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命佛符-觀音菩薩奇蹟
一九八五年,記不清日期,大約是十一月中的一晚,L君突然來訪,他是溫哥華一家小佛堂的主持人,平時常來看我,不過已中斷了很久,他這一次來訪,顯然有緊急事情。
L君為人正直、誠實,不過說話總是吞吞吐吐,不肯開門見山地直指話題。他一來了,客氣話說上半天還沒說出來意。
「不必多說客氣話了!」我不耐煩那些客套禮貌,我喜歡單刀直入:「你今天來是為了一個朋友求救的,是一個女的,是你們台灣同鄉,她現在生病,住在醫院,醫生治不好,很危險,對不對?」「對!對!」L君點頭笑道:「你看到啦?」
「什麼看到不看到!反正你來找我,總不外是這一類的事。」我說:「總是醫生、醫院救治不了的,你們才來向我求救,我告訴你,她已經在醫院治療之中,我不便插手,也不便表示任何意見。」
他嘆一口氣說:「馮馮菩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L君與他的同修好友都稱我為「菩薩」,說他們尋我開心卻又不像。他們每次來對我都恭敬逾常,往往跪下向我頂禮,慌得我攔阻不及。我總覺得他們對我的禮敬過當,每次都請他們別這樣客氣,他們還是不聽。
我常說:「你們頂禮佛菩薩吧!千萬別拜我,我只是凡夫俗子。」
「有菩薩慈悲心腸,行菩薩道就是菩薩嘛!」他們這樣說:「在我們心目中,你也是一位菩薩。」
「你們太過獎了,我能行什麼菩薩道呢?連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呀!」
怎麼也勸阻不了這些佛教朋友們,他們仍然稱我為「馮馮菩薩」,使我慚愧極了,六度萬行,我未能做到半點,怎敢當此尊稱呢?
「你們還是叫我的名字好了。」我說:「甚至也不可稱我為居士!我不配的。」
「居士」是對在家修行人的一種通稱,雖然在古代,「居士」是有德行之士之意,到了現代,「居士」已經如「先生」一樣,變為一般通俗化了。幾年前,我寫了一篇短文,表示反對妄改僧衣,當時我說我不是出家人,只是一個居士,為著佛教的尊嚴而提出個人意見,我這篇文章是反對有些人建議將僧衣改為西裝式天主教修士外出服的樣子。沒料到拙文引起了兩位大和尚發表文章痛斥我,其一說:「唯有八德者方可稱居士,今人無一德而自稱居士者,干預僧團內政,比比皆是。」言下我是不配稱居士,而且干預了「僧團內政」,這罪名可太大了,真擔當不起!好像佛教只屬於「僧團」的,其他人均無權表示意見的。
經此教訓,我還敢再開罪「代表僧團」的這兩位大法師么?從此,半句也不敢再論佛教衣制的事,誰愛主張把莊嚴的僧衣三衣改為比基尼泳裝也不關我事,誰愛主張出家人有自由吃葷、結婚、逛酒家也不關我事了。從此,我連「居士」也不敢自稱了,免得再被「有德」的法師圍剿。
想一想,自稱了一次「居士」,罪名也那麼大,何況稱菩薩呢?我不許友人們給我任何尊號,是有理由的,外界的非佛教人士也都自稱「XX居士」,那也不關我的事。但是,友人們相應不理,仍然稱我為「菩薩」,我拿他們一些辦法也沒有。
L居士每次來見我,依然稱我為「菩薩」,這一次,我又再請他別這樣稱呼,他還是不肯改稱。
我嘆息著,搖頭:「你叫我怎麼能幫你的朋友?你知道她的前因么?有那樣的前因就有今天的果報疾病,我怎能破因果?」
「她是什麼因果?」
「宿命因果的事不可妄說。」我回答:「何況這位女士根本就不信佛教,不信因果。」
「她是不信的,她說她什麼教都不信。」
「我知道的,」我說:「假如她信任何宗教,就不會做那樣的事,也不致有今天這樣的不治之症了。」
「你看到她做過什麼?」L君問我。
「她的丈夫是一個洋人,年紀比她大大約十多二十歲,他現在是五十多歲的樣子。」我說:「他是大約十年或十二年前去台灣遊玩之時,上酒家認識的這位女士,把她接來加拿大做他太太的,他已經離過婚兩次,這是他第三次結婚,他和這位女士生了一個男孩,大約有九歲或十歲了。」
「對!完全對!」L君驚訝地望著我:「你怎麼知道的?你認識他們?」
「我怎會認識他們?」我說:「我只是在心中看見這些事罷了,我覺得奇怪,這位女士,她並不相信宗教,一向在風塵中打滾,專接洋人的,怎麼居然拖了那麼多年才病發?」
「你說什麼?」
「她患的是比癌症更嚴重的病—愛死病,即是後天免疫力失去症,有人譯音為『愛滋病』,我認為稱之為『愛死病』更恰當,患上了這病都是沒救的!必死的!看情形,她是在台灣專接洋人嫖客之時,已經染上了『愛死病』細菌,潛伏了十多年才發出來。」
「但是,她來加拿大以後,已經不再做那種行業啦!」L君說:「她做了歸家娘之後,非常循規蹈矩,她是在一家旅館做勞力的工作,沒有再做從前的事。」
「我知道,但是,她身體內有多年潛伏的愛死病菌呀!潛伏期可以長達十多年的!」
「十多年前還沒聽說有愛死病哪,她怎會染上?」
「這種愛死病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性病之一,不過還未被醫學發現它的病菌而已,自古以來,不知多少人因邪淫而染上愛死病,莫名其妙地死去,只是醫學還未研究出來原因而已。我告訴你,你這位鄉親女士是早年在台灣接洋客之時,染上了愛死病菌的,現在才爆發出來!她現在已經變成了皮包骨一般了,瘦枯得像乾枯的落葉了,恐怕沒有很久的壽命了!」
「醫生說她可能患癌症,天天抽血檢驗,卻又未能找出癌細胞。」L君說:「可能醫生已知道那是愛死症吧?說她最多只有六個月的生命。」
「她既無宗教信仰,我判斷不會是她本人要求你來向我求救的,一定是你自己發慈悲心自動來找我。」
「是的。」L君說:「她是我妹妹在那家旅館做工的同事,我見過她,覺得她人很不錯,能夠一改故態,如今洗盡鉛華,以勞力做打掃工作來維持生活,為人很勤勞,我知道她病重住了院,我們去探望她,看見她這副病容都很難過,醫生是已經不肯用藥了!只是讓她自生自滅。我們同鄉大家商量,只有來求你救她了。」
「這位女子真的是身世可憐!」我嘆息道:「當然有前生因,那是我們所不能破的,就是今生因,也沒有人可以破,她從前的歡場生涯就是因,今天的病是果,這是無法改變的,我沒有能力可以救得了她!」
「她很可憐,」L君說:「她的洋人丈夫根本不來看她,又不準兒子來探望她,她天天躺在病床上等死,只有我們幾個台灣同鄉去探望她。」
我深深體會得到這位女士的悲慘凄涼,試想一下,她自知死期將至,舉目無親,身在異國,唯一的年幼愛子又不獲准來探望她。她望眼將穿,以淚洗面,都不得一見愛兒,多麼悲慘啊!
我熱淚已湧上眼眶,我心中悲傷,人間為什麼要有這麼多悲慘的事呢?可憐的女子啊!從小被父母賣給人做養女,又被賣進火坑,早已飽受蹂躪,好不容易自己贖身,跳了出來,卻又淪為專接洋客的妓女,以為終身有靠,來到加拿大,怎料丈夫無情又酗酒,她不得不出去做打掃工作養活自己與兒子。總算是很有掙扎意志的了,可惜又爆發了「愛死症」,命在旦夕,連愛子的一面也見不到!多麼可憐啊!
「他們不準小孩去看她,可能是怕小孩會給她傳染,」我說:「這是可以諒解的,不過,至少應該讓孩子隔著玻璃給她看一看呀!」
「她的洋人丈夫絕對不準孩子上醫院去!」
「真是好可憐!」
「馮菩薩,你救一救她吧!」L君再懇求我:「發發慈悲吧!」
「我只是凡人,有什麼能力救她?」我嗟嘆:「不是連醫院的大醫生都救不了她么?」
L君苦苦懇求。我心中實在很難過。我說:「因果是絕對不能破的,看見她那麼悲慘可憐,我姑且一試,讓她母子得以團聚些時吧!」
L君歡喜道謝,我說:「你先別歡喜!我這是毫無把握的。姑妄一試而已,假使獲得佛菩薩垂憐於她,給她延命一些時候,叫她的徵狀暫時消失,讓醫生認為她痊癒了,准她出院回家,那她不就可以重睹愛子嗎?不過,那不是真正的痊癒,只是暫時的,將來還是會再發作的。」
「那也好嘛!」
「我要到靜室內去,」我說:「你請稍後。」
我在靜室內祈求了觀音菩薩,然後,請了密教的真言。我出來叫L君伸出手掌來,把真言交給他,叫他緊握勿放。
「我知道這位女士是不信佛的,」我說:「我是基於佛教慈悲與同情心,這樣姑妄一試,為她借支一些時光,好讓她得見孩子一面,並非說就可以救她不死。她信不信佛是她的自由,我們信佛的修行人卻不可以不儘力。你去醫院對她講明白,然後將我的真言朝她放開,假如她信呢,就將真言符錄交給她,不信呢,就焚化算了,我們頂多只能這樣盡心,佛菩薩是否救助她,就要看她的心肯不肯接受。我是很不得已才出此一招的,你千萬別將我的真言符錄濫用或侮辱!」
「我知道!」L君恭敬地接受。
「還有,你教她念求觀音菩薩。」
「知道。」
L君一一遵辦。後來他回報說,那位女士是半信半疑,他就將真言焚化了。我也早已有感應,當真言符錄焚化時,我是看到火光一閃的。
大約一個星期之後,L君再來,他告訴我:「真是奇蹟!那位女士忽然消失了全身的徵狀,醫生叫她出院回家去了!」
「那就好。」
「我們都說觀音菩薩的靈異感應不可思議。」L君說:「她也這樣說,可是,現在她回了家,又改了口。」
「我知道。」我說:「她說是天主救她病癒的。」
「啊!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見。」我說:「有人引她信了天主教。」
「是的,醫生准她出院前夕,有一位同鄉,是天主教徒,以前沒來過的,那天第一次去看她,在她床前做了祈禱,勸她信了天主教,第二天,她就出院了。這位教徒朋友說是天主教聖母瑪利亞的奇蹟。真氣人!」
我澹澹一笑:「只要她能回家一見孩子相聚些時,不就夠了嗎?她自己認為是誰救她,對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佛教徒盡了慈悲心、同情心就算了,我們何必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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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林:於澳州凈宗學院經驗分享
※《現代因果實錄》-4-暴殄天物,罪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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