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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慎入:扒一扒發生在周圍人身上的詭異故事……

PS:由於網路原因,圖片載入可能會延遲,請耐心稍等,馬上就能載入出來。

文/天涯@好大的核桃

我曾經是個很優秀的少先隊員,所以這些都是聽來的鬼故事。這麼多好故事都只是我這個無神論者聽有點浪費了,所以發上來讓大家都聽聽...

1計程車

第一個,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鬼故事。

我很喜歡聽各種奇怪的想法,很多朋友就理解成我愛聽鬼故事了。我的同學,傻楊,前面說的今天中午和我喝酒晚上去做代駕的哥們,他講的比較多。因為做代駕,接觸的人比較多吧,他又愛交際。(忘了說了,兼職他不只是代駕。 )

這就是他另一個兼職時候聽來的,沒做代駕以前,他還干過一段出租,就是人家的車,他只包晚上。當時這麼做的人也不少。

其中有個老龔,60了。傻楊一直覺得他精力充沛——————幾乎每天都在外面跑十幾個小時。而且他是自己的車

忽然有一天開始,老龔幹活有時有會了。傻楊他們還奇怪,幾天以後,有個老龔的朋友(老龔在這個圈子就這麼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倆人以前是一個廠子的)才把原因告訴大家。

那天凌晨老龔接個活,接活的地方,在市裡比較繁華的地區。但是那條街有點偏,光線也暗得很。來人攔了車,車剛停,拉門一步就進來了。當時是深秋,穿的可特厚,看不出體型。帽子還壓的挺低。所以這人什麼樣,老龔根本就沒印象,他這心裡就打上鼓。一聽去的地方挺繁華,加上我們這治安一直在國內名列前茅,心說走吧。

所說這條路線不離市中心,但是有單行,繞起來,也要半個小時。那天可怪。老龔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到地方。眼看過一個一個紅燈,怎麼就走不到呢?那人也是,坐後面一言不發,幾次老龔找話題,人家都不接,老龔這彆扭。

好容易,那人說「到啦,上年紀多歇歇吧」老龔心想哪到啦?再說沒頭沒腦怎麼蹦出來這麼一句?不過乘客說話,他也得停車再問問,老司機的職業道德嘛。一停車,老龔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還在大路上,左右都是路燈,現在在條小路上,幾十米之外才有路燈昏黃的亮著。老龔趕緊一回頭,后座哪還有人?急忙下車,左右一看地方,是XX路口。老龔蹲在地下放聲大哭。

傻楊攥著啤酒。「哭什麼?」再一看同坐的各位臉色都不好,知道有事。那位給他解釋。老龔的獨生子,去年在那個路口出車禍死的。講故事的說,老龔說是兒子回來看他,叫他歇歇,他得聽兒子的話。

傻楊後來給我講這個故事,我第一反應和傻楊差不多,若真是他兒子,穿的再厚看不出體型?聽不出聲音?。。。。。。傻楊跟我說,老龔覺得兒子能回來看他不就挺好,所以大家都把這事當成鬼故事,何必追根求底?

註:兒子死後,老龔的老婆就是半痴呆狀態,在家裡呆不下,看見什麼都哭。只好送到全托的養老院,老龔一個人拚命跑車不是為賺錢,是他自己回家也呆不住。這事發生以後。老龔至少能保證每天工作幾個小時然後回家休息,生活狀態逐漸恢復。

2電梯

這是我一師姐給我說的,她是聽她公司一大姐說的。

大姐以前在另一個公司,就是因為這事辭職換的工作。

大姐的前公司不大,在一個寫字樓里,叫啥咱就不說了。13年,公司來了個實習的大學生,男孩,人挺熱情,挺懂事。

那天吃完午飯,大姐從外面回來,在一樓遇見那小伙了,一問,他也是剛吃完回來,順便還去前台,幫個同事拿的快遞。倆人一邊說一邊走,到了電梯那,等電梯開開,小伙臉煞白,不但自己不上,還拉著大姐不讓上。說電梯底下有人。

大姐也讓他說的發毛,更主要的還是怕他精神有問題。好在也不高,陪他走上去吧。7樓,上去大姐跟誰也沒說這事,怕大家以為他腦子有問題,歧視他。就是在工作間隙過去問問「小X,剛才你怎麼啦?」

那兄弟也挺不好意思,說我可能最近又趕論文又實習,壓力太大,剛才不好意思啊。大姐也就沒在意。

4點多,他出去接個客戶。剛走不久,外面就鬧開了。大夥出去一問,是電梯出了事。——————那小伙不知怎麼掉到電梯井裡。

大姐和我師姐說,難道他中午看到電梯下的人是他自己?

3遷墳

這是個待續的故事

保真

現在即便在農村,土葬的也很少了。能火化後弄塊地,埋下骨灰就算不錯。但是我說的這人,立志不能光埋骨灰。

當然不是埋他自己。

此人姓金,雖說沒什麼文化,但是近幾年在村子裡也算風雲人物,做企業賺了點錢。他要埋的,是他爺爺。

他爺爺還沒死。

別誤會,沒那麼殘忍。老金,其實也就三十多歲,是想等他爺爺死了,全埋。

要說這也正常,傳統觀念比較濃,做孫子的孝順爺爺,很溫馨的故事。

弔詭的是,從老金的爹媽到他夫妻,乃至他兩個小女兒,無一不盼著老頭早點死。

是老頭很討厭?說不上,80多的人,生活能自理,平時不出屋。怕老頭花錢?更說不上,別看老金一年幾十萬的賺,他爺爺除了吃口飯,幾乎還真花不了一個子,連衣服都是上個世紀的,被子里的棉花都快光了。

那麼為什麼盼著他早死呢?因為他死了,老金父子就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孝子。

更弔詭的是,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家是怎麼對待他爺爺的。卻都公認,只要他做到那兩件事,就是大孝子和大孝孫。

一件事就是死後不燒,風光大葬,另一件事就是遷墳。

不燒,大塟其實就是花錢的事。遷墳可就不一樣了。

老金家有祖墳,如果他爺爺埋在祖墳里,自然是埋在他太爺爺下手。當然他太爺爺上面還有老祖宗們。遷墳了,他爺爺就是開基的老祖,這氣派的新墳誰起的?老金!

這老祖誰埋的?老金!

籌劃遷墳是幾年前的事情,不過說實話,農村現在管的也不是那麼松,老金也不是那麼有錢。說是做企業,其實就是一家大小齊上陣,連一個外人都沒僱傭。所以新墳地弄下來,也就到了去年。

新地批下來那天,老金爺倆興奮地喝了半夜酒。老金的爺爺,嘟囔了一夜,當然沒人在乎他的嘟囔。從那以後,老頭的作息習慣大顛倒。以前是天黑睡,不到黎明起。現在是黎明睡,快中午才起。反正也沒人在乎他。不怕他晚上吵得別人睡不著嗎?不怕老金一家住新房,老頭住村頭的老房(只有一間不漏風),隔著半里地呢。

快清明那天,老金不能不去見他爺爺,要上墳啊,他必須得去。到那老頭說我不著急,你太爺爺天天來。

老金從很早就認為他老糊塗了,現在更堅定這個信念,反正通知到了,也不廢話,扭頭就走。他爺爺說你可小心點,你太爺爺說你進城要出事。老金啐了好幾口。

老金的確要進城,他家的產品,每月老金開著三馬子進城送次貨。走到縣城邊上大橋,老金把不知道怎麼一歪掉下橋去,好在河裡沒水都是軟泥。老金只是摔了腿

以後又是這麼三四回,老頭成了半仙,當然只是對自己這一家子,說什麼什麼准,而且幾乎沒有好事。問起,他就說是老金太爺爺告訴他的。村裡,不少人信這個,就勸老金爺倆上墳燒燒紙,求求老祖們。不但這爺倆,全家都去了。無效。

老金很想不通,遷墳,雖說自己有私心,但是也是光宗耀祖的事,老祖們怎麼就那麼計較。現在他爺爺還活著,後續如何,誰也不知道。不過現在老金他們晚上沒事幾乎不出門。他爺爺,一個孤老頭,在村口的破屋子裡,一到凌晨就跑到院門口坐下,對著村外荒墳的方面,一聊就是一宿。想想也嚇人。更何況曾經有本村的人喝醉,晚上從那過,說無意看到老頭,眼睛居然像貓一樣放光。

4喝酒

酒壯英雄膽也好,酒壯慫人膽也好,喝完酒的人,膽子確是比平常時候大。

我同學的爺爺年輕時候膽子不小,那年村裡走了位老人,農村嘛,咋都有點親戚關係,他又是晚輩,還出名的膽子大,守靈自然有他一號。

一般守靈的都是幾個晚輩,不是自己家的老人,也說不上傷心,守靈幹啥呢?玩牌。那時候村裡也沒麻將,就是馬吊牌。

和麻將一樣,也是四個人玩。這哥幾個玩得正爽,靈堂進來一位。不用看,聞味就知道,村西牛大爺。

牛大爺是村裡的大戶,說簡明點就是地主。不過北方很多地主跟老電影里的不一樣。其實自己也下地幹活,沒那麼凶神惡煞老奸巨猾的。像這位牛大爺,村裡人對他唯一一點不好的印象就是喝酒。

為酒傷身說的就是他,可笑的事,牛大爺跟死者胡老頭是好酒友。胡老頭雖然也愛喝,但是不像牛大爺沒節制。結果牛大爺喝得身體不健康,到底還活著,胡老頭還小几歲,反而先走一步。

好朋友走了,牛大爺很痛心。原本他要守靈,胡老頭的家人不讓,怎麼人家輩分也高,家業也大。牛大爺不肯走,沒關係,請到上房歇著。結果他又喝醉了。

寡酒難飲,又想起老友,牛大爺顫巍巍來到靈堂。說小哥四個別打牌了,咱們爺們喝幾盅。

都憋著贏錢,再說和長輩喝酒也沒意思。這幾位不肯去。牛大爺看叫不動也沒辦法。提著壺酒,對著紙人就坐下了。沒錯,就是少給死人的紙紮人,金童玉女啥的。

我同學老家的規矩,靈堂里晚上紙紮都不擺開。紙紮人在屋角,牛大爺這就是沖著牆坐著,背對著死人。

死人躺在棺材裡,可是沒蓋上,普通成年人站起來一眼就能看見。所以那幾位坐著打牌呢,眼不見心不煩。

再說牛大爺沖著紙人坐下,滋嘍一口酒,吧唧一口菜,這也罷了。他嘴還不停,什麼老哥哥我想你啊,咱倆沒好夠啊之類感慨不停。您想,在靈堂里,有個人對著紙紮喝酒說這話瘮不瘮人。打牌的覺得後脊樑嗖嗖冒涼氣。有個就站起來「牛爺,您上桌喝幾口」

這話其實沒說完,這位嗷的一聲。連滾帶爬的跑出去,那仨嚇一激靈,站起來一打眼,鬼哭狼嚎屁滾尿流的都跑了。

本家也醒了,連同幫忙的親友,在院子里接著這幾位「咋了?」

「詐屍啦」

全嚇壞了。

粗略一問,原來那個招呼牛大爺的不是站起身嗎,他是背對牛大爺的,要說話得轉過頭。這屋子才多大,一轉頭自然眼光也就掃過棺材,嗯,棺材裡死人呢?再一看,好,牛大爺對過坐的不是紙紮,是死者。直挺挺的,眼睛像蒙了一層霧,直勾勾的看著牛大爺。(反正我聽故事的時候,腦補的是山村老屍里的那雙眼)

人多力量大,膽子也大。總不能在外面瞎鬧,打著火把,拿著傢伙,幾十人進了屋。死人,好好的躺著,紙紮,好好的站著,牛大爺,一邊喝一邊和紙人談心呢。

後來村裡分了兩派,一派說根本沒有詐屍的事,這幾個小子膽小,看錯了。

一派說不是詐屍,是死者的魂回來聽牛大爺拉呱,陰氣重,讓這幾個小子也看到了。

大部分村民是後一派的,因為這幾個人膽子不大也就不會派去守靈,再者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讓自己落個膽小的名聲。

我同學的爺爺,堅持說他看見的絕對是真的,棺材絕對是空的,牛大爺對面絕對坐著死者。你倆小玩意絕對不能不信

5看電影

這是我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學校經常組織看電影,我記得大決戰每部都看了好幾遍。那次可好,組織的是喜劇。不但我們,老師都高興。

那時候我最多2年紀,因為當事的老師,二年級以後就不教我們了。也不大可能是一年級,一年級她不是班主任。這事前幾年聚會,我還向她求證過。

老師對我們挺好的,但是也特嚴。小孩,哪有不怕老師的。

看電影那天,老式的電影院,每排兩頭各坐一個老師。我坐在當中,旁邊是果丹皮。果丹皮是這個故事的主人公。

電影真好看,看到一半,果丹皮想上廁所,不敢和老師說。你說小孩都是怎麼想的,不敢和老師說,想個主意從椅子底下爬出去——————我們這排後面就是走廊——————。

誰幫他作案呢?我。

結果到散場出事了。排隊,老師一點數,少一個,能不著急嗎?我還高興呢,等問到我這我才恍然大悟。噢,少的那個是果丹皮啊!

找吧,女生真討厭,給我們告密了。老師那個問呀,他去哪了?我哪知道。最後在放映室拐角找到的。

還有什麼說的,請家長。我倆嚇壞了。別人都回家,我倆跟著回學校,等家長領。小孩害怕是害怕,閑不住,我就問他玩什麼了?

果丹皮來精神了,說尿完尿想回去,有個叔叔把他帶到一間屋子,給他變魔術。我很興奮,什麼魔術?果丹皮說他能用手一拉,把嘴咧到這——————到耳朵——————,還能用腳點火。說的我倆這高興

家長來了,果丹皮如實供述。老師氣得「你怎麼能說謊呢?哪有屋子,你不是在放映室過道嗎?」

反正我倆被當反面典型,在每周的升旗儀式上點名批評。

這是都快忘了,我上大學以後,由此小學同學聚會,果丹皮跟我說「你記得我走丟的電影院?」

我說:「啊」

他說前一段翻新,在地下室挖出一具屍骨,乾屍。嘴被割到耳朵,而且還受過很多酷刑,膝蓋以下都被燒沒了。我才想起來,他說的那些酷刑,就是果丹皮當年說的給他表演的魔術。

不過從心理學也能解釋,畢竟當時我倆受的刺激比較深,雖然是老師施加的刺激。而記憶又是可以改造的。說不定果丹皮當年說的魔術,和我們想起來,在聚會上回憶的魔術,後者反而是經過改造的記憶了

6叫魂

講故事的人告訴我,這不是個正能量的故事。

馬家四世同堂,當然不是都住在一起,長子長孫負責照顧老祖,住在一個院。

所以馬家院里的孩子,只是長孫家的一男一女。女孩7歲,男孩2歲。

這幾年國家政策好,馬家長孫回鄉包地務農,一家人收入既提高,又免去進城打工分離的痛苦,所以小日子過得很幸福。

然而15年的春天,馬家的男孩,晚上忽然發高燒。這是全家的寶貝,直接跳過村診所,到了縣醫院。

縣醫院按照病毒性感冒引起的發燒治的,3天,熱度一點沒退。去市裡,還是燒。馬家人急得手足無措。市醫院也治不好,勸他們拿點葯回去吧,潛台詞可能是就這樣了。從一開始,孩子奶奶就懷疑是邪病。現在沒辦法回了家,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找治邪病的人。

這種人不好找,此行業騙子太多,再說農村,十里八鄉誰不知道誰。馬家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人選。

這時候半仙自己找上門來。

半仙是村裡一個獸醫的稱號,70多歲,他可不是一直做獸醫。他老爹解放前是算命的,解放了,不能幹這行,好在有獸醫的手藝,回鄉有口飯吃。

為什麼叫半仙呢,兩層意思,一層是他自稱半仙,一層是他爹本身就沒什麼本事,到他這更是半瓶醋的買賣,村裡人開玩笑,叫他半仙。

馬家人正著急呢,來這麼一位,心說你來搗什麼亂。可是人家來治孩子,總得客氣客氣。半仙倒很實在,說別人家的病能不能治我不知道,你家的我一治一個準。我得先跟老祖說句話。

馬家人都不知道他和個80多歲的老頭有什麼說的,也不好阻攔,半仙進屋,讓他人都退出去。聊了不到五分鐘,屋裡老祖喊「都起來,聽半仙招呼著」

半仙出屋,叫過小女孩來。給她額頭上抹了點藥水,然後跟孩子媽說,去哄她睡著了,然後出屋等。

小孩睡不到半個小時就醒了,半仙問她你看見什麼了?

小孩說夢見弟弟在院子里打轉,院門外有個小孩倚著門低頭坐著,不動,也就幾個月大,又臟又臭,門外樹底下有個解放軍阿姨,在喊弟弟的名字。

半仙說行了,拿上傢伙(鐵杴什麼的農具)跟我走。

走到村外王家包的魚塘。說是魚塘,其實剛把坑挖好,泥還在一邊堆著呢。

叫出王家的人,一問挖出什麼沒有,王家說有啊,這不是挨著以前亂葬崗子嗎?挖出具屍骨,挖出來的時候都叫機器鏟碎了。王家人攏到一塊扔到荒地里。

半仙叫馬家人,去那邊把屍骨弄回來。

弄回來,半仙鋪上塊畫著符的黃布,把屍骨撒上,念了半天咒。叫人點火燒成灰。然後裝進個罐子。說成啦,鎮住了,出不來了。回去看看孩子,包好。

還真是,當天孩子就不燒了。

半仙又叫馬家做塊石碑,把罐子壓在底下,保證萬事大吉。馬家很感激,給了半仙5000塊錢,半仙算髮筆小財。

給我講故事的是同事一大哥,他就是那村人。說半仙一辦事,村裡老人就知道馬家重孫子為什麼發燒了。

文革的時候,馬家老祖是書記,把一個女知青弄懷孕了。這多影響書記形象啊,於是書記發動各種資源給女知青潑髒水。她才不到20,哪受得了,自殺了。就埋在亂葬崗,當時給書記幫大忙的就是半仙他爹。

村裡人都說,這是挖魚塘挖出母子的屍骨,去找書記報仇,又讓半仙給鎮了,沒天理。

我倒想起英雄本色一句台詞,壞人對這四叔說你太天真了,以為好人就有好報嗎?當四叔用槍指住壞人的時候回答他「你以為壞人就有好報嗎?」

7自殺

這個確實不是鬼故事

我只是不理解,人的想法為什麼這麼奇怪。

我有個好朋友是警察,他師兄見過這個案子。

案情很簡單,一男一女,30上下,大學同學。倆人畢業以後一起奮鬥,幾年時間生活不敢說大富大貴,也算不錯,開名車住別墅的。

後來這男的就有了外遇了,包小三。

女方搞到他出軌的證據。

然後在湯里放了安眠藥,這男的睡熟後,女的找來根繩子,打上兩個結,一人一個,和這男的一起弔死在別墅里。

沒有鬼,我就是想不透這女的的想法,也沒孩子,年紀也不大,對方重大過錯的證據也有。離婚自己有的是好生活,退一步說,實在忍不下這口氣,殺了他也就是了。何必陪他死?

8怪書

這是跟傻楊一塊跑代駕的人講的。

我們把它歸於吹牛一類。

故事的主人公,是傻楊朋友的大哥,親哥哥。所以下面就叫他大哥。

大哥上世紀60年代生人,1985年的時候,正在做個體戶。

那時候創業不是什麼好事,大家推崇的是有個好單位,加上大哥長得也一般,所以20多了還是單身。

大哥雖然沒單位,但是有個好愛好,愛看書。下午收攤不願意在家庭父母叨咕,就去逛舊書攤。

我們這裡幾個舊書集散市場,大哥常去的那個,幾乎每個擺攤的他都認識,即便叫不上名字,至少臉熟。那天下午,他卻在外圍看到個沒見過的老頭。

老頭長得寒磣,穿得寒磣,連攤子都那麼寒磣,一塊破布,上面疏疏落落三五本書,低著頭揣著手,人不理他,他也不理人。

大哥路過他身邊隨便掃了一眼,書都那麼寒磣,沒有封面,破報紙包著,大哥不知道腦子怎麼抽風了,開玩笑的蹲下拿起一本問「多少錢?」

老頭說「一萬」

大哥「啊?」

他懷疑自己耳朵壞了,85年,一萬塊!老頭瘋了吧!

大哥拿他開玩笑「一分錢賣嗎?」

「拿走。」

大哥也傻了,這可真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旁邊幾個擺攤的熟人起鬨,一分錢,大哥也不在乎,買了。

愛看書的人,買回家都恨不得馬上看,這次大哥可沒興趣。自己還安慰自己呢,就當給要飯的了。晚上睡覺,躺床上沒事,他隨手翻開,咦,裡面是從沒見過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麼招財招桃花啊,怎麼除小人遠行保平安啊等等,一句話,全都是封建迷信。

大哥做個體戶接觸的人雜,港台來的美女畫冊都看過不少,這東西真沒見過,看了兩頁,好奇一看上面的方法也不複雜,挑一個試試。試哪個?自然是招桃花娶媳婦。

第二天起床,大哥自己都忘了這事了。倒是他兩個兄弟,一個當工人一個上中專,昨天晚上看大哥在桌上亂擺一氣,還拿張紙畫個不認識的,又像字又像畫的東西,他倆還跟著看了一會,也沒看明白。早起想再問問,大哥已經出攤了。

平時大哥都是下午收攤,這天晚上八點多才回來,特高興,問他幹啥去了他也不說。

後來倆兄弟才知道,那天大哥收攤往回走,遇到個姑娘摔了一跤。大哥過去攙起來,一看人家腳崴了,還帶著個不小的箱子,自告奮勇送人家。

那姑娘就是他倆後來的大嫂,當時還是一大學生,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大學生,是天之驕子呢。

大嫂大學畢業去了銀行工作,大哥生意也越做越大,2000年的時候倆人去龍虎山燒香,看相的說大嫂旺夫。

面相大哥不懂,但是好不好看他懂,大嫂今年也50多了,跟關之琳還是有一拼的。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認識大嫂的當天,大哥回家就找那本書,找不到了。翻箱倒櫃,就差上房都沒找到。

第二天大哥早早地奔了舊書攤,老頭也不在。問問旁人,別人說老頭就幾本書,當天賣完就沒來過。大哥不死心,連去了一個禮拜沒結果,才懊惱不已的認了。

更可氣的是,當天書里學來的辦法,本來極為簡單,大哥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不但他,當時他折騰的時候兩個兄弟也看著,哥仨都沒上年紀,可是不約而同的都只記得有這麼回事,具體怎麼做,誰都想不起一星半點。

後來大哥自己勸自己,一分錢,只能用一次,人家就不叫你記住

9筆仙

我一直覺得這是嚇唬小姑娘的故事

公司某姑娘大學同學的高中閨蜜,小丹的故事

小丹高中也是住校,和她關係最好的,是上鋪的小夢。

這倆姑娘都喜歡超自然事件,比如星座,比如筆仙

不過她倆請筆仙,即便事後絞盡腦汁解釋,也發現筆仙給出的答案不靠譜。通俗的講,就是不靈。

她們每周回家一次,一個周日晚上,課後小夢又拉著小丹玩筆仙,小丹說好呀,剛要拿筆,小夢說用這個吧,掏出一桿鉛筆。

小丹看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小夢給解釋,說她媽媽有個盒子,平時很寶貝,這周回去媽媽打掃,無意看見盒子打開了。裡面都是小東西,她正看,媽媽進屋,她隨手拿出這桿鉛筆。這是周日下午的事,小夢拿了就回了學校 。

小丹也沒在意,說請吧。問什麼事呢?這倆姑娘對自己的技術實在沒信心。小夢對班長很有好感,下周中,班裡去烈士陵園掃墓,小夢想問問筆仙要不要和他表白。(其實筆仙說要她也不敢)

以前玩筆仙,她們都是把張白紙中畫一道,一邊寫行一邊寫不行,然後看筆仙畫的圈子在哪面更大(這技術的確有點潮),這次小夢問完問題,筆仙沒畫圈子,歪歪斜斜寫出兩個字:不 去

倆姑娘都嚇傻了。

又玩了兩次,都是不去,不但嚇得不敢再玩,而且遠遠的坐開,離那鉛筆遠遠的。

這時候門一響,進來一人,她倆還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呢,倒是別的同學說,阿姨好。

來者是小夢的媽,進屋說了小夢幾句,一眼看到鉛筆,拿起來,說回家再和你算賬,走了。

雙重驚嚇,這倆果然掃墓那天請個病假沒去,下午得到消息,學校包的車出了車禍,好在只有幾個人受傷,沒出人命。

倆人更害怕了,真靈啊,可是據說筆仙越靈也就越邪。她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小丹出主意,說你媽那麼重視那鉛筆,你回去問問她。小夢沒等周末,借口生病,回家了。

當晚小丹接到小夢電話,說回家被她媽又罵了一頓,不過問出來鉛筆的故事。那鉛筆是她舅舅的,當年舅舅支援大西北,失蹤了。家人去領遺物,唯有這桿鉛筆。

當然小夢沒見過舅舅。

以後也沒再發生過什麼邪的事情

小夢和她媽說了筆仙的事,她媽的反應,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10借火

這是我老師講的。

他在南京上的大學,那還是90年代的事情。

南京有條路據說比較邪,同時也很清涼,當然你說陰冷也可以。

總之我老師和他另一個北方的舍友受不了南方的暑熱,覺得那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當時他才大一,年輕氣盛。有本地同學勸他們不要去,他們反而一定要去,而且要晚上去。

倆人去以前,帶足了裝備:白酒兩瓶,啤酒5瓶(這個數字比較奇怪)火腿腸若干,燒雞一隻。

那條路果然清涼,六月底的天氣,他倆居然有點凍得慌。好在有備而來,坐在路邊,野餐開始。

我老師的酒量,鍛煉多年以後,是三瓶啤酒封頂,而他是大一那年春節第一次喝酒,所以當時的酒量可想而知了。同他去的哥們,據說量比較大,然而鑒於他們充分的準備,所以可以負責任的說,這倆都醉了。

醉到什麼程度呢?我老師說基本是走不到十步吐一下,自然,他那個狀態還能不能完成這麼高深的數學我深表懷疑,反正大家知道他倆大醉了就好。

煙酒不分家,也為了壯膽,他倆互相依靠著踉踉蹌蹌往前走的時候,每人嘴裡還吊著一根煙,到現在他都沒想清,那麼頻繁嘔吐的情況下,怎麼保證嘴裡有煙的(我想了個畫面,太美了,覺得那才是恐怖片)

話說他倆正走著,對面傳來個聲音「借個火」。他倆都沒把煙捲從嘴裡拿出來,以接吻的姿態把煙湊過去。對方借完火走了。

那哥們應該是比我老是清醒點,走出幾步忽然站住了「剛才誰借火?」

我老師還沒反應過來。

他同學拉著我老師一回身,只見7,8步外,一根空蕩蕩的煙頭,宛如被隱形人叼在嘴裡,慢慢的走遠。

當天夜色很好,就算二十幾步,也能看清人。

他倆當時腦子全空白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倆人發瘋似的跑起來。

直到天明,打上個車才回到學校,都已經跑脫力了。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吸煙有害健康

11旅遊

以前工作的公司,有個同事很喜歡旅遊,還參加過一個戶外俱樂部。他們去的地方,算不上荒山,不過也是沒開發的。

俱樂部里有個小李,當時20多歲,很活潑的個人。有次出去玩,幾個男的在前面,小李尿急,大家先走,他去找個隱蔽的地方方便。

追上大家,有人就看到小李的鞋濕了,自然全拿他開玩笑,小李自己也笑,說尿著旁邊總有個旋風,一時淘氣,他用尿泚過去,反而濕了鞋。

隊伍里幾個年歲大點的覺得這樣不好,不過也都沒說什麼。

小李回家以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去醫院檢查,也沒什麼毛病。去看中醫,也只說他體虛。直到半個月以後那天。

這得說明一下,不是早起她要去熬藥嗎,怕驚醒了小李,所以倆人對頭誰,他老婆頭挨著小李的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見一雙黑手正在往下拉小李。

說是黑手,上面滿是毛,指甲,不能叫指甲,簡直就是爪子,有半寸長。更可怕的是,小李的腳對著他老婆的頭,那雙黑手拉著的腳,卻離小李老婆有一尺多遠,也就是在小李腳上,還重疊這他的一雙腿。

他老婆真是條漢子,叫都沒叫一聲就暈過去了。

第二天醒過來,把這事一說,嚇的倆人趕緊去找大仙。所謂大仙是我們這一個頂仙兒的。大仙看了說我管不了,這是他在山上惹了事。那黑手是扯他的魂呢,等扯到腰就沒救了。

好在大仙雖然管不了,還給出了個主意。去找個大廟或者道觀做法事,怎麼做人家專業人士知道。

聽大仙的話,小李夫妻找到個大廟,總是把這事解決了。

12狗咬豬

這是個挺悲慘的故事

現在村裡年輕人少,自己家養豬的就不多了。在二十多年前,一般家裡豬狗雞驢差不多都有的。

那時候生活並不很富裕,養豬也是年底才宰。

村裡有個小王,家裡養了幾頭豬,還有一隻大黑狗。婚後自己在新房住,離父母家百十米遠。生下小孩,長到快一歲,有的時候就把孩子自己放在家。床邊上給他擋上,再拉塊布攔腰一系,大人就下地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農忙的時候一天都不敢耽擱。

這天回家,沒進門呢小王就聽豬嚎狗叫,趕緊進院,不知道怎麼,大黑狗進了豬圈了,把那頭大公豬咬得鮮血淋漓的。不過咱們別看豬平時笨笨傻傻的,幾百斤的體重,急起來也厲害的很,所以大黑狗也沒佔便宜。

不管怎麼說,豬圈是人家的地盤,你跳進去打架就是你的不對,再說豬身上這點肉是給人吃的,咋能讓狗都咬了?小王氣不打一處來,把狗拉出豬圈暴打一頓

晚上剛睡下,就聽見豬叫,跑出去一看,大黑狗又進去咬了,依然是拉出一頓胖揍。

如是兩三天,得機會夠就去咬那大公豬。根本不管自己也被豬弄傷一條腿。小王氣的啊,得空把他送老婆娘家去了。

這下清凈了。又過了兩天,小王夫婦正在地里幹活,他老婆忽然心慌,站都站不住,小王沒辦法,讓她先回去。到家一看可壞嘍,那大公豬不知道怎麼跑出來,進屋把孩子吃得只剩下一個頭

13命

算命準不準啊?沒人知道。不過很多時候,一個人如意不如意,都會歸結於命運,於是隨波逐流。我倒喜歡李泌的觀點:凡人可以說命,君相不可以,君相是造命的人。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君。

這個故事是我同學的老鄉。

上世紀八十年代,老鄉還很年輕,然而也覺得自己很沒希望。

東北人,當地農村教育水平不高,考上學改變命運幾乎不可能。做生意?那股風還沒吹到那,不但他,就是最見多識廣的村長腦子裡都沒有這個概念。

而且村子裡的人都不看好他。

出生後不久,當地有名的鐵口神斷給他算過命(雖然當時破除封建迷信,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神斷還是很有威信的):過不了20必然橫死。

神斷,不但算的准,而且連你啥時候死都能算出來。百日之內必有應驗。

這老鄉家在當地還是有一定威望和條件的,不然也請不到神斷給他算命。從知道結果以後,家裡啥好東西都給他——————心疼啊——————這麼著,也算嬌生慣養的老鄉長大了。

他腦子好使,就是不愛幹活。所以總找借口往山上跑,家裡就更擔心,你在地頭怎麼也不容易橫死,山上,東北的老林子里危險可就多了。

這天他又為逃開幹活,跑到山上去,對他,山上已經是熟路了,越走越遠,他打算耗到天黑再下山,走著,就覺得不對勁,猛回頭,側後出現一隻老虎,正在死盯著他。

虎視眈眈這詞不是瞎起的,去動物園跟老虎對個眼神都能嚇到人,何況這是野外,相距不過十幾米。對老虎來說,就是一個前撲的事。

老鄉嚇傻了,動都不能動。翻來覆去的想,橫死橫死,看來今天撂這了。他想,老虎不想,沖著他走過來。看過動物世界的都知道老虎捕食,走,慢跑,撲,一氣呵成。當虎從走變換到慢跑的時候,老鄉幾乎瘋了,自己還沒過夠給你當晚餐,老鄉不甘心。不甘心,情緒從怕變成了恨,老鄉沖著老虎喊起來。

也怪,這一喊,老虎停步了,看著他。老鄉不管這些,一肚子的委屈,死前都喊出來(從小嬌慣。他總覺得自己這麼聰明,老死山村都是對不住他,何況喂老虎)。當然喊的沒台詞,只是「啊」

老虎看著他,甩甩尾巴,走了。

老鄉確認老虎走了,以衝刺的速度跑下山。

開始沒人信他遇到老虎,但是第二天早晨,發現有頭牛被吃了一半,村民才相信,並且上報給政府。

神斷知道這事第一時間趕過來,一打眼就說,你命改了,日後大富大貴。

而今老鄉的確富甲一方。

我覺得最好的解釋是:老虎怕吃了他,也變的那麼二

14託兒所

常姐最近比較煩。

兩年前買這所新房的時候,她就對周邊設施的完善沒什麼信心,不過當時有個保底的條件,實在不行,老家的父母可以來幫著照看小孩。沒想到全面二孩放開,弟媳婦又懷孕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因為便宜,常姐買的是頂層,可想而知常姐家庭也不富裕,附近的私立幼兒園是想也不用想。

常姐心情不好,然而每次和老公說,他都心不在焉,最多回一句「推著走吧」

於是常姐難免抱怨,有時候還和寶寶說爸爸不管,咱們也能上幼兒園。

寶寶當然不懂「媽媽,什麼是幼兒園?」

常姐覺得有義務給他普及一下知識「幼兒園就是好多小朋友和你玩的地方。」

寶寶很高興「媽媽每天晚上我都去幼兒園。」

常姐又難過又想笑「寶寶,晚上不去,白天才去玩。」

寶寶認為不對,告訴常姐,每天晚上都有小朋友帶他去上面(樓頂)玩。

常姐逗他,你們玩什麼呀?

寶寶說玩捉迷藏,玩小汽車,等等,娘倆說了半天。

過了半個月,周日,常姐在家做飯呢,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物業的。

物業說鄰居老太太反應,晚上有孩子在樓頂鬧,鬧得她睡不著,問問常姐聽到過嗎?常姐說沒有呀,不是鎖著門呢嗎。物業說對呀,我剛去看完,鎖沒動,可能老人睡眠不好,打擾您了。

物業要走,常姐猛地想起前幾天寶寶說的(她和丈夫也說過,丈夫和她意見一樣:孩子話)和物業說不然開門上去看看?

物業覺得沒必要,不過常姐說了,他們也無所謂。

上了頂樓,常姐嚇出一身冷汗:頂樓上建築和物品的布置,完全跟寶寶說的一樣。

沒敢告訴物業,常姐下來,把事情和老公說了。老公也奇怪,倆人叫過寶寶,問他晚上誰和你玩呀?

寶寶說了一堆小孩名字,常姐聽著發毛。

老公問,他們長什麼樣呀?

寶寶拍手笑了「他們像熊貓,不好好洗臉。」

細問才明白,寶寶說那些小孩眼圈都是黑色的,常姐越看寶寶的眼圈,越覺得有點淡淡的黑色,她老公倒沒看出來。

有沒有黑眼圈,事情都嚴重了,常姐夫婦要找人問問怎麼辦。自然是先找自家老人——————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就在打電話的時候,寶寶又說了「有個阿姨帶他們來找我玩的。」

老公趕緊問,阿姨什麼樣?

寶寶吃著手指頭說忘了,歇歇又說,爸爸,阿姨會飛。

常姐都快崩潰了。

給我講故事的是常姐的學妹,她說常姐後來搬家了,把房子租出去。至於那裡還發生什麼,她也不知道了

15誰在陪著你

我中學同桌的女生剛工作的時候,是合租房。跟她合租的姑娘說起,她前一個室友的故事。

她前室友叫小慧,比我們大幾歲。剛畢業的時候是獨自租了個單元——————家庭條件好嘛。

她也沒有男朋友,晚上下班到家,隨便吃點什麼,剩下的時間就是上網。

前幾個月沒什麼,後來這姑娘不知道怎麼腦洞大開,可能也是自己閑得無聊。晚上獨自在家看鬼片,結果很搞笑,看了半個多小時就不敢再看了。

片子並不很嚇人,可是小慧落下個後遺症:晚上玩電腦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她背後。她壯著膽子回頭看過幾次,啥都沒有。有的時候很搞笑,像監考老師在考場突然回頭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發現,她自己想想,不玩電腦就不害怕,電腦恐怖症嗎?

她回家玩電腦的時間減少了很多,下班要不約約在這個城市的同學,要不和同事出去玩,反正盡量減少回家時間。

一天她和同學出去玩,幾個姐姐喝酒,沒多少,幾瓶啤酒,小慧頭就有點暈了,回家吧。回家想起要傳個文件,打開電腦,工作很順利,就在要關機的時候,小慧看到屏幕上映照出一張臉,就在她肩後。上半張臉是枯黃的骨骼,下半張濃妝艷抹,好大的紅唇。小慧尖叫一聲跑出去,在大街上站了一夜。

後來她就不敢一個人住了,和我同學的舍友合租一間屋子。但是還疑神疑鬼的,總說又看到那張臉了,住不到一個月,小慧回了老家。

16接電話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認識一些做模特的姑娘。

這個故事的主角,小美,就是其中一個姑娘認識的,也是她講給我的。

小美做過一段車模,大家都知道,前一段時間,車展上總讓她們穿著比較簡單的衣服,所以常受到騷擾,比較頻繁的,是電話騷擾。

那次小美接到一個,接通了不說話,小美撂了。馬上又打過來,等了十幾秒才說「我去找你好嗎?」

小美說「你誰呀?」

對方只會重複這一句,聽聲音很年輕,還有點忐忑,小美認定是個屌絲,把他拉黑了。

從那以後,小美總覺得有人跟蹤自己,和朋友查過幾次,什麼都沒發現。

小美是和其他兩個姑娘合租的房子,沒事的時候,就一塊去逛街。拉黑那人有一個多月,仨人又逛街回來,一下電梯,小美髮現樓梯間有個人影。直覺告訴她,就是騷擾自己那個人。身邊有人陪,小美就不害怕,大步走過去,那人想跑, 被小美堵住了。

那人站在牆角,低著頭,聽憑小美數落。雖說低著頭看不清,但是那人大不過20歲,小美看他那麼老實,更壯上膽子,正說著呢,倆舍友過來。樓梯間開著半扇門,那人站的地方是牆角,被關著的半扇門擋住了。她們走過來,只能看到小美指手畫腳的。

等走到樓梯間,這倆妹子臉色一下變了,拉著小美回了家。

小美莫名其妙,一路問為什麼不讓我說他?

進屋那倆姑娘才說「哪有人,剛才你一直對著空氣喊。」

小美也嚇出一身冷汗。

從那以後,或者露個頭,或者露個手,小美總能在不經意間,在各種地方看到那個人,當然別人是看不到的,小美嚇得不敢獨處,三天幾乎就崩潰了。

這時候有人給小美介紹一大師。

花了2,3萬,這事總算解決了。

給我講故事的妹子聊這事的時候,是也想找這大師給自己算命,我說小美這事,未必不是大師安排的呢,妹子又改主意了。

17你想發財嗎

我一個同學老家是海邊的漁村,當然現在富裕了,以前,按村裡老人的說法:窮了幾千年。

他給我說的是他村裡一個傳說。

這故事就早啦,清末的事情。

當年村裡有個姜胖子,年紀不大,家境嘛,在村裡就算可以。姜胖子沒別的嗜好,就是愛耍錢。

十賭九輸,那一次姜胖子玩大了。平時在村裡賭,輸個十幾文錢對家裡打擊就挺大。那次是有事進縣城,在寶局賭錢,借了高利貸,不還錢,人家收房子。

姜胖子走投無路,又不敢跟爹媽說,想了一宿,想出個主意:去祠堂偷東西。

祠堂是供奉祖先的地方,好歹還有兩件銅器,這是他們村裡最值錢的東西了。

姜胖子是胖子嘛,又做賊心虛,沒偷到東西,反而被看祠堂的大爺抓住了。

那真是他堂房大爺。

偷祖宗的東西,第二天還不得請家法,最輕也是打個半死。好在姜胖子從小最甜,這大爺還挺喜歡他。一看是他,也就沒聲張。姜胖子得寸進尺,找大爺借錢。

看祠堂的老頭能有什麼錢,不過他給姜胖子出了條道

「爺們,還不上錢你也是個死。去鬼脖子。老輩子傳說,去鬼脖子拉個死鬼回來,你就發了。」

姜胖子打個冷戰,這傳說他知道。

不用船,拉回海里的溺死鬼,上岸建廟供奉,就能保你全家大富大貴。

但是這有個難點,第一近海淹死的,漁民只要看見就撈上來,有沒有苦主,都給入土為安,所以這種的鬼魂肯定就輪迴去了。

遠海的溺死鬼倒是未必被發現,但是不用船,游到遠海再拉個屍首回來,而且還要在一夜之內完成,難度太大,累也累死了。

所以只有去鬼脖子。

鬼脖子是個地名,看名字就可以想見多麼可怕。那有很多漩渦,並且暗礁密布,白天漁民都不敢去,又因為漩渦多,好多溺死的屍首聚集在那裡。

也有想發財的去過,可是沒人回來過

姜胖子去了。

而且拉回一具幾乎看不出人型的屍首。

埋好,上面用石頭搭個不到一尺的小龕,姜胖子揣著30文銅錢進了城。

半個月以後,姜胖子揣著兩個大元寶回的村。

五年以後姜家成了一縣的首富,姜胖子居然還捐了官。

給屍首起了一座大廟,把看祠堂的大爺請去當廟祝

姜家一直發達到抗日,日本人把廟炸了,姜家的後人也就流落四方

18報恩

我有個師哥是中學老師,他畢業實習去的那所學校,一個前輩跟他說的。

老周父親那輩進的城,爺爺埋在老家。老周12年買的車,從此回老家上墳就不必趕大巴受罪了。一家五口一塊開車回去。

老家沒什麼親戚,好在開車兩個小時就到,當天來回吧。那年回來,晚上老周的父親做夢,就夢到老周的爺爺說讓給修修房子。

連著夢了兩天,老周的父親不得勁,說是不是老墳有問題。老周工作忙,老頭自己坐大巴回去,給培了培墳。

回來當天,又夢到老周的爺爺,說你光修我的,也給劉大爺修修。

老周的父親糊塗了。

因為糊塗了所以沒反應,過了三五天,夢見老周的爺爺怒氣沖沖地跑來,說你拿我的話不當話,不是叫你給劉大爺修房嗎。走的時候還拍了兒子後背一巴掌

醒過來,老周的父親就覺得背疼,這次不敢不當事了,叫來老周。老周很撓頭,劉大爺的墳在哪?

老周的父親都不知道劉大爺是誰

倒是老周的大姑,聽說弟弟不舒服過來看望,聽完說別是柳大爺吧?

老周說柳大爺是誰呀?

大姑說狐黃白柳灰,五大家嘛,咱們村頭有個柳仙廟,文革就倒了,是不是那啊?

老周說我哪有錢修廟?

大姑說就是搭的半尺高的小石台。

老周沒辦法,請個假,他爹不舒服動不了,大姑自告奮勇,跟老周開車去了。

到村頭真找到那個小廟,還沒膝蓋高呢,頂子掉了,老周給修好。這不錯,回來他爹背就好了。晚上夢見他爺爺,很滿意。

按說這事就算圓滿解決,沒想到老周的女兒,當時才14——————就在講故事的前輩的班級里的——————夢見個老頭,說要感謝老周一家,讓閨女頂著他,小女孩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啊,反正挺害怕,嚇醒了。

人家一個中學生肯定不能頂仙呀,好,從那以後,老周一家三口,不是你病就是我病,不是你出點事就是我出點事。

19附體

我姐上初中的時候,互聯網還沒普及呢,她們那時候流行筆友。

她學校高中的一個姐姐就和一個筆友處得很好,放暑假的時候,約對方來我們這。

她的筆友住的地方不遠,但是通我們這的火車不多,到這就9點多鐘了。那時代女高中生還比較保守呢,約見面的地點,就在一座寫字樓的背後,隱蔽。而且當時我們這寫字樓不多,好找。

筆友反而比她到的早,因為那個姐姐要在家裡裝作很自然的出去玩,才能騙過家長。她爸是警察,很不好騙的

等她趕到,筆友已經等了20多分鐘了。那地方太偏,倆女孩呆著很不舒服,於是去訂好的旅店聊了一會就分手了。

當然約好第二天再去玩,玩得很高興,忽然筆友一下蹲到地上,那姐姐嚇了一跳,有那麼一分鐘,筆友站起來,說渾身疼。姐姐扶她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沒事了。

當天玩的很不錯,轉天又去逛街。逛著,又來那麼一回。還是忽然蹲下,一會起來就說身上疼。

再轉過天,玩了半天,筆友就回去了。總的來說這次見面挺愉快的。

回去倆人當然還要繼續通信,筆友有個不好的消息,那種忽如其來的疼痛,越來越頻繁,不到一個月,從每天一次增加到幾次。也去醫院檢查過,沒有任何疾病。

又過了幾天,筆友去老家看她外婆。在外婆家也發病了。外婆很著急,請來村裡看風水的先生。

這位不只看風水,打卦算命問米什麼都來。一見面,就說姑娘被附體了。是個摔死的鬼,支離破碎的附在姑娘身上。

越來越頻繁的疼痛,是鬼讓姑娘越來越頻繁的重複她摔死瞬間的感覺,等到筆友能感知到它,也就快被它拉走了,做她的替身。

先生能看出問題,當然有辦法解決。

筆友好了以後,把這事告訴那姐姐。

姐姐問家裡人那邊是不是有人跳樓?他父親很驚奇,說是啊,你怎麼知道呢?剛過了五一有個人跳樓,這沒讓報道啊。

姐姐後來和筆友都成為了虔誠的佛教徒

20釘釘子

記得小時候看小說,描寫主人公膽子大,說敢獨自看一所老房子,不明白為什麼這就算膽子大。後來聽到這個故事理解了。

改革開放初期,我老家縣城裡有一些革委會徵用的房子,徵用的時候開會啊,批鬥啊,審問啊,關押啊,做這些用途。文革後呢,它本身的用途又一時恢復不了,比如一些教育機構,哪有那麼多搞研究的,就空了下來。為了怕損壞或者丟失物件,就僱用一些老鄉看著。

這在當時是個好活,雖說拿不到什麼錢,但是老鄉們農閑的時候本就沒事做,況且還管飯。

隔壁村一個人託人找到這麼個活。

不過他托的關係不硬,沒去成縣城,只是看管鎮上的禮堂。這禮堂是文革期間趕建的,木質結構。

其實從文革後期這禮堂就一直停用,幾年的時間不用,等他去的時候,只能勉強給自己打掃個住的地方,其他屋子他沒興趣也沒精力管。

他生活得很滋潤,白天就在鎮上轉,不然回家看看,到點去鎮里食堂吃飯。晚上回禮堂睡覺。

因為生活好,他睡覺就不像在家裡,幹了一天活累得睡的那麼死。晚上有時候醒過來,能聽見點動靜。開頭他也不在意,後來聽得多了,發覺是釘釘子的聲音。

晚上誰能在廢棄禮堂釘釘子?老鄉責任心很強,怕是有壞人偷東西。於是循著聲音找過去。晚上,沒有燈,更沒有手電筒,好在月色不錯。慢慢地往聲音的來源走。終於讓老鄉走到一扇門前,釘釘子的聲音,咚,咚,咚,很有節奏的就在門後響著。

老想伸手一推,本想試試結不結實,不料吱扭一聲門緩緩地開了。遠處的窗台上,四隻發光的眼睛一起轉過來盯住老鄉。

老鄉嚇得一哆嗦,跟著看清了,是兩隻貓。剛鬆了一口氣,他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一隻貓的前爪抱住個榔頭,另一隻貓兩隻爪子扶住一根大釘子,它們正在一下一下的釘著。

老鄉屁滾尿流的跑到鎮長家。鎮長根本不信,滿臉不耐煩,及至老鄉說出是在那間屋子看到的兩隻貓,鎮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叫他你在我這睡一夜,明天不用看了,這事不許說出去。

老鄉在鎮長家住了一夜,天明就回家了。他真的守口如瓶,直到十幾年以後,知道為什麼有兩隻貓在那釘釘子,才說出自己那一夜的經歷。

出差

我以前老闆的同事是陝西人,08年到的我們這,早先是在西安工作。

有次出差去廣元,因為有別的業務,所以三個人開車去。

山路不好開,有一個還不會開車,老闆的同事姓楚,還是個新手。所以唯一的老司機最受累,車也就開不快。

到晚上,還在山上轉悠呢,好在離前面小鎮不遠,再開半個多小時預計就能到。老楚提出,要下車尿尿。

那兩位也沒讓他再等等,因為從好早他就說要去,急著趕路沒讓他去,現在快到了,也就不急了。

老楚去方便,這倆在車上抽煙等。等了十來分鐘沒回來,說他這是去哪了?也沒人,下車就尿唄,怎麼還走遠了嗎?

下車一看,老楚就在車尾巴那躺著呢,躺在自己剛排泄的尿上。

倆人很吃驚,怎麼啦就暈倒了?這時候也顧不得臟,趕緊抬上車往鎮上趕。

還算不錯,鎮上有個衛生所,把老楚抬進去,醫生也沒檢查出什麼,說要不輸輸液吧。

輸液輸到一半,老楚醒了,同事們很高興。老楚不認識他倆是誰。而且一張嘴,滿口的外語。

倆同事很鬱悶。

給老總打電話吧,問問怎麼辦?老總走南闖北見識多,和老楚通完話(當然老楚也不記得老總了,讓他打電話就打),老總跟那倆說這是遇到撞客了 (陝西話好像不叫撞客,叫什麼我老闆說過,我忘記了,姑且用這個名詞),趕緊找當地人看。

當地有吃這碗飯的專業人士,花點錢圓滿解決。

回到西安他們自然要恭維老總懂得多,老總很得意,說你們沒聽出老楚說什麼吧?那倆說我們外語不行。老總說唄,什麼外語,那是莆田話,老楚在電話里一直跟我說埋他的地方好冷

許願

四大佛教名山,唯有五台在北方,所以我們去過幾次

到五台山不能不拜佛,因為常去某個廟,和那裡的僧人就認識了。佛教儀軌比較複雜,他自願給我們講解,閑下來沒事的時候,說起這麼個事。

當然這也是故事主人公後來跟僧人們說的。

咱們管他叫小張,因為故事發生的時候他還很年輕。

十多年前,小張第一次上五台山,逛到這個廟的時候,覺得很有感覺,按專業術語說,與此有緣。於是小張在這許了個願,無非是事業有成之類的,這不是問題,問題是他自己說的還願的話。

他可能電視劇看多了,居然說您保佑我成功,我給您重塑金身,磕完頭走了。

在這插一句,我曾經問過僧人:佛說諸法皆空,怎麼會斤斤計較於許的願。

僧人說佛自然不計較,但是佛為天人師,有很多護法,有的護法是佛祖授記的,比如韋陀菩薩,也不會斤斤計較。但是有的可能本身就是外道生靈,只是尊重佛法,自願護法,他們的脾氣是很大的。比如天龍八部中的一部分。

話說小張許完願回家,他可能要求比較高,比如賺到十個億,假設啊,我也不知道具體許的什麼內容,所以幾年都沒達到目標。這天正在家睡覺呢,來了個人,青面獠牙的,還拿著武器,進屋就要揍他。小張嚇壞了,起來就跑,那人就追。小張邊跑邊問為什麼呀?那人說你居然欺騙佛祖,許了願不還願。

小張氣大了,停下步,順手抄起個傢伙和他對打,那貨別看長得嚇人,打起來還真不行。

小張說我不還願?許的都沒成呢還什麼呀。那貨說對對,您老說得對,我回去給您問問。小張感覺很有意思,一笑,醒了,是個夢。

過了幾年,他事業還真的成功了。自然上山還願,不過人家佛像已經在修,不能說這個不算,我再來個新的,於是把錢放在廟裡,什麼時候有修佛像的呢,就用這筆錢。同時把做的夢跟和尚們說了。

不能放下錢就走,小張要在山上玩幾天,出了廟門,有個和尚跟出來,帶小張到廟後半里多遠,有個小山洞,洞里供著個小神像,小張一看就說,對,就是他找的我。

相面

這是一個做醫生的朋友,根據她一個患者的描述轉述的。

患者姓於,剛結婚不久,和老公周末駕車去自駕游。

他們沒吃早點,想在路上吃,開了不到半小時,於女士又說,不然在市裡吃點算了。賣早點的哪都有,她老公也沒有異議。

不遠就有個早點鋪,他們停好車過去,一看不少人排隊買早點呢,於女士的老公就從側面走過去,直接走到窗口想先買了就走。

當時排隊的,輪到個60來歲的大爺,一看不樂意了「小夥子你怎麼加塞呢?」

於女士的老公比較愣「我有事先買怎麼的了」

後面有排隊的年輕人不高興了「不行,後邊去。」

老者倒退開了「你先買。」

於女士的老公很得意,沒想到老者還跟了一句「我不跟要死的人較勁。」

這話把火勾上來了,她老公回頭就要抓老者「老頭你會說人話嗎。」

老者動作挺快,躲遠了。後面過來幾個小夥子也要對於女士的老公動手,又有幾個大娘過來勸架,於女士的老公一看,見好就收吧。

這事也就算完了,可有大娘提醒他「王爺爺看相可准,多少人從外地都來找他,他可不是咒你,小夥子你客氣客氣讓他給你破解破解。」

他才不信呢。

上車要走,老頭在邊上說了一句,今天可千萬別再加塞。

上了高速,夫妻倆還有點氣呢。

於女士的老公車技不錯,駕齡也快十年了。今天肚子裡帶氣,更看那些慢車不順眼。

其實也不能說慢車,高速上保持車距是必要的,於女士的老公不這麼想,前面那麼大一段空檔,不超白不超。這也是他一貫的風格。

就在他從右側要超過一輛大貨的時候,大貨也右打輪(大貨車右後側有個盲區),於女士的老公剎車來不及了,趕緊一拉方向盤,車子直接衝下高速。

夫妻二人一死一傷。

快跑

這故事時間也比較久啦。

發生時間在清末,地點是天津城外一個鄉村。

天津九河下梢,依山帶海,這是天津的優勢,但是也正因為靠海,東部很多地方是鹽鹼地,種地糊口是不行的,比如第一個出場的人物,我們假設他叫王三,晚上沒事就去捉螃蟹,白天進城賣點錢。

王三每天捉完螃蟹回家都是抄近路,雖然要經過一片亂墳,不過這麼多年,村裡人都抄這條路,也沒什麼不妥,所以王三走這裡跟走大道沒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這天收工,王三提著螃蟹回家,走到亂墳,看見遠處有個人蹲著低著頭向他招手。以前也有過,村裡人走到附近內急就地方便。王三以為誰趕著早進城呢,附近的村民,沒有不認識的,搭個伴也好,他就走過去。

大晚上的,況且有不少野草灌木,王三走到離那人十多步才覺得有點彆扭,再走近幾步,王三看清了,哪裡是低著頭,根本就沒有腦袋。嚇得他扔下螃蟹就跑。

王三在前面跑,怪物在後面追,王三嚇壞了,跑幾步回頭看看,那貨原來不但沒腦袋,而且沒有腳,直著兩條腿滑著追。眼看要追上,到了一條小河邊,王三撲下河趟到對岸,再一回頭,萬幸,原來它不能過河,王三算撿了一條命。

這麼恐怖的事,第二天村裡轟動了,人心惶惶,這時有村中的富戶出來,安定下人心,叫王三也別到處傳揚了。

過了沒幾天,附近一個村子也出事了。先是一家丟了個小孩,在野地找到的,已經被吃的只剩骨頭架子,血淋淋好不嚇人。後來一天晚上,村中一家人已經睡下,聽外面有人敲門。邦,邦,邦,好像用石頭敲,這也正常,咱們看古代片,好多大俠也這樣。因為農村大院,院門離屋裡遠,用手敲出那麼大聲音多疼啊。

這家已經要睡下了,一聽敲門,小孩動作快,先下地去開門,出了那事,大人不放心,孩子他爹跟著也出去,把兒子叫回去,自己看門一看,是只野狗捧著石頭正在敲門。

這人直喊起來,各家都出來人,拿著傢伙就追,野狗就跑。跑到村外一個墳圈子,野狗一下不見了。眾人找吧,發現某墳側面有個洞,有臉盆那麼大,打起火把往裡一照,裡面坐著具乾屍,嘴邊還帶著血呢,眾人喊一聲,孩子就是他吃的,人多膽大,用繩子把它拉出來,一把火燒掉了。燒的時候惡臭衝天,乾屍在火里發出啾啾的叫聲。

原以為燒了它事情就能解決,不料孩子還是照丟,還是第二日天能在野外發現被吃得只剩下骨架的孩子。同時附近別的村子也有各種鬼事。

鄉中的頭面人物們坐不住了,湊錢請風水先生,請和尚道士。有的來說不出什麼,有的來說出點東西,擺下點法陣,但是全然無效。鄉里鬧的人心惶惶,報到縣裡,官府不管這事。

某個村子裡,有一人在天津學買賣,當時已經是二櫃了,聽說老家這事,他推薦來一個先生,也是看風水的。這位倒很實在,連續看了幾天,看不出端倪,說我本事不行,告辭。富戶們出於禮貌也要送送,走到一個土崗子上(天津東部地勢平坦,土崗在當地就是制高點了),先生忽然停住腳步,說各位稍等。拿出個小瓶子,吃下幾粒藥丸。盤腿坐好,有一柱香的時間站起來,四面觀望,看到東方的時候,先生呀的一聲摔倒在地冷汗直流。眾人趕緊過來攙扶,問先生怎麼啦?

先生不回答,起來沖那面看了又看,半晌嘆口氣回過身,說各位不是我口冷,剛才用我師門傳下的望氣,東方伏屍氣起,這一片地方當有大災,所以鬼物蠢動。各位早早搬家吧。

幾個村子,都搬家?近萬人搬到哪裡去?眾人問先生可有什麼破解的辦法,花點錢沒關係。先生搖搖頭:只有逃走一條路。

先生走了,眾人回去忐忑不安,然而祖祖輩輩的土地,要走也不現實,而且怕驚動人心,最後這些大戶們決定封鎖消息,就說先生也沒招。只有兩家大戶,天津城裡有親戚,搬走了。

不到半年,八國聯軍侵華,那附近的幾個村子是戰場,被燒殺一空

告狀

我一朋友是農村的,爺爺家和姥爺家相距不過5里。

當時他才2歲,有時候去姥爺家住,爺爺就缺看他,反之亦然。

這天他又住在姥爺家,爺爺去看,姥爺照例留親家喝酒。酒後十點的多鍾,姥爺本要留爺爺住一宿,爺爺執意要回家。

趁著酒勁,迷迷糊糊的老頭往回走,走了一會,過來兩個人,拉著他就走。老頭一看這不是附近的人啊,不認識,有心不去,耐不住那倆個人別看個子小,力氣還挺大。

走到一間屋子,裡面也沒什麼傢具,只有張桌。上面放著十幾隻雛雞。那兩個人做手勢,讓爺爺分。

爺爺說死雞崽子有什麼分頭?那倆很固執,爺爺分吧,15隻,咋辦呢,有一隻爺爺撕開,一家一半。

剛分完,爺爺眼前一花,倆人不見了,倆只大狐狸,叼著雞崽子遠遠的跑了。

武者

這是民國初年的事情。

河北有個村子,供奉個四爺大王,這是什麼神仙呢?

其實就是本村的一個村民,行四,自稱四爺。會武術,打遍全縣無敵手,外縣?沒等他去就得疾病故去了。

活著的時候,仗著有手好功夫,在村裡稱王稱霸,死了,村民覺得可以鬆一口氣,哪知變本加厲。

四爺不知從哪召集了一群孤魂野鬼,在附近迷人嚇人,乃至有被他嚇死的。造出聲勢之後,又給村民託夢,叫建廟供奉他,不然剿滅全村。

開始村民請過幾個法師,都對付不了四爺。法師說,強魂惡鬼,活著的時候就是惡人,死了更惡。都說自己法力不夠,推薦村民去江西請張天師。

這就是句笑話,那個年頭,叫村民從河北去江西?村民算算賬,路費就夠給它修廟了。

廟修起來,四爺大王給定下規矩,幾天一祭祀,祭祀用什麼都清清楚楚的,無非是雞鴨魚肉還有酒,村民不堪其擾。

這麼著兩年多,有天有個過路的客人,在村中一家借宿。看那家人殺雞呢,客人趕緊攔住,說不用這麼招待我,村民苦笑「不怕你老見怪,不是給你老預備的。」把四爺大王的事說了一遍,客人很憤怒,怎麼能仗著武藝欺負人呢,老哥你不要預備了,我去會會他。村民怕他口無遮攔給自己惹禍,趕緊勸,客人一抬手,村民退出去好幾步:這也是個練家子。提起木棒,大步走出村去。

河北幽燕之地,練武的人本來就多。村民出去和大家一說,大家都來勸客人「可不敢惹禍啊,你老是過路的,我們搬不走啊。」

客人說事情辦不好,我拿命陪他,決不連累各位。

說這話天就黑了下來,也就到了四爺大王他們活動的時候。估計是有報信的小鬼,眾人在村口正勸呢,幾個大旋風過來。村民有經驗,喊聲大王來啦,也顧不上客人,各自往村子裡跑。

客人也不會法術,一看幾個旋風把自己圍住,練武的本能反應,順手掄起木棒,對著幾個旋風就打,棍法真好,潑水不入。村民遠遠跑開,一見旋風沒追過來,客人在那反而打上了,也就探頭探腦的看。不一會一個最大的旋風裡喊出一聲「好」一霎時風消塵散。

村民們都看傻了。客人更不客氣,一路趕到四爺大王廟,指著大王的神像,說再敢騷擾鄉親我棒下不容,說完回手一棒,把大王的供桌打成兩半。

等了三天,看再沒有什麼事,客人才辭別村民上路,以後四爺大王也沒出現過,廟也就荒廢了。

村民感恩戴德,客人留下地址,說有事再去找我。

後來有村民真的去找他,不過是去拜師學藝,那時他在天津中華武士會(順便說下,此會榮譽會長是著名相聲演員馮鞏的祖上馮國璋,周恩來總理的武術教師韓慕俠先生也在此會。)徒弟問他怎麼降伏的四爺大王,他回答「財壓奴婢,藝壓當行」

引路人

我做警察的朋友,他的一位前輩協查過這個案子。

小趙,現在應該是老趙了,是我們本地人,不過他被捉是在重慶。

那時候還不叫重慶呢。

當時出來打工的人沒有現在多,所以農村治安也不壞。但是那次警察卻進了偏遠山區,因為當地發生一起殺人案。

山路不好走,到那已經是凌晨5點多。這塊的路況,警車都沒法開,倆警察是步行。走著,影影綽綽前面躺著個人,摸過去一看,是個30來歲的年輕人,正睡得香。大晚上睡荒山一定有問題,就把他拷上了,不用問,這就是小趙。

小趙堅稱自己是來串親戚的,為什麼不去親戚家休息?小趙說我們城裡人走不慣山路,迷路了,不信你們去某某村問某某,我是不是他外甥。

警察也不敢造次,不過小趙不能放。到了那家一問,那家趕緊說對,是我外甥,頭一回來。警察一聽那就放人吧。

這會已經是中午了。因為警察先去殺人案的村子(來時路過)調查了一下。

警察出來就打算回鄉上,這是過來個老頭,跟警察說他家一定有事,這人說是他外甥,可是天天往山上跑,晚上也不回家睡。那會的鄉村警察,比較注重創收,這樣的沒什麼油水的案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隨口答應幾聲還是往村外走。

老頭真著急了,可是也沒辦法,跟著警察一路送一路鼓動去他(小趙所謂的舅舅家)家看看 。

他怎麼這麼熱心,倒不是因為他是良好公民,實在是因為他和那家有仇。

警察被他鬧得很不耐煩,說你再多話,告你個干擾辦案。老頭不敢跟著了。

按說此事到此為止,小趙也就沒事了。不料警察走出十幾步,前面山口轉出個人來,一見其中一個警察,很驚喜的打招呼,那警察也挺熱情,認出是自己的初中同學。

老頭還沒走呢,一看這情況,馬上迎上去,原來過來這人是他兒子。熟人好辦事,警察也卻不過情面,抹回身又去了小趙的舅舅家。

一家正吃飯呢,一看警察去而復回都有點發愣。警察也不知道查什麼,隨便幾個屋子看看。什麼都沒有,警察也挺尷尬,搭著訕往外走,路過東屋的時候,餘光掃到一個小孩跑到床下去了。

警察到底是專業的,馬上想起剛進來的時候全家吃飯,沒有小孩。於是沖著東屋的床走過去,同時暗中觀察這家人的表情。小趙他們原本很自然,看警察往那邊一走,馬上緊張了。小趙趕緊過來遞煙,說您那邊喝口水。警察心裡有底了,不理他,到床下手電筒一掃,盡裡面有個包裹。

小趙想趁機走,另外一個警察馬上把他控制住。全家都傻了。

拿出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是白色粉末,這倆警察激動的啊:販毒,這一包十幾斤,建國以來這樣的大案都少。倆人好像看到縣局長的位置在向自己招手。

回到鄉派出所,小趙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警察恨急了,你不說沒事,等鑒定出來一樣判你,押到羈押室去。

鄉派出所的羈押室,還是快30年前,很簡陋,什麼人捉來都關在那。小趙一進屋,有個犯人當時就癱了,屎尿流了一地。這肯定有事啊,提出來,審。

這是個附近的村民,村裡的二流子,因為賭博被抓的。他比小趙差得遠,進屋沒等問就全招了(也可能是看到小趙被抓,以為警察已經掌握材料了)

此人好吃懶作,有天有人來找他(就是小趙所謂的舅舅家)。為什麼找他呢,因為他在附近有名的沒有道德觀念,而讓他做的事情,必須要這種人做。什麼事呀?挖屍首。

這個假舅舅在他們村是有名的富戶,因為3個兒子都在外地打工,不幸的是,老二出事死了。還沒結婚呢,傳統觀念,家裡過意不去,要給他配冥婚。配冥婚不是那麼簡單的,第一你要有合適的女屍,這在發達地區,可以花錢找。在鄉村每年死的人絕大部分是老人,幾年未必能趕上死個姑娘,再說就是有了,人家家裡也未必同意。這就需要二流子,在全縣範圍內找,偷挖。

第二點才是最難的,不是兩個屍首埋在一起就可以。要保證婚配成功,怎麼驗收?成功了,當天晚上父母會夢見冥婚的子女,穿著禮服回來報告。這點要想成功,法子各門各派各不相同,小趙有他自己的法子。

這家人的老三挺能賺錢,作什麼工作?就在火葬場幫忙,小趙,就是火葬廠的員工。老三早就風聞小趙做這買賣,為了二哥,他找到小趙。

小趙的法子是和他師傅,前一任火化工學的,很簡單,找一個不到十五的男孩的屍首,焚化後,把骨灰撒在冥婚的兩具屍體的上面,然後念幾句咒句就大功告成。這男孩的骨灰,就叫引路人。當然,其中還有一步是撒骨灰的地點,要找個比較陰的地方,把屍體擺好撒骨灰。小趙本事不行,哪裡陰氣盛,只能晚上看出來,所以天天往外跑。同時也在等那二流子,可是他沒有家,在鎮上賭博被捉,誰能知道給小趙報信呢。

鐵證如山,小趙只能認罪。他很不服氣,說這次點背啊。經過的任何一處,只要少一個做對的,自己都不會被抓

閨女是我的

現在好像在鄉村裡也沒有立遺囑的觀念,或者說很不普遍,更別提十幾年前。

杜老頭三個兒子一個女兒,老婆過世早,老頭半身不遂,在女兒家住著。

這在他們那農村很不平常,一般說兒子再怎麼不好,也要住在兒子家,不然就是打兒子的臉。然而杜老頭也是沒辦法,自己幾乎沒法行動,幾個兒子呢,因為分家的時候覺得不公平,所以都認為不應該養著他。反過來,又因為他住在女兒家,讓兒子們在村裡丟人,兒子們就更恨他。杜老頭也說不出什麼,他是個很老實懦弱的人。

其實分家的時候杜老頭也沒什麼家產,摺合成現在的物價,統共也沒2萬塊錢。但是兒子們覺得你多分一把椅子我少分一個碗,兄弟之間幾乎也不說話。

故事發生的時候,女兒已經養了杜老頭十幾年。杜老頭過世了,兒子們不能不會在一起談談怎麼辦後事。

他家兄弟不和,各自有各自的朋友,族裡也來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做公證。

人生這後十幾年,杜老頭的全部財產,除了身上穿的,就是城裡的外甥給他買的一台電視,和政府補助的一千多塊錢。

幾個兒子爭得不可開交,他們未必是壞,是真的覺得委屈。可惡的是,電視賣了,加上這一千多塊錢,除以三除不開。不是還有個女兒嗎?按他們村子的規矩,女兒是外姓人,不繼承的。加上關係不好,女兒都沒參加。

幾個人正爭著呢————不是三個嗎?不是,還有這三個兒子的老婆和孩子————老大忽然站起來,啪給了老婆一個嘴巴「要啥,沒你的分。」

大媳婦傻了,跟著撒潑打滾的哭,老三這時候說「錢都是小芬(老杜的女兒)的」

老三的老婆以為他瘋了。

倒是族長看出點端倪:這三個變得眼神直勾勾,一個說話那倆就像泥胎似的。最嚇人的,口音活像杜老頭。

族長經驗豐富,試著叫「侄兒哎」

老大應了一聲。

滿屋子都安靜了。

老二媳婦不死心,推老二「咱家還給爹看過病呢,葯錢得要呀」

老二把媳婦推一個跟頭「放屁,錢是找小海(女兒的兒子,杜老頭的外孫)要的。」

要說杜老頭親口安排,照辦就是了,有個村民多嘴,說按規矩沒這麼辦的。

剛說完自己給自己一嘴巴,也變成杜老頭的口音「閨女是我的。」

於是那點財產都分給女兒了。

後續:杜老頭的兒子從此口碑太壞,一直在村裡混不起來。倒是她女兒,因為一直照顧杜老頭,跟老頭的外甥聯絡不斷,後來外甥幫他在城裡租了個攤子,賣乾果,這幾年發財了。

他還活著嗎

這故事的時間我記得很清楚,2002年,那年我的一個師哥大四畢業沒找工作,直接去支教了。

他走到支教的村子差點哭出來——————沒想到這麼艱苦,早知道不來了。後來才知道,這已經是附近的大村莊了,行政村就是以此命名的,更遠的山裡的自然村,幾乎都是上古的農耕狀態。

既來之則安之。村裡原有的教師負責給他介紹情況,他才是大開眼界,原來六個年級十幾個學生只有這一個老頭教,更倒霉的是,老頭一直等著他呢。等著他幹啥?等他來接班,老頭要進城去看病。

於是我師哥就成了這裡唯一的老師,也是唯一文化水平超過初中的人。要說村民對他還是不錯的,主任就給他安排到自己家裡——————全村條件最好的地方——————我師哥堅決不去。

不是他高風亮節,是他看主任家的條件還不如學校呢,而且自己還帶著睡袋。從那以後他就在學校住下了。

有幾個住的遠的學生,每月回一次家,也住在學校。師哥不怕沒有伴。他和學生們處得感情很好,每天放學,把近處的孩子送走,就帶著這些住校的孩子瘋玩。

孩子們特喜歡他,帶著他滿山跑,有那麼幾天,師哥發現一個問題:為什麼從不去村北頭玩呢。即便去北邊,也從別的方向繞一個大圈子。

發現問題他就問學生,一問這個,小孩們都很害怕的樣子,最後最大的一個住校的學生,9歲的一個小女孩,悄悄地告訴他「那裡有個瘋子要吃人的。」

師哥笑了,明顯這是大人嚇唬小孩的話。半問半套的,他了解到村北外面半里左右有個廢棄的的院子,裡面關著個瘋子。(院子就是瘋子家的老宅,他家本是外來戶,故而老宅在村外)瘋子前些年去過上海,回來就瘋了。在村裡打人,家人只好把他關在那。每天瘋子他娘隔著院牆給他扔兩個乾糧,死活由他去。

我師哥胸中湧起強烈的好奇心,他本來就是應用心理學專業的嘛。

第二天放學,他教孩子們自己去玩吧,他可是出村北去了荒院。

很好找,可是到門前一看,鎖都銹死了,可見多少年沒打開過,師哥繞著院子看看有什麼別的辦法進去。剛繞了一半。頭頂上傳來一陣大笑。急抬頭只見一個40多歲的男人沖他招手「進來進來」

師哥嚇了一跳,再看,那人已經不見了。仔細看,此處的院牆塌了一塊,成年人不費勁應該能翻進去。不過因為是土牆,上面已經長了不少植物,看得出不是常有人從這進出的。

師哥翻進院牆才覺得不對

剛才叫他的人若不是瘋子,學生們說除了瘋子娘沒人敢來這,那麼那人是誰?

瘋子娘來只給隔著院牆扔點乾糧,那人雖然臉上臟,但是頭髮鬍子都不多,若是瘋子,他怎麼修剪的?

最重要的,村民怕他打人把他關起來,可是這個地方很容易進出,怎麼關的住他?

然而我師哥又是個好奇心特重的人,心想我一個大小夥子,怕他什麼,何況現在不過是傍晚,天邊還有餘光呢,一橫心,進屋看看。

說一下布局,院子空蕩蕩滿是野草,西頭一排三間屋子。東北角有個窪地,也有牆的痕迹,估計當年是廁所。盡西南屋子邊上有個破舊的灶台,上面有個塌了的棚子。

師哥順手撿起一塊碎石頭,摸著進了屋。屋門早沒了,餘暉照進來,堂屋還是一目了然的,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西南西北的屋子各有一道破門,師哥故意走到西北門口咳嗽一聲,然後輕輕的移到西南,猛地推開門,除了張破桌子,也是什麼都沒有。師哥走過去拂去塵土,看桌角插著張相片,裡面的人站在外灘,正是剛才叫他的人,師哥想:那人看來就是瘋子。

出來輕輕走到北屋,師哥知道瘋子必然在這裡面,想推門又不敢,人急計生。回灶台那又找來塊大一點的石頭,抱進屋,撲的撇過去,門被砸開。師哥不看還可,一看嚇出一身冷汗:屋子當中坐著一具骷髏,右腳被鐵鏈鎖在牆上。

師哥嚇得趕緊跑回村,告訴主任自己看到什麼,主任很淡定:某老師啊,村裡的事你不懂,他家的人他家處理,不要給政府找麻煩。師哥覺得渾身冰冷。

第二天他又鼓起勇氣去了,但是終於沒敢進屋。然而也有發現:北屋的窗戶沒有了,而且和院牆很近。北屋和院牆中間的夾道,散落不少變質的乾糧,窗台上也有,看來瘋子娘就是從這裡扔給他兒子食物的。還有新鮮的呢。既然有人關心,師哥就還有一點希望,找到瘋子家,男人都下地了,只有瘋子娘在,師哥把看到的和老婆婆一說,沒想到她一邊搓玉米一邊很淡定的說哦,知道啦。

師哥知道自己該走啦。

回來以後喝酒,師哥說這事,問我們「你們說他死了沒有?」

我反而覺得,先要知道死的是誰

法術

我一個同學在大學任教,這是他學生的事。

先岔開說法術的問題,假設有法術,那麼也有完整版和山寨版的。比方有病了,要吃人蔘大補元氣,有個哥們沒錢,換大棗吧。有效嗎,有?能和人蔘比嗎?不能。這就是山寨版和完全版的差別。

回過頭說我同學的學生,小李,女,大一本科生。這姑娘不是我們本地人,但是她親姑姑在這,而且姑姑對她也特別好,所以算在這有家。

小李父母都是國企幹部,家境挺不錯,小李本身長得也算中上,性格特挺好。讓她苦惱的就是大一這一學年快結束了,同宿舍的妹子幾乎都有了男朋友,就她沒有。

小李不平衡,好幾個條件遠不如她呢。這時候她有個閨蜜透露給她一個消息:自己認識一大師,可以幫人改運。

小姑娘嘛,很容易相信人,何況是閨蜜,找個周末就去找大師了,大師住的好偏遠,幾乎在城郊。

大師不到六十,男,已退休。

下面的資料是我另外一個朋友提供的,因為我那哥們買的是廉價房,就在大師附近,聽過他不少傳聞:大師本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哪個門派不說了,免得惹事),因為個人原因,沒學成就下山了。所以本事大師是有的,但是二把刀,就如前面所說的,山寨版。所以他的法術,就要靠一些自創的東西彌補功力的不足。看上去有點奇怪。卻反而讓他享了名——————沒見過這樣的嘛。

小李和閨蜜找到大師,大師很熱情。小李把來意說了。大師給看看吧,看完說你呀,陰氣太重。一般說男人陽氣重,女人陰氣重,陰陽相吸,男女相戀。但是你陰氣太重,一般男人受不了,自然不願意接近你。而陽氣過重的男人一般命硬,你又受不了,所以人家找你你又躲開。要想解決也容易,補陽祛陰吧。

具體怎麼操作呢,大師說你去前面市場,買9隻活的公雞來。親自買,親自提來,一次提不來提幾次也可以。

小李很為難,從小她也是嬌生慣養的,一個女孩子,哪敢去提大公雞。但是沒辦法啊,去市場跟賣雞的說,讓人家把雞嘴雞腿都捆上,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的也數不清幾次,還得有閨蜜在後面扶著,倆姑娘總算把雞買回來,倆人完事在院里還哆嗦呢。

沒想到大師還有更驚悚的,他要了小李的生辰八字,寫在黃紙上,在紙背面畫上一道符,然後燒毀,化在一大盆清水裡。

把小李拉到院子中間,給她板凳讓她在太陽下坐好。把盆放到小李面前。然後大師回屋拿出一把菜刀,倆姑娘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大師手起刀落,砍掉一隻雞頭。倆妹子嚇傻了。

大師不含糊,幾分鐘,九隻雞頭都被砍下,大師撿起來扔到盆里。盆可就在小李面前,小李後來回憶當時已經昏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直挺挺地坐著。她閨蜜站在堂屋門口,嚇得癱坐地上,更倒霉的是,因為離得遠點,她那會沒嚇昏,看到了恐怖片的後半段。

九隻無頭雞,齊刷刷走到小李身邊,伸著脖子沖著盆,好像在看自己的腦袋。

大師說成啦,拿水洗臉洗手吧。小李哪還會動?

大師教她閨蜜給洗,閨蜜站都站不起來。

大師著急啊,別誤了時辰。一著急,自己下去,幫著小李把臉和手洗了。其實就是抹上一把,剛抹完,九隻雞一同栽倒。

怎麼回的學校小李都不記得。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才緩過點勁,也怪。期末前兩天,連著3個男生跟她表白了。

插曲,小李回去當天晚上發現少了十塊錢,閨蜜想起來,算是給大師的勞務費,收費還真不貴呢。

看報紙

河北有的地方的老年人,把看報紙叫做看新聞,言簡意賅,一句話道出本質。

98年,或者是97年,春夏之交,一群人正在村頭坐著曬太陽。有人說不對呀,春夏之交正是農忙的時候,怎麼那麼閑,這群人都是老人嘛。別說,還真有一個年輕的,二十來歲大小夥子。他不幹活也沒人能說,為什麼呢?這是個傻子。

說專業一點,智力遲鈍。並不是完全的白痴,比如他還能認識字,也有一定的自理能力。

這樣,村裡人也都喜歡逗他,當然說多麼惡意談不到,開玩笑唄。一個大爺曬著太陽呢,要找點樂子,順手遞給他張報紙「念念」

傻子接過去就念。農村開玩笑,有的時候也挺那啥,老頭遞給他的報紙是故意選的,那版都是廣告,而且是奔下三路的廣告。傻子不懂,老頭們樂得前仰後合。

念著呢,傻子蹦出來一句「陰兵借道」老頭們一愣?「啥」

傻子又念一遍「陰兵借道」

給他報紙的大爺順手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別胡說」

一二三,三天都沒事,第四天晚上,颳起大風。村裡停電了。有人說可能是大風鬧的,明天叫電工修吧。有的家早早睡下,有的家點起蠟燭。

又過了一會,點蠟的家庭,不約而同看到牆上出現一排影子,猛一看看不出是什麼,仔細看,是人影,不過都是倒著的,齊刷刷的往前走,好像一列隊伍。小孩子都嚇哭了。老人說這是陰兵借道,可不能出屋,出去被發現,就被陰兵帶走啦。

乾隆

這是我同學表哥的事。

他表哥大他好幾歲,九幾年的時候就20多了。

表哥工作的工廠離家挺遠的,有時候下中班,就不回家,找幾個哥們去喝酒。

那次他和一個朋友訂好,晚上下班喝酒。到了地方那人沒去。當時也沒有手機什麼的,那人家連座機也沒有,他表哥挺不高興,自己喝吧。

喝多了,騎車往家走,半路上遇見個姑娘沖他招手。他表哥本來也不是保守的人,大晚上這麼偏的地方有姑娘,幹什麼的心裡清楚,借著酒勁就過去了。

沒想到事後人家也沒要錢,就說還來呀。表哥覺得佔了個便宜。

等再上班想去找找,找不到那地方了。

過了一個禮拜吧,表哥忽然發高燒,說胡話,說要去結婚。怎麼治也治不好。家裡老人說別是撞上什麼了吧。請個頂仙的看看吧。

請來的頂仙的還不錯,看出表哥一夜風流了。看出原因就有辦法,把那個女鬼(姑娘)送走了。

這結果應該說皆大歡喜,不料表哥的父親當晚出門倒垃圾,迎面來個老頭,劈臉給他一巴掌,表哥的父親就昏倒了(這一段,是他父親醒了以後說的)

家人發現趕緊抬進屋,老頭躺床上說夢話,說自己是乾隆,我閨女哪裡配不上你兒子,你叫人把她趕走。必須如此如此大操大辦的把我閨女娶回家,不然讓你全家都死。等等。

家裡人更害怕啦,又去找頂仙的。這回頂仙的也看不出來,說莫非真是乾隆?家裡人不甘心啊,哪能娶個女鬼?

有個老鄰居,信佛。搬走一段時間了,家裡人想起他。找過去,老頭說我就是念佛的,也沒有法力啊。可是老人熱心腸,說我去給你找人問問吧。

我們這一大廟的主持,和這老爺子相熟。主持這人,也就是會念經拜佛,也沒有什麼法術,不過邪不勝正啊,把他爺倆帶廟裡來住幾天?

不錯,爺倆到了廟裡都清醒了。可是怕回家又有事。主持說請菩薩吧。另外把自己戴的佛珠送給他們了。

請來的菩薩是瓷質的,一尺多高,所以就得兒子在後面捧著。打個車,到家天就快黑了,父親在前面走,兒子給司機拿錢。這會父親已經走出十來步遠了,迎面又看到那個自稱乾隆的老頭,父親就有點害怕,乾隆怒氣沖衝過來,舉手又要打人,父親順手一擋,倆人胳膊剛接觸,乾隆忽地消失了。父親還沒看到,有在樓下玩的小孩喊起來「哎,哎,你們看,大刺蝟。」

真的,一隻跟貓差不多大的刺蝟飛快地跑走了。

父親這才想起來,哦,我這腕子上戴著佛珠呢。

後來也沒再出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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