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看上五姓女的閥閱，拋棄原配夫人，選擇和五姓女永遠在一起

筆者前幾天寫了一篇文章，裡面講了唐玄宗的皇后是五姓女太原王氏。網友@任人仁 回帖問我說：「什麼是五姓女？」

筆者覺得這個話題非常有趣，就寫了這個帖子回答網友的提問。我先給大家講一個典故，據《大唐驃騎大將軍益州大都督上柱國盧國公程使君墓志銘並序》記載，程咬金臨終之時留下遺言，拋棄了結髮妻子孫氏，選擇和填房妻子崔氏合葬。

正史上的程咬金，有兩段姻緣。結髮妻子孫氏，與程咬金同甘共苦，度過了刀頭舔血的歲月。孫夫人被李淵冊封為宿國夫人，但是天妒紅顏，31歲就病故了。程咬金續娶清河崔氏為妻，崔氏因此被李世民冊封為盧國夫人。程咬金超長待機，兩位夫人都先他而去。

唐玄宗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按照禮制，程咬金百年之後，應該和結髮妻子孫氏合葬。程咬金為何會拋棄結髮妻子，選擇和填房夫人崔氏永遠在一起呢？原因很簡單，清河崔氏是五姓女。清河崔氏背後，有五姓七望山東貴族撐腰。程咬金為了子孫後代的前途，不敢得罪五姓七望，所以只能和填房夫人崔氏合葬。

漢朝實行舉孝廉制度，達官貴人互相舉薦對方的子弟出仕。達官貴人之間還互相聯姻，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體。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門生故吏滿天下，姻親枝蔓遍九州」的士族。士族壟斷了大漢朝的仕途和山川河澤，形成了地方豪強割據的局面。

大漢朝在豪強士族的打擊下名存實亡，曹操曾經想挑戰一下士族門閥，推出了「唯才是舉」。曹丕為了登基稱帝，向士族門閥妥協，曹操的努力失敗了。曹丕接受陳群的建議，推行「九品中正制」。「九品中正制」比「察舉制」更有利於士族。在「九品中正制」實行的魏晉南北朝，「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成了常態。

「察舉制」和「九品中正制」實行了幾百年，形成了一大批士族。閥閱最高的七家士族，分別是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太原王氏、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滎陽鄭氏。崔盧立王鄭五姓七家數百年世代聯姻，形成了勢力非常強大的五姓七望。

程咬金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古代人聯姻，講究門當戶對，門戶就是門第閥閱。古代的人，有五品功名就可以在家門口立一根柱子，這根柱子叫閥。連續三代人有五品功名，就可以在門口再立一根柱子，這根柱子叫閱。兩根柱子加起來，就叫門第閥閱。富貴的時間越久，門第閥閱就越高。

舉個例子，我太原王氏，始於周靈王的太子姬晉。自秦朝名將王翦、王賁，王離、王威開始顯望。從周朝到了唐朝，太原王氏人才輩出，顯赫了上千年，才成為五姓七家高門令族。再舉個例子，程咬金的妻族清河崔氏，從秦漢時期開始顯赫，歷經上千年才成了五姓七望高門令族。其他的五個郡望，也是富貴綿延上千年。

崔氏的閥閱到底有多高呢？我給大家講兩個典故，就可以證明崔氏的門望了。北魏孝文帝，曾經排了「四姓高門」，分別是「崔盧王鄭」，清河崔氏排名第一。據《新唐書.宰相世系》記載，清河崔氏在有唐一代，出了12位宰相。宰相以下的官員，更是不計其數。這兩個典故，足以證明清河崔氏的門第閥閱是多麼的尊貴。

李世民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李世民動用皇權，強行把自己的姓氏和長孫皇后的姓氏排在前兩名，卻得不到士大夫們的認可。士大夫們依然以娶五姓女為榮，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徵、程咬金等人，紛紛與五姓女聯姻。房玄齡的原配夫人是范陽盧氏，長孫無忌的兒媳是太原王氏，魏徵的兒媳是太原王氏，程咬金的填房夫人是清河崔氏。

程咬金他們，為什麼熱衷與五姓女聯姻呢？原因很簡單，程咬金他們屬於暴發戶，五姓女屬於傳統貴族。暴發戶們為了讓子孫融入貴族圈子，才不惜花費巨額「陪門錢」娶五姓女為妻。程咬金的閥閱不如清河崔氏，他要娶崔氏女為妻，就要花錢把門第墊高，墊高門第的錢，就叫「陪門錢」。

《新唐書》記載，求娶五姓女的達官貴人太多了。五姓女供不應求，就提高售價。「陪門錢」越來越高，達官貴人也受不了，也是頗有微詞，卻又不得不給。（山東士人尚閥閱，後雖衰，子孫猶負世望，嫁娶必多取貲，故人謂之賣昏。）

長孫皇后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達官貴人花了大價錢，娶五姓女為妻，對子孫後代的仕途，確實是大有好處的。程咬金的子孫，有了清河崔氏的血統，就攀上了清河崔氏的姻親枝蔓，對仕途確實是大有幫助。程咬金有三個嫡子，原配夫人生了嫡長子程處默、嫡次子程處亮，填房夫人生了嫡三子程處弼。程處弼由於有了母族的助力，成了程咬金最有出息的兒子。程處弼官拜十二衛將軍，仕途比大哥二哥都要順利。程處弼的兒子程伯獻，官拜十二衛大將軍。程家三房能比大房和二房有出息，清河崔氏的助力，可謂是功不可沒。

清河崔氏後面有五姓七望的閥閱撐腰，孫氏雖然是程咬金的原配夫人，但是家族式微，根本無法和崔氏相比。程咬金臨終選擇拋棄原配夫人孫氏，和填房夫人崔氏永遠在一起。背後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五姓女」在隋唐時期實在是太犀利了。我們在了解了五姓女的來由之後，對於程咬金選擇和五姓女合葬都事情，就不難理解了。

本文史料來源：《新舊兩唐書》《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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