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最小殺人犯僅有十歲：犯錯的人，該如何才能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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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無知犯的錯，就可以被原諒嗎？

今年奧斯卡最佳短片提名《羈押》，是關於未成年人犯罪的一個真實故事。

年僅10歲的羅伯特·湯姆森和喬恩·維納布爾斯從學校逃課，兩人互不相識但一拍即合，相約做點「刺激」的事。

下午3：42分，兩人偷偷從商場帶走了兩歲多的詹姆斯。途中，二人不斷對他進行毆打和恐嚇。

凌虐時間長達一小時，最終兩人把詹姆斯折磨至死。

之後，他們把詹姆斯的屍體放上鐵軌，將頭部埋入道碴碎石中，試圖利用火車碾過製造事故假象。

兩天後，屍體才被人發現。

被警察審訊時，兩人都冷靜地宣稱沒有見過被害人，直到證據確鑿，才不得不承認。

兩名罪犯最終被判處15年，減刑8年。

出獄時也才19歲。

可詹姆斯的媽媽終生都難以走出傷痛。

錯誤往往無法挽回。

而事實上，每一個人都會犯錯。

伊恩·麥克尤恩獲獎無數的小說《贖罪》，帶領我們走進犯錯和贖罪的思考。

2

認識到錯誤

之所以會犯錯，是因為有些錯誤，我們並沒有意識到它是錯誤。

十三歲的英國少女布里奧尼，犯下了她此生最為懊悔的錯誤。

布里奧尼愛好幻想和寫作。

有一天，她看到姐姐塞西莉婭，和女僕的兒子羅比，在池塘邊說話。羅比做了一個手勢，姐姐竟然就脫光衣服下了水池。

布里奧尼覺得自己的姐姐被威脅了。

下午，布里奧尼又碰到了羅比。羅比神態很不自然，委託布里奧尼帶一封信給她姐姐。

布里奧尼偷偷看了書信，裡邊有一句話特別色情。她懷疑羅比是個色情狂。

晚上，家裡有聚會。布里奧尼不小心撞見了姐姐和羅比，在藏書室親熱。

她幻想，羅比逼迫了姐姐。她由此確定，羅比就是個色情狂。

當晚，布里奧尼的表姐羅拉在花園被強姦。布里奧尼只看到了強姦犯的背影。她一口咬定那人就是羅比。

直到警察把羅比帶走，羅比被判刑三年半，布里奧尼才恍惚發覺，自己好像也不那麼確定。

布里奧尼越長大越明白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她對成人世界的愛情一竅不通，卻因為自己的主觀臆測就把羅比送進了監獄，而真正的強姦犯卻一直逍遙法外。

為此，她一直活在愧疚中。

但是她沒有勇氣揭發自己的罪行，只是推掉了去學校讀書的機會，改去醫院實習。

在醫院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中尋求救贖。

人一生都會犯錯，重要的是，犯錯之後是否彌補。只有努力彌補，才可能獲得救贖。

3

彌補的意識

布里奧尼並沒有去彌補。確切地說，她想過彌補，但是沒有努力。

羅比入獄後，塞西莉婭為羅比鳴不平，她憤怒地和家人脫離關係，成為了一名護士。

羅比出獄後，踏上了戰場。

他們一直了解彼此的心意，並相互通信鼓勵。

在敦刻爾克大撤退中，羅比死於敗血症。

同一年，塞西莉婭死於投彈後的水管爆裂。

這麼多年，布里奧尼是有機會說出真相的。

可是她沒有。直到二人都已死去，再也沒人能原諒她。

布里奧尼一生中，都想寫出這個故事的真實情況，可一直到老，她都沒能讓這本書成功出版。

她一生都只能活在自己的愧疚中，得不到救贖。

因為她不勇敢，沒有勇氣承擔自己錯誤的後果，承擔世人異樣的眼光。

也因為，她根本不能完全體會到受傷害人的心情。

心理折磨，並不是對待錯誤正確的彌補方式。

4

正確的方式

電影《狩獵》中，四五歲的小女孩卡拉，很喜歡自己的老師。而且還用她的方式向老師示愛。

老師拒絕了。

但是，卡拉卻誣陷老師性侵自己。

老師百口莫辯。

接著，老師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女朋友懷疑他，失去了愛情。

在超市被拒絕購物還被毆打。

兒子被暴打。

心愛的小狗被殺。

「當你被人抹上污點，也許一輩子都會被貼上標籤。」

不同的是，小女孩終於幫老師澄清了事實。

悲哀的是，老師的生活依然沒有回到正軌。

在他狩獵的時候，有人朝他開黑槍。讓他徹底失去了對人的信任。

傷害一經造成，就會永遠存在。

人，歸根結底，是一個物質存在，很容易受損傷，卻不容易修復。

還有另一個故事：

兩個人年輕時都是罪大惡極，臉上被刺了字。

到哪都會被別人指指點點。

一個人覺得很丟人，一輩子都在躲躲藏藏，做什麼都怕別人看不起。

另一個人接受了自己的錯誤，虛心改正，真誠無私的幫助別人，一直到老。

很多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他臉上的字代表什麼，他們把它當做是老人做好事的勳章。

老人通過自己，得到了救贖。

正確的彌補方式有兩個方向：

一是，盡自己所能，讓受害者得到他們需要的補償；二是，自己也因為做了壞事的懊悔，而去做好事。

5

結語

羅比問布里奧尼：「你認為我強暴了你表姐嗎？」

布里奧尼：「不。」

羅比：「當初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是的，呃，不是，我吃不準。」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羅比：「那麼你現在為何又如此確定了呢？」

布里奧尼：「我正在成長。」

這些對話，是布里奧尼幻想出來的。

她並沒有見到羅比，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敢於為以前的錯誤負責，就是成長。

周汝昌先生94歲高齡時，接受媒體採訪。被問及：此生有什麼後悔的事情嗎？

他說：「沒有，我還太年輕，什麼事都談不上後悔，這兩個字太沉重。只是有些小遺憾，希望能儘快彌補。」

老先生的意思，不是說不應該為做錯的事懊悔，而是說後悔沒用，還浪費時間。

有什麼遺憾，不如趕緊去彌補。

伊恩說，懲罰是沒有偏袒的，對兒童也沒有給予特別的照顧。

不管你是年幼還是無知，錯誤都需要承擔責任。

卡勒德胡賽尼也說，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坦然面對那些錯誤，給自己的心靈予以救贖。

能救贖自己的人，唯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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