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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德天報之,陽善享世名

白 話

嘉興有一位包憑,字為信之,他的父親是池陽(今陝西涇陽西北)的太守,生了七個兒子,包憑是年紀最小的。入贅於平湖(在今浙江嘉興境內)的袁氏,和我父親經常有來往,非常有才能又博學。經常參加鄉試,但屢試不中,於是就潛心研究佛老之學。有一天東遊至泖湖(今江蘇省松江縣西),偶而來到一個村莊的寺廟,看到觀音像露天而立,且被雨所淋濕,馬上打開口袋,拿出十金給住持僧人,叫他修繕屋宇。

白 話

僧人告訴他,修繕的工程浩大,銀錢太少,無法完成交代的事情。又取出松布四疋,並從箱子中拿出七件衣服給他,內有麻料的褲褶,都是新做的。他的僕從請他不要再拿東西了。包憑說:「只要能使聖像不要受到損害,我雖沒有衣服可穿,也沒有關係。」僧人掉下眼淚說:「施捨銀子和衣布,這還不是很困難的事,只有這一點存心,才是真的不容易。」後來修繕大功告成,就拉著他的老父同游。當晚在寺中住宿,包公夢見該寺的護法神來感謝說:「你的兒孫可世世代代享受官祿。」後來他的兒子包汴,孫子包檉(讀稱)芳,都考試中榜,得了顯耀的官職。

白 話

在嘉善(在浙江嘉興境內)有一人叫支立,他的父親,當過掌理刑案的官吏。有一個囚犯被人無辜陷害,判了死刑。支父心中很哀憐他,想替他平反尋求生路。囚犯告訴他太太說:「支公對我很有善意,我很慚愧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他,明天你請他到鄉下,你用身體來事奉他,他如果肯再用一些心,那我一定可獲救。」他的妻子哭泣著答應。

白 話

等支公到時,囚犯的妻子主動出來勸酒,並將丈夫的心意全都告訴他,支公不從。最後還是儘力替他平反,囚犯獲釋出獄,夫妻兩人登門叩謝說:「支公這樣深厚的德行,是近世難以見到的。現在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幼女,就送給你來幫忙打掃並服侍你,這在禮數上是說得過去的。」支公於是準備聘禮,把她娶納過來。生一個兒子叫支立,在剛成年時就考中頭名,官當到翰林孔目。支立生支高,支高又生支祿,都被保薦當州縣學校的教官。支祿又生支大綸,登科及第。

白 話

這以上所列舉的十件善事,他們的行為各有不同,但都同歸於善。如果再加以精細的詳說,那善事是有真的,也有假的;有端直的,也有邪曲的;有陰善,也有陽善;有是的,也有非的;有偏的,也有正的;有做一半的,也有圓滿的;有大的善,也有小的善;有難以達成的,也有容易完成的。這都要深入去辨別。如果做善事而不去深究道理,很可能自己以為做了很多善事,哪知道那是在造惡業,枉費一片苦心,一點益處也沒有。

白 話

什麼叫做真假?以前有幾位有學問的讀書人,去拜訪中峰和尚,問說:「佛家說善惡的報應,就如同影子隨形體一樣,不會消失。現在有某人做了善事,他的子孫卻默默無聞;而有某人做了壞事,他的子孫卻很興旺,佛所說的道理是無稽之談。」中峰說:「凡間的俗情還沒有洗除乾淨,慧眼還沒有開啟,很容易把善當成惡,指惡成為善,這是常有的事。自己把是非顛倒,不感到遺憾,反而還怨嘆上天報應不公平嗎?」眾儒生說:「善惡的分辨為何會導致相反呢?」中峰請他們嘗試說說看,善惡的情況。其中一人說:「罵人打人是惡,尊敬人禮待人是善。」中峰說:「這可不一定。」又一人說:「貪婪妄取財物是惡,操守廉潔是善。」

白 話

中峰說:「這可不一定。」眾人一一的說了很多種情況,中峰和尚都說「不一定」。因而眾人就請問他,中峰和尚告訴他們說:「有利益眾人的就是善,只利益自己的就是惡。有益於眾人的,雖然是打人罵人,也都是善;只是利益自己,雖是禮敬別人,也是惡。」所以人在行善事時,利益眾人的就是為公,為公才是真實;只利益自己就是私,私就是造假。又從內心的根本發自至誠的心是真,抄襲他人的行為是假。又沒有心存不良去做的,就是真;如果有所求而去做的,就是假,這些都是要靠自己詳細去考究。

白 話

什麼叫做端曲?現在的人看到謹慎鄉愿(不分是非老好人)的人,大家都很稱讚並親近他。聖人則是喜歡找肯上進或較保守的人來教導,對於謹慎鄉愿的人,雖然同鄉里的人都喜歡他,但他已習於世故而無所上進,所以聖人肯定說他是傷害道德的賊。

所以世上凡人所說的善惡,分明就是和聖人所認定的不同。從此處推論,世人種種取捨的標準,沒有說不會錯誤的。天地鬼神對於行善給福報,淫惡受禍害的是非認定,和聖人都是一樣的,但和世俗凡人所取捨的看法是不同的。

凡是要積累善事,絕對不可被自己的耳目所左右,一定要從心的本源隱微之處下工夫,默默的洗滌污穢,所存留下來純然是濟世利人的心,就是端;如果存有一點點諂媚世人的心,就是曲。如果純然是愛人的心,就是端;如果存有一絲絲憤世嫉人的心,就是曲。如果純是尊敬人的心,就是端;如果存有一點點玩世不恭的心,就是曲,這些都要詳細的辨別。

白 話

什麼叫做陰陽?凡是行善讓人知道了,就是陽善;如果行善不讓人知的,就是陰德。陰德會受到上天施以福報,陽善則在人間享有盛名。享有盛名也是福報,只是名氣是造物者所忌諱的,在世上享有盛名的人,往往在不能名副其實的時候,大多會遭到奇禍所害。如果人沒有犯過錯,而被人橫加惡名,這種人的子孫往往會急速的發達。陰陽的分際,實在是很微妙呀!

白 話

什麼叫做是非?魯國有一種國法,凡是魯人有替人在諸侯間贖回被擄獲的臣妾的人,都可以向官府領賞金。子貢贖了人,卻不接受賞金,孔子聽到後,就不以為然的說:「子貢這件事做錯了,說到聖人做事的原則,要考慮到可以移風易俗,所教導的方法可以施行於百姓,不是單獨的只適用於自己的行為就可以。現在的魯國,有錢人少,貧窮人多。如果接受賞金就是不廉潔,誰還會去贖人呢?從今以後,不再會有富人替人向諸侯贖人了。」

白 話

子路救起了一個溺水的人,那人贈送他一頭牛當謝禮,子路接受了。孔子很高興的說:「從現在開始,魯國有很多人會去拯救溺水的人了。」從世俗的眼光來看,子貢不接受賞金是優良的行為,子路接受贈牛是低劣的行為,但孔子卻稱讚子路而責備子貢。

由此可知,人所作的善事,不是在論眼前的優劣,而是在論未來的流弊;不是在論一時的成敗,而是在論久遠的影響;不是在論一身的毀譽,而是在論天下的利害。現行雖然是善,但未來足以害人的,則這事看起來像是善,其實是非善也。目前看起來雖然不是善,但將來足以濟助別人的,則雖非善,而實在是善呀!然而這隻就這一節來論而已,其他有看起來,好像是非義而實是有義的,有好像是非禮而實是有禮的,有好像是非信而實是有信的,有好像是非慈而實是有慈的,都應當要有所決定選擇。

原 文

嘉興包憑,字信之。其父為池陽太守,生七子。憑最少,贅平湖袁氏,與吾父往來甚厚。博學高才,累舉不第,留心二氏之學。一日,東遊泖湖,偶至一村寺中,見觀音像淋漓露立,即解橐中,得十金,授主僧,令修屋宇。僧告以功大銀少,不能竣事。復取松布四匹,檢篋中衣七件與之。內紵褶,系新置,其仆請已之。憑曰:「但得聖像無恙,吾雖裸裎何傷?」僧垂淚曰:「舍銀及衣布,猶非難事;只此一點心,如何易得?」後功完,拉老父同游,宿寺中。公夢伽藍來謝曰:「汝子當享世祿矣。」後子汴、孫檉芳皆登第,作顯官。

嘉善支立之父為刑房吏,有囚無辜陷重辟,意哀之,欲求其生。囚語其妻曰:「支公嘉意,愧無以報。明日延之下鄉,汝以身事之,彼或肯用意,則我可生也。」其妻泣而聽命。及至,妻自出勸酒,具告以夫意。支不聽,卒為儘力平反之。囚出獄,夫妻登門叩謝曰:「公如此厚德,晚世所稀。今無子,吾有弱女,送為箕帚妾,此則禮之可通者。」支為備禮而納之。生立,弱冠中魁,官至翰林孔目。立生高,高生祿,皆貢為學博。祿生大綸,登第。

凡此十條,所行不同,同歸於善而已。若復精而言之,則善有真有假,有端有曲,有陰有陽,有是有非,有偏有正,有半有滿,有大有小,有難有易,皆當深辨。為善而不窮理,則自謂行持,豈知造業,枉費苦心,無益也。

何謂真假?昔有儒生數輩謁中峰和尚,問曰:「佛氏論善惡報應,如影隨形,今某人善而子孫不興,某人惡而家門隆盛,佛說無稽矣。」中峰云:「凡情未滌,正眼未開,認善為惡,指惡為善,往往有之。不憾己之是非顛倒,而反怨天之報應有差乎?」眾曰:「善惡何致相反?」中峰令試言其狀。一人謂詈人毆人是惡,敬人禮人是善。中峰云:「未必然也。」一人謂貪財妄取是惡,廉潔有守是善。中峰云:「未必然也。」眾人歷言其狀,中峰皆謂不然,因請問。中峰告之曰:「有益於人是善,有益於己是惡。有益於人,則毆人詈人皆善也;有益於己,則敬人禮人皆惡也。是故人之行善,利人者公,公則為真;利己者私,私則為假。又根心者真,襲跡者假。又無為而為者真,有為而為者假。皆當自考。」

何謂端曲?今人見謹願之士,類稱為善而取之。聖人則寧取狂狷。至於謹願之士,雖一鄉皆好,而必以為德之賊。是世人之善惡,分明與聖人相反。推此一端,種種取捨,無有不謬。天地鬼神之福善禍淫,皆與聖人同是非,而不與世俗同取捨。凡欲積善,決不可徇耳目。惟從心源隱微處默默洗滌,純是濟世之心則為端,苟有一毫媚世之心即為曲;純是愛人之心則為端,有一毫憤世之心則為曲;純是敬人之心則為端,有一毫玩世之心則為曲。皆當細辨。

何謂陰陽?凡為善而人知之,則為陽善;為善而人不知,則為陰德。陰德天報之,陽善享世名。名亦福也。名者造物所忌。世之享盛名而實不副者,多有奇禍;人之無過咎而橫被惡名者,子孫往往驟發。陰陽之際,微矣哉!

何謂是非?魯國之法:魯人有贖人臣妾於諸侯,皆受金於府。子貢贖人而不受金。孔子聞而惡之曰:「賜失之矣!夫聖人舉事,可以移風易俗,而教道可施於百姓,非獨適己之行也。今魯國富者寡而貧者眾,受金則為不廉,何以相贖乎?自今以後,不復贖人於諸侯矣。」子路拯人於溺,其人謝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喜曰:「自今魯國多拯人於溺矣。」自俗眼觀之,子貢不受金為優,子路之受牛為劣。孔子則取由而黜賜焉。乃知人之為善,不論現行,而論流弊;不論一時,而論久遠;不論一身,而論天下。現行雖善,而其流足以害人,則似善而實非也;現行雖不善,而其流足以濟人,則非善而實是也。然此就一節論之耳。他如非義之義,非禮之禮,非信之信,非慈之慈,皆當決擇。

——摘自《太上感應篇注講證案彙編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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