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道的人活在「可道」當中,修道人活在「道」裡面
道可道,非常道。道是一種狀況,我們現在來講就真理、本體,這個東西假如可以被你說明出來的話,那麼他就不是究竟的東西,這一個真理為什麼不可說呢?你要把這一個東西弄清楚。假如可以說明出來的話,他就不是究竟的真理。你要注意這裡面語言結構上的問題,可以說的,是說的那一部分,那麼他有真實的那個部分。
就像我們講說你叫什麼名字,你說我叫張三,人家說張三這傢伙混蛋,你說為什麼罵我,他說沒有我,哪有罵你,我罵「張三」這兩個字,對不對,「張三」那兩個字就是你嗎?你看我們有沒有這種觀念,那就是你對名字相的一種執著。
假如名字是那個東西的話,那你說我口渴了,應該喝水,那麼水假如是那個東西的話,那你寫個水吃下去,渴是不是能止了,大概不會吧。假如名字是那個東西的話,我現在要煮開水,那麼我寫個火放在鍋子下面,那是不是就可以煮開水呢,那很顯然不可能嘛。
那個名字不是那個東西,你要注意,我們現在一般人都弄錯了,他在這個地方先把那個東西弄出來,所以在可道的這個語言可以說明,那道是什麼東西,道假如是可以講的話,講成什麼東西的話那就那個東西,那就不是「道」了。
所以我們在講說,修行你要懂得本體是什麼,本體就是要你進入那個狀況,本體不是讓你知道的,本體是讓你感受到的,你要去感受那個狀況的存在,你要體驗到那個狀況、那個境界、那個東西是什麼,你知道他的意義沒有用。你能夠感受到那種狀態的存在,那個東西的狀況,這個就是智慧,而你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這是世間的聰明,智慧跟聰明差別在這裡。
我們發現很多人買藝術品,他是只看定價,定價高的他就買回家,他買的是定價而不是買那幅畫的存在。音樂會也是一樣,你到底懂不懂音樂會,你只是說它是大師演奏的,它是名曲,那你就去了,到底它名曲名在哪裡,大師演奏的好,好在哪裡,你不知道,你只是取名相而已,取那一個可道的部分,你沒有取到那個道的本來狀況那個部分。
人與人的相處就變成這樣子,相處在哪裡,在可道的部分,所以你會發現,人與人之間,常常需要有一個潤滑劑存在,要禮物、要關懷,要怎麼樣怎麼樣,這個存在是什麼,這是個潤滑劑。因為人與人之間很難達到說我們只有道的相聚,我們古人講以文會友,那麼修行人我們以法會友、以道會友,而這個以道、法來會友,他是不能夠用語言文字這一部分來會的,假如用這個來會的話你看他一定會造成競爭,彼此會勾心鬥角,因為他是用「可道」來相處,「可道」的話就會變成在表現自我可道的部分。你說道是什麼,法名講一堆,然後我講一堆,他講一堆,那這三堆在一起的時候就一定有高下,對不對?可道的部分就一定有高下出來、有分別出來。可是道只有一個,怎麼會有這個分別出來呢,所以可道不是常道。
你不要看這簡單的幾個字,在整個人生的歷練中,這種心念、心態當中就很大很大的差別,大部分人就是生活在這一種「可道」的範圍裡面,所以一定有煩惱,有痛苦。假如你是生活在「道」裡面,沒有煩惱、沒有痛苦,因為在道裡面,要相應就相應,不相應也相應,你不求去攀緣的。可是在「可道」裡面一定不相應,一定會比較的,這是一個最主要的差別。而我們一般人體會不到,這個就是修道人跟不修道人的差別。你說修道人要像什麼樣子,你修道要從這裡去感受,不修道的人活在可道當中,修道人活在道裡面。所以一個修道人要有一個自信,就是「我就是道,我就是真理」,我不是真理的代言人,假如我是真理的代言人,那我就活在可道裡面,有沒有感受到?你慢慢去體會看看。這個部分完全是在觀念上很微細的部分,但是這一個差距,一差就差很遠,道跟可道之間的這種不同,他是完全兩個東西。
活在道裡面的人叫做修行人,活在可道裡面的人是一個有修養的人,修養的人是活在可道裡面的,修行人是直接活在道裡面,他生活差別在這個地方。為什麼呢,因為修行人他是行道,行在道上,他不一定講道。但修養的人他要把道給表現出來,那就變成可道。所以你去注意看看,修行人假如有偽裝的話,那個修行人不叫修行人,他還是活在可道當中,那麼修養的人為了達到表面的教化功夫,所以他必須可道。而這個可道的時候他的實際行為往往會配不上。所以我們說,真的一個修行的人,他可以論道,但是一個會論道的人未必是一個真正的修行人。
擷自《老子》
※出世間法中所講的發心,最少要從小乘教開始
※健全的人生觀本來就那麼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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