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指揮官斥外媒記者:我同事被刺傷,你還說這不是暴力?
【環球時報-環球網報道 赴香港特派記者 范凌志 陳青青】30日,香港警隊在位於灣仔的警察總部分別與中國媒體及國際媒體進行座談,一批近日在一線處置暴力違法活動中奮戰的香港警察向記者分享了自己的經歷和感受。環球時報-環球網記者全程參與了這兩場見面會。雖然同在警察總部,但這兩場見面會的現場氛圍卻截然不同。相比於中國媒體的平靜傾聽發問,國際媒體的見面會更像是對香港警察的「審訊會」。
前線指揮官駁斥外媒記者:我同事被刺傷,你還說這不是暴力?
雖然香港警方在評估安全形勢後,對8月31日的遊行已發出反對通知書,但在警方與國際媒體的見面會中,外媒記者對例如「他們如果只是和平地聚集,警方會不會採取行動?」「明天會不會使用催淚彈?」等問題仍然最感興趣。
一位不願具名的前線指揮官說,在過去兩個月,每一次所謂的「和平示威遊行」都會演變成衝突暴力,威脅普通民眾的安全。這一次發出反對通知書也是基於安全評估後作出的決定,「如果示威者執意違反反對通知書在公共場合集結,可被視為違反『公安條例』,警方有理由保持執法的權力。」
這名前線指揮官的回應仍然不能讓外媒記者滿意,一些記者質問「警方認為什麼樣的行為是暴力行動」。這位前線指揮官說,一些示威者一次次走出指定的遊行區域,設置路障並對公共安全產生危害。但警隊一直以來保持著高度的剋制,除非是事態升級,一般都是密切關注著事態發展,而並非立刻採取行動。「我不認為設置路障是一種暴力行為,」一名外媒記者說。該前線指揮官立刻反駁道,這些激進示威者往往拆卸、破壞路邊的欄杆、鐵枝來設置路障,並用這些具有攻擊性的物品攻擊警員,「我有一位同事,胸口都被他們的鐵枝刺傷,你還說這不是暴力?!」
事實上,在30日的警方例行記者會上,港島總區指揮官郭柏聰也解釋了反對明日遊行集會原因。他說,警方情報收集顯示,有激進示威者或會有暴力行為。示威者曾使用過致命武器,包括汽油彈、腐蝕性液體、用壓縮易燃氣體製造的火頭、煙霧餅和氣槍;他進一步指出,情報顯示示威者或會使用弓箭、打漁槍、電槍、火藥推動的釘槍、起步槍、閃光彈,嘗試製造粉塵爆炸,甚至使用航拍機攻擊地面人士。郭柏聰表示,這些行為極危險,可造成大傷亡,為阻危險情況,警方或會用適當武力制止。
座談會上,這位前線指揮官也數次發出警告,表示明天若示威者執意非法集結,一旦有暴力衝擊,警方會不遺餘力地執法平暴。當不少西方輿論和香港本地媒體將矛頭指向香港警隊,指責警察濫用武力的時候,這位長期在前線執法的指揮官希望記者們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誰一步步將暴力升級?「警方一直保持高度克制,除非暴力示威者攻擊執行任務的警員,或不斷對警方挑釁。其它國家和地區的警察也不會像香港警察這樣克制。」他說。
另一個讓外媒記者關心的問題是香港警方從昨晚到今天逮捕的黃之鋒、陳浩天等幾名「港獨」組織頭目的情況。一名外媒記者認為,香港警方在8月31日集會前做出這種「大規模」拘捕動作會讓輿論認為「警隊在配合北京,做出威懾性的行為」。一位香港警隊前線指揮官對此回應說,警隊不會對正在調查的案件做出評論,但必須強調的是,從6月以來,警方一直在進行相關的調查。目前對這幾位涉嫌非法集結以及煽惑他人非法集結的嫌疑人進行起訴,是因為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連日平暴讓警隊戰術得到提升
「作為應變大隊的副指揮官,我重申,如果示威者不使用任何暴力,警方也肯定不會動用武力。」區sir是香港警隊總區應變大隊副指揮官,他強調香港警方一直都是非常克制的,但近來的和平示威遊行往往會演變成暴力事件,「示威者從拆下街邊護欄堵路、扔水瓶、磚頭,到用彈弓發射鋼珠,再到上周末的投擲汽油彈,給警隊執法帶來了很多挑戰。」更何況,一些示威者帶著小朋友參與集會遊行,甚至混在暴力示威者中間,這給警方的驅散行動造成很大困難。
在被環球時報-環球網記者問到對於近來暴徒越來越多實施「野貓式襲擊」(破壞完立刻逃跑),警方有何好的對策時,區sir表示,警方無論在什麼行動中都會以「情報主導」的方式去進行部署,不同的警區,也會有足夠的人手去應對一些可能發生的「野貓式襲擊」。
區sir對環球時報-環球網記者說,每一次行動他都非常擔心同事的安危,「因為除了暴力衝擊,現場媒體也會有『不同的角度』報道我們的執法工作,同事及其家人在日常生活中遭到不同程度的欺凌,包括一些很粗俗的人身攻擊以及網上的起底行為。」
區sir坦承,暴力行為持續了80多天,時間比較長,一些警員確實非常疲倦,但同時也是士氣高漲的。而經過連日的行動,香港警察除體能、心理外,對戰術的運用、理解也得到了更好的提升,也做了更好的準備。
社區居民反感暴徒 常向警察提供情報
在一些香港媒體的報道中,經常提到暴徒們在居民區附近進行暴力衝擊,有「街坊叫好表達支持」,事實真的如此嗎?某警區警民關係主任陳Sir在接受環球時報-環球網記者採訪時表示,其實暴力行為對真正的市民的干擾是很大的,「用我們警區的例子來說,從8月5日到29日,已經是第十次受到襲擊。僅從網路傳出來的一些片段上,可能會覺得居民還在支持他們(暴徒),但其實後來有很多的人說,這些片段里的人可能不是當地的居民,因為他們在很多地區都說自己是『當地的居民』。」
「我們做警民關係,會跟本地的居民有很多聯繫,他們給予我們的支持是很多的,其實他們非常反感那些示威者來我們社區,比如8月11日那次示威者申請不反對通知書時,我們收到超過600封來信要求我們不要發『不反對通知書』,這600多封信件大部分是以代表性的社區團體名義發來的,所以基本上代表了社區的主流意見。市民反對示威者來我們社區遊行,因為他們看到每次來了以後就會變成暴力事件。」
陳sir透露,暴力示威讓他們警區的商戶受到很大影響,「他們今年暑假的生意比去年最少降低一半。」另外,由於暴力示威者滋擾,當地居民上一周幾乎每天晚上都無法好好休息,對他們精神的困擾很大,「所以他們對於這些暴力示威者是很反感的,可能他們只不過是那種『沉默的大多數』,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沒有去很大發聲,但這不代表對他們的影響不大。」
陳sir說,有些社區居民很熱心,會給警方提供很多情報,「比如說他們(暴徒)的車輛在哪裡,他們運送什麼物資,對於示威者預先埋藏的一些武器,居民也會給我們情報,先把它清掉。」
「在香港誰才是真記者是個問題」
由於警察的身份,某機動部隊警員阿傑的一些「黃絲」朋友開始疏遠甚至排斥他,「中學的群組上會有一些認識六七年的好朋友,因為立場不同,開始變得不尊重警察職業,甚至對我這樣多年的朋友進行辱罵。開始的時候,我曾嘗試解釋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但慢慢覺得這樣的解釋其實很無用。」
阿傑只有23歲,與那些暴力示威者是同齡人,在網路上,一些人將暴力行為視為「真人遊戲」,但在阿傑看來,自己的身份是一名警察,而警察的天職就是除暴安良,去進行執法,「即使在街上看到一個犯法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也肯定會果斷執法,將他拘捕歸案。因為我相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
25日,阿傑在葵涌警署執行任務時,一名身穿「PRESS(媒體)」反光衣的人接近他和同事,跟他們說「一位市民需要協助救援」,隨後帶他們去尋找「需要救援的市民」,但是,阿傑和他的同事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反而遭到很多暴徒的瘋狂襲擊。
「我們並不會去揣測到底那個穿反光衣的人是真記者還是假記者,但是,聽說在香港記者協會註冊一個記者證只要50塊錢,所以現在香港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記者,也是一個問題。」陳sir對環球時報-環球網記者說。
「有些記者提到,不排除一些示威者上一秒還在做暴力的衝擊行為,下一秒可能就在鏡頭前做一些別的行為,如果這是真的,當然是卑鄙的。」區sir說,但目前還不能確定真相到底是怎樣,警察在現場執法的時候並不去深究有沒有這樣的行為,警察的目的只是為了執法,讓香港的法紀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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