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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生物:國產疫苗的18年徘徊

文/吳慧玲

編輯/郭銘梓 武單單 于靖

億歐專欄作者

正如大樹年輪反映著其各階段的生長狀況一樣,對於一家企業而言,觀察歷年產品結構的差異,也能夠窺見它在發展過程中的得失。

2010年,雲南沃森生物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沃森生物)憑藉8年研發9個疫苗產品的成績,一舉拿下當時「最貴A股」創業板名號。以此為節點,沃森生物前後三年的差異宛如國產疫苗行業「由代理到自研」的創新蛻變縮影。

在經歷「揮刀」占營收六成的甲肝疫苗代理業務後,沃森生物分別耗時4年、6年自主研發的Hib和凍干A、C腦膜炎球菌多糖結合疫苗開始發力,甚至一度撐起公司上市前三年的全部營收。此後(2013年),沃森生物產品便開始逐漸延伸,進入多元產品線的「白馬股」時期。

不過,如果換成營收的視角,這樣的戰略能否算得上成功,則成了一個需要討論的話題。實際上,自2015年達到10.06億元的高位之後,沃森生物便陷入到斷崖式下滑的境地。僅一年時間,沃森生物的營收水平直接跌落近一半。

是什麼致使一路高歌的沃森生物慘遭滑鐵盧?又因為怎樣的原因,讓其在三年的時間重新逼近歷史峰值?沃森生物的徘徊,大概要從最初的原點說起。

頻頻「借力」背後

探索沃森生物的起家

早期,依靠疫苗研發、生產、銷售為主線,沃森生物的內生增長一直維持的不錯,幾乎每個產品的研發關鍵期都有伴隨產品出現,形成了良好的產品梯隊與產品結構,極大地提升了沃森生物的生長周期。

那麼,一家有著良好產品梯隊的企業,研發佔比如何?從沃森生物歷年年報來看,2013年之前,公司研發投入僅占營業收入的10%左右,甚至有時期僅為5%左右。這不禁讓人疑惑,高毛利的疫苗產品,研發投入竟如此之少。

其實,從沃森生物成立之初的「國家隊」背景來看,上述疑團不難推解。

在組成沃森生物的22名股東中,有5名曾任職中國醫學科學院醫學生物學研究所(下稱昆明生物所),而公司技術總監黃鎮更曾任職於成都生物製品研究所,並且主導參與過Hib疫苗、23價肺炎鏈球菌莢膜多糖疫苗研製,發表過相關論文。

而之所以有「國家隊」的稱呼,也與20世紀90年代前,國內疫苗市場實行嚴格的行政管制密不可分。據悉,當時我國疫苗產品主要由衛生部下屬的六大生物製品研究所(北京、長春、成都、蘭州、上海和武漢)及昆明生物所提供。

由於技術所限,當時民營疫苗企業多採取「仿葯戰略」,即利用挖人才的方式,把其帶去的技術改良成新產品。雖說在研發過程中可能會涉及侵犯知識產權的問題,但在彼時卻是行業「潛規則」之一。

然而,沃森生物與「國家隊」之間的聯繫不止人員任職這麼簡單。2004年4月,上市公司雲大科技現身沃森生物,並控股其50%股權。2004年6月,雲大科技便宣布退出疫苗產業,將股權實際轉讓給沃森生物股東李雲春、陳爾佳和劉紅岩。而在此期間,雲大科技與昆明生物所合資成立昆明上成的相關權益也被沃森生物「收入囊中」。

據了解,2008年昆明生物為保昆明上成疫苗主業不失,以兩項權益置換了沃森生物的全部股權。其一是以成本價提供給沃森生物600萬支甲肝疫苗予以銷售;其二是將2007年已投入試生產的128畝玉溪疫苗生產基地轉讓給沃森生物。

雖然期間的轉換關係十分耐人尋味,但不可否認的是兩項權益的置換為沃森生物後來的發展,打下了良好的資金儲備。

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在技術和資源沉澱後,沃森生物的資金也搭上了快車。2001年沃森生物成立之初的註冊資本僅為126萬元,由於發起方伯沃特生物(陳爾佳持股的企業)、潤生葯業(李雲春持股的企業)缺乏資金,便通過出讓股權的方式引入了最早投資人——雲南盟生葯業有限公司。

為了進一步籌集資金,沃森生物還在2004年將早期歷時3年研發的第一個自主研發產品——精製甲型肝炎滅活疫苗(Vero細胞),以2000萬元轉讓給了上海浦東張江科技園區一大型企業,並且創造了當時國內疫苗轉讓的高價「神話」。

後來,沃森生物還分別於2004年、2008年引入玉溪地產、紅塔創投和長安創投等機構投資。雖說公司資金壓力得以緩解,但過多投資人的引入,也直接造成了沃森生物實際控制人缺位的隱憂。至此,沃森生物的起家也告一段落。

沃森生物轉型「三駕馬車」

是福是禍?

但關於沃森生物的故事,似乎在其上市三年後才開始上演。

通過查閱沃森生物歷年的年報可以發現,2012年對於沃森生物來說是個巨大的轉折點。當年,沃森生物進行了單抗、血液製品、新型重組疫苗的併購,初步形成以疫苗業務為基石的「疫苗、血液製品、單抗」的產業戰略布局。

自2012年以來,收購河北大安製藥、上海豐茂、上海澤潤、嘉和生物、重慶倍寧等生物醫藥企業;寧波普諾、莆田聖泰、山東實傑、鵬僑醫藥等醫藥流通公司,沃森生物在搭建「疫苗 血液製品 單抗」的大生物戰略上投資不止25億元。當然,在大肆買買買的背後,沃森生物與疫苗間的「情分」似乎也日漸疏遠。

其實,對於沃森生物的此番調整並不意外。首先,沃森生物已上市疫苗均非獨家品種,隨著後入企業的增多,價格優勢的缺失必將使公司營收走低;其次,血液製品屬資源壟斷型行業,目前我國相關企業生產規模小、技術研發能力弱,這對沃森生物來說市場發展空間較大,且可與疫苗產生協同營銷作用;最後,單抗作為全球醫藥市場增長最快的領域,以及單抗藥物專利到期和醫保體系擴大所能帶來的市場想像,此時入手單抗藥物不失為良策。

那麼高舉「大生物」旗幟的沃森生物,轉型是否順利呢?答案似乎在2013年年報中就已見分曉。歷年年報顯示,沃森生物2013年起便在產品研發、收併購等方面投入頗多,但扣非凈利潤的走低實難掩轉型的失利。

巨額收併購雖是醫藥行業謀求發展屢見不鮮的方式,但這足以讓沃森生物重重「摔上一跤」。

從上述沃森生物收購的幾家企業來看,2013年盈利情況均不樂觀。除四家醫藥流通的高毛利拉高公司的營業收入外,凈利潤完全不能抵消收併購醫藥公司所帶來的虧損。以至於2014年,沃森生物將河北大安製藥46%的股權以約6.35億元出讓給杜江濤。而這也就,解釋了2014年沃森生物雖有7.19億元營業收入,但扣非後凈利潤卻為負的局面。

2015年之後的三年間,沃森生物的營收依舊慘淡。尤其是2015年,沃森生物以「主要子公司及對公司凈利潤影響達10%以上的參股公司情況」為標準所羅列的企業清一色負凈利,虧損金額從幾百萬到幾億元不等。後兩年,此情況雖有所緩解,但距營收平衡還有較大差距。

加速結構優化

沃森生物繼續聚焦疫苗

在經歷營收「低谷」後,沃森生物開始將優化營收板塊和加速融資提上日程。

2015年,沃森生物在「大生物」的轉型上有了些許動搖,年報中「疫苗 血液製品 單抗」的戰略提法也開始變為「疫苗 單抗 血液製品」。而這一變化帶來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沃森生物拋售河北大安製藥股份。作為沃森生物開始切入血液製品的源頭,河北大安製藥的轉讓意味著沃森生物對血液製品的「拋棄」。而且從2015開始,沃森生物年報中的主營業務分類也再無血液製品出現。

戰略調整後,沃森生物開始加速單抗藥物布局,而此時其對嘉和生物的「偏愛」也可見一斑。2015年,沃森生物以0.85億元收購嘉和生物8.384%的股權。同時,為了保證嘉和生物的單抗研究,沃森生物還於當年引入陽光保險、陽光融匯與玉溪潤泰為嘉和生物增資9億元,其中5億元增資當年便已到賬。

2016年,沃森生物繼續定增募集資金5.8億,其中2.5億元用於嘉和生物治療性單抗藥物產業化項目,1.7億元用於嘉和生物研發費用。據悉,沃森生物每年用於嘉和生物的研發投入約佔全部研發投入的30%-50%,由此也可見,沃森生物對嘉和生物所寄予的厚望。

但令人意外的是,沃森生物終究扛不住單抗藥物研發的巨大支出。2018年,沃森生物完成了對十年無營收的嘉和生物45.65%的股權轉讓。在後來經歷多次重組併購後,嘉和生物的多數股份仍由沃森生物聯合康恩貝成立的海外公司持有,這也給嘉和生物謀求海外上市打開了巨大想像。

而至此,沃森生物重新聚焦疫苗主業的任務也已拉開帷幕。

從沃森生物2018年年報可知,目前公司已有6個品種(7個品規)上市,從各產品的營收佔比來看,除2017年新上市的23價肺炎球菌多糖疫苗增長強勁外,其餘5個品種較2017年均處於穩定狀態。

傳統疫苗板塊,沃森生物有3個疫苗處於臨床試驗,其中13價肺炎疫苗已完成III期臨床數據總結申報生產,並進入優先評審程序,預計最快今年四季度上市,進度國內領先。

13價肺炎疫苗被稱為全球「疫苗之王」,目前已被列入全球100多個國家的免疫規劃中,是全球使用最為廣泛的肺炎球菌多糖結合疫苗,具有很好的銷售前景。

新型疫苗板塊,沃森生物有2個疫苗處於臨床試驗,其中二價HPV疫苗已進入III期臨床研究的關鍵時期,正處於收集病例及分析的最後階段;九價HPV疫苗已於2018年1月收到臨床試驗批件,目前正在開展I期臨床試驗。儘管國產HPV疫苗研發的如火如荼,但究竟是否能從默沙東九價HPV疫苗的火爆市場中分得一羹,結局尚不可知。

當下,沃森生物的疫苗板塊已重新聚合發力,未來其是否能在13價肺炎疫苗、HPV疫苗的加持下攪動國內疫苗市場佔據C位,再次扛起國產疫苗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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