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為什麼沈一石的家產一定要賣徽商?楊金水:一個字——嚴
《大明王朝1566解密》第94期:
上一期我們講到了胡宗憲和趙貞吉的對話,可以看出,兩個人雖說是朋友,多少仍有些戒備。胡宗憲也一針見血地指出大明朝所存在的問題,那就是家國不分,並建議趙貞吉上疏講明利弊。
與此同時,那些徽商們還在織造局衙門跟楊金水求情呢,那麼接下來又發生什麼事呢?
《大明王朝1566解密》第94期:大明王朝:沈一石家產為何必須賣徽商?背後藏三個鮮為人知的秘密
一、
幾個徽商被楊金水「請」到了織造局,確認了他們跟鄭泌昌簽的約書後,很高興,囑咐身邊的人:
「把這些約書都收了存檔。」
幾個徽商有點驚訝,好像不符合程序啊:
「這約書您老似乎應該簽了字,蓋上織造局衙門的大印,給我們留一份才對啊?」
要知道幾個徽商之所以能跟鄭泌昌簽約,就是因為有織造局這個後盾支撐,沒有這個背景的話,大家都是人精,哪裡這麼容易簽約?
可惜,還是被楊金水坑了:
「織造局怎麼能在這樣的約書上蓋印呢?你們吶,放著安徽好好的生意不做,要到杭州來趟這湯渾水……」
再聽說鄭泌昌和何茂才昨晚就被抓起來了,這些徽商一下子傻了,既然他們犯了罪,那麼跟他們簽的約應該無效才對。可惜楊金水可不官那一套,這可是欽案,你們都跑不掉!
這一嚇唬,幾個徽商都跪下了,求他放過自己……
「求我,還不如去求胡部堂,官可比我大!」
轉來轉去,楊金水還是不放過徽商,同時也是想盡一切辦法把胡宗憲牽扯進來。
二、
這群徽商跪了好一會兒,可惜楊金水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根本不會動惻隱之心。眼看跪著博取同情沒戲,幾個徽商交換一下眼色,商人嘛,利益為重:
「我們幾個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楊公公但凡有什麼開支,我們儘力效勞就是了,楊公公放心!」
看來徽商是真急了,以為楊金水不懂規矩,索性把話說明白了,可惜,楊金水是什麼人?有些話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完蛋了,就像他曾經對乾兒子李玄說過的那句話:
「有些事兒不上秤沒有四兩重,可要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聽到徽商們這樣說,這個節骨眼上他哪裡敢接,就算不是這個節骨眼,他也不會接,這群徽商犯了大忌:
「給我開支?笑話,我的開支都是宮裡的開支!」
楊金水說這話倒是冠冕堂皇,還不可辯駁,隨後他馬上反攻徽商,難道你們給鄭泌昌和何茂才開支了,不然為什麼把每年每人上交十萬匹絲綢改成八萬匹?為什麼進貢給宮裡的三萬匹降為一萬八千匹?
「這些話都留著,跟你們的本家胡部堂去說吧!」
這是楊金水第二次刻意把他們往胡宗憲身上引了,前面只講去找胡部堂,這次直接掛上了關係——本家。
幾個徽商大喊冤枉啊,哪裡給鄭泌昌和何茂才開過支啊,真是冤枉啊。
楊金水第三次提到胡部堂,這次是直接坐實他們之間的關係:
「走呢,你們是都走不了了,就都先在我這住下吧,看著胡部堂的面上,我盡量去做。」
三、
隨後便是審問鄭泌昌和何茂才了,這裡放到下一期再講,先講趙貞吉跟楊金水的對話。
畢竟這次前來查案,一方面是懲治貪官,另一方面則是追查沈一石家產的下落,畢竟胡宗憲在東南前線還打著仗呢,急需銀兩。楊金水把趙貞吉請到織造局,笑呵呵地遞上了一張銀票,足足十萬兩,可在杭州銀鋪隨時兌換。
趙貞吉還是那樣滴水不漏,明知道這錢是哪裡來的,可明知故問:
「這銀子是哪裡來的?」
畢竟前一天剛給趙貞吉講過這事,所以楊金水也知道趙貞吉是明知故問,只不過此時的趙貞吉想起了胡宗憲的囑託,讓他不要「家國不分」。
「沒有新的上諭或是內閣的急遞,我不能這樣做!」
不能哪樣做?就是說奉上諭追繳沈一石家產充國庫,而不是轉賣沈一石家產,充織造局,這就是「家國有分」。
楊金水也不是善茬:
「那趙大人一定有辦法為前方籌募軍餉,也一定有辦法把朝廷賣給西洋的五十萬匹絲綢織出來?」
趙貞吉顯然被噎住了,只得拿聖旨說事,旨意上說的很清楚,追繳沈一石家產就是為了籌募軍餉,至於賣給西洋的絲綢,另當別論,說完趙貞吉就要走。
楊金水直接告訴他,旨意已經有了,就是我說的這麼辦!
「楊公公可否給我出示宮裡的旨意?」
這是要上秤啊,一旦事情上了秤,沒有一千斤可是打不住的!
四、
楊金水還是不緊不慢,故作鎮定,決定拿出呂芳的書信:
「旨意我現在沒有,可呂公公的信函我這裡有,趙大人願意看看嗎?」
對於一般人來講,呂芳的意思就代表嘉靖帝的意思,可是也得看人,如果換成海瑞,可能就不會接受。可是面對的是趙貞吉,真正看完書信後,在摸不清嘉靖帝的主意之前,他斷然不敢不信:
「大明朝是皇上的大明朝,不是呂公公的大明朝,要是皇上沒有旨意的話,老祖宗不會叫我們那麼做。」
你要不信的話,要不要賭一把,我們給呂公公寫信,說見不到皇上的旨意不辦事,大不了讓嘉靖帝再親自下道旨意唄?
趙貞吉哪裡敢賭,嘉靖帝是什麼人,什麼時候明確下過旨意,都是弄個銅磬敲的,去問他什麼意思,這不是找死嗎?
「既然宮裡有旨意,我當然照辦,可把沈一石的家產……我們決不能把這件事牽扯到胡部堂……」
趙貞吉一共答應了胡宗憲三件事,其中給嘉靖帝上疏這件事估計是不會幹的,另外兩件事,一件是追繳沈一石的家產,阻止轉賣,另一件事則是阻止徽商接手,不要牽扯到胡宗憲。
顯然,趙貞吉多少還算是朋友的,至少努力過,可是這最後一件事,楊金水還是不肯答應:
「趙大人,沈一石的家產只能賣給胡部堂的親誼!」
面對趙貞吉的不解神情,楊金水又加了一句:
「因為一個字——嚴!」
五、
隨後楊金水只告訴趙貞吉一個原則,那就是你趙貞吉千萬不能沾上這個字,畢竟此時的朝局就是在倒嚴!
「趙大人,您可是徐閣老的學生,您可不能因為別人,牽扯到這個字!」
這句話跟前面胡宗憲跟趙貞吉說的很像,這個時候更要求穩,誰不知道胡宗憲是嚴黨的人,你趙貞吉跟他是兩個不同的派別,這時候替他求情,你腦子被門夾了?
沈一石的家產賣胡宗憲老鄉,雖然最開始是鄭泌昌和何茂才策劃的,但實際上是獲得宮裡的授意的。不然的話,楊金水根本沒有必要去招惹胡宗憲,對他有什麼好處?
宮裡之所以有這麼個意思,一方面嘉靖帝確實授意過,另一方面則可能是呂芳揣摩的聖意,此舉一箭三雕:
首先專賣沈一石家產,可以迅速來錢,別的方式很難快速變現,有了這五十萬兩銀子,可以解東南抗倭燃眉之急。
其次,對於嘉靖帝來講,宮裡的花銷就指望織造局了,看看沈一石的賬冊也就明白。一旦這些作坊都充了國庫,那就是國家的財產,不再是嘉靖帝的小金庫了,以後再花錢,就得向戶部申請,嘉靖帝可不希望這樣。而賣掉沈一石家產,無外乎換了個經營者而已,宮裡還不是可以隨意提現?
第三點,嘉靖帝事先也試探過胡宗憲了,可惜他堅持擁護嚴嵩,這讓嘉靖帝無可奈何。有了這次賣沈一石家產的事,那麼就給胡宗憲安了一個罪名,這個罪名可以啟用,也可以不啟用,關鍵就在於嘉靖帝是否需要。
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由此分析可知,賣沈一石家產的事,必然跟嘉靖帝有關,只不過他不會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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