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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鐵木:絲路回眸——尋訪玄奘的足跡

《玄奘大師》這個片子事實上拍的時間已經比較長了,大約是在2006年到2007年,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拍的這個片子。那段時間實際上對我個人的意義非常大。我大概有五個月的時間走了七個國家,基本上是沿著玄奘當年的足跡走的,我大概去了有40多個佛教遺址,大概去了將近有一百座博物館,每一件公元七世紀時候的文物我基本上都看過,一些都把它拍了下來。所以事實上要說感觸的話,確實很多很多。但是由於我工作的特點,我基本上走完那段路,然後慢慢地那段路給我留下的印象慢慢地就淡過了。但是今天我也大概是隔了七八年才看這個宣傳片,就是當年拍的那個電影的一些片斷,又讓我想起了當年那段故事,事實上已經過去了八年了。八年,事實上我自己也有一些新的感觸。

我還是講一些我對玄奘更多的一些個人化的一個體驗,非常的淺顯,但是可能在座的每一個人會有一些跟自己有關的一些感觸。當年大概,我當年拍這部電影的時候,有將近兩年時間基本上是在和玄奘法師靈魂在交流,關於他的書、關於他的著作,其實那時候因為做電影,偶爾有發狂的地步,大概我有好多次經常能夠在夢裡夢見……那也是大概八年前的事情。所以關於玄奘法師的一些思考,事實上也是我大概當年寫的一些小的一些片斷性的感悟和大家來思考和共同來分享。

時間確實過去很長了,我一步一步說。第一個,事實上「出家」這兩個字在整個中國文化史上是非常重要的兩個字。我當年做《玄奘大師》這個專題電影的時候,當然碰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思考玄奘他為什麼要出家。我是在電影學院畢業的,我有兩個研究生同學,非常優秀、非常有才華,三十歲左右的時候一前一後……他們本來可以成為非常好的導演,但是三十歲左右的時候都出家了。他們的這個事實上後來讓我在想玄奘為什麼出家。

非常簡單地說一下,就是我希望把這個能說得再稍微輕鬆一點,事實上我就當在看這個書的時候發現,因為這麼多年拍《玄奘法師》這個片子,2006年的時候我們中國的佛學界各個寺院基本上也都在打交道。但是當時的感覺,隔了一千多年,很多事情的感覺讓當時的我很難理解。因為玄奘他的父母最早的時候,他們在南北朝的時候事實上讓我不能理解,那時候的很多出家人,在中國當時那個年代都是一些貴族在出家,還有很多的傳統。

那時候當時的這種出家人的組成和今天不一樣。2007年的時候,我去了中國的很多寺院,見了當時中國的很多方丈,當時的大和尚叫住持,我事實上那時候就學著去理解這些話的意思,什麼叫大和尚,什麼叫住持,什麼叫方丈。但是我當時的感受就是在我拍電影那一年,我事實上感覺很不好,就是在玄奘的年代和在現在我們這個年代,佛教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我後來再去理解玄奘的時候發現,當年在南北朝的時候,在隋唐的時候,大和尚住持出家很有文化,他更多地來自於家族,他來自於天竺,為什麼我們今天……當然我不知道這七八年有沒有變。

我在2007年的時候中國的主要的寺院都基本上都去過,但是我在那個寺院里的感覺,我在方丈的身上,我在住持的身上,我在那些大和尚的身上企圖去找到玄奘的影子,距離很遙遠,一點都沒有。但是回過頭一看,當年在南北朝的時候,在隋唐的時候,玄奘事實上他的出家,當然後來事實上在玄奘的祖上,事實上他是大家,後來家道慢慢得落了。那時候我個人認為他最後的出家事實上就是……我個人感覺是一種精神上的必然,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某種事業而誕生的,他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在向著他自己所需要承擔的事業去前行。

第二個我一直在講玄奘為什麼要去西遊。當然中國當時從絲綢之路文化傳播的角度來講,向西去所謂的去取經這是一個常態,一千年以來它是一個常態的。玄奘為什麼去西遊呢?事實上我更多地想從個人的角度去理解。有些人他天生就有一種終極關懷的這種使命、憂慮。每一個人在年輕的時候會思考人為什麼活著,我們活著的價值在哪兒。所以我們如此地去關心青春期,關心激情。事實上我們在青春年華的時候,在思考一些問題時,我們的眼睛是明亮的,我們在睜著眼睛看世界。

玄奘當時我個人認為他是有很多的非常強烈的個人的理念,因為他是一個佛教徒,佛教徒作為一個個體來講,他最關心的事實上是他自己的問題,我如何成佛,我如何能夠像佛陀一樣在人世間走完我的一生。我覺得這是作為一個佛教徒玄奘而言,事實上是他壓抑不住的一種召喚。因為那是他作為肉體存活的唯一的根據,他必須要找到這個根據。事實上在這個召喚下,我覺得這是玄奘西遊的作為個體的真正的動機。因為我在年輕的時候經常用玄奘來關照自己,我為什麼要上大學,我為什麼要去做導演。事實上我覺得這個是我對玄奘在他為什麼去西遊的一個最核心的理解。

當然人如何才能成佛,人能否成佛,這個事實上是當時佛學裡面關注的焦點。關於人能否成佛,人如何才能成佛,這樣簡單的問題在當時的佛教界就形成了不同的流派,大概佛學在很多方面都在這兩個問題上發生了很多分歧,這個分歧沒有辦法解決。據我個人體驗,事實上這是玄奘西遊的最核心的他的個人的目的,還有解決個人的問題。

我大概八年前寫的一句話,既不為我,也不為你,純粹是為了解決心的問題,這是玄奘西遊的動機。純粹是為了解決心的問題。這個可能是更多的特別好玩的一些東西,玄奘靠什麼創造了奇蹟,那麼多人當初去西遊,作為一個留學生,首先是需要去學習文化。玄奘靠什麼創造了奇蹟。所以事實上有時候我就想,現在這種各種各樣的阻礙幾乎沒有了。如果我們想去求學的話,事實上比如說今天你要去哈佛、去耶魯、去牛津、去劍橋,人為的或者客觀上的一些阻礙可能越來越少。但是在一千多年前,確實只有少數人作為佛教徒,作為一個佛教的居士,你要去印度求學的話,真的非常非常艱難的。

玄奘當年去印度的時候事實上是非法的,從長安一直到當年大唐管轄的敦煌這一帶,所有的官員都要羈押私自出關的人。就這一條,對一般人來講已經很難出行了。第二條,一千多年前,長安到印度那個自然條件,那個艱難是無法想像的。

其實看《大唐西遊記》,看《三藏法師傳》的時候,我非常有感觸。我感觸的一點就是第一個,玄奘為什麼能夠創造奇蹟,第一點是個人魅力,這個個人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們現在只是隔著一千多年去想像玄奘的個人魅力。第二點就是高僧的身份。一千多年前,一個高僧他的號召力確實讓今天的人很難想像,他最艱難的時候幾乎不要命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這個烽火台的時候,那個指揮官他一看到是玄奘,立馬就跪下,然後跪下的是數百個守烽火台的戰士。每一路大概玄奘經常碰到這樣的事件,那個記載得非常詳細,從各方面都得到了佐證。所以我覺得這是第二點。

當然我今天很難想像的就是,旅行家的體魄和智慧。這個東西是要命的,我都甚至認為這個非常了不起,就是玄奘能從今天的長安到印度。所以我建議今天在座的各位,如果有事業等著你去做,就是要用自己的方法去強健自己的體魄。真的,我們沒法想像。因為我還確實這樣去想,他當年在大沙漠當中的時候,三天四夜,不吃不喝怎麼能夠抗得下。因為大沙漠裡邊埋葬很多求經人的遺骸,但是玄奘活了下來,所以體魄和生存的智慧這是玄奘身上非常重要的一個東西。

當然第四個,我說這是堅定的意志。第五個是運氣。其實我覺得玄奘的一生事實上是非常好的案例。我經常看到各種書上那些心靈雞湯或者講人生如何成功,不管是干哪一個行業,事實上玄奘是最真實的一個案例。這是他為什麼能夠開西遊創造的一個奇蹟。

玄奘法師能夠成功,事實上他是離不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當年高昌國的國王麹文泰。當時麹文泰麹氏家族在現在的吐魯番,當年的高昌家族應該有一百多年的統治的歷史。我一直講,大家要記住玄奘的話,就要記住麹文泰這個人,就要記住高昌國這個國王,真的是沒有這個國王的幫助,我個人認為基本上就沒有玄奘法師,他就不會讓我們今天能夠記住他。這個人的意義,今天非常簡單得說,就是他當年給了玄奘物質上的一些幫助,事實上真的是沒有這個人的幫助,玄奘根本就到不了印度。

所以我說能夠按照自己的心去做著自己事情的人,你的身邊必須要有像麹文泰之與玄奘這樣的人,真的一個偉人的誕生或者說一件功業的達成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不是靠個人的天賦和意志就能完成的事情。當年拍片子特別好玩,就是說麹文泰究竟給了玄奘多少東西,他究竟如何去幫助玄奘。

第三個就是他過了現在的新疆地界以後到了中亞,就是突厥可汗,當然我其實再回過頭來再說一下麹文泰和玄奘的友誼。我一直在想像,因為跟職業習慣有關係。他們兩個真的是超過了很多世俗方面的、政治方面的,各方面的這種利益方面的這些東西,而有的更多的是一種心靈的或者其他超越宗教、超越政治、超越所有的利益,麹文泰和玄奘兩個男人之間的那種溝通和交流、默契。所以麹文泰成全了玄奘,這個就說明了一點。

再講一個更加具象性的東西,就是與玄奘有關的四個女性,第一個體會最深的就是他的母親,我仔細地研讀玄奘的一生,玄奘的母親對於玄奘的意義是非常重大。我經常從生物學的、從人種學的、從各方面的角度,甚至包括家族來講母親對於一個人的成長,意義是最重大的。這是我個人的體會,我和在座的做一個小小的交流,母親的意義遠遠大於父親,父親是可有可無的。母親的意義比什麼都重大,我從很多事情上基本上得到了這個感覺。你有一個非常好的或者強的父親,但是假設你的母親在教育方面,在心的方面,在心智方面如果有缺陷的話,一個人的成就是有局限的。玄奘確實有一個非常偉大的母親,我經常穿越時空去想像,沒有玄奘的母親,也就沒有玄奘,這個是多餘的不說了。

第二位是一個女神。玄奘在西行取經的時候最艱難的一次事件,最危險的,他幾乎喪命,就是差點被一個印度教徒祭祀女神。這當然跟印度教有關係,跟喜馬拉雅,跟青藏高原有關係。那一瞬間,這個事件我相信是非常真實的。當然後來很多《西遊記》裡邊女性的壞幾乎都是來自於這個女神,比如說三打白骨精這些,我覺得更多的都是來自於玄奘真實的這次案例。

有一件事情就是我覺得可能由於史料的緣故,一千多年前,大家對於玄奘法師的認識缺少很多細節,我是在《三藏法師傳》、《大唐西遊記》的時候,我甚至想再去取得更多的資料去看,實際上就是玄奘法師在印度取得了非常高的成就,我們講今天他是文化交流的最成功的使者,怎麼成功?事實上很難有人再超越他。有一個女性起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事實上人們忽視了她的作用,就是當時印度是最有權力的人戒日王,事實上玄奘在印度取得的成就是離不開這個戒日王當時印度最有實力的國王的。

但是歷史上對戒日王的很多的記述有點差異,有人講他的魅力,更多的人講她就是印度公主,事實上這個人對於玄奘法師在印度的成就,對他在文化交流方面起到了我們今天可能很難想像的重要的作用。因為他在印度,他有一個從艱難曲折到最後被認可到最後被推崇的這樣一個過程。這個女性事實上她起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作用。所以我後來講的一句話,我說在玄奘的內心深處,印度公主她留下的是一個美麗的背影。

第四位,這個也跟玄奘的一生有關係,就是高陽公主。當然這個事實上是對玄奘的事業造成了非常非常大的負面的影響。我後來想,這四個女性事實上你可以作為四個女性的符號去理解他,非常非常典型。我是站在男性的這種角度去告訴諸位,你們如果說還感興趣的話,去把這四位和玄奘法師的關係去做一些世俗層面的理解,對於你的人生會有非常非常大的幫助,這個涉及到女性與男性之間的這種關係,涉及到兩性之間的關係,還有涉及到宗教,還有涉及到文化交流,確實它是很感性,但是它是很實在的東西,很多方面形而上的東西,往往是建立在這些形而下的這種細節的人與人的關係上,性別之間的關係上。

再跟大家說一些玄奘的徒弟們。這事實上是非常有意思,當然他最重要的兩個徒弟是貴族心性的窺基和圓測,這兩個基本上都是王子出身的。當然我今天想像在那個年代竟然有這樣的王子放棄王位都要跟著玄奘法師去學習,去做他的弟子,當然這個可能性是有的,所以我說,這是宗教的力量,這就是文化的力量,這是一種弟子。當然還有幫他寫《三藏法師傳》的徒這個非常讓人感動。

我當時看他們和法師之間的關係的時候,確實我有夢想,我真的一直在夢想,我也有弟惠立,彥宗,一位像玄奘法師這樣的師父我能夠跟著,我能夠跟他一生。這個我覺得是一個人,你如果一生能有這樣一位師父在身邊,我覺得你活著就會輕鬆了很多。事實上師父的存在是讓你的心靈平靜,是讓你能夠平靜地度過艱難的人生。所以我說我為什麼特別想和諸位分享一下跟玄奘最近的他的徒弟。

其實玄奘去西行的時候他有五個徒弟,有兩個半路就死了,剩下的有兩位,有一位在印度就死了,還有一位在玄奘要返回長安的時候他就留下了。當然我現在更關心的是,我特別想說一句,如果有一個像玄奘法師這樣的師父,人生會很好。

更願意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對唐太宗和玄奘關係的一個領會。事實上我講這個過程,可能對諸位都有一些啟示。玄奘當年他處境是非法的,但是回來的時候,唐太宗和宗教是一個很複雜的關係,他屬於各方面的聯姻,事實上我願意講他們兩個男人兩種身份之間的,一個宗教、一個高僧和一個皇帝之間的一種關係。

玄奘事實上他們經過了一個過程,唐太宗在看,玄奘法師也在觀察,這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過程,最後事實上我個人認為,我其實非常關心的是一句話,就是唐太宗當年去世的時候是在長安附近的翠華宮,他去世的最後一周,他知道他不行了,唐太宗作為一個對中國歷史有足夠影響的人,這個是非常罕見的,他在最後去世的一周,玄奘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事實上在他的身邊並不是更多的人,是玄奘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我覺得其實超越了宗教,超越了政治,它其實在找人和人之間,玄奘身上宗教的這種魅力。我們可以想像人這種動物在地球上存活大概有多少億了,大概一百多億、一千多億,像唐太宗這樣的人,我們把他作為一個人來看,他是人在大地上的精靈,我覺得他就是天使這樣一個人。就這樣一個人,他在離世的時候,是玄奘法師在陪伴他。我覺得他找的是寄託,他找的是平和,他想帶著一種什麼樣的信息閉上眼睛,他自己無法安詳的閉上眼睛,他想看著玄奘,他可能就能夠安詳的閉上眼睛。

我相信這就是宗教的力量,這就是文化的力量,或者說這是超越了宗教和文化,帶著宗教文化所達到的境界。我覺得作為個體的人,可能這是我們最需要的一種東西,這個是我說事實上唐太宗這樣一個人,他在最後的時候,他的精神支柱可能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是玄奘法師。我覺得諸位可以去想像,我們距離唐太宗有多遠,我們距離他的精神世界有多遠,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想像來接近。

我覺得玄奘法師的一生事實上他的心裡通過了三個門,第一個門,我覺得就是迷茫,就是選擇,我覺得他其實非常激勵我們每一個人,我覺得一直在迷茫和尋找的人才可以稱得上是人。我想第二個階段,更重要的一個階段,這個階段我往往想起玄奘法師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大概有這麼一兩次在黑暗的夜晚,我會想起玄奘法師,然後我再理解他,我再想像他,他其實過得非常艱難。

這樣一個人他應該才活了將近60歲,他就圓寂了,他應該活得更長一些。事實他為什麼活得那麼短暫,他僅僅活了60歲?非常之艱難,他人生最艱難的時候事實上是他一個出家人全花在了世俗的事情上。他其實做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他是為他的事,為他的家人,就是佛教徒們,在找安全感。他非常的艱難,這個艱難我相信我們在家人或者說我們俗人,我們很難去體會。玄奘為佛教徒,為中國的佛教,為當時中國的佛教做的安排,做的努力,這是我們在座的諸位很難想像的。

我想這個地方講一個簡單的事情,他為了獲得女皇的認可,因為當時我查那些史料,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動不動就到皇宮裡面去給一個皇子去過滿月。女皇有四個兒子,生了好多小孩,他經常去給這些皇子們過滿月,過周歲,非常艱難,很辛苦,當然我只是講一個細節。

第二件事情,我覺得當然是他在佛學方面的貢獻。當然我覺得他更多的是站在整個佛教的角度,他想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以後中國的佛教,他希望中國的佛教能夠非常好地繼承、發揚下去。我們想像他的精神世界的時候,我確實有時候很難用語言來表達。這是我覺得他在世俗層面上,他做了很多,就不用再多說了。

我講最後一個我個人感觸最深的一件事情。我一直在看,我大概看了有成百上千遍,就是《三藏法師傳》裡邊玄奘圓寂的那最後一頁紙,當時我在想他最後的三天,我通過各種資料去找他最後的那三天,就是他昏迷的那三天是怎麼過的。每個人都會死去,在座的每個人,我們生下來,我們會死亡,我一直在想,我一直在推測,一直在想像,他最後三天法師是怎麼樣度過的。

當然在《三藏法師傳》裡邊,他留下了最後兩個字就是他的兩個徒弟一直陪伴著他,大概最後《三藏法師傳》裡面最後玄奘法師說的兩個字叫能者,大概意思就是我相信他從他進入佛門的那一天起,所有縈繞在他心頭的事情永遠在想,就是他年輕時候的那個問題,他其實問了一生,我能不能成佛。事實上這是我覺得不管是宗教、哲學、文化,所有的關懷都是個體,都是個體的關懷。個體的關懷永遠是來自於心靈的深處。對於一個佛教徒來講,對於玄奘這樣的高僧來講,放在他身上,能不能成佛。這實際上是他最後說的一句話。然後大概在這以後他就圓寂了。

事實上我在想,就我當時看到這兒的時候,事實上我第一次翻來覆去地看這一段話的時候,那時我大概35歲,我還不是很懂,但是我卻是淚流滿面,因為我也是在想我自己,我是一個比較感性的人,事實上內心還是經常地在思考人生。我說玄奘法師確實從他身上在找個體,在找我,在找我們孤獨的一個個體,脆弱的一個個體。我相信找到這個脆弱本身,我們是迎著脆弱去走,去找一點點堅硬、找一點點堅實,我覺得我們的個體就會更平和一些,更安靜一些,超越了個體之後,我們再去談交流、談群體、談民族、談國家、談宗教。

金鐵木

金鐵木,1971年出生於甘肅省蘭州市,中國內地紀錄片導演、編劇。製片人,先後畢業於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本科)、北京電影學院電影學(碩士)。2004年,由其執導的紀錄片《復活的軍團》播出 ,影片獲得中國廣播電視學會紀錄片大獎 、中國電視金鷹獎紀錄片大獎 。2006年,自編自導紀錄片《圓明園》 ,影片獲得第11屆平壤國際電影節國際評委會特別獎 。拍攝影片《玄奘大師》,影片記錄了公元七世紀,一代大德高僧玄奘法師傳奇而瑰麗的一生,第一次真實地再現了玄奘西行取經的真實故事 。本片於2009年10月28日上映。2009年,由其執導的紀錄片《大明宮》上映 ,該片入圍第2屆優質華語電影大獎 。2012年,執導紀錄片《百年易俗社》,該片獲得第19屆中國電視紀錄片長片十優作品獎 。2015年,執導紀錄片《長春往事》。2018年,擔任紀錄片《歷史那些事》的製作人 。2019年,執導紀錄片《戰國風雲錄》。

(橫山書院據講座錄音整理,獨家版權,轉載務必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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