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衛:幸運兒的不幸
文化
07-13
幸運兒的不幸
文|李大衛
(特約文化作者)
《紐約人》的古典音樂評論人艾利克斯?羅斯,曾在文章里談到霍夫曼的《公貓穆爾》。他說假如不做任何作者背景介紹,一般讀者可能會把這部寫於十九世紀初的德語諷刺小說,當作布魯克林那個新晉才子的後現代敘事遊戲。美國讀者很少知道E. T. A. 霍夫曼的名字,儘管根據他的小說改編的芭蕾舞劇《胡桃夾子》,每到聖誕季都會在林肯中心上演。
今天一個作家的影響,很大程度取決於作品英譯本成功與否。艾柯、馬爾克斯、帕慕克、村上春樹,都是這方面的例子。不久前巴黎聖母院失火,燒掉了十九世紀補建的教堂塔尖。當年將設計工作委派給建築師維奧萊—勒—杜克的第二帝國文物委員會負責人梅里美,也是那個時代的重要作家,但在如今的英語世界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一般人甚至不知道歌劇《卡門》的故事來自他的小說。假如某位作者的書被拍成電影,或許能有助於推廣。
丹麥導演比利?奧古斯特得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和兩次金棕櫚獎。他的新片《幸運兒》,就導致了該片小說原著的英文譯本再版,也獲得了評論界的重視。該書作者亨里克?龐托皮丹曾經在1917年,和他的丹麥同胞傑勒魯普分享該年度諾貝爾文學獎。該獎設立之初,斯堪的納維亞作家的命中率相對偏高。不像現在,提及北歐文學,外國人想起的都是通稱「諾迭克黑」(Nordic noir)的偵探小說。這也同時說明,再崇高獎項也不能為一個作家,或是作品的永恆價值背書。正如作家李敬則所說,諾獎不是一個人文學成就的終審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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