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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女孩哥哥失戀,她雇我假扮他女友,四天後我發現自己成最後扮演者

故事:女孩哥哥失戀,她雇我假扮他女友,四天後我發現自己成最後扮演者

每天讀點故事作者:陸兮魚

1

辭職在家兩個月後,我為了生計,在兼職網上找了一份日薪一千的「高價兼職」。

兼職的要求很低,只需要女性且四肢健全,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思,聯繫到了對方。

聯繫我的女人名叫溫憐,我沒有見過她的長相,但是聽她的名字,應該是個溫柔的女人。

溫憐告訴我:她有一個親哥哥,今年雖然才三十多,是個畫家,但是患了阿爾茲海默症,什麼都記不得了,只念叨著他曾經有一個右手手腕上帶有胎記的女友——那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溫憐曾經也試圖去尋找過這個女朋友,可是漫漫幾個月都沒有找到,更麻煩的是,她哥哥以前自仗著畫工高超,根本就沒有留過女朋友的照片,只留著一張模糊不清的畫。

最終她放棄了尋找,希望有個女人能夠扮演一下她哥的女朋友,每天給我一千元,工作期限無上限。

我在電話里問:「包括晚上同床嗎?」

溫憐笑:「這種病的患者即將自理都成問題了,你就別想這麼多了。」

儘管溫憐在電話里一再告訴我她哥什麼都忘記了,我過去扮演一點都看不出來,我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因為據溫憐說,她在我之前還找過兩個女人冒充前女友,恰巧其中一個是我的前同事。她接到我電話以後,連忙勸我不要去,她的原話是:「你去了絕對後悔,我就去了兩天,那個畫家太嚇人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舌頭打顫,像是重溫了一場噩夢。

2

到了溫憐的畫室已經是三天後了,我按照溫憐的囑咐,身穿一襲白裙,留著披肩長發。

溫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漂亮,她留著齊耳的短髮,瘦弱且蒼白,她穿的衣服寬寬大大,遮住了她瘦小的身體,她的手縮在了袖子裡面。整個人就像是一株畫室門口擺著的梔子花。

「我現在就進去嗎?」我問。

「不,你等下。」溫憐叫住了我,她叫我到一邊,拿起了筆,蘸著一盤調好的油彩,「我給你把手上的胎記畫出來。」

哦,對了,畫家的女朋友手邊有胎記的——我差點都忘了!

溫憐是個左撇子,她熟練地蘸著油彩,在我的手腕上畫出了一個紅色的月牙形狀:

「我哥以前特別喜歡他女朋友的這個胎記,也因為這個胎記,他稱呼他女朋友為月兒。」

「那時候你多大,怎麼知道這麼多?」我疑惑。

溫憐頓了一下,回道,「那年我二十多了,經常扒門縫聽他們兩個聊天,很快就知道了。」

我看著溫憐,似乎還想說什麼,結果溫憐停下了筆,「大功告成!」

我垂下頭,看見我的右手腕上蜿蜒而出一道紅色的月亮。

3

見到溫憐的哥哥,也就是畫家蘇令——沒錯,溫憐和他的哥哥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蘇令正低頭觀摩著一幅畫,畫面已經模糊了,但我依稀可以看見上面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

據溫憐說蘇令之前想讓她帶著這幅畫去裝裱一下,沒有想到她在路途中下了雨,畫沒有裝裱成,倒是被雨淋壞了。

蘇令好像是沒有發現我,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溫憐拽了我一下,拉我上前,她眉目一彎,輕輕對蘇令說道:「哥,你的月兒回來了。」

蘇令的動作明顯一愣,繼而突然轉過頭看向我,他有一張英俊且蒼白的臉,他看起來很激動,尤其是見到我手上的胎記時,我看到他的眼睛裡驟然閃著光。

「月兒,月兒……我還以為你走了。」蘇令摟住我。

我被摟得動彈不得,嗓子里幹得發不出一句話來,良久以後,在溫憐不斷給我使眼色下,我才艱難地對蘇令說了一句:

「蘇令,我是月兒,我回來了。」

4

接下來的日子輕鬆自在到不可思議——和我的前同事描述的大相徑庭,蘇令溫柔得不可思議,他天生帶著文藝青年的特性,每天也不和我做什麼過於親密的舉動,最多就是讓我當模特,他坐在那邊畫畫。

「月兒,你走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畫你。」蘇令很開心,「我決定了,現在你回來以後我要天天畫你,畫到我最滿意為止。」

我也見過蘇令的畫,蘇令筆下的我著實很美,尤其他喜歡畫我手臂上的那塊胎記,每次都是用畫筆蘸著淡紅色小心翼翼地描著——這個動作和溫憐很相似,我心想他們不愧是親兄妹。

多數時候溫憐卻在廚房忙活著,我才知道這個溫柔漂亮的女人最大的缺點是不會做飯,我經常聽到廚房「叮叮咚咚」的聲音,就像是原來隔壁兩口子打架鍋碗瓢盆一齊上的時候。

這些天我因為要當蘇令的模特,所以沒有去廚房看情況,蘇令也不管,他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偶爾和我講點話。

日子過得平常且愜意——晚上,我穿著溫憐給我準備的嶄新睡衣,躺在舒服的床上感嘆著。

我都想問問溫憐能不能讓我一直幹下去?反正現在工作難找,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高薪舒服而且包食宿的工作,我可不想讓別人搶走。

5

在我來到蘇令身邊第四天的晚上,蘇令提前畫好了畫,他畫畫的時候鼻樑上喜歡架一副金絲眼鏡,他對著我溫柔地笑,「月兒,你休息一下吧。」

我對著這笑有些恍惚,不得不說,蘇令長得真的英俊,和電視上的明星一樣。雖然他每天都在不斷忘記事情,包括忘記我是誰,可是他只要一看到我手腕上的紅色月亮,整個人即會猛然記起,隨即綻開笑容:「你是月兒!」

蘇令一定很愛他的月兒——我想。

他也會忘記溫憐,每次他問溫憐是誰的時候,溫憐總是帶著些許無奈。可能是因為溫憐弄壞了他的畫,蘇令對溫憐的態度特別冷淡。

那天黃昏透著玻璃窗打在我的身上,我正放鬆著身體,又聽見廚房裡「乒乒乓乓」的動靜,我立刻轉身去廚房想幫溫憐一把,卻迎上了溫憐手裡的一把菜刀。

「你出去。」溫憐左手舉著菜刀,對著我。

「溫憐你……」我看著那菜刀馬上就要落在我的身上了,後退了兩步,「我只是想幫你收拾廚房。」

「這裡不需要你收拾,你出去吧。」溫憐的神色還是很緊張,廚房似乎是一處禁地,她的眼睛盯著我,直到我一步一步地後退,退出了廚房。

6

當然這天這個插曲我覺得可能是我的莽撞導致的,因為不久後溫憐就私自找我道了歉,她說不喜歡自己幹活的時候別人過來幫忙。

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溫憐端過來了飯菜,外面天色暗沉了下來,蘇令的興緻很高,他夾了一筷子菜,遞到我的面前,和我講起了過去的事情:

「月兒,你記不記得,你說你喜歡梔子花,所以我一直都養著一盆,今年開得特別好。」

「月兒,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學校畫室的門口,你穿著白裙子,向我招手。」

「還有在畢業的前一天,我記得我們回學校的時候,那天學校廣播里放著《城裡的月光》,我就在那和你表了白……」

我聽著蘇令來回的話,我不知道蘇令是否記得還準確,不過溫憐告訴我,蘇令把人的相貌都忘光了,但是和月兒在一起相處的細節他反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種時候你就會覺得他沒得病,因為只要是關於月兒的事情他都會記得很清楚。」溫憐泡了一壺茶,我們飯後幾個人拿著精緻的瓷杯在喝著。

「其實我印象最深的是……」蘇令想了想,又開了口,「我們讀大學的時候暑假出去旅遊,我爸媽常年在外地,家裡就我一個人。我和月兒兩個人還沒有確定關係,她有一天問我要不要去廈門,我當時就答應了。

晚上收拾了行李連夜和月兒到了鼓浪嶼,我現在還記得那裡的海水漫無邊際,和藍天融在了一起,我趁著月兒不注意拉著她的手。」

「那天我看到了兩個月亮,一個是頭上的月,一個是月兒手腕上的月。」蘇令說的時候陷入了一場回憶之中,彷彿在他的回憶盡頭,真的有那片海,還有那個穿著白裙的女人。

「是嗎?」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茶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滑出我的指尖,落在了地面上。

頓時,摔成了碎片。

茶水濺滿了我的手。

7

等我收拾好殘局的時候,我前同事嘴裡的「可怕」場面終於爆發了。

因為茶水將我的「胎記」消融了,蘇令立刻變了臉——他失去了記憶,但他不傻。

他像是瘋了一樣拽住了溫憐的頭髮,反手就給了溫憐一耳光:

「你為什麼找別的女人騙我?你知道她不是我的月兒!你明明知道的。」蘇令一邊說著一邊砸著東西,他把能砸的都砸了——包括那盆梔子花,「我知道我得了病,記不住所有人的長相了,可是你也不能這麼騙我!」

溫憐像是風中快要被刮跑的花瓣一樣,跌落到地面上,她試圖解釋著,卻被蘇令的動靜嚇到不敢說話。

「你這個騙子,給我滾!」

蘇令突然間注意到了我,他把前幾天畫好的畫全部撕了,將碎片拋向空中,紛紛揚揚下了一場雪。

我無意中撿到一張碎片,上面畫著我手腕上的「紅色月亮」。

8

後來,是溫憐把我救走的,她給我結了四千塊錢,讓我明天走。

「他不會相信你了。」溫憐苦笑著。

「那你之後怎麼辦?」我擦拭著被茶水燙得紅腫的手腕,問道。

「沒事,第二天蘇令什麼都會忘掉的。」

「溫憐。」我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實話,「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告訴蘇令真相——你就是他的月兒。」

「你怎麼知道?」

溫憐的臉瞬間慘白,隨即在我的注視下,她的確點頭承認了,「我不是蘇令的什麼妹妹,我的確就是他的那個女友,我原名叫溫月。」

其實懷疑溫憐就是月兒,是我剛到的那個晚上。我說忘帶睡衣,溫憐在衣櫃里幫我找睡衣的時候,我看見她衣櫃裡面藏著一個相框,上面依稀能看到她和蘇令的合影,背後是茫然無邊際的海。

那時候就有一種隱約的女人第六感,可我還是不能確定,畢竟兄妹之間合影也不是不可以。

可就在剛才,蘇令說「我爸媽常年在外地,家裡就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才確信,蘇令根本沒有妹妹。

溫憐說謊了,她不是蘇令的妹妹,但她又和蘇令有著那麼親密的合影。那只有一種可能,溫憐正是蘇令的戀人——月兒。

「我說服不了他,蘇令忘記了所有人,但是他記得月兒的右手腕上有紅色月牙的胎記,可我卻沒有。」

溫憐苦笑起來,她伸出左手,把右邊袖子一點點地挽上去。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只看到了一截短短的手臂。

溫憐的右手以及手腕都不見了。

9

後來溫憐——不,應該叫溫月,告訴我,蘇令得這病是三年前,最近忘性十分厲害,除了父母誰都記不得了。

蘇令開始還能認得溫月,一年後卻只能靠手上的胎記認她,他和小孩一樣,只要看到紅色月亮胎記,就興奮地摟住她,「我的月兒,你還在。」

可就在半年前,溫月帶著蘇令的畫出去裝裱的時候不小心出了場車禍,別的地方都沒有事,只有右手這邊嚴重受傷,醫生沒有辦法,只能截去了她的右手。

而那幅畫也掉進了水坑裡,被浸毀了。

她記得清醒那天,一睜眼便看見天花板不能透氣的白,又斜下眼一瞥,她右手邊的紅色月亮永遠地消失了。

出院後溫月回到了蘇令的身邊,她開始也試圖和蘇令證明自己是月兒,可是蘇令見不到胎記就不信,溫月沒有辦法,只能讓蘇令國外的爸媽幫忙,一起編借口說自己是蘇令的妹妹,名叫溫憐,才得以留在了蘇令的身邊。

而失去了右手的溫月偽裝成了左撇子,只是她畫畫很快習慣了左手,但是廚房做飯之類的她依舊不習慣,每次都會把廚房弄得一團糟。

本來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卻不想蘇令這陣子病情有些加重,表面上看著還好,但是逐漸喪失自理能力,醫生說蘇令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蘇令日日念叨著「月兒」,溫月就在身邊卻無能為力,她最終只能劍走偏鋒,到網上去徵集女性兼職,在她們的右手腕上畫出紅色的月亮,充當蘇令的女友。

可每次都不像她想得那樣順利,她先前招了兩個女人,一個是洗澡的時候胎記掉了,而我的前同事是不小心用濕巾擦手的時候把胎記擦掉了。

而這兩個人,都被蘇令攆走了。

溫月告訴我這些後,又去衣櫃里把那張海邊的照片給我看,這下我算是看清楚了。

當年蘇令二十一歲,溫月二十歲,兩個人在鼓浪嶼的海邊。

溫月穿著白色的長裙,右手向上揮著。

那塊紅色的月亮在她的手腕上,我隱約間看到了光。

10

我是第五天離開蘇令家的。

溫月對我表達了歉意。

我問溫月還會不會找新的女性過來兼職,溫月有些猶豫,「我不知道,可能不會了,蘇令最近脾氣越來越暴躁,我怕他傷著人。」

我又問溫月:「那你會不會給蘇令說你的真實身份呢?」

「我無時無刻都想去告訴他,可是他不信,即使信了,他第二天早上就忘了。」溫月說著突然自我安慰地笑了起來,「當溫憐也挺好的,只要陪在他的身邊,我不管什麼身份都願意。」

「溫月。」我叫了溫月的大名,「你這麼看著蘇令對別的女人溫柔,心裡什麼滋味?」

「要是其他時候我可能會難受,但是現在反倒是不會了。」溫月說到這裡,把手放在了心口處,「我知道,他的心裡只有他的月兒,儘管他不認得我了,可是他心裡那個月兒還在。」

縱使相逢應不識——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蘇軾的這句宋詞。

正在這時,蘇令起床了,他看見我和溫憐一臉茫然,我知道,他又忘了我們是誰了。

蘇令先是看向我,「你是誰?」

「我是來這兒做客的一個客人。」我不再像以往那樣欺騙他。

蘇令點了點頭,又看向溫月,「那你又是誰?」

溫月看著昔日的戀人,她右手邊的袖子空蕩蕩漏著風,她笑了起來,眼睛裡卻帶著淚光,就和門口新買的沾著露水的梔子花一樣。

「我是你的妹妹,我叫溫憐。」(作品名:《縱使相逢應不識》,作者:陸兮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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