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皇帝還會超能力？還有十二種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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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有一個傳說，要想成為帝王，便要得到十二種「超能力」。

聽到這詞兒，你是不是以為是這種「超能力」？其實不然，是需要十二種自然力量，才能輔佐他成為至善至美至上的明君的意思。這十二種力量被具象成圖案，稱為「十二章紋」。

在目前出土的實物中，明神宗皇帝朱翎鈞在定陵的龍袍是帶有「十二章紋」的最古老實物。

在這件袞服上，龍紋最突出，共有十二團龍，分別織於兩肩和前後襟上。另外，兩肩織日、月，背織星辰、山，兩袖飾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等六種紋飾分別列於前後襟團龍兩側，共列十二章紋。

這件袞服出土時迅速氧化變成了駝色，圖案也多有損壞。還好，我們的考古專家利用現代技術，對它進行了一次完美的複製，讓我們對著這件精美的1:1複製品，來說說十二章紋都是哪十二種能力。

明定陵十二章紋袞服（複製）

華蟲

華蟲即錦雞，「取其文理」（文采），帝王者，必須要文采昭著。

粉米

粉米即大米，取其「養人」（滋養），帝王肩負著給養人民的重任。

藻

藻，取其潔凈之意，帝王必須品行高潔。

黻（fú）

黻，是兩個相背的「己」字，取其「背惡向善」（明辨），代表帝王一定要明辨是非。

火

火，取其光明，帝王需要光明磊落。

宗彝

宗彝，取其忠孝，帝王須為天下忠、孝之表率。

山

山，「取其人所仰」（穩定），帝王應是穩重沉著之人。

日、月、星

日、月、星辰，「取其明也」（照臨），代表皇權必將照臨四方。

龍

龍，「取其能變化」（應變），象徵帝王必須要善於審時度勢。

黼（fǔ）

黼即斧，取其「割斷」（果斷）之意，象徵帝王決斷與處事必須果敢。

細心觀察你會發現，十二章紋大多來源於天地自然，是自然界的美學提煉。將自然物的美好寓意賦予帝王，使帝王成為了天地間至善至美至大的化身。而這種意象，最早產生於西周。

《尚書·益稷》中記載：「予欲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會（繪）；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綉，以五采彰施於五色，作服。汝明。」

不過當時的這段記載只說明了周代有這些服裝紋飾流行，並沒有限定十二章紋是天子專用的。

到了東漢永平二年（公元59年），朝廷制定了詳細的祭祀服飾及朝服制度，第一次把十二章紋固定為天子和高官的專用紋飾。

「天子、三公、九卿……祀天地明堂，皆……日月星辰十二章，三公、諸侯用山龍九章，九卿用華蟲七章，皆備五采……」

——《逗蠛菏·輿服下》

這段文獻說明，十二章紋和許多帝王建制一樣，是不可以僭越的，朝廷會給所有人規定好所能使用的章紋數量與色彩。

到了隋代，十二章紋的定製愈發莊嚴，連位置都被固定了下來，即便皇帝，也不能隨意改動。

「於左右髆上為日月各一，當後領下而為星辰，又山龍九物，各重行十二，……衣質以玄，如山、龍、華蟲、火、宗彝等，並織成為五物：裳質以纁，加藻、粉米、黼、黻之四。衣裳通數，此為九章，兼上三辰（指日、月、星），而備十二也。」

—— 《隋書·禮儀七》

自隋朝將日、月分列兩肩，星辰列於後背定下來後，「肩挑日月，背負星辰」就成為此後歷代皇帝冕服的既定款式。從明代弘治皇帝袞服上的十二章紋，就能看得出來。

明弘治皇帝像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下身局部）

到了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的清代，十二章紋地位開始下降，它失去了作為御服主要紋飾的地位，隱藏在多組裝飾圖案中，要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其位置。我們可以根據乾隆皇帝身上的袍子，來找找其中的幾個章紋。

清乾隆皇帝像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左腿位置的宗彝

右腿位置的藻

左腹位置的黼

右腹位置的黻

由此可見，十二章紋真的是一路伴隨著封建帝王的一種「超能力」，而最後一個得以使用十二章紋的人，許多人可能會以為是溥儀，其實，是袁世凱短暫的復辟時，在祭天儀式中所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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