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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斤女孩為了減肥味覺失靈:去你的完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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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餓》是導演謝沛如的首部長片,

講的是一個200斤的女生

想要得到幸福、想被接納的饑渴。

她因為旁人的看法,決定去減肥,

為了解決心理上的餓,她身體上必須挨餓。

這部新片在今年7月的台北電影節展露頭角,

獲得國際新導演競賽觀眾票選獎,

女主角也是一個胖女孩,

她獲得最佳新演員獎後說,

「希望我這樣演員的存在,

能讓創作者有更多想像,更多元的思考。」

導演謝沛如

《大餓》還掀起了對於「胖子歧視」的討論,

我們生活在一個對胖子並不友好的時代。

導演謝沛如青春期時曾經胖過,

成為一個胖子的陰影一直伴隨她後來的人生,

「拍這部電影也是一個自我療愈的過程,

女主角有一句台詞:去你媽的更完美的自己,

像是在回應從前那個沒有自信的我。」

自述謝沛如 編輯倪蒹葭

劇照:女主角阿娟(蔡嘉茵飾)

一個200斤女生想被接納

《大餓》的女主角叫阿娟,30歲,喜歡煮菜,對周圍的人都充滿善意和愛,體重200斤。

她在安親班(台灣的兒童課後託管中心)負責煮飯,跟小朋友都相處得非常愉快,也很關心媽媽,是個好女兒。她有蠻多不錯的特質,但是別人眼裡看到的就是她的身材而已。

電影的開頭,她度過了一個悲慘的生日。第二天,媽媽遲來的生日禮物是幫她報名減肥課程,在餐桌上催促她:你現在不減,以後更難減。

阿娟的生日

在這種刺激下,她終於決定去減肥。因為她想要得到幸福、想被周圍的人接納,這是一種心理上的饑渴。

阿娟為了解決心理上的這種餓,不得不讓自己的身體挨餓,想辦法節食,所以就有了片名「大餓」。

有一個普遍的誤解是覺得批評肥胖者並不算什麼壞事,或許還能刺激他們積極減肥,但事實正好相反,對一個人的體重指指點點反而往往會加劇他的不健康行為。

劇照:阿娟和媽媽(柯淑勤飾)

阿娟各種方法都試了,減肥到後來有點走火入魔,最後她選擇做胃繞道手術,是一個把胃縮小的減重手術。

我覺得食物是愛,胃就是裝這些愛的容器,她想要被愛,反而要把這個容器給縮小,是一個蠻諷刺、蠻悲傷的事情。

因為手術的關係,更多是心理上的原因,電影中阿娟味覺出了問題。她是廚師,熱愛美食,味覺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雖然電影的主角是一個胖女生,但我其實更想講的是,其他人怎麼去對待一個胖女生。很簡單的一句玩笑話,背後有多少的重量在裡面。

導演謝沛如舊照

胖子本身就是一種性別

劇本初稿在2014年寫好,很想講這個故事是因為我青春期的時候胖胖的。

我小時候,媽媽喜歡把我打扮得漂亮,像小公主一樣。到了初中開始發胖,那個落差很大,當時家人就叫我「阿肥」。

因為想要融入大家,我就會故意好笑一點,做一些比較傻的事情,讓大家覺得好親近,因為當你不是標準身材,大家對你的個性的要求是更嚴苛的。

胖子好像是沒有性別的,胖子本身就是一種性別。初中、高中我一直不太敢做一些很女生的事情,怕人家覺得有種東施效顰的感覺。

後來雖然瘦了下來,但是到現在,我對於自己作為女生這件事還是不太確定。身材的不安感一直都在,每天還是會去量體重,胖了一點,瘦了一點,都會讓我非常在意。

劇照:阿娟和男主角吳浩仁(張耀仁飾)

片子裡面,男主角是一個郵遞員,阿娟被他吸引,兩人有一些曖昧的友誼。他看上去個性很陽光,後來阿娟才知道,他曾經也是一個胖子。現在雖然瘦下來了,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很不安,很自卑,擔心自己會重新變胖,所以背地裡持續地在做催吐。

他顯得很積極向上,但是他說出來的一些話,聽起來很正面,仔細想想卻很扭曲,比如「改變世界太難了,改變自己比較快」。他改變了自己,也鼓勵阿娟「一起走向帥哥美女的世界」。

身邊的人包括社會的價值,一直希望阿娟變好,變好就是變瘦,可是變瘦不一定把她變好。

蔡嘉茵憑《大餓》獲得第21屆台北電影節最佳新演員

胖女孩也是好女孩

飾演阿娟的演員蔡嘉茵,是專業的劇場演員,這是她第一次演電影長片。

嘉茵高中、大學都是籃球保送生,運動員退役之後比較容易發胖,她形容自己沒有打球之後,3個月內咻地一下胖了20、30 公斤。

我第一次見到嘉茵是在2015年,在一個電影短片看到她的表演,我就被她的氣質吸引,因為她有一個很女俠的氣質,給人很輕鬆的感覺。

原本我寫的角色是更自卑的一個人,因為跟嘉茵聊劇本一年多,角色就漸漸地跟她很迷人的特性結合起來,比如俠氣、小屁孩的個性。

我還把她會籃球的元素也加到戲裡面。一般對胖子直接聯想都是不健康,但是胖子體育也可以很好。

劇照:阿娟和減重教練(謝祖武飾)

成為胖子以後,嘉茵也曾經經歷過許多人生的崩潰時刻。其實都是很小的細節,但是一直發生在生活中。

比如看電影、坐公車被嫌擠到位置;試穿衣服被側目;和朋友一起吃飯,上菜的時候,她不明白為什麼大碗那份一定擺在她面前;變胖之後,和身邊人的關係也開始改變,他們不喊名字,直接就喊「胖子」。

每天都在被這些事情影響到,情緒越來越不好,讓你變得對大家不好。等到第十天的時候,某個人可能只是說「你要不要吃飯」,這麼簡單的事都會讓人爆炸。

蔡嘉茵和導演謝沛如

我常會聽到別人評論「我不是討厭胖子,我討厭個性不好的胖子」,但胖子會個性不好,常常就是因為大家對他們很壞,這是一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

我覺得類似這些評論很像小美工刀,一道一道小小地劃,單獨看起來都沒有什麼,但是加起來之後,會變成一個很大的傷口。

嘉茵從變成一個胖子到現在,快十年了。也是直到最近兩三年,她才終於慢慢走到一個狀態,覺得自己只要健康就好,沒有人可以指指點點的,才覺得能自由地做一些事情。

小成本新導演

拍攝過程是一個月,我是新導演,我們團隊也很年輕,整個過程大家都是很緊張,然後又很興奮,戰戰兢兢地把這件事做好。

有一場重頭戲,是女主角在幻想中和減重機構海報上的女郎打架。這個女郎的形象一直出現在阿娟的幻想中,她把她當做自己要努力達到的標準。

阿娟做完胃繞道手術,在奇幻的狀況下,她和海報上的女孩子激烈地打了起來,反抗所謂的「更完美的自己」。

幕後花絮,搭建胃部場景

這場打架戲的地點,原本設定很寫實,是在客廳,但因為是奇幻部分,和美術討論之後,他提出不如就在阿娟的胃裡。

因為是小成本的片子,我們做事的方式會比較精簡。搭建出了一個四面環繞的空間就當做「胃」。

因為不適當的節食,這不是一個健康的胃,紅色部分有潰瘍的感覺,綠色部分像是膽汁,胃的蠕動其實就是美術組的小朋友全部在後面推瑜伽球,一面牆大概有三四個人在猛推,那天大家運動量都很大。

阿娟的胖裝,我們也是用了比較經濟的方式,因為電影要呈現她胖瘦的變化,在開拍前一個月,嘉茵讓自己瘦了8公斤,然後穿肉胎裝,裡面塞棉花,通過棉花多少,表現減肥的不同時期。拍攝的時候是大夏天,她穿著肉胎裝非常辛苦。

有一場印象很深的戲是,男主角蹲在牆角催吐,催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男主角拍完臉整個腫起來了。

然後一個瘦瘦高高的劇組實習生,他偷偷跑來跟我講,以前他也是個胖子,因為被家人取笑,真的是在催吐。現在他已經瘦得像竹竿一樣,他說看到角色蠻感動,覺得自己的故事終於被講出來了。

自己的樣子VS社會期待的樣子

他是個小模範生,但天生喜歡穿一些漂亮的女生衣服。阿娟一方面正在為了被別人接納去減肥、去改變自己,但另一方面,她又本能地想要支持這個小男孩,不要壓抑自己心裡很重要的一部分。

男孩的家長顧慮比較多,他要怎麼融合進社會,他的未來要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在他傾向還沒發展出來之前,趕快就把它扼殺掉?

劇照:安親班

我自己就是在安親班長大的小孩,整個小學課後都是在安親班度過。家長把小朋友送到安親班,希望孩子是以一個標準化方式,好好地長大。

但是實際上每個小孩都會有自己的個性。這些個性在多大程度上應該順應,或者被矯正、規訓?

阿娟的媽媽是安親班的主任,她的工作就是讓小孩好好地寫完作業,可以跟家長交差,所以她的教育方式一定是把大家教成小模範生,但她要面對自己的女兒不是所謂的「模範生」。

小男生這條線索也跟阿娟的故事做對比:她長大以後,因為胖,成了一個不符合標準規格的女生,要怎麼跟社會融合?

其實無論變裝還是胖子,都回歸到社會怎麼對待大家。兩者顧慮的主要都是社會觀感,如果社會是一個健康的,更包容更自由的環境,這些問題都會好很多。

拍完電影后我更愛自己了

我常常覺得做電影好像在做菜。有人可以用高級食材做出法國料理,但我會比較想要做漢堡。

大家都容易吃到漢堡,好吃、便宜。但是你可以在漢堡肉裡面想辦法加進自己想要的成分。像有些媽媽為了讓小朋友吃蔬菜,會偷偷塞紅蘿蔔到漢堡肉里 。

《大餓》就在用一種輕鬆幽默的方式,呈現阿娟在社會上遭遇的一些不平等、荒誕的事。

《春色無邊》劇照

最早想要念電影,是高中語文課老師帶我們一起看了《霸王別姬》。張國榮的角色關於性別上的一些掙扎,關於他身份和性別認同那一塊,是特別打動我的地方。

開始拍電影之後,我的作品不知不覺都是關於性別、身體認同。

本科畢業製作是《春色無邊》,講一個賓館的掃地阿姨,她無意間在賓館房間看到個洞,偷窺之後,她反而開始找到自己,有一點回春。

在台灣,歐巴桑也和胖子一樣,是沒有性別的存在,我就很想探索她女性化的部分在哪裡。

《Knighthood》中沒有露過臉的騎士,和《大餓》的男主角是同一個演員

在哥倫比亞大學研究生時期,我拍了短片《Knighthood》(騎士),講一個小女生喜歡玩,她上山下海,但是她必須要開始穿內衣了,她要怎麼去習慣這件事情。

《大餓》里,阿娟對身體的認同也是一樣,這些作品都是在探討:自己是什麼樣子,然後到了社會中,社會期待的另外一個樣子,要怎麼在中間找到一個平衡。

導演謝沛如在拍攝現場

我有一個很得意的事情,就是我嘴裡還有三顆乳牙。媽媽之前勸我說去把牙齒弄一弄,我就斷然拒絕,說不行,我要留著,這是我最喜歡自己的地方。

我們常常是要在應該的樣子,和自己原本的樣子之間做出選擇。

拍《大餓》像是一個自我療愈的過程,拍完我變得更自在了。

以前可能就跟其他人一樣,我看自己的時候只會看到自己的身材,但我現在再回過去看的時候,我就可以看到,自己作為一個人,蠻特別、蠻迷人的地方,庸俗一點講,就是更愛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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