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熱帶雨林發現印第安人行蹤,至今仍使用弓箭、鑽木取火
『 穿越亞馬遜之旅 』之住在叢林深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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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帕拉州的叢林中,我們注意到雨林中一些樹木上帶有特殊的楔形痕迹,根據當地嚮導的判斷,這應該是經過的印第安人留下的標記。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圖片▲ 這種標記有自己的規則,顯然不同於野獸的掛角、掛爪等痕迹
▲ 這是印第安人對於林中道路的標記,內容包括方向,獵物多少,附近有沒有設置陷阱要親友防止誤入等
印第安人在巴西是十分獨特的民族,老實說,我很希望在叢林中能與他們有所接觸,又矛盾地不大希望自己願望成真。
其實,如果不是限定在叢林中,在巴西經常可以看到印第安人或者具有印第安人血統的混血種人,他們大多已經完好地融入了現代社會。
從貝雷飛往馬拉巴的時候,我旁邊座位上的便是一位印第安老婦,在起飛前的瞬間,她神態安詳地打開自己的LV小包,拿出口紅輕輕補妝,然後對目不轉睛地我微微一笑。
這是今天巴西在種族方面的一個縮寫。如果說巴西這個國家最好的一面,那就是它是一個多種族異常和諧的國家。儘管大多數國民信奉天主教,在宗教上相對統一,但巴西的平等觀念在人種方面體現得十分出色。
▲ 效力於中超的巴西足球名將保利尼奧便有印第安人的血統——對了,他還有葡萄牙人和黑人的血統
我從沒有在巴西街頭看到某一個種族為爭奪自己權利而設置的標語,也沒有看到政府呼籲各民族一律平等,反對歧視的號召,這一切可能來源於同一個原因——正因為沒有那麼多不公,這個問題才缺少關注。
在這裡,膚色似乎只是一種特徵,就像瓜子臉和圓圓臉的區別一樣,很少有人會在意。一個黑姑娘和一個白人小夥子膩在一起如影隨形,幾個不同膚色的街頭樂手在一起演奏作品,在巴西都是司空見慣的現象。雖然這裡的印第安人曾被白人搶佔了土地,這裡的黑人基本都是當年黑奴的後代,但今天這裡不同種族的人似乎都有著平等的目光。
或許有些白人內心中有優越感(比如有的家族不和其他種族通婚),有的人看見像老薩這樣的中國人好奇來合影(飛了一萬多公里過來的,的確稀罕),但基本上巴西人對各個種族沒有做什麼特殊的區別,社會的機會上也相對平等,一個印第安老婦帶個LV包並不奇怪。而各種族的通婚也一直在進行,結果使巴西人口最多的種族變成了「混血種人」。
▲ 二戰中的巴西遠征軍
這件事曾讓推崇種族主義的納粹德國十分看不順眼,稱巴西是一個人種的大雜燴。尤其是巴西加入反法西斯盟邦決定對軸心國作戰的時候,希特勒和他的喉舌戈培爾博士乾脆嘲笑:「巴西人要是能打仗,蛇都會抽一斗煙了。」結果,精銳頑強的巴西遠征軍在亞平寧半島打得凱特爾元帥落花流水,而這支部隊的臂章,便是一條正在吸一斗煙的眼鏡蛇。
在這個問題上,給我個人印象深刻的是這次訪問巴西之行中,到達馬特格萊索州時,一位酒店老闆和我的交流。當時因為缺少翻譯,我們有些事情和前台的小姑娘說不清楚,這時這位酒店老闆出現了,看了我一眼,用日語問道:「是日本人嗎?」
「是中國人,不過可以講日語。」我這樣回答,於是雙方的交流立即順暢起來。
這位村上先生有著一副典型日本人的面孔,舉手投足也帶著明顯的東瀛味道,但是,當我問他老家是哪裡,卻非常自然地答道:「聖保羅。」
我好奇地問他是不是從日本來的,他回答說父親是戰後從日本來的,而他則是三歲時被送到橫濱,在日本的學校里上到十幾歲才重返巴西,所以能講流利的日語。
「那你認為自己是日本人還是巴西人呢?」我問。
「我當然是巴西人了。日本是我祖先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對我就沒什麼意義了。」村上很老實地回答。
如果換在別的地方,村上先生難免數典忘祖的責備,但在巴西,這卻是一個社會共識——巴西不在乎你來自哪裡,你的血統是什麼。
而這一點也被巴西人從內心接受,因為這裡不太有民族壓迫的概念,於是巴西的不同族群除了文化上聯繫比較緊密之外,很少政治上的抱團取暖。由於這個原因,在巴西有印第安血統的副總統,也有日裔的司令,似乎也沒人懷疑他們的忠誠。
▲ 這位巴西空軍司令就是日裔的
忽略不同族群的區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誰也不會受特殊的照顧,誰也不會受特別的欺負,於是,連族群的概念都淡薄了,巴西消除民族矛盾的辦法可謂獨樹一幟,也真應了《地道戰》里的台詞:「各村有各村的高招。」
當然,這也和巴西政府一貫對於平等原則的保護有關,不要說民族歧視,就是職場中稍有被視為不平等的表現,也常常引發莫名其妙的投訴。在國網巴控聽一位主管講過這樣的故事,當時他的感覺實在是哭笑不得。
這位主管是北方人,嗓門比較大,那天和幾個剛從國內過來的工作人員商量晚上去吃什麼,沒想到法律部的一名巴西員工正從門外經過,第二天便找來專門和他「談心」,要他注意言行,避免被部下投訴。
都是他鄉明月的好哥們兒,一起去吃個飯投訴啥呢?
即便到這位法律部的先生讓他認真回憶自己干過什麼的時候,主管老兄也沒明白錯在哪裡。直到對方點出來,他才恍然大悟。
原來,當時大家討論到底是去吃魚還是巴西烤肉,他考慮到新來的朋友還沒有嘗過正宗的巴西烤肉,於是一拍桌子決定了——「走,去吃烤肉我請客!」
▲ 其實,巴西的烤魚也是十分令人垂涎的
關鍵就在這個「一拍桌子」上,加上他的大嗓門,法律部的那位先生誤會了,反覆提醒他那幾個員工的級別比他低,他這樣的態度可以被認為是在給對方精神傷害,是在給部下造成「人身威脅」,對方完全可以起訴他!
吃個烤肉吃出「人身威脅」了……這位主管和那天吃烤肉的弟兄們同樣無語。
誤會消除了,不過這並不是法律部的那位老兄神經過敏,在巴西,被拍了桌子員工的確可以投訴公司「人身威脅」,許多律師還喜歡打這樣的案子,公司越大越顯得自己不畏強暴。
從那以後,這位主管就變得細聲細氣了,以至於回國探親太太都懷疑他在外面做了壞事所以底氣不足。
瞧,不同的社會文化可以造成多麼可怕的誤會啊。
回到印第安人的問題,儘管70%的巴西印第安人如今已經移居到南部人口稠密的地區,基本和現代社會融為一體,而且出了很多成功人士,但仍有一部分印第安人選擇了遁入叢林,繼續漁獵為生的傳統生活。據說有一些部落至今和外界沒有交流,完全不在乎世界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而巴西雖然對於民族問題有寬鬆的政策,但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試圖開發亞馬遜叢林地區的嘗試中,一些地主利用邊遠地區國家機構不健全的問題,對印第安人的領地進行蠶食,破壞森林建設牧場,使一些印第安人對外人產生了較大的敵意。這樣的問題至今沒能解決。
「咱們在施工中有沒有接觸過印第安人?」美麗山二期工程通過的帕拉州、托坎廷斯州都是土著印第安人較多的地區,儘管聽說我們在叢林中設計施工路線的時候,刻意繞過了印第安人的保留地,以便更快完成工程,但老實說我對能和印第安人在叢林中相遇這件事還真有點兒期待。
▲ 如果真的見到了,我們這樣的裝束說不定會嚇倒人家印第安人的
「的確見過。」運維部的方冰告訴我,「那是在靠近他們定居地區的時候,一般距離比較遠,雙方彼此看見而已,也有一些時候雙方會有接觸,他們對我們還是比較友好的。」
根據方冰介紹,施工時經過臨近印第安人地區的時候,我們盡量避免與土著部落過於接近,而當地的部落似乎也比較謹慎,很少到我們的施工區域活動。但是,工作中卻能夠感覺到叢林中有人在監視我們的工程。
隨著工程的進展,可能看到我們並不對他們的生活構成干涉,對方也就放鬆了警惕,偶爾相遇還用獵物和我們換一包煙什麼的,雙方做到了和平相處。
這裡的叢林對他們來說是獵場和通道,當工程結束後,印第安人在周圍的出沒反而更多一些。不過,他們畢竟人數少,而且行動機敏,相遇的機會不是很多。
「那麼,他們是不是真的處於原始狀態呢?」我問。
「這個嘛,也許是我所見不多。」方冰想了想,自嘲地一笑,「我在工地現場見到過的印第安人也穿牛仔褲,也能講葡萄牙語……反倒是南部那些旅遊區的印第安人好像更像印第安人。當然,也有很原始的印第安人,據說還在使用弓箭,鑽木取火,但應該在更深的叢林中,我們沒有機會見到。巴西實在是太大了。」
此後,我們又幾次深入雨林,有各種各樣的遭遇,但就是一直沒有見過生活在叢林中的印第安人,最近的時候,也就是在雨林邊緣見到印第安人修的火塘灶。
▲ 這種灶因地制宜,只使用當地的石頭作為原材料,簡單而實用,從種種跡象看,我們只是來晚了一兩天,否則也許就撞上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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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說亞馬遜食蟻獸是中國工程師的朋友?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日本動物園14隻猴集體出逃消失不見,其中兩隻叫「千」與「千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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