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滅亡之後,党項族都去了這些地方
西夏滅亡時,蒙古軍隊焚燒其城,並對其境內的居民進行了滅絕性的屠殺,使境內的郡縣廢於兵,土地荒蕪,造成長達30年難以恢復元氣的境況。西夏的遺民何去何從了?這是一個長期為人們所困惑的問題。
從現有的資料來看,西夏滅國之時,依然有許多人躲過了這場滅頂之災,西夏遺民不僅在西夏故地繼續生息繁衍,而且,隨著蒙元王朝統一戰爭的繼續,他們的活動空間逐漸擴大到了中原地區。
在元代,西夏遺民被稱為「唐兀人」,是色目人中的一種,且分布地域較為廣泛,涉及9個省區。他們與漢族和其他民族相濡雜處,讀儒書,通文法,重禮儀,生活和生產方式都發生了新的變化,並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地融入了華夏民族的大家庭中。
從整體上看,元代的西夏遺民分布主要存在4種情況。
第一種是留在西夏故地的西夏遺民。西夏故地的遺民來源有兩種:一部分是戰爭結束後,元對西夏故地實行了有效的管制,大力開發當地的農業。部分西夏遺民在這一政策的號召下重新返回寧夏和河西一帶定居。另一部分是在蒙古滅夏戰爭中受降於蒙元政府的西夏人。
生存繁衍於河西一帶的昔里鈐部之兄舉立沙一族,就是因為在蒙古滅夏戰爭中以城出獻而得到成吉思汗的信任,舉立沙之子被元太祖封為肅州路世襲「達魯花赤」。在鄂爾多斯台地的邊緣,內蒙古鄂托克前旗的布拉格蘇木、鄂托克斯的巴音陶亥鄉和查布蘇木也聚居著一部分歸附於成吉思汗的党項族後裔。
第二種是移居內地的西夏遺民。元代的西夏遺民移居內地主要是通過隨軍東征南下和入朝為官兩種方式進行的。居於河北地區的西夏昔里鈐部就是在隨元軍征戰後,留居於此地,世襲大名路達魯赤花一職,其家族在元代為官人數之多、持續時間之長是罕見的。
在河南北部濮陽地區有一支楊姓西夏遺民也是因征戰而後居於此地的。安徽的西夏遺民有居住在廬州的那木翰家族、昂吉兒家族、余氏家族,其中那木翰家族和昂吉兒家族都是隨軍征戰後留居當地,而後又世代為官的。昂吉兒家族中的昂吉兒為步入元朝官場的佼佼者。
余氏家族是以入朝為官的方式留居於安徽的。四川地區也有一部分西夏遺民,這部分西夏遺民與安徽地區的余氏家族屬同一族系。在雲南地區,有西夏斡氏家族的後裔生存繁衍,他們也是世代為官,對雲南地區的影響較大。
第三種是生存於青藏高原上的西夏遺民。青藏高原上的西夏人分布在四川的木雅地區、中尼邊境一帶和西藏地區。在西夏滅亡前後,一些西夏人沿著唐時的北遷路線,遁亡到四川的木雅地區,其中一部分在木雅地區定居,另一部分繼續南遷,經過藏北、拉薩兩條路線進入後藏的薩迦地區,又輾轉遷到後藏和尼泊爾,成為中尼邊境上的西夏遺民。
另外,西夏王室中的一部分貴族,在西夏滅亡前就定居於西藏的昂仁,西夏滅亡後又有部分西夏人沿著去拉薩佛教聖地朝覲路線,遁往西藏,居於昂仁地區。
第四種是遷徙於中亞的西夏遺民。這部分西夏人主要是在西夏滅亡前就遷居中亞的。
西夏遺民在元朝的社會地位還是較高的。當時,元朝統治者為了鞏固統治而採用分化政策,製造民族歧視和民族矛盾。他們把各族人分為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漢人,第四等是南人。其中色目人包括西夏人、維吾爾人、回回人、西域人和留居中國的部分歐洲人,由於他們歸附蒙古較早,所以最得信任,其政治、經濟地位僅次於蒙古人。
元朝政府中比較重要的官職都由蒙古人和色目人擔任。湯開建先生據元明史料列出《元代西夏人物表》,在元朝廷和各地方做官的唐兀人有370多人,而且他們中有部分人在元朝的政治、經濟、文化生活中還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在整個元朝時期,党項上層人士有的在中央政府身居要職,有的在省、路、府總制一方,有的在西夏故地為元朝的經濟發展作出了突出的貢獻,還有一些文化水平較高的党項人士在發展蒙元時期的文化方面頗有建樹。這些人分布在全國各地,此時的党項羌族的民族文化無論是語言文字方面,還是宗教習俗方面都在發生著顯著的變化。
歷經元、明,党項羌族的後裔逐漸被當地的漢族及其他民族所融合,最終走向了消亡,而西夏文明也被一同帶進了歷史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