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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金垃圾分類?互聯網可能並不想和環衛公司搶生意

在「你是什麼垃圾」的靈魂拷問下,垃圾分類的討論熱度依舊不減,而圍繞垃圾分類的創業構思看似更如火如荼。

近日,通過微信搜索垃圾分類關鍵詞,關於垃圾分類的小程序迅速猛增至100多個,支付寶平台上的垃圾分類小程序,累計新增用戶數已突破百萬。除此之外,代扔垃圾服務備受追捧,一些快遞公司、二手電筒商及外賣平台,正嘗試推出這一新服務項目。

據天眼查數據顯示,僅2019年有超過1000家垃圾分類相關企業註冊。而上周,53家相關企業註冊成立,僅7月1日當天,就有6家相關企業註冊。

不過,這廂一個互聯網創業風口看似趁機而起、蠢蠢欲動,那邊成為熱門板塊、多番漲停的垃圾分類概念股卻相對冷靜得多,一拖股份、綠色動力都發布公告稱,公司不涉及垃圾分類相關業務。

創業不易,但更忌盲目追風。

一個不太美好的賽道

垃圾分類強制實行帶來的機會,讓很多人都在覬覦這塊大蛋糕。有業內人士預計,10年內環衛產業規模將達到2000億元到3000億元。

但無奈的是,在整條垃圾處理產業鏈上,前端分類、中端收運、後端處置,每一個環節都分布著眾多分羹者。從不同種類的垃圾分類和運輸,到不同環衛設備的提供、運營,以及垃圾分類後再生資源利用回收或是焚燒處理等等,每條賽道都擠滿了競爭者。

而且這些細分市場的頭部效應逐漸明顯。比如環衛設備,截至2015年,我國環衛車輛市場生產企業多達260家,但年產量超過3000輛的只有三家,產量前10的企業維持著較穩定的市場佔有率,而一些市場競爭能力差、新產品開發能力低的設備提供商正面臨市場淘汰。

如此競爭形勢下,互聯網切入傳統環衛市場,怕也只能從C端的垃圾分類服務上入手,但相應地,這也限制了其未來產業鏈的前後延伸。

根據wind數據統計,6月以來至7月3日收盤,17隻垃圾分類概念股中16隻錄得上漲,且12隻漲幅均在10%以上,尤其是維爾利、龍馬環衛、中國天楹等漲幅均在四成以上。

這些概念股公司雖借著此次垃圾分類的熱潮和政策支持而大漲,但實際上他們中有很多都不涉及垃圾分類業務,或是僅占公司營收很小的一部分。如龍馬環衛,垃圾分類項目9個,單獨計費的垃圾分類項目數量4個,季度合同額僅41.89萬元,占公司主營業務收入比例0.05%。

所以,傳統環衛企業在垃圾分類服務上的缺失,或許恰好是互聯網切入這一產業的機遇。

其實在更早之前,一些互聯網創業公司已經注意到其中的商機。小黃狗作為此前規模最大的再生資源智能回收創業公司,2018年6月曾拿到中植集團10.5億元的A輪融資;數碼產品回收交易平台「閃回收」去年獲近億元A輪融資,投資方為小米及順為資本;2014年在京起家的再生活,覆蓋了當地1000多個小區,註冊用戶超過30萬。

不過有兩點值得注意。其一,去年受到資本青睞的這些環保型創業公司,業務多集中於閑置、舊物的回收,而不是垃圾分類;其二,小黃狗正處於破產重整流程中,再生活因為難以盈利已於2017年倒閉,剩下的電子產品回收項目或公司,背後則多數是阿里、京東、小米等行業巨頭在進行資金支持。

可見,「互聯網 垃圾回收」的創業理念,還存在商業模式、盈利壓力、回收流程等各方面的質疑。

互聯網、風投、創業者一起分垃圾?

上海強制實行垃圾分類後,上海市民每天都要經受來自靈魂拷問:「儂是什麼垃圾」,而一旦垃圾分類服務被追捧為類似共享經濟的創業風口,創業者、投資人日後在咖啡廳的畫面恐怕是,「儂是什麼垃圾公司?」、「儂投了個什麼垃圾公司?」,可謂畫風新奇。

2018年互聯網風口悉數消亡,2019年新風口始終不見蹤影,可若是從垃圾分類中找尋一個可吹捧、可包裝、可改變世界的概念,對互聯網從業者來講依舊很難,不僅僅是顧及形象和品牌的問題。

就目前來講,代扔垃圾服務是目前最直觀的創業方向,支付寶、餓了么及一些快遞公司已經紛紛上線垃圾分類回收平台,提供代扔服務。

僅就上門代收而言,首先其不為投資者器重的就是回報率。代扔垃圾無非將用戶的交易環節轉移到線上,執行的依舊線下員工或是拾荒人,這部分人力的工作流程、運營、管理及所帶來的成本,實際上並沒有因為互聯網接入而變得高效。而且人力成本的不可控制也讓商業模式的利潤前景不容樂觀。

這點可以參考傳統環衛公司的服務業務。比如龍馬環衛,其2018年公司毛利率為24.67%,其中,環衛裝備毛利率27.72%,而環衛服務毛利率19.67%。

當然,如果外賣、快遞等配送服務的企業涉足垃圾代扔,他們主營業務的用戶和有代扔需求的用戶高度重合,經過智能匹配,或許可以在配送服務的過程中直接完成上門代收。不過,像餓了么每單12元的收費價格,可見人力成本還是相對較高。

除商業模式外,上門代收還存在潛在的政策風險。如果說強制實行垃圾分類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民眾提高環保意識,那上門代收只有在初期幫助政策推行解決了分類難的問題,長期來看卻是違背政策制定的初衷。在垃圾分類比較成熟的歐美國家,實際上沒有上門收取垃圾的公司出現。

所以說,未來個人自主進行垃圾分類的習慣一旦養成,代收垃圾業務很可能漸趨消失。

再者說智能識別,創業者湧入垃圾分類智能識別App或小程序,必然很快會陷入過度競爭,因為一個工具類產品實難形成差異化特色,到最後拼的無外乎是資金或流量入口。

而且考慮到用戶體驗,一是現在精準識別技術尚未成熟,尤其是對著一堆可能外觀顏色形狀都不怎麼好的垃圾而言,難度更大;二是,如果每天用戶都需要對著這麼一堆可能外觀顏色形狀都不怎麼好的垃圾,一通拍照、識別再分類,或許他們的體驗感也不會很好。

圍繞垃圾分類,目前這些應C端用戶而生的創業方向,很大程度上或許只是過渡期內的暫時性需求。

巨頭缺席,難成風口

無論是微信上百餘款垃圾分類的小程序,還是支付寶的在線垃圾分類回收平台,騰訊、阿里等互聯網巨頭對垃圾分類的關注,更多的是出於公益,而不是商業利益。

比如,上海金橋公司與支付寶合作研發的一套線下智能垃圾桶,市民只要用支付寶「掃一掃」垃圾桶上的二維碼,將垃圾丟入對應的干、濕、有害等分類垃圾桶中,垃圾桶會自動計算重量並給予用戶一定的現金或積分。這意在提升居民進行垃圾分類的積極性。

長期以來,互聯網巨頭參與和攪動風口,一方面是出於看重投資性回報,更重要的另一方面則是完善生態布局、與現有的業務體系相互協同,以此創造更大的商業價值。但垃圾分類創業顯然不符合任何一個被巨頭器重的條件,而且這一天生帶有政策風險和公益屬性的行業,也同樣不適合互聯網的打法。

所以,互聯網巨頭迎合垃圾分類政策推行的方式,未來也不外乎像現在這樣為用戶提供一個接入相關服務的入口。因為沒有商業利益的帶動或競爭需求的刺激,他們不會主動把手伸入環衛企業的飯碗。

當然,不排除像支付寶這般與B端企業合作,利用AI技術來實現高效辨別和合理投擲,如機器人分揀機、智能垃圾桶等等,互聯網企業可以為傳統環衛企業提供技術層面的支持。

國外Intuitive AI公司曾推出了一款名為OSCAR的垃圾分類系統。該系統擁有一塊32英寸顯示屏和智能攝像頭,通過機器學習演算法,可以識別用戶手中的物品,並可以告訴用戶接下來該如何處理。該解決方案主要面向對象為小區、機場、學校、企業園區等應用場景,目前已經在加拿大溫哥華機場、西蒙弗雷澤大學等地進行落地。

雖然在這方面我國互聯網公司還尚未起步,但隨著垃圾分類的推行,或許會有不少企業願意參與進來,畢竟這也是AI技術落地的場景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Intuitive AI公司還曾計劃為其智能垃圾桶的概念產品進行眾籌,但最終還是取消了,原因是他們認為這樣的產品不能很好地教育用戶,無法培養用戶正確的生活(垃圾處理)習慣和環保意識。

我國每年的拾荒者數量愈加減少,國家通過強制公眾垃圾分類,把這部分工作分攤到每個個體身上,但是,代扔代投等互聯網服務又在將這種責任重新轉嫁到從業者,這是社會分工的進步還是文明的倒退?或許創業者也應該提前考慮。

互聯網掘金垃圾分類,最多算是這場自上而下的生活革命的插曲,而若萬一垃圾分類吸引風投攢動、創業者眾,那可能說明互聯網經濟真的無風可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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