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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在貶謫途中寫下一首詞,開篇7個字便擊中淚點,打動了無數人

蘇軾和其弟弟蘇轍感情深厚,兄弟二人從小便一起讀書、一起成長,長大後又一起赴京趕考,如此親密的兩兄弟自然願意常常相聚,在趕考途中甚至有「相約早退,為閑居之樂」的約定,但在步入仕途後,才發現身不由己,兄弟二人從此聚少離多,蘇軾更是因為「一肚皮的不合時宜」(王朝雲語)而屢次遭到貶謫。

紹聖元年(1094年)八月,年過半百的蘇軾再次被朝廷貶謫惠州,當蘇軾經過虔州,夜宿造口,夜晚突然下起了大雨,蘇軾被夜雨驚醒,寫下了一首詞《木蘭花令·梧桐葉上三更雨》,訴說自己處境的凄苦和寄託兄弟之間的深情。

梧桐葉上三更雨。驚破夢魂無覓處。夜涼枕簟已知秋,更聽寒蛩促機杼。

夢中歷歷來時路。猶在江亭醉歌舞。尊前必有問君人,為道別來心與緒。

首句「梧桐葉上三更雨。驚破夢魂無覓處。」想寫詞人的現狀,當自己被雨打梧桐的聲音驚醒後,想要再去找回自己的夢境,已經怎麼都找不到了。「梧桐」一句出自於唐代溫庭筠的《更漏子》,詞人借溫詞的詞境描繪眼前實際的風雨,進而暗示他眼前一切皆空,京都和兄弟都無處尋找。

「夜涼枕覃已知秋,更聽寒蟄促機抒。」這句是說詞人睡在竹席上,感受到夜晚的微涼,知道秋天已經到來了,更是聽到了寒蛩的鳴叫,好像在催促婦人快紡布。這一句進一步抒寫詞人此時此刻的凄涼心境,本來秋天的夜晚就比較涼,詞人睡在竹席之上就更覺得涼了,在感受到天氣轉涼時,蘇軾卻產生了泰然心態,又想到了人民的生產和生活,在自己處境如此蒼涼的時候還能想起民間疾苦,可見蘇軾愛民的高尚品格。

「夢中歷歷來時路。猶在江亭醉歌舞。」蘇軾再次回憶起自己的夢境,夢中來時的路是那麼清晰,自己好像還沉醉在和弟弟蘇轍一起在江亭的歌舞之中。從表面來看好像充滿了快樂,但結合全詞就知道,這種美好的情景已經被打破了。

「尊前必有問君人,為道別來心與緒。」這句依然是和弟弟話兄弟情、未竟業。最後一句和上片最後一句照應,是詞人出世思想的進一步升華,隨著這次被貶謫惠州,也就宣告了兄弟倆「夜雨對床」理想的破滅。

蘇軾的這一首詞,點化運用前人詞句,巧妙傳達了思念兄弟的離情之苦,特別是第一句「梧桐葉上三更雨」,僅僅七個字便擊中觀眾淚點,打動了無數人,而梧桐夜雨也成為「凄涼」景象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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