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內心之真,才是這場人生過往的最大意義
隨著許多玄幻修真題材的文學、文藝作品的傳播,人們對影視化呈現出來的逍遙上仙等形象充滿了期待和嚮往。
然而藝術化的表現不能等同於現實生活,我們也許會為劇集中的人物際遇而苦樂悲歡,但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的人生。
在這場人生歷程中,雖然每個人都曾許下一帆風順的願,可多數人的故事是充滿了困頓的。逍遙理想與局促現實之間的矛盾,往往會成為心底無法言說的隱痛。
作者丨清虛道人
首發丨騰訊道學
其實,對世外逍遙的追求和無法脫離人生苦惱的矛盾,這並不是當代人才有的迷思。
早在秦皇漢武之際,哪怕已經高高在上、享盡人間榮華的天子,內心深處也總是不滿足於現世的擁有,所以才造就了歷史上不惜一切代價而去東海尋仙的故事。
詩人李白在《夢遊天姥吟留別》中寫道:「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是說那些去東海尋找仙山仙藥的故事,最終也落入了微茫難求的結局。
殊不知,追求這件事,本身便是一種貪戀的表現。因為有所求,卻又常常求不得,才會把自己的人生變成無邊苦海。
遺憾的是,我們太多人的眼中只看得見尚未求得的愉悅和歡快,卻始終不能明白真正的超越逍遙,就在於放下追求的一剎那。
農民插秧勞作時,有一句諺語叫「退後原來是向前」。這本是對勞動場景的形容,其中卻含有極其玄妙的人生哲思。
在傳播手段遠沒有如今這麼豐富且先進的古代社會中,百姓過著簡單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雖然幾十年如一日,但因為見不到聲色犬馬的繁華,所以才能從最平淡的日子中得到安心的幸福。
與之對比,雖然今日的科技大有進步,人們也越來越容易地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卻因此而失去了對已經擁有的事物的珍惜和感恩。
這世上總是有更多、更好、更優惠的物品存在,於是便會不斷地貪求,最終讓自己的人生被外在的物質定義了,從而忽略了更加重要的精神價值。
老子《道德經》中寫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人們總是太過於放縱身心的慾望,反倒讓自己成為了慾望的奴隸。
道家講少私寡慾、儒家講慎獨、釋家講心外無物,其實說的都是一樣的道理,是在告誡人們不要把身心性命寄托在外在的物質需求上,而是去向自己的內心去省求。
因為一切外在都不過是我們內在心靈的感知,你心中保存著什麼樣的念,必然會驅動相應的功行。心念即定,任何紅塵苦楚都不過是進一步的磨礪罷了。
有人說,人生是一場修行。修行,本可作為兩個單字來解讀:修卻的是身心慾念和妄想,煉就的是通明心地和凈徹真身。正如蟬蛻一般,只有經過了他人難以承受的痛,才能成就魚躍龍門之後的大逍遙。
人間苦痛,既是指每一個人都要歷經的生老病死、傷痛離別,也是指我們在追求理想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的一次次挫折和失敗。
老子曾告訴我們說:「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是說任何的苦難都不會永無休止;《易經》中有一卦象曰「否極泰來」,是說能在苦難之中堅守到最後,必然會迎來一場新的轉機和生命。
中國傳統文化是建立在陰陽理念上的,物極必反、陰陽互生的道理,也正是每一個人所經歷的起起伏伏的人生。能在黑暗之中不失去對光明的期待,亦能夠在得意的時候不丟卻做人的底線,這才是屬於中國人骨子中的為人態度和處事哲學。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真正想要有所成就的人,不但具備身在凡塵卻依舊仰望星空的志向,他們更能夠主動發現、警覺自己在安逸環境中的墮落,所以往往會主動去找一些苦頭吃。
在道教史上,全真道一系向來以隱世苦修著稱。道經中提到,王重陽曾數次打發身家顯赫的大弟子馬鈺上街乞討,目的在於使其嘗一嘗被人鄙夷和羞辱的苦頭。
馬鈺未跟隨王重陽修道之前,家境甚是優厚,在當地有著「馬半街」的稱呼。對馬鈺來說,所言放下便是拋卻自己身為富貴人家的驕奢。
王重陽對馬鈺的特殊歷練方式,意在斬斷其為外物而痴迷的心神。唯有做到不為外物所動,才能做到內守自身的清靜真一。持之不散,是謂修真。
無獨有偶,全真七子中的邱處機當年煉養性命時曾居磻溪六年、龍門七載,整整十三年中他隱姓埋名背人渡河,又日日滾動一塊石頭來盤磨心性。
正是經歷了這些看似艱苦的磨練過程,才鑄就了他們非同一般的大道功行。
人們總說修行苦,這並非是指肉體必須要經受多少考驗,而是說要和自己的慾望做艱苦鬥爭。
修行,其實就是要能吃苦、會吃苦,要懂得苦的真諦,才能進一步明白什麼是極樂。
同理,正是因為經歷了當下的所有困頓與迷惑,當一步步走過後,才能明白聖人所說的逍遙之理原來本就在自己手中握著。
我們一步步向外追求著,卻忘記了問問自己的心。每個人都應當學會與自己的真性情相處。見得內心之真,才是修行的開始,也是這場人生過往的最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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