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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極進取、生活美滿的他,抉擇了學佛(下)

九四年觀音成道日那天,在一個尼姑庵里我遇到了一位皈依多年的女居士。她那莊重的舉止、文雅的談吐、調柔的神情,以及用平和、安詳的語調流瀉而出的妙法甘露,深深地滋潤了我的心田,使我的心從空虛煩悶中得到暫時的解放。通過這一偶遇,我深深地體會到了佛法的巨大力量——它完全能改造一個人,使他的身心從痛苦、煩惱中徹底解放出來,獲得解脫的大安樂。不僅如此,它還能使一個修習者自覺不自覺地去感化周圍的人。修行境界愈高,愈能帶動更多的眾生都步入尋求最終解脫的光明之道——而這正是我苦苦追尋十幾年的人生最高目標。

通過反覆思維、抉擇,我對佛教從內心深處生起了很大的信心,並最終於九五年農曆三月二十四日正式皈依了三寶,邁出一生中這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一步。

不過這一步邁得卻是那樣的艱難。每次與家人一起吃飯,全家就會對我的信佛及吃素、放生召開「批鬥會」。一次家裡人殺雞時,我看不下去,就上前好言相勸。結果母親大發雷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一頓。我卻一反常態,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默默流淚、默默承受,最後母親吃驚地望著我放下了手中的刀。要是照以前的慣例,我肯定早就跟她「大鬧天宮」了。我自己心裡明白,佛法已開始滲入我的靈魂,並逐漸在重新塑造我。

另一方面,同學們對我的學佛舉動剛開始時也是冷嘲不已。有一次我在大學宿舍里盤腿而坐,專心致志地看《金剛經》。兩個同學看到後,立刻交頭接耳、擠眉弄眼。一個上前說:「哎喲,大師,您這是老僧入定——死不出來啊!」;另一個則學著我的腔調說:「咦!怎麼有一股窮酸氣?好酸,好臭!」接下來兩人就是一陣爆笑。我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慈善柔和,靜靜地看著他們。過了一會,他們鬧也鬧夠了,笑也笑足了,靜下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當他們的目光與我柔和的目光相遇時,笑容不禁慢慢收斂起來,臉也開始變紅了,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好意思地走了。

佛法,只有佛法才能漸漸洗去我暴躁的惡習,調柔我的身心,讓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個所謂的「我」,那麼我的煩惱、我的感受豈不是空中蓮花嗎?那又有什麼好執著的呢?母親後來評價我說:「學佛以前整個是一個紅衛兵小將,學佛後倒像個大善人了。」我希望如此,我希望人們看到的是真正佛教徒的行持。

接觸佛教久了,發現佛法確實不離世間覺。佛教「五明」之中有所謂工巧明,而我的專業也需要我經常進行一些機械製圖。我發現佛像繪畫,特別是藏密的唐卡,在嚴密與謹嚴的特性上與機械製圖很相似。唐卡繪畫,對比例有嚴格的限定,同時對布局、著色、結構都有明確的規定。我曾經看過一幅宗喀巴大師像,畫像雖不大,但用放大鏡看,你會發現,畫師在宗大師的眼睛裡居然還畫有一尊非常精美傳神的蓮花生大師像。此唐卡無論從布局、比例還是線條色彩乃至繪畫神韻都無可挑剔且精微無比,讓人讚不絕口、信心頓增。

而除了工巧明外,尚有醫方明、聲明、因明及內明,無不是在講解宇宙實相及度化眾生的善巧方便,我所理解的只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就這樣邊學佛邊上學,邊學佛邊完善自己。日子久了,越來越體會到,必須要找到根本上師來調教自己,否則自學到一定程度就很難再突破了,只能固步自封。

一次在一位居士的來信中,看到了色達喇榮佛學院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上師的名字,當時就心潮澎湃、激動不已。之後不久,我在夢中出現了前所未有、非常吉祥的夢相,我想這肯定是法王的加持。於是我天天盼望著能一睹法王的慈顏。九五年五月中旬,我毅然奔向了心中日思夜想的聖地——色達喇榮佛學院。當時幾乎是身無分文,又得瞞著學校、家人,一路上可謂歷盡艱辛。在火車上站了近兩天兩夜後,又連夜趕乘顛簸搖晃的長途班車。吃速食麵,住最便宜的旅店,風塵僕僕地終於見到了我心目中的聖者——法王如意寶。當時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無比激動的情緒,一下就撲到上師跟前,非常虔誠地頂禮膜拜。他老人家以無比慈祥的目光望著我,伸出柔和的大手在我頭上輕輕地摸頂加持。一種無法言喻的感應讓我覺得我的心與上師的心竟是如此的貼近。從此以後,我就成了法王座下一名虔誠的弟子。

從九五年到二〇〇〇年這五年之間,我多次往返於家鄉與學院之間。正如法王如意寶親口所說的那樣:「住在喇榮好好聞思修,哪怕只有一天,也比在神山閉關九年的功德還要大。」特別是九八年在學院長住了近一年後,我終於明白了此地為何要稱為喇榮——一到此地即想出家之義。

萌發了出家之意後,九八年一年之內,未婚妻兩次不遠千里乘飛機趕來聲淚俱下地勸我。看著哭成淚人的她,我的心也一陣陣地酸痛,本來準備好要說的許多出家理由,也不忍心再說出口了。特別是聽她說:「我們兩家的父母,尤其是你外婆,都很挂念你。你走後,她天天拄著拐杖,拖著年邁的身軀在家門口等你,念叨著你的名字,巴望著你回家,想在臨終前再見上你一面……」聽著聽著,我的眼眶也濕潤了。想到年邁的父母,想到每次離家,外婆顫微微送我到門口,一直看著我消失還在那裡望著……我的心就一陣陣內疚。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只好把出家之事緩一緩。

修完五加行,我就跟未婚妻回了趟家。一回家,雙方家長都開始對我軟磨硬泡,不容分說就匆匆忙忙給我們把婚事辦了。我就這樣被婚姻的鐐銬箍住了手腳,而且這一箍就是一年!

婚後的生活在平淡無聊中悄悄地溜過去了。而外婆和父親的相繼離世更讓我對這個塵世生起了堅定的厭離心,我又一次面臨何去何從的抉擇。怎麼辦?是繼續留在婚姻的圍城中,還是突破牢籠重新找回自我的真實本性?帶著矛盾、苦惱的心情,二〇〇〇年我又一次去了學院。回到學院就像回到了家一樣,在法王前聽了《贊戒論》、益西彭措堪布前聽了《走向解脫》,又看了玉琳國師與弘一大師的傳記,心中再次掀起軒然大波,特別對弘一大師拋家舍業,在名譽的最頂峰時期毅然落髮出家的舉動,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我開始對自己遲遲不出家的原因進行反思。藕益大師說:出家人造業如陸地行船,在家人造業如大海泛舟。《時輪金剛續》中說:密乘比丘為上根,密乘沙彌為中根,密乘居士為下根。顯然,不論顯密,對出家都是極為推崇的,而許多年輕居士不肯出家的主要原因,恐怕還是放不下貪慾。但法王如意寶說過:貪慾如鹽水,越喝越渴。

反覆思維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再也不要來來回回奔波在學院與家鄉之間了。就把學院當作最後的家吧!

出家後,原先的妻子從國外給我寫了一封長長的信,但我沒有回復。在我的沉默當中有對她無盡的祝福——希望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正幸福。

遠離了喧囂鬧市的混亂與駁雜,平復了曾經失落與惶恐不安的內心。在一間小小的板皮房子里,吃著粗茶淡飯,我卻享受著世上最美的人生樂趣——在佛法的藍天下,自由地飛翔!

等意運赤誠講完他的人生抉擇後,飯已經完全涼了。一邊回味他所講過的話,一邊離開他的小木屋,此時的天空已接近傍晚的尾聲了。太陽即將落在西山背後,嗡嗡鬧了一天的蜜蜂、蝴蝶們也快要回巢安息了。環視一下整個的喇榮溝,我發現所有的山河大地、房舍人家已全部披上了一層金黃的妙衣,連人的臉也被夕陽鑲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一個小和尚看到我手中的水桶便過來幫忙,等他把水桶放到我屋裡的地板上後,我發現他的目光略微有些異樣地盯著房間的一個角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我看到了一個又圓又大的蘋果。

這個小和尚出家前一直生活在內地的大城市裡,來到這寂靜的山谷後,恐怕已多日未嘗到過蘋果的滋味了。我連忙微笑著把那個蘋果遞到他手裡,他馬上接過去就咬了一大口,然後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喜悅之色,就這麼邊吃邊走地離開了我的院子……

/索達吉堪布

摘自/《智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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