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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走,我這次就不留你,直接打暈!

許念念重生到八零年,成了十里八村最美一枝花。

家裡三個弟弟,老媽尖酸刻薄,卻愛她如命,閨女是金疙瘩,兒子全是賠錢貨。

本以為會遇到一堆極品,沒想到極品倒是多,但極品卻把她寵成了金疙瘩。

摳門兒奶奶遇到她,好東西都往她這兒掏。

尖酸刻薄的老媽前一秒還在罵兒子,看見閨女,臉色立刻變得像朵菊花。

於是許念念的目標,變成了努力賺錢,把家裡的極品們養得白白胖胖。

1

「念念啊,我苦命的兒啊………」

婦女嚎啕大哭的聲音,刺激的許念念頭皮發痛,腦袋上裹著一圈厚厚的白色粗布,重的許念念差點抬不起頭來。

見許念念一臉獃滯,楊翠花哭的更傷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她,肥胖的身體哭的不停顫抖。

「孩子她爹,我們念念要是不行,我也不活了……我苦命的兒啊……」

許念念是被這最後的尖銳聲音給刺激回神的。

看著眼前這個哭的要死不活的胖女人,許念念覺得命運對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一個小時以前,她還在飛機上,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不明白為什麼醒來以後,什麼都變樣了。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接收了腦海里所有的信息。

簡而言之,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和她同名同姓,但是身份卻天差地遠的女孩身上。

一個生活在七八十年代的女孩。

今年正好1980年,剛剛改革開放兩年,這個身體也正好16歲。

抬頭看著眼前還在繼續抽泣的婦女,許念念乾巴巴的張了張嘴,想哭,於是她就真的哭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這是夢吧,這一定是夢,不然她怎麼會重生到這個坑爹的年代。

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努力成了千萬富婆,她錢都還沒捨得花呢,居然就這樣穿越了。

穿越也就算了,還把她穿越到了這樣一個窮苦的年代,窮苦年代也就算了,居然讓自己穿越到了這樣一個窮苦的家庭。

還有比這個更加悲催的事情嗎?

不,沒有了!

許念念哭的太過傷心,倒是引起了楊翠花的注意。

「念念……媽的念念,快讓媽看看,哪兒疼了?」

楊翠花見許念念終於有了反應,而不是一臉痴呆的表情,又是歡喜又是心疼,生怕自己閨女出了啥事。

許念念哭的太傷心,嗓子都沙啞了,婦女力氣太大,差點沒把她勒的喘不過氣來。

「媽,我沒事……」她趕緊道。

聽到許念念開口說話,楊翠花更是激動的不行,揚聲就朝外面喊:「孩子她爸,咱們念念開口說話了……」

房間外的堂屋裡,許大偉正坐在門口抽旱煙,煙霧一圈又一圈,愁眉苦臉的嘆氣,跟前還有兩大一小三個男孩。

大的差不多15歲左右,中間的也就八九歲,最後一個看起來像三四歲,實際上有6歲都一個小蘿蔔頭,黑黑瘦瘦,跟沒吃飽飯一樣。

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許大偉一個激靈,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煙桿兒「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激動的站起來,嘴唇哆嗦。

「強啊,你聽到你媽說啥了嗎?」

站在他面前,年齡偏大的男孩表情有些煩躁,心不甘情不願的答道:「媽說姐醒了。」

聞言,許大偉一把撥開許志強,跌跌撞撞的往裡屋跑去:「爸的心肝兒……」

「哥,煩人精醒了,咋辦?以後咱又沒好日子過了。」年齡九歲的許志成說道。

「能咋辦,繼續侍候著唄,那可是爸媽的心肝寶。」許志強努了努嘴,不樂意的道,抬腳把面前的矮凳子踢翻。

最小的許多餘嚇得趕緊抱住許志強的大腿,可憐巴巴的嘟囔:「大哥,姐兒是不是又要吃多餘的肉肉了?」

「她敢!」許志強咬牙切齒的說,青澀的臉緊繃著。

許念念的原身囂張跋扈,仗著爸媽的寵愛,總是欺負三個弟弟。

最小的許多餘就是被欺負的最厲害的一個,許念念一個不順心就張口咬許多餘出氣。

正因為這樣,許多餘才會這麼怕這個姐姐。

房間里,許大偉衝進來之後,拉著許念念「我的兒我的狗」的叫。

農村人叫自個兒疼愛的娃,總喜歡用「狗兒」來代替。

許念念聽的嘴角抽搐。

當媽的才哭完,當爸的就接著哭。

許念念招架不住,趕緊道:「爸,媽,我真的沒事了,就是想休息一下。」

聞言,許大偉趕緊鬆開許念念,楊翠花心疼的道:「念啊,那你好好休息,媽去給你做點吃的。」

許念念現在就想清靜清靜,聽了楊翠花的話,連連點頭。

楊翠花走的時候,順道拉著許大偉走了,免得他在這兒打擾到女兒休息。

終於得了清靜,許念念狠狠的鬆了口氣。

這才有機會好好整理思緒。

她十分確定,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還是穿越到了這樣一個女孩的身上。

因為有原身的記憶,所以許念念很清楚原身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來這原身的爸媽也真是奇葩,七八十年代時期,人人都重男輕女,唯獨這倆人把女兒當成了金疙瘩,兒子則是賠錢貨。

許念念不贊同重男輕女,同樣重女輕男也不贊同。

她覺得兒子女兒都一樣,都該得到父母平等的愛。

而且這重女輕男還不是一點半點,簡直偏心偏到了胳肢窩。

女兒做什麼都是對的,兒子則做什麼都是錯的,動不動就挨批評。

正因為父母的溺愛,才導致了原主的囂張跋扈。

對幾個弟弟非打即罵,好吃懶做,都16歲了,連口飯都不會自己做,衣服也從來不洗,就知道奴役自己的弟弟。

一個不順心,還喜歡打弟弟玩,以欺負自己的弟弟為樂,簡直喪心病狂。

原主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為大弟出去幹活了,沒人給她做飯,餓慌了就讓九歲的二弟給做。

二弟做的不好吃,她就發脾氣,用鍋鏟追著二弟的腦袋打,二弟痛的受不了,抬手就推了她一把。

原本的許念念就這樣被二弟推倒在門檻上,磕了個頭破血流。

記憶到這裡,現在的許念念就來了。

剛穿越過來,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痛死掉,躺在地上像條死魚差不多。

現在想想,原主大概是被磕死了,所以才有她的到來。

一想到原身做的惡劣行徑,許念念就想說真是活該。

躺在床板上,抬眼打量著房間的環境,許念念只覺得腦袋發暈。

房間整體是那種老舊木板搭建的,而且看這些木板的腐朽程度,應該好多年了,顏色烏漆麻黑的。

房間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遺。

她身下這張床,差不多一米五寬,是那種很年代的木床,貼著牆放。

除了床,還有一個老舊的梳妝台,還有一張破破爛爛的書桌,書桌還缺了個腳。

梳妝台是楊翠花和許大偉結婚時候打的,許念念長大了就特別愛美,非要這張梳妝台,楊翠花疼女兒,連盹兒都沒打,就一口答應了。

楊翠花和許大偉從許念念房間出來,看著三個兒子,吊角眼一瞪,嘴皮子上下一翻,罵人的話就脫口而出。

「沒用的東西,大的沒用,小的也沒用,都不知道保護姐兒,就知道吃乾飯,志強,去,給你姐打個糖水蛋。」

楊翠花到現在還不知道許念念受傷的原因,要知道是許志成推的,准能把他打死。

許志成怕怕的往許志強身後縮,許志強稍微淡定些。

看媽這樣就知道那懶鬼肯定還沒來得及說,只好乖乖的去廚房打了個糖水雞蛋端進去給許念念。

目前先穩住這個懶鬼才是正事,否則等媽知道,老三就算不被打死,也得半死。

許大偉比楊翠花好些,雖然也疼女兒,但還不至於不把兒子當人看。

小兒子許多餘聽說要打糖水蛋,眼睛都亮了,走過去可憐巴巴的拉著楊翠花。

「媽,我也想吃糖水蛋。」

楊翠花雙眼一瞪,嘴皮子上下一翻,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雞蛋可是稀罕玩意兒,咱家就那麼點兒,都給你吃了,你姐兒咋辦?一邊去,媽上工去了。」

家裡條件不好,許大偉是個跛腳,行動不方便,上工地也幹不了什麼活。

楊翠花要是再不去,這家就廢了。

因此知道許念念沒事之後,楊翠花就急著去上工了。

許大偉則是拖著腳去撿柴火。

這家裡就別想有什麼隔音效果,楊翠花在外面罵人的話許念念聽了個全。

想到屋子裡還有個梳妝台,許念念掙扎著爬起來。

模糊的鏡子里,許念念隱約看到鏡子里的人像,為什麼說模糊呢,因為鏡子上面一層灰。

鵝蛋臉,杏眼,生的明眸皓齒,一副千嬌百媚的模樣,美得楚楚可憐。

許念念忍不住倒吸口氣,在記憶中了解到,原主一直是十里八村出了名兒的美人。

可她沒想到,居然美成這個樣子,這活脫脫的就是禍水紅顏啊。

她忍不住摸了把臉,皮膚偏黃,就這樣,都美得叫人移不開眼,這要是白些,那還得了?

沒有女人不愛美,看著這樣一張臉,許念念總算得了一絲安慰,不僅年輕了,還變美了。

家庭條件差點沒事兒,大不了自己賺錢。

正這樣想著,身後傳來嘎吱一聲,房間門被推開了。

許志強端著糖水雞蛋進來。

許念念回頭,就看見這個只比她小一歲的弟弟。

「姐兒,媽讓我給你打的糖水雞蛋。」

許志強面無表情的把裝著糖水雞蛋的土碗遞給許念念。

許念念打量著眼前的弟弟,這個弟弟和她長得有點像,模樣倒是俊俏。

2

記憶中,這個弟弟一直對自己態度很差,原因不是別的,就是許念念這張嘴太毒舌。

有事沒事總要數落弟弟一番,尤其是這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因為就只有他會反駁她。

許念念被寵慣了,哪裡受得了許志強的反駁,自然對他最不滿。

許念念的媽楊翠花是個洗腦功能強大的女人,總在許念念面前念叨,說兒子都是賠錢貨,以後結婚又要陪彩禮,又要分房子。

許念念從小受到楊翠花的熏陶,也覺得男孩都是賠錢貨。

許志強只要一做事不滿她的意,許念念就要開口罵人,愣是把楊翠花的潑辣學了個徹底。

許念念雖然不想讓人看出她不是原主,但是也不想刻意變成原主那樣尖酸刻薄的人來博取信任。

因此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放在堂屋裡,我出去吃。」

聽了她的話,許志強明顯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念念。

這懶鬼今天居然沒有罵他?

往天只要看見他,不數落他幾句,她哪裡會甘心。

對上他詫異的眼神,許念念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莫名有些緊張。

真是的,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居然還緊張。

許志強雖然詫異,卻沒多說什麼,端著糖水雞蛋就往外走。

外面的許志成牽著許多餘的手,明明才九歲的年齡,說話卻老氣橫秋的樣子。

看見許志強端著碗出來,上前一步問道:「姐兒她怎麼不吃?」

那個貪吃鬼平時最愛吃這些,平時只要打個糖水雞蛋,她准能一口喝乾凈。

他懷疑這懶鬼不吃東西,是想要先收拾他。

小小的人兒看見許念念出來,面色綳的緊緊的,雖然討厭許念念,但他還是怕這個囂張跋扈的姐姐。

而許多餘則是眼巴巴的盯著許志強端在手裡的糖水雞蛋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黑乎乎的小手抱住圓鼓鼓的小屎肚。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就算再瘦,肚子那兒也是鼓起來的。

許志強表情不變,也沒有回答許志成的問題,直接把糖水雞蛋放在堂屋裡的方桌上。

這桌子是平時吃飯用的,木頭打造,有些年頭了,看起來也是黑黢黢的。

許念念剛走到桌邊,就見許志強習慣性的給她拉開板凳。

那服務的姿態,簡直讓人嘆為觀止,這哪裡是弟弟呀,分明就是個小廝。

在許念念的觀念里,弟弟或者妹妹都是用來疼的,哪裡有讓弟弟服侍自己的道理。

「以後我自己來。」她表情淡淡的說,言語間不顯山不漏水,叫人聽不出她說這話時的情緒。

許志強又是一愣,今天這懶鬼變性了?

平時他凳子稍微拉的慢一點,她就要罵人了。

難不成腦子摔壞了?

所謂的糖水雞蛋,不過就是把水放在鍋里,打個雞蛋花,放點白糖,這就是糖水雞蛋了。

裝糖水雞蛋的碗是那種灰色的土碗,許念念的肚子是真餓了,也顧不得這東西味道如何,抬起就喝了一口,味道真不怎麼樣。

剛喝一口,許念念發現桌子對面出現了一個小蘿蔔頭。

這小蘿蔔頭是原主最小的弟弟許多餘,他眼巴巴的盯著裝糖水雞蛋的碗看,黑溜溜的大眼睛幾乎望眼欲穿。

小蘿蔔也就只有桌子高,黑乎乎的小手扒在桌邊,許念念看見他咽了好幾下口水。

許是許念念盯著許多餘看的時間有些過長,許志成和許志強趕緊把許多餘拉開。

許志成還急急的解釋:「姐兒,多餘沒想吃。」

許志強則是擋在許多餘面前,面色黑沉:「你要是還想打人,就打我,多餘還小,經不起你折騰。」

許念念一臉莫名,她做什麼了?

怎麼一個個把她當洪水猛獸似的。

不過想起過去原主對三個弟弟的心狠,確實跟洪水猛獸差不多。

記憶中,有次許多餘就說了一句:「姐兒,我想吃你的糖水雞蛋。」

當時許多餘才兩歲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

許念念掐著許多餘的臉破口大罵,愣是給掐的流血,腫了好幾天。

然而對於許念念的做法,楊翠花非但沒教育許念念,還把許多餘打了一頓,還說要扔出去喂野狗。

把當時懵懂無知的許多餘嚇病了,許志成和許志強也嚇得不輕,好說歹說才讓楊翠花留下弟弟。

真真是個畜生不如的姐姐。

也不怪幾個弟弟會這麼怕她。

除了怕,恐怕還有恨吧。

許念念前世是孤兒,沒有享受過親情,但她卻極其喜歡小孩子。

這麼小的娃娃,原主到底是怎麼狠下心來欺負的。

回憶到這裡,許念念面色不變,卻怎麼也喝不下這糖水雞蛋。

「我不想喝了。」她語氣淡淡的道,因為沒有表情,顯得她說這話時態度很冷硬。

許志強眉頭皺的很深:「這已經是家裡最好的吃食了,你還想咋樣?」

少年說話的語氣已經帶了絲怒氣。

「不想咋樣,就是突然不想吃了,我還不餓。」

說完,她朝許多餘招了招手:「過來。」

許多餘嚇得渾身一哆嗦。

許志成緊緊的護著許多餘,忐忑的道:「姐兒,多餘還小,什麼都不懂。」

他還以為許念念是因為剛剛許多餘的行為,心裡不滿,想要拿許多餘撒氣。

許念念有些無奈,原主這個畜生喲,看她留下的爛攤子。

她抿了抿唇,直接把碗端過來,遞給許志成:「我不想吃了,你們倆分了吧。」

「姐兒,你說什麼呢?」許志成狐疑的道。

許念念知道她說的再多,這幾個被她欺負狠了的弟弟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她。

因此故意板著臉:「過來,我說話不管用是吧,再不過來信不信我打你們。」

別說,這話還挺管用,原本倔著不肯過來的倆人,雖然眼神忐忑,卻還是乖乖的走了過來。

許志成把許多餘抱坐在長板凳上,他才慢慢坐上去,挨著許念念,剛好把許多餘和她隔開。

許念念這才發現許多餘因為害怕,小小的身子不停的哆嗦著。

「喝了!」

許念念把碗推到兩個孩子面前,命令的說道。

許志成見她這架勢是真的要把糖水雞蛋讓給他們喝,受寵若驚的看著許念念,覺得不可思議。

許志強警惕的盯著許念念,不明白她這又是鬧的哪出。

儘管許念念是板著臉命令的,但和原主的囂張跋扈比起來,說話還是溫和多了。

3

見許念念沒那麼凶了,許多餘到底年紀小,心思也沒那麼複雜。

在他的觀念里,既然是姐兒讓他喝的,應該就不會打他。

黑乎乎的小手伸出去抱住碗的兩邊,往面前拉。

「多餘,放下!」許志成嚇的大喊一聲。

許多餘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裡面的糖水雞蛋看,恨不得一口喝個乾淨。

聽到二哥的聲音,他懵懂的看向許志成,小手緊緊的抱著土碗,不肯撒手,跟寶貝疙瘩似的,還舔了舔嘴巴,眼睛亮晶晶的。

「二哥,姐兒說她不喝。」黑溜溜的大眼裡滿是期待。

許志成氣的瞪眼,這懶鬼什麼時候說話算話過。

許志成疼弟弟,肯定不願意許多餘到時候挨打:「姐兒,你還是自己喝吧。」

說著抬手就要去搶許多餘手裡的碗,許多餘小手死死的拉著碗口邊緣,倔強的看著許志成,就是不肯撒手。

許志成也不撒手,倆人就這樣僵持著,最大的許志強看了,眼睛酸酸的。

這個家裡,只有他們三兄弟才是親人。

爸媽偏心姐兒,拿他們三個兒子不當人看,家裡什麼好的東西都緊著姐兒。

家裡窮,他們每天只能吃兩頓飯,還不能吃飽,一人只能分到半碗,而且還都是粗糧。

姐兒就不一樣了,每天什麼都不用做,還能吃三頓飯,吃的都比他們好。

小時候他也眼饞過,明明他只比姐兒小一歲,待遇卻天差地遠。

他哭過也鬧過,只是每次哭鬧,換來的就是媽的毒打,而許念念從小到大,沒被媽碰過一根手指頭。

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

糖水雞蛋是稀罕東西,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吃過,許念念卻能三天兩頭吃。

喉嚨哽了哽,許志強道:「多餘,放手。」

他發誓,以後一定會讓兩個弟弟過上好日子。

許志強是大哥,說話比許志成管用。

許多餘只能戀戀不捨的鬆開手。

眼珠子卻恨不得黏在雞蛋上。

看著這樣的場景,許念念心裡嘆了口氣,這原主也太不是人了,原本她擔心被人看出不一樣,還想著偽裝一下。

現在卻裝不下去了,這樣可憐的孩子,她怎麼還忍得下心裝嚴肅。

「多餘吃了吧,我不想吃。」聲音柔和不少,她看向許志強說道:「你也別犟著,是我讓多餘喝的。」

說完,許念念發現這兄弟三人看她的眼神跟見鬼似得。

尤其許志成的眼神,正懷疑的盯著她看,眼神彷彿在說「這還是我姐嗎?」

許念念也知道表現出入太大會讓人懷疑,隨意扯了個借口說道:「我之前撞了腦子,很多事記不得了,就只記得你們的名字,你挑時間給我說說。」

這話一出來,許念念明顯感覺到二弟許志成身子猛地僵了一下,許念念也不在意。

她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因為她腦袋會磕破就是被他推的。

許志強嘴唇動了動:「你真的忘記了?」

「嗯,記不得了,只知道你們是我弟弟。」許念念臉不紅氣不喘的扯慌。

那邊,許多餘趁幾人的注意都不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頭把碗勾到自己面前,張開小嘴巴抿了一口雞蛋湯。

甜蜜蜜的味道瞬間讓許多餘滿足的眯起眼睛,眼睛裡的光亮的不可思議,彷彿吃到了人間美味。

許念念看見他那小饞貓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心酸,想到了自己小時候。

她孤獨了一輩子,後面賺了很多錢,卻始終彌補不了她缺失的親情。

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許念念突然有些慶幸,慶幸她雖然失去了財富,卻擁有了前世她最渴望的親人。

剛開始還覺得重生到這樣窮苦的家庭不樂意,現在卻覺得這樣很好。

她一定會讓這幾個弟弟改變對她的看法,她會對他們好。

「志強,你給姐兒說說姐的過去吧!」許念念隨意找了個話題,想跟許志強套近乎。

卻發現許志強看她的眼神更怪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許念念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原主過去總是欺負這三兄弟,她讓許志強說說她的過去,這不是讓許志強回憶她過去是怎麼欺負他們的嗎?

許念念有些無奈,但話都問出口了,總不能收回來。

於是許念念假裝沒看到許志強怨恨的眼神。

許志強懷疑許念念到底是真的忘記了還是故意耍他,眼裡帶了幾分審視。

許念念也知道,無論她說什麼,許志強都不會輕易相信,只能抱希望於以後他會慢慢對她改觀。

許志強猶豫了一會兒,拉開許念念對面的凳子,開始給許念念講她的過去,態度並不是很認真。

之所以還照做,是怕許念念又發瘋打人。

不過他說的都是挑許念念還正常的事情說,至於欺負他們兄弟三個的事情,一件都沒提。

他這樣說算是兩手準備。

如果許念念不是真的忘記,他這樣說就不會挨罵,如果她真的忘記了,那就更好,說不定她還能改變以前動輒打罵他們的壞習慣。

許念念打他罵他,他倒是不在意,就怕她欺負另外兩個弟弟,他們還那麼小,就算志成,也才九歲而已。

經不起她折騰。

許念念趁著他說話的檔口,認真的打量著幾個弟弟。

最大的許志強,五官和她有些像,皮膚偏黃。

二弟許志成長得像她們的爸爸許大偉,五官沒那麼好看。

最小的許多餘因為還小,看起來一個都不像,眼睛大大的,不過很瘦,而且還黑。

不過三兄弟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身上穿的都是補丁衣服,那補丁多的已經看不見原來的布料了,而且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反觀自己的衣服,雖然也是粗布做的,卻沒有補丁。

在這個年代來說,沒有補丁的衣服,已經很好了。

就連許大偉和楊翠花身上,還都是補丁呢。

許志強說了半天,口水都說幹了,發現許念念還在盯著他看,心裡不由打怵。

她想做什麼?

許念念一手撐著下巴,見許志強說完,還順手給他倒了杯水。

頓時,許志強見鬼似的看著她。

許念念淡定的道:「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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