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宮修文物》原班人馬再出爆款!中國匠人的溫度,我還能再看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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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宮修文物》的團隊
讓人們開始關注匠人與傳統手藝,
如今,
這個團隊再次發出疑問:
一百年很長嗎?
己亥年
六月廿三
編輯: 雲上文化
打開音樂
聆聽雲上的聲音
在漸漸對時間
失去了敬畏之心的現在,
好像所有人都異常浮躁。
《我在故宮修文物》的團隊
讓人們開始關注匠人與傳統手藝,
如今,
這個團隊再次發出疑問:
一百年很長嗎?
相比其它的紀錄片,
它既不莊嚴,也不震撼。
匠人之間鏡頭的轉換很隨意,
旁白的聲音裡帶著些市井氣息,
就連片中的手藝人
也和以往印象中的不一樣。
他們摘掉了大師的帽子,
於生活平凡之處,
讓觀眾感受到
作為一名出色的人的樣子。
都說「越酒聞天下,
東浦酒最佳」,
曾經被NHK報道過的沈佰和
便是一位釀酒高手,
可在現實中,
他卻毫無「偶像包袱」。
手機鈴聲是「小毛驢」,
讓罈子在鏡頭面前「跳舞」。
因為饞酒,
他在本應該退休的年紀,
卻每年堅持回老屋釀酒。
騎著三輪車穿街過巷,
回收舊罈子。
想要跟著父親學釀酒的小兒子,
看到第一步就覺得崩潰了。
他不太理解父親的行為,
明明買一隻新罈子也就15元,
而為了收購一個舊罈子,
穿梭在街頭巷尾,
和居民鬥智斗勇,
再花5-10元買下來,
實在是太耗費力氣。
買回來的罈子還可能
會在回來的路上報銷幾個。
可老沈倒是一本正經的表示:
舊罈子有包漿,
做酒更穩當。
收完酒罈子,
老沈會用水把它們
仔細的沖洗乾淨,
然後挨個放到院子里,
經歷二三十天的日晒夜露。
等到酒缸曬好了,
老沈才開始自己的下一步:
蒸米飯。
在什麼樣的季節,
用什麼樣的米,
酒精度數控制在哪裡,
老沈心中都有嚴苛的標準。
熱騰騰的米飯蒸好了,
不能立刻發酵,
需要控制在一定的溫度內。
但匠人的眼裡
根本不需要測量的工具,
多年來的經驗
使得他們練就了一手獨門絕技,
只需上手摸一摸,
就能知道溫度是多少。
除了自己釀酒,
老沈也會受邀去幫別人釀酒。
只是外出做酒的老沈,
要比平時嚴厲挑剔的多,
他會帶上自己準備的工具去現場,
對方請來的幫手
在關鍵時刻只能在旁觀看。
等到壓榨生酒的時候,
老闆有些心急,
想要站到槓桿上去加快速度。
老沈笑著在一邊慫恿他去嘗試,
甚至還會幫忙扶著機器,
直到對方失敗了,
在旁邊洞悉一切的老沈
才慢悠悠的走上前說:
「你再搞它也下不去的」。
然後慢慢的往機器上填石頭,
來告訴對方,
釀酒是急不來的。
但就是這樣的老沈
卻也會有對誰沒辦法的時候。
老沈的大哥,
曾以一手「香雪」酒獨步東浦,
但因為年紀大了,
喪失了聽力,
不怎麼做酒了,
只是偶爾會幫弟弟燒火。
在燒火的過程中,
老沈說:「不要再加柴了,
留著這幾根燒燒就可以啦。」
大哥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在老沈走了之後,
立刻塞了一根在爐子里。
酒在發酵的過程中,
老沈和老婆吵架了,
一氣之下搬到了老屋住,
自己煮飯吃。
吃飯的時候喝兩杯酒,
還要對著鏡頭吐槽老婆,
說摸不清老婆脾氣,
給她罵死了。
說是吐槽,
更像是一種撒嬌。
實際上每次等酒發酵的時候
他都要守在旁邊,
就算不吵架他也是要過來的。
在老屋守了一夜酒,
等到酒釀出來的時候,
那個嘴裡說著不懂女人的老沈,
卻把第一杯最甜的酒釀給老婆留著。
他對老婆寵溺,對兄長包容。
而他掌握這門手藝的契機,
也和別的手藝人不一樣。
因為愛喝酒,
但市面上大多是機器酒,
入不了他的口,
所以老沈便學著自己釀酒。
釀酒時的老沈神情專註,
他輾轉在煙氣繚繞的火爐旁,
在發酵的酒缸旁,
看似雲淡風輕,
實則眼前的一切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除了釀酒之外,
他還會修罈子。
鐵器敲打著瓷器,
清越婉轉,
聲聲都是匠人
愛物惜物的物我兩忘。
在一般人眼裡,
花時間修一個幾塊錢的東西不值得,
可在老匠人的眼裡,
這卻是釀酒的戰友。
裡面投入了手藝人的感情,
是沒有辦法去計算性價比的。
一百年很長嗎?
在世代傳承的手藝面前,
在歷史的長河中,
它不值一提。
中國文物修復界泰斗李雲鶴
退休之後又被返聘,
如今八十多歲的他,
依舊堅守在文物修復的第一線。
面對著幾千年
遺留下來的中華文明瑰寶,
文物修復師們
對自己要求非常嚴苛,
他們一針一針的修復著壁畫,
精細的像是在牆面上繡花。
一天的時間只能修復0.5平方。
於他們而言,
塑像是神明,
文物也是神明。
在蘇州,
黑瓦白牆自成一片的天地中,
制琴師李兆霖也有著自己的堅守。
作為一名琵琶製作高手,
他的名字被收錄在
《中國器樂大典》上。
他身形清瘦,
自帶一種獨屬於
老匠人的自尊與傲氣。
老李說,
要製作一把滿足要求的好琴,
需要滿足五個字:
松、爆、盪、脆、亮。
琵琶背板
則決定著一把琴的好壞。
老李做琴時靈巧專註,
手藝嫻熟,
弧度的變化全靠經驗和直覺。
用來粘合面板的膠,
是老李手工熬制出來的。
易溶於水,
但好處是修理起來更方便,
不需要破壞琴。
在膠水的粘稠度,
面板的溫度,
以及用多少膠的問題上,
全憑老李自己把控。
沒有具體的規格,
全是老匠人的經驗。
老李把這種感覺稱作分寸感。
和釀酒大師老沈一樣,
只要用手一摸,
他就知道弧度對不對。
他做過無數把琴,
能熟記自己每一個作品的歸屬。
每當他撫摸樂器的時候,
都像是剛剛接觸新奇事物的孩子,
眼睛閃閃發亮,如獲至寶。
那種獨特的光環,
是手藝人對作品的熱忱與珍惜。
有人想要和老李合作,
量產製作,
老李拒絕了。
手工製作的局限
就是在於無法大規模生產,
這也是這一行的金貴之處。
一門手藝之所以會被記住,
不僅是它所承載的熱血,
還有流轉的時間。
一流的手藝,
向來需要時間的打磨。
做一把琴,
大概需要花費
制琴師一年的時間。
對於一門手藝來說,
一百年是一段傳承的歷史,
但對於一個人來說,
一百年是鮮活的一輩子。
刻了七十多年章的陳功完,
如今住在破了屋頂的文物建築里,
和妻子領著低保度日。
因為沒有太多人需要用章,
陳老接的活越來越少。
手工藝人似乎
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被遺忘。
但是他們卻把自己帶著酸苦的、
肆意的鮮活人生
揉進了手藝傳承的歲月里。
不論時代如何發展,
屬於手藝人的光環如何被磨掉顏色,
那些耐著性子
製作的純手工佳釀,
那些經歷了上千年
依舊被保護完好的作品,
會永遠流傳下去。
手藝人用自己看似渺小的力量,
在百年又百年的歲月淘洗中,
匯聚成千年的文化傳承。
釀酒大師老沈會為了
一個罈子和居民鬥智斗勇;
文物修復師李雲鶴
會在河邊釣魚改善生活;
刻章的陳老和妻子
也會因為洗碗的事情撒嬌耍賴;
制琴大師老李也會
每天去接小孫女放學。
他們傳承著手藝,
卻也在俗世生活中,
盡情享受著平凡的煙火氣息
所帶來的微小幸福。
一百年,
是漫漫修行路,
還是彈指一瞬,
其實沒有所謂的答案。
如同那些靠手藝維持生活的人一般,
他們用匠人的自尊、自律,
以及自我成全,
支撐著一門手藝的流傳,
但是卻無法改變自己
在逐漸變老的路上
所遇到的困境。
只是當短暫的一百年,
被賦予到壽命無限的器物中,
手藝人的生命
也得到了另類的延續。
天南海北的手藝人都說:
我們學的行當,
就像一件爛棉襖,
它不見得能讓你風光體面,
卻能在最冷的時候
為你遮風擋寒。
也許你我都應該
有這樣一件爛棉襖,
讓你在蒼白沮喪的日子裡,
尚有一腔熱血去跟生活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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