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酒地，裝神弄鬼，娶妻納妾：津門寓公小德張那些荒唐事兒

昨日筆者在一篇文章中偶爾提到小德張當年在天津娶窯姐過門當姨太太的事兒，今日就有朋友希望筆者寫幾個段子，想要從中了解一下小德張當年在天津衛到底做了些什麼事兒。那好，既然你各位有興趣，大獅暫且說上一段。您且聽聽，小德張在津門這九河下梢的地方到底有些什麼幺蛾子。

這小德張啊，原名張蘭德，原本是直隸靜海唐官屯人，凈身進宮之後，拜了李蓮英當「師父」，等到李蓮英一過氣，他就成了宮內呼風喚雨的人物。據說他末了還給了李蓮英一腳，把個老李踹的躺地上半天起不來。早在大清朝還在的那會子，小德張就已經開始在津門置辦家業，現在的旅遊景點慶王府，原先那就是小德張的宅院。

隆裕太后殯天之後，小德張就由京城來到津門，在重慶道的宅子做起了太平寓公。他有錢有勢，手眼通天，跟各界大佬都有來往，跟同在津門做寓公的辮帥張勳關係尤為密切，兩人合夥開辦了電影公司、銀行、錢莊、當鋪等買賣達到百餘家。地產、房產一大把，可謂津門第一的有錢人。

別看小德張是個太監，不是個純爺們兒，但他偏偏喜歡干純爺們兒的事兒。隔三差五由表弟董墨臣陪著去花街柳巷玩耍，並在日租界的妓館之中，認識個叫方金翠的窯姐。兩人一見如故，情投意合。鴇兒媽那肯放過這個財神爺，於是停了方金翠的生意，讓她專門伺候小德張一個人。小德張自從有了方金翠，便隔三差五光顧此地，花天酒地、盡情排場，那錢花的，海了去了。

筆者十幾歲的時候曾在紅橋圖書館意外找到一張舊報紙，上面印有一張老照片，就是小德張跟方金翠的。照片之上，小德張端坐太師椅上，四平八穩，十分有派，旁邊跪著一人，這便是方金翠。可惜當時筆者的手機不帶照相功能，更沒有照相機，因此沒有翻拍下來，現在想來也是個遺憾。

再後來，小德張乾脆給方金翠買了個外宅，取名「方寓」。這裡就成了小德張的安樂窩，邀朋聚友，喝花酒、打茶圍、聽小曲、抽大煙，在邀上一眾青樓女子在此放浪，這裡儘管不是人間仙境，卻也是神仙快活之處。方金翠對於小德張那簡直可以說是百依百順，殷勤招待，無微不至，一位跟小德張前往方寓的民國大師曾在筆記中寫道：小德張吐痰的時候，不用痰盂兒，要方金翠以口承接，經由方金翠之口吐入痰盂兒之中。民國時期的報紙曾報道此事，稱之為「過籠接痰」。

儘管小德張為其花錢無數，又為其購置外宅，但方金翠卻執意不肯跟小德張過日子，直將他當貴賓一樣接待。而方金翠給出的理由，也讓世人感到無語，她說自己儘管早先身在青樓，卻只賣藝而不賣身，到如今還是個處子之身，怎能跟「老公」（舊時民間對於太監的稱呼）過日子。

小德張一怒之下，花高價從侯家後窯子買了個姑娘出來給自己做四姨太，這個姑娘便是張小仙。至於為何稱之為四太太，民間說法頗多，小德張並沒有名正言順立過二、三姨太太，卻偏偏要立一個四姨太。因此有人懷疑他在外面有外宅，而領進門的也就只有張小仙。

張小仙過門後，小德張要張姓子孫以大禮相見。小德張老娘死後，張小仙的身份從四太太變成了老太太，儘管當時她只有二八年華，卻偏偏加上了「老」字。由於小德張對張小仙過度寵愛，導致家族出現矛盾，那些子孫開始搗鬼，家風由此變壞。

其中尤以小德張的繼子張彬最為憎惡，張彬是小德張其兄之子，人稱「傻大哥」，他跟小德張面和心不和，緣由是小德張對他管教甚嚴，並且不給他應有的尊重，甚至拿他不當人看。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小德張，比較張彬不是自己親生的，就算血緣再近，也是外人。小德張一想到自己的財產將來要留給這小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總是對他大聲吆喝，稍有不爽，就家法伺候。就連吃飯，張彬都不能上桌一塊吃，要站著吃。

張彬乾脆破罐子破摔，變成個渾渾噩噩、不學無術、好吃懶做之人，偏巧又染上煙癮，沒了大煙連路都不肯走，又因為偷小德張的上等煙膏還被教訓過，因此越發耍混。最終，張彬因吸毒而死。他死後，張小仙以他盜賣張氏財產為理由，將寡媳、孫兒、孫女全部趕出張宅，並且斷了他們的所有財產和一切關係。但張小仙也是個命運不濟之人，末了也沒得好。

小德張對道教痴迷，道家的大小節日，他都要在府上舉辦，自己身穿道袍，頭戴金冠，手持寶劍，在家中設壇做法。據說這套玩意是他在宮中學來的，藉此為自己消病除災。除了做法之外，他對道家煉丹術十分信奉，希望藉此讓自己「玉莖重生」，做回真男子。為此他不惜找尋旁門左道之法，並從洋人哪裡搞洋葯，然而這一切對他的卵一點用也沒有，將「然並卵」放在他身上真的一點都不為過。坊間曾有一段「小德張興妖」的故事，很是詭異，若有興趣，過幾天我寫出來。

最後說點鮮為人知的事兒，上世紀四十年代，津門上演話劇《清宮秘史》，有一幕小德張將珍妃投入井中淹死的橋段。小德張知道後，大為震怒，於是找來他的好朋友，混混界的老頭子袁文會，迫使話劇團將這一段進行修改，將小德張改成了崔玉貴。這便是後人都認為殺死珍妃的是崔玉貴的由來。

好了，陋文一篇，寫道這裡就此打住。一文不可蓋全，只能是每次寫一點，最終湊成一個系列。要想一篇寫完，那就必須出小說，但大獅沒有那個道行，也沒有那個心。還是一段一段的寫比較好，起碼可以讓更多朋友以此來解悶。若有朋友對小德張的事兒想多了解一點，在評論區留言告知便是。

至於為什麼大獅知道這些事兒，您且不必多問，總之這些事兒都是有記錄的，而那本記錄就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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