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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琳琅,乾隆預覽之寶

乾隆皇帝在位六十年,文治武功皆達空前的成就,他在日理萬機之餘,勻出時間對宮中收藏文物進行整理與研究,其成果見《秘殿珠林》、《石渠寶笈》、《西清古鑒》等書中。對宮中所藏善本古籍的整理則是以《天祿琳琅書目》為代表,一如對古書畫的鑒賞體例,除著錄圖書作者、卷數、內容旨要、刊刻時地、流傳源流外,增加著錄了藏書印的文字、形狀和位置等項,開創了書目編製的新體例,後代編書目者遞相沿用。

專門典藏天祿琳琅藏書的昭仁殿位於干清宮東側,原是康熙皇帝讀書起居之所,乾隆皇帝自幼跟隨祖父讀書,在耳濡目染之下,亦喜歡研讀古書,故即位後不久即聚珍貴圖書於此,並賜名天祿琳琅,成為清宮最名貴的一批古籍。

乾隆皇帝畫像

天祿一詞取漢朝天祿閣藏書故事,琳琅為美玉之稱,意謂內府藏書琳琅滿目。由於這些書都是經過皇家篩選,並鈐上代表皇室的天祿琳琅等藏書印記,不但裝潢典雅精緻,其文物價值的珍貴性在古書日益稀少的今天,早已不言可喻。

清代歷經康、雍、干一段時間的採集全國善本典籍,至乾隆九年(1744),高宗命內廷翰林檢點宮中舊藏圖書,選擇其中善本進呈御覽,並彙集於干清宮之東的昭仁殿,列架陳設。自此昭仁殿成為皇家善本藏書室,專門典藏宋、元、明珍稀善本典籍。嘉慶二年(1797)昭仁殿火災,乾隆收藏的天祿琳琅藏書被毀。嘉慶皇帝為了重建天祿琳琅典藏,特命內臣從御花園與宮中各殿所藏的舊刻圖書中選出善本,加上從各地陸續收集之善本,再以「天祿琳琅」之名重建內廷皇室藏書,由大學士彭元瑞等人編成《天祿琳琅書目後編》。

《御制詩初集》

清高宗乾隆御撰清乾隆內府烏絲欄寫本

乾隆皇帝是清代一位才華橫溢的君主,據傳他一生共作詩文四萬餘首,內容頗為豐富。其《御制詩初集》卷四十四〈御制題昭仁殿詩序〉有云:干清宮之東簃為昭仁殿,皇祖在御時,日夕寢興之溫室也。朕弗敢居焉。乃貯天祿琳琅,宋、元鐫本於內,時一徘徊,曷勝今昔之思。表明了對康熙皇帝的尊崇與設立天祿琳琅於昭仁殿之緣由。

《欽定天祿琳琅書目》

清于敏中等奉敕編清乾隆間內府寫本

由乾隆皇帝命儒臣于敏中(1714-1779)、王際華(1717-1776)等,整理天祿琳琅藏書,以版本時代為綱,再按經、史、子、集四部為序,共著錄宋、元、明版及影抄善本凡四百二十九部。若一書有數版而版刻皆工緻,則用《遂初堂書目》例並列之;每書詳其題跋、姓名、收藏印記,則兼用《鐵網珊瑚》例,是鑒定、收藏的重要參考資料。是書與前代公藏書目編輯方式不同,即仿效鑒賞書畫之體例,除了書名、提要之外,另有函冊、闕補兩項,並有藏書印記的著錄,為一創舉,其後藏書書目遞相沿用。本書已收入《四庫全書》中,四庫群臣讚許:未有乙覽之博、宸章之富、鑒別之詳明、品題之精確如是者。臣等繕錄之下,益頌聖學高深,超軼乎三古也。

《欽定天祿琳琅書目後編》

清彭元瑞等奉敕編清嘉慶間內府寫本

嘉慶三年(1797)由彭元瑞等編輯完成的《天祿琳琅書目後編》,系仿《欽定天祿琳琅書目》體例編輯,由於初編之藏書已遭焚毀,現今所見所謂的天祿琳琅藏書,多屬火災後重匯的藏書,其中大多為宋、元善本、影抄宋本及較為具有代表性的明代刊本,反較《天祿初編》更為豐富。由於《初編》著錄善本皆毀,現在古籍善本投資領域中,即以《欽定天祿琳琅書目後編》之著錄書目為鑒定善本的一大依據。

天祿琳琅藏書涵蓋有宋、遼、金、元、明五朝善本,所收圖書範圍十分廣泛,其中不乏孤本秘笈,不但顯現了中國各時期刻版印書的精湛技巧之外,更展現出圖書發展演變的歷程與時代意義。今所見之天祿琳琅藏書以嘉慶之《欽定天祿琳琅書目後編》所著錄典籍為大宗,未見乾隆時期編纂的《欽定天祿琳琅書目》所著錄者。

《周髀算經》

漢趙嬰注唐李籍音義清康熙間毛氏汲古閣景寫宋嘉定六年(1213)鮑浣之汀州重刻元豐監刊御題算經七種本之一

乾隆皇帝對於珍稀而有價值之善本,有如其對書畫鑒賞般,常親自御筆題識,被視為天祿琳琅藏書中珍品之珍品。《周髀算經》為現今流傳著作年代最早的一部數學著作,同時也是一部天文學著作。是書卷前即有乾隆御題。此書是清康熙時毛氏汲古閣毛晉季子毛扆,從王世貞、李開先、黃俞邰三位藏書家中,分別取得《算經》七種,皆鮑浣之重刻本,字畫端整,雕鏤精湛特刻畫影摹而藏之,常熟毛氏描摹紙墨精巧,書肆稱為毛鈔。

《春秋經傳集解》

晉杜預撰宋淳熙間撫州公使庫刊配補幹道間江陰郡本及明覆相台岳氏本

晉杜預的《春秋經傳集解》將經與傳合一,使《左傳》成為闡釋《春秋》事義的作品,脫離了字句訓詁的窠臼,可謂具備了解釋學的意義。至隋唐之後,《春秋經傳集解》逐漸取得經學的正宗地位。本書以三種不同的刻本配補而成,其一為宋淳熙間撫州公使庫刊本;其二為宋幹道間江陰軍學刊本;其三則為卷二十九之明覆元初相台岳氏荊溪(宜興)家塾的刻本。

《孔氏六帖》

宋孔傳撰,宋幹道二年(1166)韓仲通泉州刊本

《孔氏六帖》為宋代孔傳仿照唐白居易《白氏六帖》之意,續采唐代以來經籍中典故詞語、詩文佳句,區分匯聚而成的類書,原書名曰《六帖新書》,但後人以其為續《白氏六帖》之作,乃更名為《孔氏六帖》。原書成於宋室南渡紹興初年,始刻於幹道二年(1166),為書成初刻本。南宋末年,書坊合併《白氏六帖》與《孔氏六帖》兩書刊行,到元、明之後,坊間所見皆為合刊本,而無單行本刊行。本書傳本僅見著錄於《文淵閣書目》與《天祿後編》,至為珍貴。由書中鈐有文淵閣印推斷本帙原為明內府藏書,而後散入民間,為山西按察使宋筠所藏,故其上鈐有臣筠與三晉提刑二印,最後轉入清宮收藏。本書貴為初刻本,可為後世傳本校正之最佳底本。

《戰國策》

宋鮑彪注元吳師道校注元至正二十五年(1365)平江路儒學刊本

此書為元代吳師道補釋宋代鮑彪所注之《戰國策》,使其更方便讀者了解戰國至秦、漢間縱橫家說辭和權變的歷史故事。元代官刻的重點在於地方各路儒學和書院,各有其學術與版刻的重要性,素稱精善。元代政府為有系統的推廣教育,在中央有國子監,於全國各路、府、郡、縣則普設儒學,建置學校。儒學刻書的經費來源主要為其學田的收入,刻書的質量在歷代刻書中居於上品,因而受到歷代士人與學者的青睞與好評,本帙即為儒學刊本代表之一。

《文獻通考》

元馬端臨撰元泰定元年(1324)西湖書院刊元明遞修本

《文獻通考》為研究宋代典章制度的重要參考書。書成於元成宗大德十一年(1307)。本書為元代最為著名的杭州西湖書院刊本,字體書寫優美,行款疏朗悅目,印刻俱精,誠為元本中的代表作,刻成後的書版依然存於西湖書院,便於保存和重印,所以刻本流傳較廣。

《周易傳義大全》

明胡廣等奉敕撰明正德內府刊五經四書大全本

歷代對《周易》作注釋的著作很多,其中以北宋程頤的《程氏易傳》和南宋朱熹的《周易本義》為最具影響力。明代翰林院學士胡廣等人將此兩部大作融合,並採納了多家先儒的注釋,編成《周易傳義大全》。本書為內府刊本,明代內府刻書由司禮監主事,而經廠專司刊刻書籍,故亦稱之「經廠本」。經廠刻本行格疏朗,字大悅目,文多斷句,白棉紙精印,自明初至明未沿襲不變,影響直至清初宮廷刻書。

《文中子中說》

隋王通撰宋阮逸注王福畤書明嘉靖癸巳(十二年,1533)吳郡顧氏世德堂刊六子本

明代的私人刻書非常盛行,初期刻本種類不太多,印刷數量也比較少,但自明代中期之後,私人刻書日漸興盛,尤其是正德、嘉靖年間發展很快。《世德堂六子全書》源自古本,博參群籍,考義多方,校刻精良,即為其著名的版刻,市場上常有書賈剜去原有牌記冒充世德堂原刻本以牟利。

《東坡書傳》

宋蘇軾撰明凌濛初序明吳興凌氏刊朱墨套印本

《東坡書傳》是蘇軾重要的三部經學著作(《易傳》、《書傳》、《論語說》)之一,乃研究《尚書》的成果,完成於蘇軾流放儋州之時(元符三年五月)。明代套版印刷盛行,書坊利用精湛的數版套印技術提高印刷的品質,以獲取更高的販售量,而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即為吳興凌氏,以墨色刊印原文,書中圈點和評語均用硃色,天頭有硃筆校注的《東坡書傳》,正文字大悅目,紙張潔白如玉,以提供讀者方便閱讀的刊刻形式而聞名於世。

收藏善本古籍,除了典籍本身的學術價值、版本年代和校勘意義之外,藏書印也常勾勒出一部書的流傳軌跡,成為鑒定古書文物價值的最佳佐證。天祿琳琅藏書因代表著皇室收藏,自有其皇家獨有的珍貴性。由嘉慶年間重收善本的印記歸納,天祿琳琅藏書鈐有:五福五代堂寶或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寶、八征耄念之寶、太上皇帝之寶、乾隆御覽之寶、天祿繼鑒、天祿琳琅六大固定形式的璽印。清代內府藏書眾多,惟有鈐上如此固定形式的印記,始可稱為天祿琳琅藏書,這是經由璽印以鑒賞圖書最典型的範例。

《文選》

梁蕭統編唐李善等六臣注宋紹興二十八年(1158)明州修補舊刊本

六臣文選(或稱《六家文選》)指宋時將唐代李善注本與玄宗時的五臣(呂延濟、劉良、張銑、呂向、李周翰)合注本兩者合併刊刻的《文選》刊本。本書藏書印多達四十一枚,主要有明末藏書家毛晉(1599-1659)家族藏書印記,如宋本、戊戌毛晉、毛姓秘翫、汲古閣、 毛氏藏書子孫永寶、在在處處有神物護持、子子孫孫永寶、臣晉、汲古閣世寶等。由書中記歸納出本書經明代文徵明、文嘉、毛晉、毛表、王寵、楊錄、夏時正;再經印清吳歷、季振宜遞藏,最後歸入清內府。從其收藏曆程不難見宋本受到藏書家喜愛之層度,而經手鑒賞印記則是最佳佐證。

《龍龕手鑒》

遼釋行均撰宋嘉興府刊本

此書原名《龍龕手鏡》,為避宋太祖祖父名諱,改鏡為鑒,是一本俗字書,按語音的平上去入四調分為四卷,開字書音序檢字法之首。本書除天祿琳琅藏書印記外,另鈐有朱方印吳城、吳城字敦復、敦復,白方印內殿書印及白長印綉谷亭續藏書。吳城字敦復,號甌亭,錢塘人,雍正時監生,為清代著名藏書家吳焯(1677-1733)長子,承父業,好聚書。綉谷為吳焯號,字尺鳧,喜聚書,其書齋瓶花齋,藏有豐富的宋版書與舊家善本,其並將所藏秘冊詳實校勘考訂,輯成《綉谷薰習錄》。而綉谷亭續藏書為吳城藏書印。內殿書印為南宋內府藏書印,南宋內府藏書皆鈐有此印。

《禮記集說》

元陳澔撰明正統丁卯(十二年,1447)司禮監刊本

為司禮監欽奉旨刻五經四書之一,書中鈐有明代官刊秘籍之印表章經史之寶。此帙原為清康雍年間揆敘(?-1717)家藏,後入天祿琳琅藏書。敘為康熙時大學士明珠之子,其藏書印有謙牧堂藏書記與兼牧堂書畫印,謙牧堂乃揆敘書室名。雍正二年(1724)世宗因揆敘涉嫌皇八子允禩一案,追奪揆敘官位,削謚,抄家,其原藏書皆沒入內府,在《天祿初編》中並未見鈐有謙牧堂藏書記與兼牧堂書畫印藏書印記的典籍,而在《天祿後編》中揆敘即躍升為書目中著錄最多的私家藏書家。另有玉峰祡子熙芝乘室印篆書朱方,則無所考。

《昌黎先生集》

唐韓愈撰李漢編宋廖瑩中集註明萬曆間(1573-1620)東吳徐氏東雅堂重刊本

明萬曆年間徐時泰東雅堂翻刻南宋末廖瑩中世彩堂本《昌黎先生集》、《外集》、《遺文》,為明清通行之本,系全錄朱熹《考異》和節錄五百家注而成。東雅堂本不但翻刻精良,並改正了廖氏世彩堂本的明顯錯字。《天祿後編》考證云:時泰仿刊時以瑩中為賈似道黨人,不足重,削去每葉彩世堂字,改題東雅堂,世遂為東雅堂韓文。原書中每卷末刻應有「東吳徐氏刻梓家塾」牌記,但在本帙中已被剜去。再從書中鈐有明代書畫名家王寵(1494-1533)藏書印記履吉之印與古吳畫史與明代藏書堪與天一閣匹敵的天籟閣主人項元汴(1525-1590)藏書印記墨林項氏推演,發現其中不合理之處。王寵為活動於弘治至嘉靖年間,但本書為萬曆年間(1573-1620)刊本,似乎不可能為前人收藏。將原書中每卷末刻有東吳徐氏刻梓家塾牌記剜去,並偽造藏書印記,為書商慣用作假的手法。

天祿琳琅藏書為清宮特藏之名,往往被視為善本中的極品,但細考現存本院天祿琳琅藏書中,偶見有仿刻偽本,這說明了兩個現象,一是即便是天家仍有審定不周,謬誤出錯的時候;一是仿刻的功力什強,連皇帝及其周圍的專家都被矇騙了,這要從善本圖書仿刻史談起。

中國圖書的仿刻開始於藏書家將自己搜羅到的好書,按原刻本的版式與字體覆刻或仿刻印行,以廣流傳。這原屬美意,不幸被不肖書賈利用,成為牟利的手段,其間的分際是:前者不諱言它是仿刻本,後者則儘可能去掩蓋仿刻事實,並以惡劣的手法造假,如挖改序跋中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或撤換序跋等,常常讓人無法辨識其真正刊刻時代。總之,嘉慶皇帝以極短的時間廣搜天祿繼鑒藏書,致使宮中飽學儒臣也有些誤判,造成部分仿刻精良的圖書入藏宮中。

《三禮圖》

宋聶崇義集注清康熙十九年通志堂經解本

《三禮圖》

宋聶崇義集注清康熙十九年通志堂刊乾隆五十年修補本

宋人聶崇義以圖示加文字詮釋的方式對《三禮》,即《周禮》、《儀禮》、《禮記》所載的典章名物進行了較全面、系統的考訂與詮釋。《天祿後編》將其錄為宋淳熙乙未永嘉陳伯廣刊本歸入〈卷二宋版?經部〉。台灣故宮博物院院另有一部清康熙十九年通志堂刊乾隆五十年修補本之《三禮圖》,除了紙質之外,其行款字體與天祿琳琅藏本相同。但通志堂刊本卷首的康熙丙辰納蘭性德序與書末木記後有後學性德四字被剜去,以清版偽稱宋版之動機明顯。

《史記》

漢司馬遷撰宋裴駰集解唐司馬貞索穩唐張守節正義明嘉靖十三年(1534)秦藩覆宋刊本

《史記》

漢司馬遷撰宋裴駰集解唐司馬貞索穩唐張守節正義明嘉靖十三年(1534)秦藩覆宋刊本

明代自洪武時候起,於各地分封皇子為藩王,為避免受封諸王圖謀不軌,不但給予藩王極豐厚的封賞,而且還頒賜經、史及詩、詞、歌、賦等書籍,以便讓他們仰體聖心,陶冶性情,其中包含了許多宋、元善本。有不少藩王喜歡校刻群書,常以皇帝所賜宋、元善本為底本刻印,版本品質講究,此部明嘉靖十三年(1534)秦藩覆宋刊本《史記》即是代表,於《天祿後編》將其錄為宋嘉定六年萬卷樓刊本歸入〈卷四宋版?史部〉,封面題籤《宋版史記》。其著錄主要依據為目錄後之木記嘉定六年歲在癸酉季夏萬卷樓刊,仔細審查比對木記刻印之葉,乃為割去後另外偽造加入,木記字體和墨色與書中字跡互異,書賈利用人們崇尚宋本極力巧思造假之心可見。

《儀禮圖》

宋楊復撰元建安余氏勤有堂刊本

此部《儀禮圖》在《天祿後編》將其著錄為〈卷二宋版?經部〉,本書有木記崇化余志安刊於勤有堂。福建省建陽縣的崇化、麻沙兩鎮在宋代被稱為書籍之府,為興盛的印書地區,余氏萬卷堂和勤有堂即為最著名的書坊,及至元代時仍很有名,所以牌記上勤有堂未必是代表了宋代的刊刻版本。建安余氏書坊,宋代以余仁仲萬卷堂為代表,入元之後則屬余志安勤有堂。余志安生卒年雖不可考,但由各家藏書志資料顯示,勤有堂余志安刊刻圖書,集中在元大德八年至至正十一年之間,距離宋代達二十餘年,余志安肯定為元人,不可能上及於宋代。所以單就刊刻書坊來判別古籍版刻的時代是不夠的,本帙即是最佳實證。

《六家文選》

梁蕭統編唐李善等六臣註明嘉靖己酉(二十八年,1549) 吳郡袁氏嘉趣堂覆宋廣都裴氏本

《六家文選》

梁蕭統編唐李善等六臣註明嘉靖己酉(二十八年,1549) 吳郡袁氏嘉趣堂覆宋廣都裴氏本

《六家文選》 梁蕭統編唐李善等六臣註明嘉靖己酉(二十八年,1549) 吳郡袁氏嘉趣堂覆宋廣都裴氏本(另開新視窗)《六家文選》 梁蕭統編唐李善等六臣註明嘉靖己酉(二十八年,1549) 吳郡袁氏嘉趣堂覆宋廣都裴氏本(另開新視窗)

明代許多藏書家喜愛宋版書為墨香紙潤,秀雅古勁,不但致力於宋版善本的購藏,更時常將自己搜羅到的善本好書予以覆刻刊印行。這些家刻善本刊印之後,藏書家除了自己收藏與贈送親友之外,也常成為書商購買的對象。吳郡(蘇州)地區刻書有一些較明顯的特色,如官刻較長於地方史料的刊刻,而家刻、坊刻則是以學術價值較高的典籍為主,嘉趣堂即為典範。袁褧乃集藏書家、校勘家與刻書家於一身,不但親自校勘並請良工版刻。其翻刻宋本《六家文選》的〈跋題〉之上便云:余家藏書百年,此本甚稱精善,因命工翻雕,……計十六載而完。用費浩繁,梓人艱集。今模榻傳播海內……。袁褧嘉趣堂仿宋翻刻精良的程度,常讓書賈撕去序跋與剜去牌記以冒充宋版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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