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被拐進山裡做媳婦,丈夫承諾帶她出去,但他遲遲沒動靜(下)
整整齊齊沒有任何折損的車票,和男人回家時邋遢的模樣、行李里滿是褶皺的衣服截然不同,顯然這兩張車票很得男人的珍惜。
樁子緊張地看著自家媳婦的表情,生怕她不懂自己話里的第二個意思,想到這他的臉上露出糾結又鬱悶的神色。青回過神來還有些不敢相信,她抬頭看向男人,就發現這個兩種表情糾結在一起的臉是真丑。
「媳婦,你別不說話啊,你看這可有兩張票呢,兩張!」男人晃了晃手裡的票,想要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而女人一把將兩張票拿到自己手裡轉身就走,還不忘臨時補一刀:「我知道,我會讓大丫頭請上幾天假跟我一塊兒去的,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別啊,媳婦你等等我。」
傻了眼的樁子反應過來開始不遺餘力地抹黑自家閨女:「不是,你看那丫頭也沒啥力氣,是又不能幫你提行李,又不能照顧你的。」
「再說了人生地不熟的,我能放心你倆去啊!媳婦兒!」樁子擋在自家媳婦面前,一張黑臉硬是擺出一副委屈的神色,丑得讓人不忍直視。
青不得已停下了腳步,一直低著的頭抬起來,嘴角一抹淺笑一直掛在嘴邊,讓對面的男人看傻了眼,青怒瞪了他一眼故意粗聲粗氣地道:
「攔著我幹嘛?不餓啊?再說了我耳朵又不聾有些話說一遍就得了,要是讓大丫頭知道你這麼嫌棄她,還不回來跟你鬧啊。」
男人一聽這還了得,連忙告饒後又沉默下來:「別啊,我就想讓你帶我一起去。以前就答應你這件事兒,是我不守信不知道讓你等了多少年,我給你的承諾不多,也沒讓你享過什麼福,就這一件事我死之前一定得給你辦好了!」
青第一次見到男人時的場景,在她的回憶里已經變得模糊了,但在男人說出這番話後漸漸地清晰起來:在前途迷茫的時候被拐到這個地方來,莫名其妙地被樁子娘買了來,一天後就成為了這個男人的媳婦。
青對這個地方排斥至極,她想逃可是村子閉塞落後連部電話都沒有,更何況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這裡山連著山,自己的體力不支,跑不了一座山頭就得被人抓回來。
像她這樣被拐來的女人並不少,有些一開始真的逃走了可是又被抓了回來,不是被毒打一頓就是被人販子重新帶走再轉手賣出去。所以她怕了,她留了下來,一留就是十幾年,每天的生活麻木得讓她看不到希望。
她不會主動地去想當初讓自己留下的勇氣是什麼,她怕一旦想起來會讓自己崩潰。可是十幾年後當這些記憶不由自主地浮現時,她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做到了他的承諾,雖然晚了十幾年,可終究諾言不是謊言!
那時那人也不過才二十幾的年紀,愣頭愣腦的張口閉口就喊他媳婦,青怕男人會打自己所以也一直沒有回應他,眼看屋裡的小半截蠟燭就要燃盡,青鼓起勇氣問了一個問題。
「你會幫我找家嗎?」
「嗯,幫媳婦找家!」
那是女人第一次對著樁子微笑,多日來的疲憊恐懼被卸下,她告訴男人自己叫青。
久違地再一次看到城市的建築,青卻沒有一絲的熟悉感,陌生冷漠的情緒在她的心頭百般迴繞,似乎印證了她這趟尋家之旅並不會順利。
而實際上,兩人在這座城市已經連續找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一開始他們到警局去尋找家人的信息,可是結果只讓人更加沮喪。
樁子陪著青在這座城市待滿了一個月的時間,兩人的精力都有些撐不住接下來的尋找。第二天清晨,青穿上了樁子剛來到這座城市時給她買的連衣裙。
「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兩人來到一個公園,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在小廣場上打太極拳,有些則推著嬰兒車坐在長椅上哄孩子睡覺,年輕一些的坐在湖邊的石凳上談天說地。
有一家幾口的大多帶著孩子坐上了鴨子船,父母蹬著船在湖裡前進,小孩子則興奮地看東看西,趁著父母不注意就把手伸到湖裡,被發現後就立馬把手伸回去,一派天真模樣。
童年時記憶里的公園場景,倒是比起這座曾經稱為家的城市要更讓青來得熟悉、眷戀,「我小時候父母經常帶我來這個公園玩,可是自從有了弟弟妹妹後就沒有來過了。」
青開始回憶起自己小時候的事,說不清具體是多少年前了,總之這是她年少時最為快樂無憂的時光。
一件白色的短袖,一條深藍色的小裙子,梳著一左一右兩條小辮子的女孩被一對夫妻一左一右地牽在中間,女孩的嘴角揚著燦爛的微笑,因為今天是去公園放風箏的日子,這項周末的日常活動總是讓她很開心。
以往草坪上看好了的位置被佔了,這讓女孩有些不開心,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從草坪轉移到父親放起來的風箏上,她追著父親的腳步奔跑起來,一邊大笑一邊讓父親把風箏線交到自己的手上。
哪怕她不是第一次放風箏了,可是每次都會很開心。當然除了天氣特別熱的時候,那時候她更願意在家裡待著,也不願意出一身的汗。
因此,每當語文老師布置周末作文的時候,她必然會寫和父母一起出去玩的事情,因為那就是讓她最開心的事情。
雖然父母有時候說話不算話,但是一旦他們要履行諾言的時候女孩就會立馬開心起來,因為對於她來說,父母的諾言雖然會遲到但從來不會失信於她,直到弟弟妹妹的出生。
她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大姐姐,弟弟妹妹不聽話她要說,弟弟妹妹聽話她還是要在一旁給他們講道理。這位小姐姐非常的有自信,因為那時候弟弟妹妹還不會說話,所以一切的話語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可是她唯一忽略的一點就是,正因為弟弟妹妹比她年齡小不會說話,父母才會把所有的錯往自己身上背,兩個小傢伙開心了,父母才會說你們的姐姐又逗你們了是不是?
女孩覺得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對他們做的是鬼臉啊,為什麼要笑。算了反正等到弟弟妹妹會說話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會變得重新公平起來,小姐姐一直堅信著。
當然了,當弟弟妹妹第一次張口用奶音喊她姐姐的時候,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開心的,只有一點點!
可是,有時候習慣性的不在意和被迫的成長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弟弟妹妹都上學好幾年了,女孩還是沒覺得這種情況有所改善。就拿很小的一件事情來說,早餐她一般是吃不到的,因為她要很早地去學校,那時候父母還沒有起來。
而弟弟妹妹則比她要晚很多,所以明明是一家五口,早餐的餐桌上卻是一家四口,等到弟弟妹妹再大一些,放學後還要上興趣班,比她回來還要晚的時候她卻要再多等上半個小時,就因為爸爸媽媽說要等他們一起回來吃。
漸漸的這種不滿在女孩的心裡放大,她開始覺得不公平不想再去當這個姐姐了,因為她總是要在父母的要求下去忍讓,可是她不想忍讓。直到父母因為弟弟妹妹開始漸漸地吞噬她的私有空間和時間時,她離開了。
雖然只是一小段時間,可是卻是她哭得最傷心的一次,父親在她出門前說「讓她走,走了正好不用管她」,這可真是傷人的一句話。
女孩迷茫了,難道她唯一做好的,就是這個她最討厭的「姐姐」這個稱號嗎?可是她不喜歡。
回到家,家裡一片漆黑,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睜著眼睛,放空著自己的思緒漸漸地就睡著了,離家出走這件事好像從來都沒發生過,而她也不曾再向父母要過什麼承諾。
又過了幾年,她終於要離開這個家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臨行前父母沒說什麼,只是讓她找到工作後放假時回來一趟。瞬間,長大後的女孩忍不住紅了眼眶,她點頭做出了承諾。
可是這一去她就再也沒回過家。現在想來,過去的一切委屈依然是委屈,傷心依然是傷心,可是在她離家之前的那段時光卻被她肯定地認為,是最快樂的時光。
青說,父母沒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反而是自己對父母第一次做出的鄭重承諾就成了一個謊言。
孰是孰非,是是非非,無非是當選擇時,選擇了哪個人而已。
接下來的故事青不想繼續講下去了,所以回憶到此為止。(作品名:《你拿手的謊言》,作者:赤筆丹墨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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