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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在高平陵之變的博弈中敗給司馬懿,與他交往的人有哪些關係?

正始十年,魏太傅司馬懿趁曹爽等人詣高平陵,發動政變。之後,曹爽失敗,投降司馬懿,司馬懿在曹爽一黨身上安插了各種罪名,然後除掉了一大批人,其中有一位,叫做鄧颺。

這位鄧颺,據說是漢光武帝手下大功臣鄧禹的後人,年少時就得名於京師。因為祖上顯赫,所以仕途之初非常順利。先為尚書郎,之後直接任洛陽縣縣令,這種升遷速度,匪夷所思。但鄧颺這人,可能人品有些瑕疵,或者犯了什麼事兒,在洛陽令上不久,就被罷免了。不過像他這樣的出身和祖上,朝廷不可能和他較真,平復人心後,又起用他為郎中,之後又拜他中書郎,繼續他的陞官之路。

鄧颺人品,不是一般的差。《魏略》中有一句有關他的記載,這樣寫到:

鄧颺為人好貨,前在內職,許臧艾授以顯官,臧艾以父妾與鄧颺。

鄧颺這人很貪,任職時,曾許諾給臧艾(臧霸之子),給他升高官,但同時,臧艾將自己父親的妾,交給了鄧颺。臧艾這麼做,必然不能是他自己的意思,一定是鄧颺給他開出的條件,可見鄧颺這人,心理扭曲到何種地步。

從鄧颺的這件事,其實還能窺見一個更大的問題:曹爽之敗,與他身邊交往這些人,有多大關係?

當時,和曹爽一起被誅之人,有曹羲、曹訓、何晏、鄧颺、丁謐,畢軌、李勝和桓范。這裡面,曹羲和曹訓,都是曹真之子;何晏,是曹操養子;其餘幾位,都是曹爽至交。鄧颺前面說過,很貪,而且「不公忠」,當時何晏典選舉,因為鄧颺許多事情做得不得人心,所以阻力很大。

但何晏也不是省油的燈。何晏好色,而且有點娘,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走起路來也愛模仿女子。而且,他還娶了自己親妹妹為妻。這樣一個人,也難怪他能和鄧颺成為朋友。至於丁謐畢軌李勝桓范之輩,無不如此。曹爽身邊這些莫逆之交,都是一路人,那曹爽,自然也不例外。

陳壽評價曹爽「德薄位尊,沈溺盈溢。」意思是,曹爽德不配位,整日被各種驕奢淫逸浸泡著。私以為這個評價非常到位。縱觀曹爽秉政後做的事,就不禁讓人一身寒顫。例如,曹爽當年為了揚名天下,為了在任上能有自己的功績,強行伐蜀,結果什麼便宜沒撈著,還損失了些人馬。從這件事就能看出,曹爽為人,只重表面,不重實際,只重虛榮,不重務實。

正始年間,魏帝為曹髦。司馬宣王當時為避免爭端,託病不出,曹爽自然就成了曹魏的頂樑柱。他的一舉一動——用曹操當年對曹休的話說就是「卿雖參軍,實則帥也」——實際上已經代表了曹魏的臉面,代表了天子。然而在這樣舉足輕重的天下樞紐之位,曹爽竟然因為想「立威名於天下」而窮兵黷武。這實在不是一筆划算的生意。首先,曹爽並不自詡有把握可以打敗費禕;其次,曹爽完全沒有必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立威。

後來,曹爽日益驕奢,與鄧颺、何晏等人,生活日漸奢靡。

曹爽飲食車服,擬於乘輿;尚方珍玩,充軔其家;妻妾盈後室,又私取先帝(明帝曹睿)才人七八人,及將吏、師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為伎樂。

世人皆言司馬家篡魏的邪惡,熟不知,曹爽治下的曹魏,已千瘡百孔,和當年曹操奮力為之一搏的那個殘破的東漢王朝,有何區別?曹操沒有篡漢,司馬懿也沒有篡魏;是曹丕即了帝位,是司馬懿的孫子司馬炎即了晉位。我們沒有理由認為,司馬懿是不忠於當年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曹操的,就像我們也沒有理由認為,曹操當年就鐵了心要篡漢的。甚至,連司馬師和司馬昭,都沒有篡魏,按照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可見,當年司馬氏的舉動,頗有類似魏太祖那樣的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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