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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另一個世界是怎樣的光景

THIS IS

大 開 耳 界

1

昨天和媽媽視頻,她告訴我,對門的奶奶去世了。

今天早上接到了爺爺打來的電話,表妹的孩子出生了。

一時間有點恍惚。

對門的奶奶和我們當了近二十年的鄰居,可我對她有印象,也不過這七八年間。早前她的老伴兒還在,他們會在太陽好的下午搬著小凳子在院子里曬太陽,會顫巍巍地繞著大花園慢慢溜達一圈,然後在夏天櫻桃熟了的時候,拿著白瓷碗,在樹底下能夠得著的地方摘滿滿一大碗留給每周末來看他們的小孫女。我總是背著個大書包早出晚歸,逢周末又會進城去爺爺家找弟弟妹妹玩,所以基本上見不到老兩口。

後來,老爺爺突然腦溢血癱瘓在床,我隨著媽媽去看過兩回,因為老太太年事已高,力不從心,所以叫來了大媳婦在身邊幫忙,但畢竟不是很方便。只記得老爺爺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剛開始好像還能靠著輪椅和拐棍下地活動活動,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家裡人不願意幫忙,也許是老頭子拉不下臉面,再也沒有見到他出門了。

後來我離家上了大學,再沒有見過老爺爺,偶爾回家還能見到在院子里搬著小凳曬太陽的老奶奶,於是我一度以為老爺爺已經去世,問起媽媽,她也只是用很平淡又克制的語氣告訴我:沒有,在家躺著呢。

每天24小時躺在床上嗎?睜開眼閉上眼都是那間不過十平米的小卧室嗎?連客廳里都不去嗎?

我不敢細問,我覺得有些可怕。

2

再後來,老爺爺去世了,我內心覺得這應該是種解脫。老奶奶的兒子重新粉刷了房子,換了傢具,大媳婦搬過來和她常住。媽媽說,這樣也好,本來我們這個院子就空蕩,一天到晚見不到什麼人,對門有個老太太,還能經常走動走動。

於是,我對鄰居老奶奶的印象開始加深了。

她不管冬天還是夏天,都把自己裹得嚴實,頭上經常戴著一頂白色的布料帽子,我印象里,我的奶奶也經常戴這樣一頂帽子,說是因為頭疼,見不了風。

她身體還算硬朗,敲門的時候從來不按門鈴,只是用拳頭砸門,哐哐哐的,還怕你聽不到,會一直喊你的名字。

她會在過端午的時候囑咐兒子折柳條的時候多帶一支,插在我家的門上。

她有時會分不清我和媽媽的名字,嘴裡喊著「蓓蓓」,其實意思是在叫媽媽。

3

清明節放假回家,抱著小師妹在媽媽家吃飯,下午打算趁天氣還暖和趕緊回婆婆家,媽媽剛送我們到院子門口,就看見一輛救護車開了進來。媽媽好像是有感應一般喃喃道,可能是你王奶奶不行了。

我心頭一跳,趕緊從媽媽手裡抱過小師妹:你快去看看,有什麼幫忙的沒有。

媽媽點頭答應,轉身回了院子。

再後來,媽媽的病複發了,和王奶奶住進了同一家醫院,我和媽媽閑聊時她告訴我,老太太也是腦溢血,她那天去幫忙抬人,老太太半個身子都不能動了,到現在還沒有出院。

我一直以為她會和老爺爺一樣,扛過這一次,雖然落下個癱瘓,但還能有幾年時光。

但我忽略的是,老太太年紀大了,這些年照顧老伴費了不少心血,以至於身子骨遠不如前些年硬朗。

我沒有見到老奶奶的最後一面,所以老覺得這個消息不太真實,我還能回憶起她帶著白帽子拄著拐棍在院子里澆花的樣子,還能聽見她砸門的時候不大利索的普通話,好像總覺得這是個故事裡的故事,但心裡的難過又那麼真實。

也許老奶奶的這一走,讓我想起了那些已經離去奶奶,姥爺,太奶奶,太爺爺,還有,一直不敢重提的,爸爸。

4

又想起了剛剛出生的外甥女,我還沒有見過她,但能想像到她皺巴巴的小臉蛋和軟軟的小手小腳丫。這讓我想起小師妹剛出生的時候,彷彿就在昨天,我也好像剛從產房出來,從此又多了一重身份,沉重,但又甜蜜。

又是一場新的生命輪迴。

5

不知道另一個世界是怎樣的光景,是不是像《尋夢環遊記》那樣,和現實世界一樣精彩。不知道我們每年燒給他們的紙貨能不能收到,不知道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們會不會重逢,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好不好,會不會像我們常想起他們一樣常想起我們。

我們和那些逝去的人,此生不會再見,但還好,我們身上,或多或少都繼承了些他們的習氣與愛好,而這些難以言喻的東西,又會潛移默化地傳承給下一代。

生命就是這樣鐵石心腸又藕斷絲連地延續著。

唯能做的,就是學會珍惜,學會更好地去愛。

-end-

文:哆啦小Z

圖片: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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