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膩了俗套的扁平風，我要重返 「幸福之家」 再續90年代復古魂

蔡菜

對於千禧年之後出生的一代來說，性冷淡風和扁平風一直理所應當地主導著他們的審美扇區，那些統一的倒角、精緻的細線、絕不超過百分之十灰度的剋制陰影，反正目之所及的圖標都被殘忍地壓扁了。

但就算性冷淡風格非得拉上侘寂（wabi sabi）當哲學背書提升一把段位，那些見識過前互聯網時代荒蠻面目的人還是有點看得厭倦了。

已經盛極而衰的「蒸汽波」（vaporwave）風格，就有點 「帶著迷惘和眷念，往漸行漸遠的過去瞥上一眼」 的意思。粉和藍的魔幻漸變、石膏像、Windows 95 窗口、聯想電腦、任天堂64、霓虹字體，日語單詞，營造出了一個被掠奪了時態和地點的語焉不詳之所，在此處遊盪的，少不了那些愛聽 lofi hip-hop mix tape 的復古靈魂。

Ian, 「What is Vaporwave?」, Innoculous, 2016

不少網友甚至還原出各種 app 的 Windows 95 版本

蒸汽波的興起可能是我們對過去的一種重建和追索，對於出生在九十年代的你來說，也擁著更多符號化的意義。

你擁有的第一台電腦就是聯想1 1，那時不少同學家裡的電腦都是他爸他二叔他大哥在電腦城買配件攢的，你玩著這台百分之百的原裝電腦，內心泛著點洋洋得意，連嶄新機箱里散發出的味道都能讓你的腎上腺素分泌達到新高。

不過最讓你感到驚奇的，還是那台1 1電腦自帶的叫做 「幸福之家」 的軟體。滑鼠雙擊，在賽璐璐動畫時代跳接進來的 3D 景象把你震懾住了，你的眼球跟著旋轉推進的攝像機，晃晃悠悠地探進了家用電腦的大時代。

這是一個奇妙的虛擬空間，你旋轉游標恍然四望，彷彿置身於《我愛我家》版本的《虛擬人生》。

然後你發現，這個空間竟然不只是一個背景板那麼簡單，這是個實體化的操作系統。用戶點擊房間內的不同陳設即可以觸發不同的功能，還可以在房間里擺放新的物品，比如，壁畫、書籍等，將它們設置成其他程序、文件的快捷方式。

最讓你熱血沸騰的，還是卧室房間角落擺放的機器人模型，那是個帶你進入前所未有異次元空間的傳送門，而門的對面是一款叫做《鐵甲風暴》的本土 RTS 遊戲。

《鐵甲風暴》是目標軟體於1998年推出的即時戰略遊戲，遊戲片頭 CG 對未來城市的冷峻描繪、遊戲中用不同模塊自由拼接機甲單位的創新玩法，都令當時的玩家大為驚艷。《鐵甲風暴》與《紅警1》、《星際爭霸》這樣的頂尖競品在同一時代狹路相逢，但仍取得了30萬份的銷量成績，在中國剛剛萌發的遊戲市場上殺出了一條血路。

那時候，最流行的教育理念還是結合現代科技，素質教育，邊玩邊學，你假借學習之名，讓父母給你買了不少洪恩開天闢地學電腦的光碟，但等真上學校的計算機課的時候，你卻從來心不在焉。

你趿拉著全班團購一共花了15塊錢的藍色化纖鞋套，生怕腳底揚起的灰塵被卷進機箱後面的嗡嗡作響的小風扇里 —— 老師跟你說進灰會死機，你那時真信了。

你也用不著搬出你獨領風騷的 apm 數據，只需要把尊嚴賭在金山打字測試上方的 kpm 上。

掉下 100 kpm 臉上就掛不住了

打字速度絕對算是評判你行不行的新時代標準之一，不亞於英文辭彙量，如果你還能目不斜視劈啪作響地盲打，那在被初級難度的青蛙過河難住的同學們眼中，這簡直就是在無恥地炫技了。

當然，連安一個《仙劍奇俠傳》都要十張盤接力的3.5寸軟盤容量太過有限，這小小一方的儲存扇區自然容納不下你日漸膨脹的青春和慾望，你搭上了一條64K的國際專線，靠著一個大名叫數據機，小名叫做貓的東西，像一滴如願以償的水滴，匯入了互聯網的汪洋大海。

你用 Winamp 聽歌，進而學會用 Soulseek 搜索歌曲，並逐漸拉開和其他音樂愛好者的檔次，用豪傑超級解霸看碟，還有了一個 QICQ 號。這一切讓你感覺自己離世界更近了，但你卻莫名其妙地沾染上了一種流行在世紀末的感傷，接踵而來的青春期和因特耐特一起衝擊著你的世界，後來你最常乾的事兒還是在 QQ 空間上吹噓自己的寂寞 —— 用一種經過加密的、叫做 「火星文」 的本土象形文字。

DVD 時代，豪傑超級解霸的「超強糾錯」功能，讓很多質量較差、有劃痕的光碟也能被讀出。

03年推出的《豪傑超級解霸3000·英雄版》，可以變換各種主題皮膚，每一款的風格都截然不同而又極其華麗，不評價好不好看，總之 —— 夠野。

Winamp 的初始版本誕生於1997年4月21日，直到2018年，他們還發布了最新的5.8版本。

Winamp 的皮膚之多、風格之邪典，是現在這些千篇一律的界面設計所不能想像的。

你有了自己的電子郵箱，你管它叫 「伊妹兒」，這串字母和數字組成的編碼是賽博空間里的門牌號，你一度以為把它虔誠地謄寫下來就等於建立了不會失散的交情，但你沒想到的是，門的那一邊可能早已空空如也。

而你所不知道的是，在醫療專業領域，電郵的發展促進了國內與國外的醫療團隊就病人的病情進行交流，甚至有了發電郵問診這一看病方式。

《電子郵件醫學的一般原則》

你以為你跟誰都成了朋友，但你的收件箱空空如也（連廣告也沒有），陪伴你最多還是電子寵物雙驕：微軟曲別針和瑞星小獅子。在那個信息還沒能攪亂你的腦漿的時代，你經常微微出神地盯著屏幕，就等著小獅子來敲你的顯示屏。

「曾經，互聯網上流傳著一個憂傷的冷笑話。一位男子回家的時候聽到了屋裡傳來男人的鼾聲，他沒有推開門，而是離開了居住的城市。30年後，遇到曾經的妻子。妻子問他當年為何不告而別。男子說出了理由後，妻子哭到：那是瑞星的小獅子。」

那是互聯網漫長寂寞的史前冰河時期，撥號上網的下載速度讓你跟彷彿觸手可及的世界之間，總是隔著一條永遠走不到終點的進度條。但什麼也擋不住你的一腔熱血，你混入了所有跟你觀點相同或相悖的陣地，借著一切由頭拋灑揮發不完的荷爾蒙。

你學會了文采飛揚地罵人，動用各種修辭手法，搜刮所有的四字詞語，用詭譎的想像力把侮辱、謾罵和講理串在一起。你青春蓬勃、你躍躍欲試，你把每一場賽博戰役當做了展示自身風采的聯歡會 —— 甭管罵的多慘烈，永遠帶著喜慶的底色。

那時你見誰都劍拔弩張，刻薄中帶著苦口婆心的嗔怪，王朔講話 —— 罵人，你們以為我快樂嗎？而現在碰見看不上的，只會不約而同輕輕吐出一句 「夏蟲不可語冰」，真行，你們近在咫尺，卻強行把對方放置在另外一個季節。

但隨著你日益不滿於此，你開始用一個叫做 「網際快車」 的軟體下從互聯網邊邊角角搜刮到的好東西。這玩意能多點下載、斷點續存，你注視著這片密密麻麻的方塊矩陣，想像著裡面分別儲存著的每一幀數據。ADSL，1M，快的需要半個晚上，慢的話一下就是好幾天，出去打了場球，回來看看進度條走了5%，欣慰。比起操蛋的挫折教育，這更能培養出你鐵一般的毅力和耐心。

看著網際快車（FlashGet）的方塊矩陣由白變藍曾是90年代到20世紀初網民的集體記憶，網際快車聲稱比其他下載軟體快6到10倍，在它的安裝頁面，有這樣一句雄心勃勃的話：恭喜您！您正在安裝全球最多人使用的下載軟體。2013年6月20日，這個誕生於1998年的昔日國民軟體，完成了它消逝之前的最後一次更新。

再後來，你不再滿足於那些能用金山遊俠更改參數的遊戲，跟舍友一起迷上了魔獸世界。

1998年，幾個沉迷遊戲的年輕人開發出了金山遊俠。在單機遊戲盛行的年代裡，手殘的卡關玩家，絕對離不開它。

除了幫你作弊，金山遊俠還貼心地推出了用正當方法通關的攻略專區。

那個春節，你們一夜無眠，用 YY 語音組織了一場部落屠城，你熟練地操作著用多玩魔盒設置的操作宏，邊用技能，還邊打出「為了部落」、「Lok"Tar Ogar」、「鮮血與雷鳴」 這樣的魔獸俚語。你是個雪精靈獵人，跟你一起喊的，是個牛頭人戰士，但管他呢 —— 你好久都沒那麼高興了，今夜你們必須都是獸人。

再後來，你慢慢匯入了如今這個回憶的截點，買了一台新 ThinkPad 之後，連微軟辦公系列都預置了最新版本。

直到某天，你無意中在 B 站上看到一個考古用戶上傳了一個封面特別熟悉的視頻，還是那個讓你一見如故的聯想幸福之家，就跟你父母家那個單位分配的房子一樣溫馨，如果說你在賽博空間里真有個家，那一定就是這裡了吧。

在那一刻，你彷彿站在一條時代的洪流旁邊，在飛濺的水霧裡遙遙望向源頭。你已經不再年輕，但你知道互聯網永遠年輕，它每時每刻都在刷新自己的內存、擴張自己的版圖，謎底和謎面一起尋找著彼此，成千上萬的新問題和新答案幾乎同時湧現。

當速度還是個問題時，多線程下載是裝機必備，但當網速不成問題之後，在線觀看成了主流；曾經的智能 ABC 因為打字效率脫穎而出，但在大數據的時代，雲聯想功能才是打磨用戶體驗的利器；當教育軟體還在為如何能更有趣、更貼近生活費盡腦筋時，VR 技術直接把各種情景帶到了觸手可及的生活中。

曾經的「幸福之家」只有一本效率簿，而如今，聯想已全面滲透進智慧生活，提升了方方面面的效率：聯想在每個電動車充電樁上都裝了定位及數據傳輸系統，電力狀態和最近充電樁的位置都能一手掌握。

聯想幸福之家內置的家庭醫生從一本不會說話的健康指南，變成如今可三維全息診斷肝臟病情的 E-Health 智能肝臟腫瘤診斷輔助系統。

幸福之家中曾經有一本互動式的百科全書《萬物運轉的秘密》。那時，我們以為更豐富、更全面的知識來自於更厚的書籍，而現在，藉助聯想 IDV 雲課堂系統，這些教育資源可以平等地分享給資源受限的山區小朋友。

這不算太長的軟體史，其實就是一部我們為了回應時代巨變的氣候，從而創造出層出不窮解決方案的演化史。但不管解決方案怎麼變，目的永遠純粹如一：為了創造更幸福的生活。

聯想一直陪伴著千家萬戶的中國家庭，為了你的幸福生活，提供源源不斷的解決方案。

世界，從未失去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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