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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大門敞開任人出入,眾人大惑不解,王爺:你們還想不想活了?

有人說,郭子儀為人睿智,把世事看得很通透,善於明哲保身。

也有人說,郭子儀所謂的睿智,不過是把烏龜王八功練到極致。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樣愛惜羽毛,苦練烏龜王八功,面對不平之事一味忍讓,只會讓壞人越來越囂張。如果連他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也不敢仗義執言、捍衛正義,時時想著如何與壞人妥協,那麼,平民百姓豈能安生?

郭子儀乃華州鄭縣(今陝西渭南市)人,早年以武舉中第,入仕從軍,累遷九原太守,未受重用。安史之亂爆發後,郭子儀率兵勤王,屢建奇功,收復河北和河東地區,迅速受到朝廷器重,拜兵部尚書、同平章事。

唐肅宗至德二年(757年),郭子儀輔佐廣平王李俶收復兩京,遷司徒,封代國公。五年後,郭子儀又被封為汾陽王。

以異姓封王,這是一件無比榮耀的封賞,也是古代人臣仕途的巔峰。然而,郭子儀卻不敢縱情歡喜,他的官爵越大,表現得也越謙卑。封王后,郭子儀竟然下令將王府大門敞開,任人出入,彷彿街邊菜市場。

王府的家人們皆大惑不解,郭子儀的幾個兒子更是憤憤,堂堂王府,何等尊貴之地,豈能隨意出入?所以,他們建議郭子儀像其他王公大臣一樣,設立嚴格的門禁,不許外人隨便出入,維護王府的威嚴。

卻不料,郭子儀斷然拒絕。兒子們不甘心,極力勸說郭子儀,道:「父親功業顯著,貴為王爵,全天下的人都尊敬您。可是您卻不懂得尊敬自己,無論是什麼人,您都讓他們隨意進出內院。我想,就算是商代名相伊尹、漢代大將軍霍光那樣的賢人,也做不到您這樣。」

郭子儀語重心長地說:「你們還想不想活了?我之所以敞開府門,任人出入,並非是為了追求虛名,而是為了保全全家性命啊!」

兒子們更迦納悶,敞開王府大門,與保全性命有何關係?郭子儀解釋道:「我以異姓封王,功高不賞,身份非常敏感。盛極必衰,自然之理,我本想急流勇退,無奈朝廷還用得著我,只好繼續留在朝廷。

朝廷是非多,如果我們家築起高牆,緊閉府門,不與外面的人來往,王府內部的情況必然令人浮想聯翩。這時候,萬一有人與我們郭家不和,誣陷我們對朝廷懷有二心,我們必然受到朝廷的猜忌。若是再有小人落井下石,我們郭家老小隻怕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聽郭子儀如此解釋,兒子們不禁背脊發麻,總算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

其實,中國古代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雖不少,但郭子儀大可不必如此謙卑,因為唐代並沒有猜忌功臣的傳統。如果唐代皇帝猜忌功臣,胡人出身的安祿山也不可能活到造反。當然,出於萬全考慮,郭子儀的所作所為也可以理解。

但下面這件事,郭子儀的所作所為,卻讓很多人難以理解。

話說郭子儀抵禦吐蕃時,權閹魚朝恩指使人挖掘其父墳墓。父墳被挖,這是奇恥大辱,深仇大恨,眾人無不認為,郭子儀與魚朝恩算是結下大梁子。然而,郭子儀回朝後,卻對唐代宗說:「我長期帶兵,沒能禁止士兵損壞百姓墳墓,別人挖我父親的墳墓,這是上天的懲罰啊!」

因此,他非但沒有找魚朝恩尋仇,反而親自拜訪魚朝恩,化解嫌隙。郭子儀的忍功,竟至如此地步。

有人說,魚朝恩已經挖掘郭子儀父親之墓,郭子儀找魚朝恩尋仇又能如何?也改變不了父墳被掘的事實?而且,那樣做無異於得罪權閹魚朝恩。魚朝恩深受皇帝器重,且與皇帝朝夕相見,萬一他在皇帝面前進讒,郭子儀全家危矣!

也有人說,父墳被挖,向掘墳者討還公道,這是態度!不能因為對方是權閹,便忍氣吞聲。若此等邏輯可以成立,是否天底下的弱者被強者欺負,弱者都應該忍氣吞聲?何況,郭子儀也不是弱者,他是堂堂汾陽王!

還有人說,如果郭子儀平素不將烏龜王八功練到極致,讓人覺得軟弱可欺,魚朝恩縱然張揚跋扈,又豈敢掘堂堂汾陽王之父的墳墓?你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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