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難兄難弟睡不著拼酒，寫下千古名作，僅一個愁字卻句句是愁

除夕夜對很多人來說，是團圓的一天，但不知為何，對詩壇的才子們來說，一個個除夕夜卻成了他們最愁的夜。

那一年，邊塞詩人高適的除夕夜是「旅館寒燈獨不眠，客心何事轉凄然」，無酒無肉只能對燈不眠；那一年，文天祥的除夕夜是「無復屠蘇夢，挑燈夜未央」，心中仍有沙場夢，卻只夜色未央中挑燈獨愁；那一年，劉禹錫的除夕夜是「彌年不得意，新歲又如何」，被貶邊陲的詩豪過年也沒個好心情。

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是北宋大詩人陳師道的除夕夜。這一年陳師道33歲，這個除夕夜本客居京城的他，卻得好友秦覯相陪。想起過去數年中，自己一生清貧，如今為求功名與妻兒分離兩地，一腔愁苦湧上心頭。於是這對難兄難弟便拼起了酒，甚至對月起舞，最後竟寫下首千古名作，其中10個字被譽為千古絕對，讓我們來品一品這首《除夜對酒贈少章》。

《除夜對酒贈少章》

歲晚身何托，燈前客未空。

半生憂患里，一夢有無中。

發短愁催白，顏衰酒借紅。

我歌君起舞，潦倒略相同。

詩的前兩句是發牢騷，又是一年將盡時，自己的未來又將托於何處，燈前雖有客相陪，卻仍令人忍不住傷感。此時詩人已過而立之年，發出這種感慨是中年的無奈。三、四兩句是對自己前半生的總結，過去自己生在憂患里，如今想來還如夢幻般。詩人說「一夢有無中」，是現實和理想的夢想的強烈對比，夢中有的現實中無，這是詩人傷感的原因。

最妙的是五、六兩句，也是被後世評為千古絕對之句。南宋著名文學家胡仔評價此句：「以一聯名世者」；而清代紀曉嵐也對此句十分推崇，他認為此句「神力完足，斐然高唱」。那這兩句到底妙在哪裡，能讓詩人一句成名呢？

在這兩句中，詩人首先巧用了兩個顏色的對比，一個是白髮，一個顏紅，白髮是因為一個「愁」字，而顏紅是因為酒力上臉。而為什麼會喝酒，也是因為愁之深、之濃。其次詩人用「短」對「衰」，發短是因為愁，顏衰更是因為愁。這兩句以「愁」為基調，雖只有一個「愁」字，卻字字是愁，堪稱神來之筆。

最後兩句是與友人且歌且舞，借酒消愁。「潦倒略相同」是詩人對自己和好友的總結，都說不幸會有千般理由，但是這對難兄難弟在這個除夕夜卻有著一樣的愁： 不得志和月圓人不圓。

這首詩通俗易懂，句句發自肺腑，只有一個愁字卻句句是愁，詩中「發短愁催白，顏衰酒借紅」更是流傳千古的名句。在詩中我們看到了詩人的無奈，同時也看到了一段兄弟情，幸虧這個夜有難兄難弟相陪，也算是一大安慰吧。這首詩大家喜歡嗎？歡迎討論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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