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無敵:《千與千尋》為什麼讓我們感動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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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時間以來,我對日本動漫的記憶還停留在20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龍子太郎》、《森林大帝》、《鐵臂阿童木》。
2017年4月的一天,我陪愛人、孩子去聽宮崎駿動畫片主題音樂會,久石讓的作品瞬間把我帶入了清新自然的童年。
舒緩、恬靜、略帶傷感的音樂散發著遙遠的花香,彷彿還有陽光中幾乎透明的樹葉滴下晶瑩的露珠。
今年6月底與家人一起去影院看宮崎駿的《千與千尋》,孩子沉浸在畫面里一動不動,而我竟哭得不能自已。是一束光?還是一把劍?或是一股潮水?穿透了我的心,讓我傷感、痛苦,讓我亢奮、激昂。
那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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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野千尋無意間邁入了一個暗黑世界。身邊沒有父母,只能自己面對一切未知。
她被警告,即使是這樣一個望而生畏的世界,也要用找工作為理由,央求別人留下來。
她這樣做了,第一個結果便是失去了名字。巫婆(湯婆婆)叫她「千」,而不是「千尋」或是「荻野千尋」。
「千」?陌生嗎?不,我們在現實世界不是很少被稱呼真名嗎?有好聽的,什麼「總」、「大咖」、「老師」;也有不好聽的,什麼「嘿」、「屌絲」、「你丫」。
時間長了,我們甚至不習慣被直呼其名,有時覺得刺耳,有時覺得遙遠。
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我們和「千」遵循著真實世界的秩序與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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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環境認同的稱呼是我們嗎?也怪,貼上這個外界的標籤,我們便自覺或不自覺地向新的稱呼靠攏,直至與外界和平相處。
於是,我們終於戴上新名字的面具,去迎合別人的好惡,並且心安理得,為順應而竊喜。
如果我們幸運地被標記為人上人的名號,就可以頤指氣使、咄咄逼人;如果不幸被標記為弱勢群體的名頭,就只能俯首帖耳、卑躬屈膝。
我們為了贏得訂單,可以推杯換盞、爾虞我詐;為了獲得晉陞,可以趨炎附勢、信口開河。
一個小學的班長讓違紀同學排著隊接受他的體罰,一個大學的學生會幹部呵斥新入會的「楊主席的微信也是你加的」,一個博社村的普通村民可以為毒梟村長站崗放哨、毆打民警……
到底是為什麼?因為你是班長,你是學生會的頭頭,你是村長的馬仔……
像「無臉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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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面具的「無臉男」貪婪、殘忍,卻唯獨在千尋面前臣服。
一個恐懼、孤獨的女孩子,在無可奈何中接受了暗黑世界的安排,努力工作,以找到解救自己和父母的辦法。
她的真實、淳樸,震撼了「無臉男」;她的關愛、體貼,震撼了白龍;她的執著、勇敢,震撼了巫婆。
她始終是千尋,荻野千尋,而不是千!
千尋人性中最美好的東西是不可戰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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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與千尋》的主題歌中唱到:「即使前路茫茫無盡,我仍雙手懷抱光明。」
宮崎駿的魔幻現實主義中,始終點燃著人性之光。微弱、晃動的火苗燃燒在狂風暴雨的現實中,幾度熄滅,又幾度復燃。
我們的整個生命不正是迷失自我、回歸自我的過程嗎?
我們為生存付出的最大代價便是用社會性取代人性,那巨大的慣性可能會讓我們永遠離開自我。
中國人有一句很重的話:「不知道你姓什麼了吧?」但願我們還記得。
作者簡介:趙剛(Andrew)
北京城市廣播特聘教育專家,英國使館文化教育處特邀留學培訓師,英國格拉斯哥大學MBA,曾長期擔任英國大學中國區首席代表,撰寫出版《留學的邏輯》《到英國去》等書。
※當年明月說嘉靖絕頂聰明,其實他只是最會裝逼,躲藏在紙牌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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