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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修禪定?

我最初開始禪定時, 缺乏一個堅實的基礎。我還沒有找到固守心念的正確方法, 修行時漲時落。進步一陣子, 很快又退步, 回到原地, 等於沒有學到什麼。開始時我極其用功, 心進入了奢摩他。感覺象座山一樣穩定紮實。那時候還缺乏適當的方法來保持這個狀態, 我卻感到自滿、輕鬆起來。就在那時, 修行退步了。它開始退步, 我卻不知怎樣逆轉。我因此苦苦思索, 要找一個讓心穩定下來的堅實基礎。最後得出結論, 心跑掉了, 是因為我的基礎不牢。我缺乏一個禪定用詞作為注意力的聚焦點。

我被迫重新開始修。這次我打下一個堅固的樁, 不管發生什麼, 堅定地抓住它。這個樁就是「哺-哆」( buddho,佛 ), 意思是對佛陀的憶念。我就把禪定用詞「哺-哆」當成唯一的專註目標。我在內心除了重複「哺-哆」,不去管其它。「哺-哆」是我的唯一目標, 同時我也確保念住始終在把握和指導我的努力。那些關於進步、退步的想法全給放在一邊。發生什麼, 就讓它發生。我下決心不再落入舊的思路: 回顧過去修行怎樣進步、怎樣退失;接著又幻想未來, 希望發一個大願, 過去的自在感會再回來。一直這樣想, 卻不去創造實現願望的條件。我只是希望有進步, 不能實現時又感到失望。實際上, 成功的願望並不會帶來成功; 只有帶著念住的努力才會有成就。

這一次我下決心, 無論發生什麼, 就讓它發生。為了進步、退步而煩惱, 是焦躁的源頭, 那樣會分散對當下和當前工作的注意力。只有帶著念住、重複「哺-哆」, 才能防止修行中的上下起伏。把心的知覺集中在即刻當下, 至關重要。不要讓心念分散開來, 干擾禪定。

為了滅苦而精進禪修時, 你在正道上每走一步, 都得全力以赴, 不可有一點保留。為了體驗最深的奢摩他, 獲得最深的智慧, 你不能半心半意、有氣無力、缺乏修行的基本原則, 永遠搖擺不定。修行不能夠全心全意的投入, 行者一連修幾世, 也不會有正確的結果。在修行的初始階段, 你必須找一個明確的禪定對象, 把心定在上面。不要隨便找一個象「心的內在知覺」這樣的模糊對象。沒有特定的專註對象來抓住心, 幾乎不可能防止注意力渙散。這樣做會失敗。到頭來你會因為失望而放棄努力。

念住一旦失去焦點, 雜染就會衝進來, 把你的思路扯到遙遠的過去、渺茫的未來。心變得不穩定, 在思維的風景區遊盪, 永遠沒有一刻的靜止與滿足。行者就是這樣子退步, 眼睜睜看著修行失敗。唯一的解藥, 是有個單一而不複雜的專註中心; 比如一個禪定用詞、或者呼吸。你選擇對自己最合適的, 把注意力持續放在那個目標上, 不要去管其它一切。全心全意至關重要。

假定你選擇呼吸作為集中目標, 就要讓自己對每一次入息、每一次出息完全保持知覺。要注意氣息的動態感, 把注意力放在感受最明顯、最敏銳的部位: 例如鼻尖部位。你對氣息何時進、何時出要有確切的知覺。但不要跟著呼吸走——只是專註於它進出的那一點。如果你覺得有幫助, 可以把呼吸與無聲重複「哺-哆」結合起來, 在入息時想著「哺」 、在出息時想著「哆」。不要讓雜念干擾你的工作。這是在練習對於當下的知覺, 因此要保持警醒、全神貫注。

念住逐漸確立之後, 心就不再去注意各種有害的想法與情緒。它會失去往常那股熱衷感。既然不再走神了, 它就會進入越來越深度的寧靜。同時,一開始關注呼吸時, 它比較粗糙, 逐漸會越來越精細。呼吸甚至可能從知覺中徹底消失。它如此微妙精細, 因此淡出不見了。那個時候呼吸不存在了, 只留下心本身的知覺。

我選擇的是「哺-哆」禪定(佛隨念)。我從下決心的那一刻起, 就不曾讓心離開「哺-哆」的重複。我從一早醒來、到夜裡睡下, 迫使自己只想著「哺-哆」。同時不去理會進步、退步。禪修有進步, 我跟著「哺-哆」;有退步, 也跟著「哺-哆」。不管怎樣, 「哺-哆」是我唯一的專註目標。對其它事情我毫不關心。

保持這樣一心一意的專註並不容易。我實在必須強迫自己每時每刻、不受干擾、與「哺-哆」結合在一起。無論我坐禪、行禪、作日常雜務, 「哺-哆」始終在心的深處迴響。我秉性剛毅、毫不妥協, 這個性格對我的修法是有利的。結果, 我全心全意投入修行, 什麼也不能動搖我的決心; 沒有什麼雜念能把心與「哺-哆」分開。

一天又一天地這樣修, 我總是確保「哺-哆」與即刻當下的知覺一起和諧共振。不久, 我開始看見, 寧靜與專註從心的基本知覺中升起。那時, 我就開始看見了心的微妙精細的本質。我越使「哺-哆」往內走, 心越精細, 直到最後, 「哺-哆」的精細與心的精細, 融為一體, 成為同一個知覺本身。我已不能把「哺-哆」從心的細微本質中分離出來。我儘管試, 就是不能令「哺-哆」從心裡出現。通過勤奮與毅力, 與心如此密切結合, 「哺-哆」不再出現在我的知覺中。心達到如此安詳靜止、如此精深的地步, 什麼也不能在那裡得到響應, 連「哺-哆」也不能。這個禪定階段, 類似於前面提到的呼吸消失階段。

這個情形發生時, 我不知所措了。原來以為, 整個修行過程必須緊緊抓住「哺-哆」。現在「哺-哆」不再出現,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哪裡呢?到現在為止, 「哺-哆」一直是我的主要依止。現在它卻消失了。無論我怎樣試著恢復這個焦點, 它還是消失了。我陷入了困境。唯一剩下的是內心深度的知覺本性, 一種清凈、簡單的知覺, 又明亮又清澈。那個知覺內部, 沒有什麼實體可供攀緣。

那個時候我理解了, 在意識、也就是知覺, 達到如此精深的狀態時, 什麼也不能入侵心的知覺領域。我既失去了「哺-哆」, 只有一個選擇: 我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在當下這個無處不在、又凸顯而出的知覺感。意識並沒有消失, 相反, 它無處不在。我過去把全部念注固著在重複「哺-哆」上, 現在轉而把它固著在寧靜而專註的心裡這個極其精細的知覺上。我的注意力始終固定在精細的知覺本身, 一直到後來, 它的凸顯淡化了, 我恢復了平常的意識狀態。

回到平常的意識狀態後,「哺-哆」又重新出現了。於是我立刻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佛隨念上, 不久, 每天的修行出現了一個新的節奏: 我一心專註於「哺-哆」, 直到意識分解, 進入知覺的清澈、明亮狀態, 然後沉浸在精細的知覺里, 一直到恢復常態, 然後加緊用功, 再專註於重複「哺-哆」。

就是在這個階段, 我的修持第一次獲得了堅實的基礎。從那以後, 修行不停地進步, 再也不曾有過退失。每過一天, 心越來越寧靜、安祥、專註。過去一直令我苦惱的修行起落感, 如今不再是問題了。紮根於當下的念住, 取代了對個人修行狀態的擔憂, 這個念住極其有力, 與過去未來的想法已不再兼容。我的活動中心就是即刻當下——也就是每一次默念「哺-哆」的升起與消逝。我對其它事情毫無興趣。結果我確信, 過去的錯誤在於沒有把注意力聚集於禪定用詞。我那時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內在知覺這樣泛泛的目標之上, 沒有一個明確目標, 各種念頭闖進來, 很容易讓心走失。

我一旦理解了禪定初級階段的這個正確方法, 就全心全意地修, 不讓念住出現哪怕一瞬間的空隙。從早上醒來、到晚上入睡, 我在清醒的每時每刻都在修。那樣做起來是很難的, 需要絕對的專註和毅力。我不敢放下警覺、不敢有一分一秒的鬆懈。就這樣專心致志地使「哺-哆」進入內心, 根本不去注意周圍發生的事件。

我的日常生活模模糊糊地過去了, 然而「哺-哆」 卻始終焦點清晰。我對這個禪定憶念詞全心全意。有了這個牢固的基礎, 心的寧靜與專註練得不可動搖, 像山一樣堅定不移。

最後, 這個磐石般堅固的心智狀態, 成了念住的主要集中目標。隨著心不斷地獲得內在的穩定感, 越來越凝聚起來, 禪定用詞「哺-哆」逐漸從意識中淡出了, 留下心的知覺在寧靜與專註之下, 獨自凸顯。到了那個階段, 心已經進入了奢摩他——這是一個高度集中的意識狀態。這個狀態是獨立的, 與任何禪定技巧無關。知覺完全處在寧靜、專註之中, 它本身成了注意力的焦點, 這個心態如此突出、有力, 沒有什麼能升起推倒它。這就稱為心處在連續的奢摩他中。換句話說, 心就是奢摩他, 兩者等同了。

從禪修的精深程度上講, 禪定的寧靜狀態與奢摩他狀態之間, 是有根本區別的。攝心入定, 在那個狀態保持一段時間, 之後退回到平時的意識狀態, 這叫做禪定的寧靜狀態。這樣的寧靜與專註是暫時的, 只存在於心處於靜止狀態下的那段時間裡。等到平常意識迴轉, 這些特殊狀態就漸漸消散了。但是, 隨著行者越來越熟練, 一次又一次地出入這個寧靜、專註的狀態, 心就開始建立起一個牢固的內在基礎。當這個基礎在任何狀態下不可動搖時, 就稱為心處於連續的奢摩他狀態。從此以後, 即使心離開了禪定的寧靜, 它依然感到堅固、緊湊, 好像什麼也不能動搖它的內在焦點。

與奢摩他始終結合著的心, 總是四平八穩、不受干擾。它感到徹底滿足。由於這種內在結合極其緊湊、專註, 日常生活的想法與情緒已經不再對它有什麼影響了。這個狀態下, 心沒有慾望去想任何事。它完全平靜、滿足、什麼也不缺。

/索達吉堪布

摘自/《智悲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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