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荊州,關羽老驥伏櫪,卻壯志未酬
關羽,這位被稱為「美髯公」的人物在1800年前曾經叱吒風雲,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精彩的故事。在他死後更是被後人神話,民間尊他為武聖,他的忠義之名至今為人所樂道。
赤壁之戰後,曹操敗逃回北方,周瑜花了1年多的時間,打敗曹操在荊州留守的大將曹仁,奪得江陵。周瑜死後,劉備向孫權提出借荊州,當時任東吳大都督的魯肅為了修復孫劉的關係,建議孫權將荊州的南郡借給劉備,孫權答應了。這就是劉備借荊州的故事。
從那個時候,荊州這個地方就和關羽結下了不解之緣,那一年是建安十四年(公元210年)。
建安十八年(公元214年),劉備開始入蜀謀劃奪取益州,關羽則被留守荊州。關羽這一守就守了6年時間。在這6年里,關羽每時每刻都在與曹操、孫權鬥智斗勇,以防止他們謀取荊州。
建安十九年(公元215年),馬超投了劉備,關羽在荊州聽說馬超之勇,還特意寫信給諸葛亮,諸葛亮含蓄地回答:「馬超不及您美髯公絕倫逸群」。關羽聽到諸葛亮的讚揚心裡大喜。(《三國志》:羽聞馬超來降,舊非故人,羽書與諸葛亮,問超人才可誰比類。亮知羽護前,乃答之曰:「孟起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傑,黥、彭之徒,當與益德並驅爭先,猶未及髯之絕倫逸群也。」羽美須髯,故亮謂之髯。羽省書大悅,以示賓客。)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黃忠在定軍山一役斬殺夏侯淵,被劉備任命為後將軍,賜爵關內侯。關羽在荊州得知,卻說:「大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實際上關羽當時也老了。
很多人都說關羽很狂妄,看不起馬超和黃忠。其實關羽哪是狂妄?他是在妒忌,馬超、黃忠都是沙場猛將,在戰場上拼搏立下戰功,因而名揚天下,而他關羽也是沙場宿將,本應在戰場上廝殺,如今只能鎮守荊州,與敵人比腦力,每天只能無聊地練練武藝,以免技藝生疏。關羽不是妒忌馬超和黃忠的功能和武勇,而是妒忌馬超和黃忠能夠上戰場立功,他希望自己也能上戰場。但他不能,因為他需要為劉備守住荊州。此刻,英雄寂寞了。
此時的關羽多麼希望能夠在荊州戰場與曹操一決雌雄,在荊州擊潰曹操,為劉備開拓領土,建功立業。但他深知不能隨意開啟戰端,因為劉備正在和曹操爭奪漢中,荊州戰端一啟,劉備兩線作戰,那就危險了。雖有西蜀為後盾,但劉備實在沒有兩線作戰的能力,所以關羽只能等待時機。這些年關羽早已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只要時機一到,可立即出兵。
還是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劉備終於打敗曹操,佔領漢中,西線戰場熄火,此時關羽開始心動了。關羽估計摸了摸自己的美髯,感慨歲月如梭,想想自己鎮守荊州這麼些年,遠離戰場,不知不覺已年邁。
史料並沒有記載關羽的年齡,但關羽年齡肯定比張飛(《三國志·張飛傳》:羽年長數歲,飛兄事之),甚至有可能比劉備還大,明朝一些史料曾記載關羽可能是公元160年出生的,由此可以看出,公元219年關羽的年齡應該54歲到59歲之間。
關羽心裡琢磨著,此時再不出兵的話,再過幾年,年紀大了,恐怕連刀都拿不起了,恐怕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關羽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渴望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了,而不是在自己家裡耍大刀自娛自樂。
關羽思前想後,細心謀劃,要在最恰當的時機出兵攻打曹操。當然關羽也擔心自己出兵後,東吳趁機謀劃荊州,但關羽做了精心的安排,他相信他留守在荊州的兵馬定能守護荊州,保荊州不失。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八月,關羽親率大軍攻打襄陽和樊城,襄樊之戰拉開序幕。關羽利用漢水暴漲的時機水淹七軍,逼降于禁、擒獲龐德,聲勢威震天下,連曹操都生遷都的念頭。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關羽還是輕敵了。後方的東吳卻和曹魏悄悄結盟,關羽部將麋芳、士仁投敵也讓關羽史料不及,呂蒙白衣渡江,荊州落入東吳手中。前線曹魏猛將曹仁堅守,關羽遲遲無法再進一步,攻克襄樊。荊州陷落,關羽6年的堅守化為烏有。為避免被曹操和孫權夾擊,關羽敗走麥城,卻中了東吳部將馬忠的埋伏,最後被殺。
如果關羽老老實實鎮守荊州,荊州定能穩如泰山,但關羽是沙場宿將,實在是不甘心在荊州慢慢老去。用曹操的話講,這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關羽渴望在戰場上殺敵建立功業,那才是他的使命。戰場才是他發揮才能的地方,而荊州卻成為困守他的牢籠。所以他想在自己年邁之前,把握時機,拼搏一番,卻不料最終是壯志未酬。
英雄落幕,讓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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