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展現漢語特色的修辭,只有兩個字,讓其他的語言都黯然失色
少年時代我們都曾經學過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對其中的一段非常熟悉:
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
其中的「欲窮其林,林盡水源」和「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很有意思,上一句的結尾是下一句的開頭。當時覺得有點趣味,只是沒意識到這是一種修辭手法。
又比如我們看白居易的《琵琶行》:「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這樣下一句的開頭是上一句的結束。形成一種獨特的美感,環環相扣顯得結構非常嚴密,氣勢連貫。
這在現代漢語當中是一種修辭,叫做頂真。
關於頂真這一種修辭的官方定義,就是用上文的詞語、句子用來作為下文的開頭,前後首尾相連,上遞下接。
這種修辭手法在古典詩詞當中運用得非常早。比如在《詩經·關雎》當中就曾經用到。「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其中的「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就採用了這種修辭手法,表現了年輕小夥子對於文靜美麗姑娘的愛慕,以及不能如願以償在一起的苦惱。運用了這樣一種修辭,把兩個畫面和諧的連到一起。
在唐詩當中,這種修辭手法運用得更為廣泛。李白《把酒問月》當中有云: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看到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李白心中有無限的感慨。把月亮的永恆和人生的短暫形成的對比放置於詩詞當中,形成了獨特的審美特徵。
就如上文所說,這樣的修辭由於環環相扣,顯得結構非常嚴密,這也是修辭所帶來的效果之一。而且在古典詩詞當中運到頂真的修辭格,由於上下文句子結構一致,音節又相等,再加上有相同的詞語,所以讀來如明珠相連流暢自然。
千古流,千古樓,千古樓上望千古流,流樓共千古;
人月印,人月影,人月影里合人月印,印影同人月。
在這一段詩詞當中,「千古樓」與「千古流」順承,「人月印」與「人月影」、「印」與「印」相頂接,開頭和結尾還有「千古」與「人月」的銜接,結構對稱,音節和諧,更有言之不盡的美感。
頂真雖然不是漢語中唯一的修辭,也不是唯獨漢語才有的修辭,卻是最能展現漢語特色的修辭,尤其是運用在古典詩詞中的用法,讓其他的語言都黯然失色。
※千古詞帝一首七言古詩,字字書寫人生困境,比他的五代詞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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