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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江受降中,這個戰勝國將軍讓戰敗國看不起

熟悉抗戰史的朋友都應該知道,抗戰勝利後的大受降。其中「芷江受降」是很重要的一個篇章。「芷江受降」永載史冊,但其中的一個受降將軍的表現卻令人大跌眼鏡,此人就是冷欣。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1945年8月21日,侵華日軍總司令岡村寧次派副總參謀長今井武夫少將一行飛到湖南芷江,與國民黨陸軍高級參謀人員接洽投降事宜。8月21日上午11時,日今井武夫一行8人,搭乘一架老邁的日軍運輸機,機尾拖著三條作為標誌物的紅色布帶,在六架美軍戰鬥機監視下降落芷江機場。這架老邁掉漆、彈痕累累的運輸機,是日本戰敗慘狀的真實寫照。今井武夫戰後回憶起這段「凄慘之旅」的過程,稱心情「絕望和不安」。

下午3時20分,受降正式開始。日軍代表進入受降會場。會場正中是中國陸軍總部參謀長蕭毅肅中將,右方即為副總參謀長冷欣中將,還有中國各戰區高級軍官和中外記者數十人環坐左右。

會場氣氛很莊重嚴肅,但一個人的姿態卻讓與會記者感到滑稽。這人是誰呢?他就是冷欣。關於冷欣的醜態,著名記者嚴怪愚在其《芷江受降側記》一文中寫到:「在會談中,冷欣時而站立,時而屈膝而坐,身體晃動不已,人又瘦又小,簡直有點像一隻猴子。新聞記者們都認為他有失國格。」

大家以為這只是偶然的一次失態,但誰也想不到,這僅僅是個開始。

第二天,按照受降程序,中國陸軍總司令何應欽命令冷欣赴南京設立前進指揮所,和今井武夫進行正式交接會談。

這一次他的表現更加丟人。

因為要到日軍駐地受降,所以冷欣不寒而慄。他首先提出一個要求:日軍在文書上發誓,保證其安全。

戰勝國將軍要讓戰敗國降將保證安全,這是古今戰爭史上罕見之事。

本來已經灰心喪氣的今井武夫,立刻來了精神,在回憶錄對這位中國將軍大加揶揄:「冷因親自進駐南京而要求日軍以誓約文書保證其安全,我認為以一個戰勝國的高級將校竟然向戰敗國使節要求保證安全,既無意義又不自然,總覺得未免有些滑稽之感。」

於是,今井武夫當面對冷欣說:「這種文件不但沒有價值,而且沒有必要,日軍恭候閣下光臨!」竭力解釋,但是冷欣依然反覆要求。最後的結果,今井武夫答應回到南京後,用無線電代替書面保證。

這件小事,讓戰敗的日本人取得了心理的優勢。今井武夫回憶錄即《今井武夫回憶錄》中寫道:「關於這件事我認為,中國軍對於迄當時為止誇耀不敗的日本軍,覺得並非憑自己的力量獲勝,而是依靠盟軍在其他戰場勝利的壓力,才名列戰勝國之一,因而他們自己並沒有戰勝的實感,對日軍的畏懼心理尚未消除。」

得到日本的安全保證後,8月27日,冷欣依然忐忑不安,帶了上百人,搭乘美軍飛機到南京受降。看到日軍將領對自己絲毫沒有傷害之意,他踏實了。在回憶錄志得意寫道:「一到南京,所晤見的日軍軍官,對我都是畢恭畢敬,不再如往日侵略我領土,蹂躪我同胞的猙獰面目。」

然而,他看不出來,今井武夫等日軍軍官對這位猴子將軍的尊敬也許只在面上,他們內心對一個要求戰敗國保其安全的軍人,會有發自內心的敬重嗎?

日本敗將看不起中國接受大員,這是中國接受大員自找的。那麼,為什麼堂堂陸軍中將、戰勝國受降大員,會是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丑呢?

我們看一下此人簡歷。

冷欣,江蘇興化人,黃埔一期畢業生,沒有多少驕人的戰績,但因為是何應欽的親信。所以備受重用。不斷攀升。此人1943年做到江南行署主任職,但因為一件不光彩的事,被蔣介石撤職查辦。

什麼不光彩的事呢?道德品質出了大問題。奪了朋友妻。

事情是這樣的——

冷欣有個江蘇老鄉、黃埔同學李守維,時任八十九軍中將軍長,駐軍興化,他奉命去進攻新四軍,臨行前托冷欣代為照顧家小。後李守維在黃橋戰役意外死亡,而照顧其家小的冷欣呢,卻趁火打劫,將老鄉的夫人馬「接收」了。因為這位老鄉夫人年輕美麗,是著名「校花」,冷欣早就垂涎已久。冷欣乘人之危,娶亡友之妻。引起黃埔同學的公憤,於是集體寫信向校長蔣介石告狀。

素來把禮義廉恥掛在嘴邊的蔣介石當然不會慣著這路人,於是批示「永不錄用」。

但事後冷欣找到老上司何應欽,還是被「錄用」為陸軍副總參謀長的要職。

就是這樣一個毫無節操、靠人身依附上位的軍官,怎麼可能具有英雄氣呢? 冷欣一生,兩次接收:一次「接收」了朋友妻,另一次接收日軍投降,後者本當千古榮耀之事,卻讓他留下了恥辱一頁。

抗戰勝利後,國民政府先後派出接收大員,他們很多與冷欣的狀態,大同小異。抗戰史料《營口通史》里記述:國民政府的接收事業一派紅火。

光榮使命變成了「劫收」橫財。有油水可撈或是要害部門,都是接收大員們眼裡的香餑餑,只顧爭先恐後去接收,生怕晚了,肥水流走。至於如何發展生產恢復民生,他們是不考慮的,只是忙著「劫收」財物,中飽私囊。接收造紙廠的大員把用於生產的毛布毛毯、紙漿板大量外運倒賣掉,錢則裝進自己的腰包;接收紡紗廠的大員將棉紗、棉布大批盜賣;接收捲煙廠的大員不僅盜賣成品,還把大桶煙葉運走賣錢,同樣都將錢揣進自己的口袋。有些工廠原本奄奄一息,經此一番「接收」折騰,直接變成了空殼。

他們不顧一切地「劫收」,給被接收地區的工商業帶來新一輪浩劫,民眾給這些接收大員用「五子登科」的順口溜畫像,極其精準:「金子、房子、票子、車子、女子(漢奸的妻妾)」,刻畫出國府要員借收復之機大撈一把的醜惡嘴臉。舊官僚回潮,干下種種惡行,令光復後的國民政府得了故土,失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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