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全國第二大案：悍匪槍殺19人，血洗警察局，至今未解密！

1991年下半年，吉林市連續發生28起驚天血案，無法無天的歹徒四處作案，連公安局都敢襲擊，前後造成19人喪命，另有4人重傷。在遇難者當中，甚至還有4名警察。由於性質惡劣，影響巨大，這起案件被列為91年全國第二大案，至今還沒有完全解密。

1991年7月24日中午，檢察院幹部常國義，在文化宮看完反腐展覽，騎著自行車慢悠悠的往家趕。他絲毫沒有注意，在身後不遠處，有兩個黑影正不緊不慢的跟著。

這兩人跟蹤常國義已經10來天了，不僅摸透了他的活動規律，連他家的各種情況都一清二楚。他們不為別的，就為常國義腰上那把「54式」手槍。

當年，只要是公檢法的一員，無論是在一線還是做文職，都是隨身配槍。常國義作為一名檢察院幹部，同樣不例外，每天身上都帶著一把手槍和5發子彈。

常國義到了家門口正要開門，突然感覺身後來了一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把「槍」頂住了腦袋，隨著「砰」的一聲響，常國義慘叫著倒了下去。常國義的哥哥此時就在屋內，聽到弟弟撕心裂肺的慘叫，當即嚇得六神無主，從陽台一躍而出，跑到鄰居家避難去了。

過了10來分鐘，哥哥聽到外面好像沒了動靜，這才翻出牆外報警。警察趕到現場，發現常國義後腦受傷，鮮血將後背染紅，隨身攜帶的財物沒有丟失，但配槍沒了。

槍丟了可以找，人再不救可就真沒了。警方立即將常國義送進醫院搶救，遺憾的是為時已晚，當日下午4點，醫生宣告常國義死亡，死亡原因是顱骨破碎，腦部嚴重受損。從醫生取出來的釘子和哥哥的回憶，警方判斷，歹徒極有可能使用的是射釘槍作案。

很快，在小區的垃圾桶里，警察發現了一把射釘槍，但歹徒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沒有留下指紋。專案組通過對周邊人口的走訪，發現確實有2個可疑的人物曾在小區內出現，但他們刻意遮擋了面容，沒人看清過他們長啥樣。只知道其中一個不高，身高1米7左右。

沒有證據、沒有目擊者，警方只好把突破口放在了歹徒留下的射釘槍上。

歹徒使用的「火箭」牌射釘槍，是一款暢銷產品，全國銷量起碼有十幾萬支，僅吉林一市就有7千多支，分散在各個行業。想從射釘槍突破，真是猶如大海撈針。萬幸的是，這把射釘槍被改造過，上面纏著絕緣膠布，還有一個1厘米的焊割口。

專案組判斷，歹徒有可能幹過電工、裝潢等職業，有條件接觸到電焊機。於是，警方一方面摸排全市的射釘槍，一方面追查到底是誰焊過這把槍。

吉林是一所工業城市，能接觸到射釘槍的人眾多，排查難度極大。但案情重大，專案組只能硬著頭皮而上，經過一個多月的排查，終於有了線索。

8月27日，吉化公司103廠機修車間的王德勇交代，射釘槍上的焊口是他焊的，但他不是持槍人，而是同廠的工人李曉冬。也算李曉冬這小子倒霉，他的身高正好1米7，平時也愛曠工請假，案發當天，他正好沒來上班，有作案時間。當晚，李曉冬就被當作重大嫌疑人抓獲。

由於案發已經1個多月，上面要求儘快破案，為了讓李曉冬「開口」，專案組使了點「手段」。剛開始，李曉冬還死撐著，到第二天晚上是真撐不住了，不僅「承認」案子是自己做的，還交代了另一個同夥，就是自己的哥哥李曉峰。

讓人吃驚的是，李曉冬都承認殺人了，卻死活不交代槍的下落。另外，哥哥李曉峰堅持不承認殺過人，而王德勇的證詞，甚至出現了前後截然相反的情況，這是極為反常的。但這些反常現象，卻沒能引起專案組的警覺

難道是王德勇故意栽贓？為了查清事實，公安局長和檢察院院長親自去了看守所，沒想到剛一見面，李曉冬就聲嘶力竭的主動承認罪行，還要求寬大處理，保證永不翻案。

親眼見到李曉冬並沒有喊冤，還承認了罪行，上面的領導很欣慰，認為兇手終於抓到了。但他們不知道，李曉冬早就被「關照」過了，不敢亂說話，連替自己伸冤都不敢。

如果沒有後續事件的發生，等待李曉冬兄弟二人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審判、死刑、槍斃。但他倆命不該絕，正當警方要宣布破案時，真正的兇手開始大殺四方了。

1991年9月17日，一名計程車司機被人槍殺。

1991年9月25日深夜，吉林鹿茸廠被劫，兩名保安被殺，大量現金被搶走。

1991年10月5日晚，吉林市沙河子派出所遭歹徒襲擊，2名民警犧牲，包括副所長祝曉強，被搶走一把64式手槍。

祝曉強遺孀

案件震驚了所有人，居然有人敢襲警奪槍？更讓人驚訝的是，彈道分析顯示，歹徒作案的手槍，就是常國義丟的那把54式配槍。

此時，有人想到了還關在監獄的李曉冬兄弟倆，很顯然，他倆是被抓錯了。但一些民警卻認為，外面作案的肯定是他倆的同夥，又將他倆揍了一頓，讓他們交代同夥的下落。不過這次，上級領導保持了清醒，下令不要再審問李氏兄弟，先關著等待破案。

正常來說，歹徒襲擊派出所不合邏輯，因為派出所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配槍的警察又多，他們這麼干風險極大。專案組判斷，歹徒搶槍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是報復警察。從他們的作案手法來看，乾淨利落、心理素質很強，應該是有過前科，受過警方打擊的人員。

一位老民警認為，這兩個歹徒一定是慣犯，他翻閱了大量積壓案件，終於發現了一絲線索。早在1988年，就有一名男子在龍潭山被人用射釘槍射殺；1990年2月，又有一名男子被射釘槍襲擊。由於這兩起案件都沒有線索，就成了懸案。1990年11月15日，一名穿便衣的鐵路警察被殺，當時被定性為謀財害命，同樣是缺乏證據，長期沒有偵破。

現在，專案組終於把這多起案件聯繫到了一起。他們判斷，之前的殺人案，應該是歹徒在測試射釘槍的威力，而殺害鐵路警察的目的，壓根不是為了謀財，而是為了奪槍。只是當時那名警察沒帶槍，否則這系列殺人案就會提前半年發生。

1991年12月18日，專案組的第四輪排查，終於有了重大突破。已經退休的刑偵幹部謝海林，在對2萬份指紋卡片複核時，發現張小林有重大作案嫌疑。

案卷顯示，張小林曾有過前科，入獄3年。當年入獄時留下的指紋，與91年系列殺人案現場留下的指紋，有7點相同之處。很快，張小林與同夥鄒廣強被抓獲歸案。

原來，張小林曾是冶金建設公司的工人，剛進廠的時候手腳不幹凈，總是帶一些邊角料回家。可惜他命不好，正趕上83年嚴打，每個廠都有抓人指標。當時流傳著這麼一句順口溜：可抓可不抓的，堅決抓；可判可不判的，堅決判；可殺可不殺的，堅決殺。張小林就這樣，被廠領導當指標報了上去，判了3年。所以出獄之後，他要報復社會。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鄒廣強，他是人盡皆知的「軟蛋」，連女人都敢抽他，你說他敢殺人，周圍的人肯定笑掉大牙。嚴打期間，不知為何，他也被扣上了一個「流氓罪」，就在勞教所里跟張小林認識了。

出獄之後，兩人四處作案，一是為了報復，二是為了給鄒廣強練膽。1987年到1991年12月，2人先後作案28起，釀下一系列慘案。不過，這些案件中很多還未解密，所以也查不到實情。1992年春節後，2人被公審判決後，押赴刑場槍決。

順帶一提的是，退休刑警謝海林因為重大立功，獎勵3萬元。當然，這是他理所應得的，要知道當年沒有電腦技術，幾萬份的指紋卡片，他全靠一把放大鏡，一張一張的進行比對，難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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