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賣里的雞塊只有骨頭沒有肉，知道缺肉真相後她流淚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支泥

1

「這個城市裡有許多傳說。」

「比如半夜加班的時候千萬不要站在窗邊。」

「因為，你可能一不小心就跳了下去。」

2

牆上的時針剛指向五點，辦公室就開始微微地騷動起來。

旁邊的小劉見狀扯了扯姚涵的衣服，低聲道：「姚姐，我家裡有點急事，可不可以先走啊？」

說完看著姚涵的表情乞求道：「是真的有事，而且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姚涵聞言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謝謝姚姐。」小劉聞言連忙收拾東西快速離去了，彷彿這間辦公室是什麼人間煉獄，多待一秒都痛苦萬分。

「那我也先走了。」同事蔣芸把視頻關掉，笑眯眯地道：「反正我做的部分你最終也會改掉。」

姚涵看見蔣芸就頭疼，聽到她陰陽怪氣的話只得壓著脾氣道：「你什麼意思？」

蔣芸聳了聳肩：「沒什麼意思，我是說以後我哪裡做的不對，你完全可以當面告訴我，老闆讓我跟著你也無非是讓我多跟你學點東西。」

「時間那麼緊了，錯誤的地方又太多，你做肯定來不及，我不親自改到時候老闆還不是會怪罪在我頭上？」

「我是新人嘛，肯定有很多地方不足，所以才要你教。」

「我沒有跟你說嗎？」姚涵繼續耐著性子：「是我說的你壓根不聽好不好！」

「你說的不對我為什麼要聽？」蔣芸斜著眼，片刻後接著道：「算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繼續加油。」說畢便拎著包起身離開。

雖然明知道最後加班的肯定只有自己一個人，姚涵還是氣得腦仁兒疼，跟男友鄒凱早上吵架的場景浮現了出來：「那個小破公司傻逼老闆，工資不高破事一堆，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在那裡浪費生命！」

姚涵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點了個常吃的外賣。

「姚姐又加班啊。」下班的同事們紛紛招呼道：「不愧是老闆欽點的模範員工。」

姚涵笑了笑，沒有說話。

「姚姐，我看你最近臉色不太好，還是注意點休息吧。」有人湊過來道：「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我知道了，沒事，忙完這個項目我就休幾天假緩緩。」姚涵低聲道，然而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

脖子因為長時間的伏案變得酸痛無比，等到同事們都走光了後，姚涵站起身，在空蕩的辦公室里隨便做了做拉伸，身體的關節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彷彿什麼千年老殭屍在活動。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這，是朕打下的天下！」做完拉伸後，姚涵打開手臂大喊了一聲，彷彿在擁抱整間辦公室。

姚涵在這家公司待了三年，是看著公司的規模一點點發展壯大的，公司能有今天她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和汗水，所以即便現在公司內部管理荒唐得一塌糊塗，姚涵還是不忍心離開。

姚涵喊完後自嘲的一笑，嘆口氣坐了下來，準備先看會兒視頻再工作。

然而視頻剛打開，手機就震動了兩下，是姚涵的男友鄒凱發的消息。

「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你同事都下班了，你為什麼不出來？」

「是又加班了？還是故意不想見我？」

連續幾條質問的消息讓姚涵不禁皺起了眉頭，她把手機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繼續打開視頻，可不知怎麼的，平常歡樂的綜藝卻越看越無趣。

十分鐘後，姚涵打開了消息界面，沒有任何新消息。

姚涵突然感到一陣煩躁，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氣後趴到了窗台上，然而下面並沒有等著的男人，姚涵把身子再伸出去了些，試圖看到更大的範圍，這下她看到了人。

穿著橙黃色馬甲的外賣小哥騎著電驢飛奔而來，姚涵縮回身子，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什麼人說：「可算來了，餓死我了。」

3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姚涵已經跑到了樓下，外賣小哥驚訝了一下：「這是聞到飯香了？」

姚涵笑笑，指著辦公室的窗戶道：「我老早就在窗戶那兒望眼欲穿了，不過你是新來的吧，之前沒見過你來著。」

「是新來的。」外賣小哥把手中的黃燜雞遞給姚涵：「這個點兒叫外賣是要加班了吧？」

「不是。」姚涵笑了笑，忽然湊到外賣小哥身邊低聲說道：「我這不是加班，我這是在執行重大任務，每到晚上我都要變身的。」

外賣小哥挑了挑眉：「變身？」

「是啊。」姚涵眯著眼睛笑：「變成社畜。」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外賣小哥道：「真巧，我也是，我要變成會飛的社畜。」

「社畜怎麼可能會飛，就算是變成雞也只會撲騰兩下，最多飛到屋頂。」姚涵扒拉著飯盒裡的雞塊喃喃自語。

然而扒拉了兩下後，姚涵卻發現黑乎乎的雞塊上只有骨頭和皮，夾在中間的肉不翼而飛了，連續幾塊都是這樣，姚涵一邊驚異這什麼鬼操作，一邊氣沖沖地找到了店家的電話號碼，在心裡規划了一下措辭後撥通了店家的電話。

「不好意思小姐。」店家態度很和善：「可能是我們廚師的失誤，要不我們給你退回一半的錢行嗎？」

姚涵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掛斷電話前聽到對面的人低聲說了一句：「八塊錢的飯還指望吃到什麼好東西。」

姚涵看著面前的飯菜，瞬間失去了食慾，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了個票圈，配文：打敗一個成年人，有時候僅需要一塊沒有肉的雞塊。

很快有人評論：哈哈哈哈你好慘啊。

姚涵也跟著回復：哈哈哈哈是啊。

回完後姚涵便把手機扔到了抽屜里，扒拉了兩口米飯再次站起身做起了拉伸運動，一邊拉伸一邊想：「我今天有做運動，不會猝死的。」

4

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好不容易把事情趕完後，姚涵一看時間，已經午夜十二點了，她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想要伸個懶腰，卻突然感到眼前一黑，連忙扶住了身前的桌子。

扶著桌子穩了一會兒後，姚涵才看清了東西。

「看來晚飯沒好好吃導致低血糖加重了。」姚涵對自己說：「沒事兒，過幾天我就吃頓好的補補。」

說完後姚涵拍了拍仍在狂跳的心臟自嘲道：「別跳了，瞅你那膽小鬼樣兒。」

姚涵說著眼角餘光瞥到了窗口，看著窗口外面兩個白點道：「這不有那麼多都在熬夜呢嗎？」

說畢下意識地走到了窗戶邊。

午夜的城市安靜了許多，路上站著的只有沉默的路燈，姚涵趴在窗台上，夜風把她剛才還在急速運轉發熱的大腦降了降溫，看著對面亮著的燈光，姚涵忽然很好奇：對面也是在加班嗎？打算要加到幾點？是不是也是獨自一人？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突然看到對面亮著的窗戶旁站了一個小小的、黑黑的人影。

人影一動不動，似乎也在往這邊看，因為光線太差，姚涵看不清對面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兩人隔著道路相望了一會兒，對面的人忽然揮了揮手，姚涵一愣，連忙也跟著揮了揮手。

孤寂的黑夜中，兩個苦逼的加班狗隔街相望，這讓姚涵莫名感到了一絲溫暖。

「快點回去吧，晚安！」姚涵開心的喊道，陌生人善意的接近總是能讓人心生愉悅。

然而明顯姚涵愉悅得太早了，因為人影下一秒就快速地爬上了窗檯，隨即毫無徵兆地跳了下去。

姚涵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探出身子在空中一抓，剛才那種眼前一黑的感覺再次襲來。

風聲在耳邊呼嘯，慌亂之下，姚涵的兩隻手在空中一通無意識地亂抓。

她想：我在飛？

我跳樓了嗎？

可是，我並不想死啊！

5

「我不想死啊！」

姚涵大聲喊了一句，在空蕩的高樓間發出了回聲。

她兩隻手下意識地揮動，似乎忘記了自己並不會飛。

但隨著她手臂揮動的頻率，下降的趨勢卻真的逐漸變緩了，姚涵冷靜了一下，看向了身旁揮舞著的雙臂，發現手臂不知何時變成了一雙黑乎乎的雞翅膀，模樣很像自己晚飯吃的黃燜雞。

姚涵奮力地揮舞著膀子，朝對面樓剛才亮著的窗口飛去，變成鬼了也要做個明白鬼。

在進去之前，姚涵已經給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暗道裡面就算是貞子伽椰子她也不怕。

然而真正進去後，姚涵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因為剛進去時她的眼睛就被強光照了一下，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面前站著的竟然是剛才給她送外賣的外賣小哥。

姚涵想自己要是尖叫會不會發出打鳴的聲音。

「歡迎今晚的幸運兒。」外賣小哥笑眯眯地道：「我是這片區域的加班之神，我叫展德。」

「展德？」姚涵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的熟悉，思考了一會兒後終於想起來了：「你就是前段時間新聞報道上那個跳樓的……」

「no,no,no.」展德連忙搖了搖頭：「不是跳樓，是飛升，半個月前，我得悟加班之道，所以毅然捨棄肉身，飛升成神，目的就是點化世間千千萬萬苦逼的加班狗們。」

「我今天給你送的外賣好吃嗎？那是精心為你準備的加班狗套餐。」展德補充道。

「原來是你！」姚涵聞言咬牙切齒道：「是你把我黃燜雞裡面的肉偷吃了導致我低血糖跳樓變成鬼的？！」

「你沒變成鬼，只是靈魂出竅了而已，而且也不是我吃了你的肉。」展德意味深長地說道：「任何事情都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就拿加班來說，你知道加班的本質是什麼嗎？」

「錢。」姚涵毫不猶豫地說道：「但這跟誰吃了我的肉有什麼關係。」

「說得對！」展德笑眯眯的道：「但也不全對，實踐出真知，理論不靠譜，不要急，等下你就知道你的『肉』去哪了。」

「……」姚涵看著展德，忽然想起來那篇新聞上說這傢伙之前好像是賣保險的，怪不得說話一套一套的。

6

「道理我都懂，但我的靈魂為什麼會是一隻黃燜雞？」

「這要問你自己了。」

「？？？」

「少問多觀察。」展德說著揪著姚涵的膀子飛到了一個辦公室裡面。

這個辦公室里有一群人，這群人看上去很年輕，平均年齡應該不到30歲，辦公室里很亂，到處都是塑料盒和外賣袋子，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眼前的電腦。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聞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片刻後，一個看上去像是老闆的人站起身道：「今天辛苦兄弟們了，你們先回去吧，剩下我來就好。」

「不行，你自己做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做完。」有人接話道：「跟我們還客氣什麼，趕緊幹活吧。」

「就是，這是我們共同的夢想，怎麼能只交給你一人。」又有人開了口，其他人紛紛附和。

老闆看上去很感動，他環顧一周道：「跟你們在一起拼搏，就算失敗也沒什麼可怕的！」

「去去去，我們怎麼可能會失敗？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有人開口喊道，辦公室里的人都跟著喊：「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姚涵看著這集體喝雞湯的場面搖了搖頭，忍不住飛到了角落裡看上去最年輕的小夥子身邊，看著他眼眶下深深的陰影和眼神中的光亮問道：「你不困嗎？你不累嗎？」

然而小夥子聽不到她也看不到她。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小夥子跟著同事一起喊，聲音不大，但也能聽到語氣中的堅定。

「你別傻了，他們可能會成功，但不包括你，就像我……在公司創立初期就跟著老闆拼死拼活，到頭來也只是個臭打工的而已，還不如一個直接上位的情人！」姚涵忿忿道。

然而並沒有人聽見她的話，在如同邪教咒語般的呼喊聲中，姚涵看著小夥子的身體慢慢的變黑，萎縮，最終變成了一塊小小黑黑的餅乾落到了桌子上。

姚涵看著那塊餅乾，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下一秒，小夥子的老闆的手就伸了過來，把桌上的餅乾扔進嘴裡「咔吱咔吱」地嚼了起來。

「現在你知道你的肉去哪兒了吧。」展德看著滿臉震驚的姚涵道：「是被你老闆吃掉了哦。」

7

這個城市裡每晚都有成千上萬個不能入睡的人，有人自願，有人被迫，但無論是哪種情況，他們都是在用夜晚透支著自己的生命，企圖用自己的年富力強換來金錢、夢想和希望。

姚涵跟著展德在黑夜中穿梭，觀看著這些與黑夜抗衡著的人。

精英坐在乾淨大氣的辦公室里，一邊聚精會神的工作，一邊還要抽空接幾個國際電話，電話用英語接、用法語接，就是不用普通話接，接完電話後變成了一塊精緻的牛排。

老手一邊看著視頻哈哈大笑，一邊把小零食往嘴裡送，到了時間後，便找好光線和角度，拍幾張照片發個票圈，配上早已想好的文案，放下手機後變成了一杯奶茶。

中層一邊忙得焦頭爛額眼中布滿了紅血絲，一邊溫柔地對電話那頭道：我不累，等忙完這個項目我就能帶你和妞妞出去玩了，說完後立馬變成了一碗牛肉麵。

菜鳥一邊哭著抱怨最後一班地鐵沒了為什麼不報銷打車費，一邊淚眼朦朧地繼續手上的工作，哭著哭著就變成了一桶泡麵。

除此之外還有「下班前來活兒必須明天交」的悲憤炸雞；「因為同事太菜拖了進度」的苦逼蓋澆飯；「加班福利太好想要多賺錢」的勵志沙拉；「純粹不想回家待著」的苦衷小蛋糕。

以及「大家都加我不加不行」「老闆說加班有益於加強團隊凝聚力」等等各種神奇的加班食物。

「你知道全世界此時此刻有多少個加班狗嗎？」展德問道。

姚涵搖了搖頭。

「大概有2500萬人。」展德道：「相當於一個上海市的人數。」

看著姚涵微微地瞪大了眼睛，展德接著道：「我瞎說的。」

姚涵：「……」

「在如此眾多的加班人當中，你覺得有多少人的加班是有意義的？」

姚涵搖頭。

「那你覺得你的加班有意義嗎？」

姚涵沒有說話，展德笑了笑，帶她去了下一個亮著燈的地方。

8

「我們不斷前行，是為了有一天不被吃得那麼乾淨，保留一些自我。」展德輕聲道：「但有些人，眼看著自己要被吃得骨頭渣兒都不剩了，還不能認清現狀。」

話音剛落，一大片陰影就遮蓋住了姚涵所站的區域，姚涵抬起頭，發現面前正站著自己的老闆，老闆手中還拿著一雙筷子……

姚涵下意識地想逃，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壓根動不了，她想開口求救，但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看著老闆的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最終把自己夾了起來。

「這塊黃燜雞的肉已經被吃光了，只剩下皮和骨頭了。」老闆皺著眉端詳著姚涵，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吃。

正當姚涵萬分焦急地想著怎麼樣才能逃生時，同事蔣芸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親愛的，我真的不想跟那個姚涵一起共事了，每天就知道敷衍我，還一副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姚涵工作能力還是可以的，畢竟公司剛創立時她就在了，也算是公司的元老級員工……」

「你什麼意思？就是說我能力不夠唄？」蔣芸從鼻子里出了一口氣：「那你把我開除了吧，反正我是絕對受不了跟她一起共事了，看著就煩。」

「我怎麼捨得開除你，這樣吧，你再忍忍，把該學的學的差不多了後我再想個辦法把她開了，你覺得怎麼樣？」

「那我還要等多久嘛。」

「這不還要看你用不用心學嘛。」

兩人嘰嘰歪歪的空檔兒，老闆順手把姚涵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腐爛的垃圾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姚涵大腦一片空白的躺在垃圾桶里，和男友鄒凱吵架的場景再次浮現了出來，鄒凱當時氣憤又無奈質問她：「你為什麼就不能認清現狀？！」

「生氣嗎？失望嗎？」展德的聲音跟著響起：「本以為很器重自己的老闆背地裡卻想著怎麼開除自己，還以為自己在公司里很重要嗎？」

姚涵氣得想哭，卻連哭都哭不出來。

「知道你為什麼動不了了嗎？」展德繼續道：「因為在老闆的面前，你自動把自己當成了一塊食物，一塊不懂反抗只能任人擺布的食物。」

「究竟是為了夢想，金錢，還是僅僅是被當做工具被壓榨，作為加班人本身再清楚不過，只不過有時候他們並不願意承認罷了。」

「而且他們大部分忘了，老闆能選擇員工，相對應的，員工也能選擇老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應該被當成食物吃掉。」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姚涵終於說出了話。

「因為我是加班之神。」展德難得地現出了一絲笑容：「因為我不想讓更多的人被工作侵蝕掉人生，不想讓他們像我一樣鑽牛角尖，更重要的一點是，有人一直在祈求我保佑你，嘮嘮叨叨得挺煩的……」

9

不算陌生的辦公室中，坐著幾個臉色灰暗的加班狗。

「鄒凱，怎麼還不回去？不趕緊回家哄女朋友嗎？」一個人開口道。

「事情太多了，哪來的時間哄啊，下午本來都過去了，想給她送點吃的，誰知剛到地方就被boss叫回來了。」鄒凱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頭。

「工作和女朋友比，還是女朋友更重要嘛，工作沒了可以再找，那麼漂亮的女朋友丟了可就不好找了。」同事繼續打趣道。

「唉，不行，我女朋友就是因為工作的事才跟我吵架，我現在就想著好好工作升職加薪，能讓她無後顧之憂地離開那個破公司。」

「嘖，真是好男人。」同事繼續道：「那你繼續努力吧，我們先走了。」

鄒凱點點頭，看著同事們紛紛離開，辦公室頃刻間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如果真的有加班之神……請保佑我女朋友以後不要再痛苦地加班了，這樣她就不會再因為加班跟我吵架了。

加班之神啊，保佑保佑姚涵那個白痴吧……」

說著說著就變成了一個蘋果。

「這傢伙每次加班時都祈求我保佑你，一次都沒為自己求過，為了一份不值得的工作跟那麼好的男朋友吵架。」展德搖搖頭，看著泣不成聲的姚涵道：「你有點缺心眼兒啊。」

「……是我缺心眼……我知道自己缺心眼兒了……嗚嗚……」姚涵哭道：「不過……這傢伙怎麼晚餐只吃了一個蘋果啊！怎麼吃得飽嗚嗚……」

展德聞言無奈一笑，看著姚涵道：「別哭了，蘋果都跑了。」

姚涵一驚，淚眼朦朧地看著蘋果長出了兩條腿，飛快地跑出了辦公室……

10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手機鈴聲響起，驚醒了趴在辦公桌上的姚涵。

姚涵睜開眼，擦擦淚水後連忙接通了電話，鄒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老婆，你終於接電話了，忙完了沒有啊，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了好久了，你快點下來吧，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作品名：《社畜》,作者：支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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