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次登上120層高樓,「睡在上海中心的男人」展示鏡頭下絕版上海風情
生活在上海這座國際化大都市中,人們忙碌穿梭於各個高樓之間,有時會忘記回憶上海獨特的風情帶來的感動。正在M50大庫畫廊展出的攝影師余儒文個人攝影展「上海回憶」,提供幾十餘幅上海獨特的建築群攝影作品,帶領觀眾重新認識上海這座城市。
《我與這座城》(2017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逐夢新時代· 2012-2017」全媒體攝影大賽 銅獎)
建築是見證城市發展的活化石
被稱為「爬樓黨」的余儒文,對歷史和建築美學有著由衷的熱愛,這讓他選擇用拍攝上海的建築來展示他與上海的回憶。「如果我們想了解一座城市的發展,建築就是活化石。」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我曾經也覺得上海只有外灘和陸家嘴,但在拍上海攝建築群的過程中,打破了我們對上海景色的固有概念。」余儒文向解放日報·上觀新聞記者展示了一幅建築歷史跨度為105年的攝影作品,在這張豎幅的照片中,囊括了1911年建立的利康大樓,1929年建立的和平飯店,1934年建立的中國銀行,以及大家耳熟能詳的陸家嘴中1999年建立的金茂大廈,和2016年新建的上海中心。在另一張照片中,他將自己放在這一背景里。「我作為一個上海人,有幸通過攝影見證了我的城市105年來這樣的發展,這就是我與上海的回憶與故事。」
在本次展出的作品中,除了幾幅上海全景拍攝,其餘的都是建築的局部細節,這是余儒文自己對於建築拍攝的心得,「拍建築是對一個城市的細節引導,我們固然需要大幅照片展現上海的壯麗,但也也像品酒品茶一樣,慢慢去品口感中的酸澀甘甜,勾起你內心深處對於上海的感情。」
天氣變化下的城市建築獨有風味
古人云:白雲深處有人家。余儒文用他在2018年年初上海十年一遇的大積雪天氣下拍攝的建築,展示了「白雪深處」也有人家。他認為,上世紀留下來的洋房,是上海的歷史給上海文化留下的難能可貴的禮物。在積雪的覆蓋下,他拍下了幾張居民樓的局部細節照片。他也拍過大場景下的積雪上海,但是更偏愛細節。暖黃色的路燈,橙色的牆壁,白顏色的雪,加上居民室內白熾光映出的幽暗的藍,整張照片色調互補,映出了上海正在流動的活歷史。油畫專業出身的余儒文,在攝影的調色觸類旁通,「冷光是畫龍點睛的,但也不搶戲。」
一張《黃浦江上—道虹》攝影作品,是余儒文認為可遇不可求的照片。「我當時在一個200多米的高樓上,正好遇到了風雨過後的完整彩虹。黃浦江被分割出兩邊,一邊是上海的歷史,一邊是上海的現在——陸家嘴,一道彩虹下上海的過去和現在並存,而彩虹的圓弧也很完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道風景線。」上海曾被譽為「東方巴黎」,在彩虹和陽光的籠罩下,上海的建築在光影作用下展開了過去與現在的對話。
很多時候,余儒文在拍攝時會遇到極端天氣。作為創作者,極端天氣下的上海更激發了余儒文的創作慾望。「那天我拍陸家嘴,拍到一半下起了暴雨。天空彷彿一下子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就在烏雲即將吞噬陸家嘴上的天空時,我按下了快門。」從那張陸家嘴的照片中,可以看到鏡頭上已經有了雨點。
創作欲和靈感推動記錄上海建築
余儒文曾數次前往於1921年建成的沙美大樓廢墟拍攝,這座矗立於北京東路的老建築,因為建造時用海沙作材料,在歲月的打磨下被鹽分腐蝕成了危樓,已經廢棄了十餘年。「這個樓里是沒有燈光的,所有的光源都是來自外面霓虹燈的反射。所以我用了長曝光,整個畫面就是五顏六色的。現在這棟樓在整修,翻新之後,沒有了歷史留下的滄桑和歲月感,我就沒有第一次來這裡時創作的心緒了。」
為了用創新的視角拍攝新建成的上海中心,余儒文於2015年7次登上120層高樓,在石膏板上睡覺,等待白晝的到來。因此,他也被媒體稱為「睡在上海中心的男人」。一張上海中心最頂端的照片,現在已經成為絕版。「後來再去拍,這個位置裝了信號接收桿,改變了整個樓頂的圓弧形狀,就沒有之前的鏡頭感了。」《皇冠塔——上海中心》榮獲 2015美國攝影學會「PSA」旅遊數碼國際攝影展建築類銅牌獎。在此基礎上,余儒文將建築照片與自己的興趣相結合,鏡面拼接了原圖,創作出一張映出《星球大戰》經典角色達斯·維達面具的趣味圖片。
為什麼不用航拍無人機來拍攝?余儒文將攝影和電影進行類比,「航拍確實有好處,整個視覺效果會很震撼,但是如果一個電影視覺特效很好,觀眾在觀看時可能就會忘記劇情。」在他看來,海派文化是一種細緻的文化,「只有真正記錄建築的局部,這樣一種和生活相關的細節,才會有一種真實記錄的感覺。」
在信息化的社會中,余儒文也在研究用更多元的方式帶來更有效的信息,他偶爾嘗試用視頻呈現上海的建築風貌,但他偏愛靜態的攝影,「我們需要動態來告訴人們當時的場面,但靜態的攝影更能引發觀眾的思考,回憶自己與上海的故事。」
※光影70載,透過銀幕尋找上海記憶
※上海位列第四,最新國際航運中心發展指數出爐
TAG:上觀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