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將自己囚禁在牢籠里，除非那個人是我們自己」——哈雅

文史 08-08

近日迪拜王妃、約旦公主哈雅攜巨款3100萬英鎊（約2.6億人民幣）與自己的一雙子女出逃至德國，尋求政治避難。

這一下子激怒了今年已經69歲的迪拜老酋長，隨即便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喊話：「你到底要去哪裡？」

從喊話的內容便可以看出老酋長的憤怒之情，並要求德國政府「立即放人」。但一向以「人權」至上的德國並不被老酋長的威嚴所嚇倒，當即便拒絕了他的要求，並放言：「他們母子三人在這裡很安全。」

德國的這一舉措甚至一再引發了兩國的外交危機，同時迪拜王室的家庭鬧劇也在幾日內迅速吸引了全球人民的眼光。但同時也把好奇和欽佩的目光投向了這出故事的女主角哈雅，大家都在好奇到底是何方奇女子，竟然敢公開挑釁迪拜王室的威嚴，而哈雅本人的履歷，也恰恰解釋了這一切。

哈雅出逃記

哈雅王妃原為約旦公主，也是當今約旦國王同父異母的妹妹。皇室出身的她從小便在英國接受到了先進的西式教育，並將英語掌握得如同母語一般熟練流暢，自小便成績優異的哈雅公主一路過關斬將，最終被世界高等學府牛津大學錄取，並修得政治經濟哲學的學位。

然而公主的才華並不僅僅體現在學業上，自小在平等開放的環境下長大的公主，與許多保守的中東女子不同，她在運動上也頗有成就。她酷愛馬術，甚至還曾代表國家參加過奧運會；她還是約旦唯一一位重型卡車女性司機，原因也很簡單，甚至有些粗暴——公主要用重型卡車來運送馬匹，她不放心別人開車，怕驚嚇了自己的愛馬；也曾參加過2008年北京奧運會火炬手傳遞活動，也讓很多中國觀眾認識了這位來自中東的美麗王妃。

後來，哈雅公主還因出眾的馬術、優秀的社交能力、或許還有美麗的外表，擔任了國際馬術聯盟主席國際奧委會委員。在公益事業上，她多次在國際舞台上為女權發言，並號召各國關注難民問題，還親自蒞臨再去探望難民。

這位美麗的公主以自己的人道主義精神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哈雅公主的其中的任何一個履歷放在當今中東哈雅公主的其中的任何一個履歷放在當今中東女性身上，都是不可多得的。

但是，倘若把哈雅公主放在迪拜王室里這個背景中看，頓時失去了所有耀目的光環，因為她只是酋長眾多妻子中的其中一個。阿聯酋是政教合一的國家，但也因為奉行一夫多妻制而必須承受到了其他文明國家的非議。

即使是面對這樣一位年長自己25歲的老男人，家庭中的哈雅公主作為一個女性似乎也缺乏反抗的能力與空間。2004年，哈雅公主難違兄命，聽從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的安排，嫁給了這位比自己年長25歲的迪拜酋長。婚後的哈雅也經常打著「約旦阿聯酋友好」的旗號，多次在公開場合與酋長秀恩愛，也經常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分享酋長與自己的子女嬉戲打鬧的場景，在全世界人民面前為迪拜王室蒙上了一層溫情脈脈的面紗——直至這次風波出現。

哈雅出逃後，全世界的吃瓜群眾才知道了酋長的真面目，人們甚至一度猜測，哈雅的此次出逃與酋長的兩位女兒也就是迪拜的兩位公主曾經的出逃行為密切相關，人們有理由這樣猜測其中的共性。

迪拜王室女子的「黃金囚籠」生活

一年前，迪拜王室的兩位公主出逃的消息震驚了世界，法緹拉公主還為此錄了一段長達四十分鐘的視頻，控訴自己和姐姐的「囚籠」生活，視頻一經流出，便得到了全球媒體的瘋狂轉載。視頻中的法緹拉公主早就沒有了昔日王室的風光只見她面容憔悴，神情恍惚，用一口流利的英語來訴說自己的不幸遭遇，祈求尋求支援。

她揭露了自己與自己同為公主的姐姐薩姆沙被限制自由的原因：2000年剛剛成年的薩姆沙公主在與家人於英國度假期間，甩掉看守並成功出逃。但隨後便被父親在劍橋街頭抓回迪拜。從此薩姆沙一生中無休止的折磨便開始了。她被囚禁在自己的房間里，隨行都有成群的護士與看守左右，她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休息，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自己的護士一字不漏地彙報給自己的父親。

而在這期間，她不準與任何人見面，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妹妹法緹拉公主。法緹拉公主在此後的八年後才有機會去探望自己的姐姐，在視頻中她毫不隱晦地描述了當自己見到久違的姐姐時的狀態：她被父親的人大量灌藥，目光獃滯，精神失去了自控力，她走起路來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完全失去了希望與自由。

而妹妹法緹拉公主也在去年與自己的美國朋友出逃時，被荷槍實彈的阿聯酋士兵所乘坐的快艇圍堵。即使出逃無望，法緹拉公主還是向那些士兵大喊：

「我寧願被打死在這裡！也不願意回到阿聯酋！」

可是無情的士兵並沒有聽到公主的反抗，只是奉命行事，將法緹拉公主抓回到國內。回國的法緹拉公主接受了她的命運，再也沒有出現過大眾視野，迪拜王室竟然還就此事向外界聲稱公主一切平安，正與家人一起其樂融融地籌備她的三十三歲生日。

但是現實中的法緹拉公主如何，是否也像她的姐姐一樣，被囚禁，被灌藥，這一切都不得而知。直到愛爾蘭女總理——法緹拉公主的朋友到訪迪拜，看到公主相安無事地與她合影，才讓全世界人民都放下了心。

歷史是否真的在進步？

但在中東地區，像阿聯酋這樣蔑視女性人權的國家並不是孤存的。沙特前王妃阿爾法耶茲也曾因不滿包辦婚姻而出逃，但結果不言自明，她一介女流又怎能抵得過國家機器，讓她輕易逃脫？

她還是被阿兵哥們押送回國，並終身囚禁，禁止與自己的四個女兒見面。而她的四個女兒也被遷怒，被王室囚禁，只能在自己家人的操縱下過完一生，實為悲劇。

而如今哈雅公主出逃英國，只是為了能夠尋求自由與自己子女的婚姻自主權，這些要求放到當今的文明國家中早已司空見慣，可是到了哈雅王妃這裡，卻成了需要訴訟國際法庭的幫助而獲得的權利。

這幾位王妃、公主的集體間歇性出逃，更是側面反映了阿拉伯世界社會問題的尖銳程度，事實上，很多平民女性的經歷比這些王室女子更加悲慘。在當今的很多阿拉伯國家地區，女性地位極其低下，難言是現代國家。

比如石油大國沙烏地阿拉伯，曾幾何時，在這裡只有男性是正常國家公民，而女性只能作為男性的附屬品存在，法律也並沒有賜給這些「附庸品」正常的行為能力。直至八月初，沙特才宣布本國女人出國遊玩不再需要經過老公同意的消息，法律也賜予她們沙特公民的身份，有了這些身份後，女性就可以獨立自主擁有護照出國遊玩，並且還能自主學會駕駛開車，更可以不經男人允許開車上路。

沒有沙特進行的這一系列的社會改革，世界人民壓根無從關注阿拉伯女性之前的悲慘生活，但對於沙特女性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創世紀的大事。

回顧過去，我們看到了沙特在女性平權上很多的進步：

2012年，沙特允許女性運動員參加倫敦奧運會。

2013年，沙特培養了第一個本土女性律師與女性警察。

2015年，沙特女性第一次有了政治上路選舉權並推選出了首位女性官員。

2018年，沙特政府正式解除保持86年之久的女性駕車禁令，這標誌著全球唯一的女性駕車禁令成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