簽了一年的專欄合約，說話風格非常直接。穆里尼奧執教曼聯時，「生薑頭」經常以犀利言辭批評穆帥，兩人還有些言語交鋒。斯科爾斯和加里·內維爾是曼聯繫最出位的名嘴，兩人的執教履歷也驚人相似——加里在巴倫西亞折戟，「生薑頭」執教兒時主隊奧爾德漢姆31天後主動辭職，看來哥倆還得跟爵爺多取取經。

德懷特·約克

相比英超元年就開始建立功名的安迪·科爾，德懷特·約克只為曼聯踢了4個賽季就成為名宿的理由很簡單：出道即巔峰。

效力曼聯首個賽季，約克就證明爵爺以1260萬英鎊的高價簽下他是明智的。約克轟下29球20助攻，收穫英超和歐冠雙料金靴，身高不足1.8米的約克彈跳極強，配合貝克漢姆的長傳制導效率超群。

成功傷害了約克。三冠王之後的澳洲巡遊，約克放縱玩樂，一到晚上就帶著姑娘回到酒店風流。有一次玩得太猛，他甚至在轉天的訓練時睡著了。

1999年，麥家離開部隊，到成都電視台當編劇，正式開啟自己的寫作生涯。他在《朗讀者》里說：人這一生，總是要找到一種平衡關係。忠貞的人會得到忠貞，勇敢的人也會以勇敢結束。你追尋什麼，什麼就是你的命。

離開曼聯之後，「黑風雙煞」曾在布萊克本短暫聚首，但雙雄早已不復當年之勇。約克在2011年拿到了B級教練證書，目前一邊在電視評球，一邊擔任「紅魔」官方大使。

索爾斯克亞

謝林漢姆補時扳平後，索爾斯沙爾抱著皮球興奮的往回跑：「當時所有人都圍著謝林漢姆慶祝，只有我抱著球咧著嘴往回跑，因為我又能多踢半個小時的加時賽了。」因為眾所周知的故事，索爾斯克亞沒能等到半個小時的加時賽，幸好這並不妨礙他成為那時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曼聯四個前鋒里的三人都在退役後成為俱樂部大使，三冠王賽季的功勛是他們重要的砝碼。唯一沒有接受這個任命是索爾斯克亞，他退役後回到挪威錘鍊執教能力。2011年，索爾斯克亞在莫爾德拿到隊史百年來的首個冠軍，那時的他遠離鎂光燈，幻想著有一天能回到夢劇場執教。

「如果有一天我收到邀請，我會毫不猶豫的接受。」8年前索爾斯克亞笑著說，「沒人認為我有能力接手曼聯，但每個人都有夢想的權利。可能現在這個夢有點不切實際，但如果有一天它成為現實，那我肯定，自己在這條路上付出了足夠多的努力。」

1999年夏天，曼聯去澳大利亞做新賽季拉練。當球隊抵達悉尼時，發布會上的主持人熱情的歡迎著索爾斯克亞：「歡迎來到澳洲！那麼，請問你是誰？」

20年後，世界將牢記你的名字。

博格

奪得歐冠後，曼聯隊友們找到基恩和斯科爾斯這兩位停賽球員，把大耳朵杯交到他們手上，兩人舉杯時，「紅魔」球迷的歡呼聲響徹諾坎普。輪到博格時，音量不出意外的減小了。

三冠王賽季後，博格只為曼聯出場1次就離開了。退役後的他一直在教練崗位奮鬥，他先後執教過挪威兩家球隊。他後來率領波蘭華沙兵團打入歐聯杯，回到了熟悉的歐戰舞台。

博格是歷史首位代表兩支球隊拿到英超冠軍的球員(1995年隨布萊克本奪冠)。他和基恩、斯科爾斯同樣在諾坎普作壁上觀，但貢獻不容忽視。淘汰賽對國際米蘭時，貝克漢姆和迭戈·西蒙尼的再次會面是焦點，但博格成為英雄，他兩次門線救險，當時夢劇場爆發的歡呼比進球還要高，後來「紅魔」正是靠他創造的凈勝球優勢晉級。

「你最榮耀的時候是何時？諾坎普之夜嗎？而我，就是現在了。」

博格的故事就是曼聯當年替補們的寫照——他們或許沒在「紅魔」光輝的歷史中留下足跡，但至少在1999年的某一時刻，這段神奇的故事因他們的存在得以延續。

大衛·梅和博格、基恩、斯科爾斯一樣無緣歐冠決賽，但這沒影響他在諾坎普經典的忘情慶祝，那個賽季他只踢了6場，退役後的他在曼聯電視台擁有一檔周播節目。約爾迪·克魯伊夫只在三冠王賽季出場8次，1999年1月他被租借到塞爾塔，如今的他執教中超重慶當代，還率隊掀翻了中超霸主上海上港。韋斯·布朗沒在歐冠決賽出場，直到2008年莫斯科之夜才彌補遺憾，離開曼聯後的布朗和奧謝一起轉投桑德蘭，2017加盟印度喀拉拉爆破工，在前曼聯助教穆倫斯丁手下效力了一個賽季，如今持有歐足聯A級教練證書的布朗正在等待合適的機會開啟教練生涯。

格里寧沒能兌現踢球天賦，2017年在業餘球隊塔德卡斯特退役，如今在一家位於約克郡的足球青訓學院執教。替補門將范德胡踢到44歲才退役，他回到老東家阿納姆維特斯擔任門將教練，這是他加盟曼聯前的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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