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lla McCartney：時尚背後不應有犧牲
人們說起「星二代」這個詞，總會有些貶義，這意味著他們靠著父母的名望、福蔭過日子。但，提到Stella McCartney，這首先是一個「環保主義的時裝品牌」，其次會想起它的設計師是前「披頭士」成員 Paul McCartney的女兒。
與Stella McCartney在一起的24小時，我們感受到了她同時也是一位頭腦清晰、有責任感的女企業家。
Stella McCartney，一名時裝設計師，環保主義者；一位非典型「星二代」，不用靠著父親、前Beatles樂隊成員 Paul McCartney 的名字，僅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就走向成功的人。
2013 年，Stella McCartney 被英女王授予了大英帝國官員勳章（OBE），以表揚她在對時裝界所做出的傑出貢獻。當時，她在談到女王授勛的感受時說：「我覺得她很優雅、時髦，很有氣場，也很美麗。當然她的衣服不可能是 Stella McCartney 的，所以我給了她一張我的名片。」
非典型「星二代」
要說Stella McCartney 有多努力，就要從她「多不需要努力」開始說。
她的父親Paul McCartney（左2）是前Beatles樂隊核心成員
她的父親Paul McCartney 截止去年還依然是英國樂壇首富，擁有8.2億英鎊的財富。
為什麼呢？Paul McCartney曾經所在的樂隊乃是全球最有影響力的the Beatles，雖然解散了40餘年，但依然在「持續賺錢」：今天，如果想在線聽一張the Beatles的精選集，依然要付出幾十甚至上百元的價格。而Paul McCartney那首《Yesterday》這些年光翻唱就有2200個版本，版權費可想而知。
Paul McCartney與幼年的Mary（左1）與Stella McCartney（左2）
Stella McCartney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富有而知名的家庭。她是Paul McCartney與前妻 Linda 所生的第三個女兒。
但，在她人生最初的階段，她首先認識到的卻不是名望與浮華。厭倦了娛樂圈名利的Paul McCartney帶著家人搬到了一個有機農場。Stella 便是在田園中長大，堅持著素食主義的生活，家庭對動物的愛與保護，影響了她整個世界觀。
少女時代的Stella McCartney與父親Paul McCartney
她像所有早慧的孩子一樣，少女時代就有了自己的志向：時尚。
15歲的Stella McCartney就申請到法國高級定製大師Christian Lacroix門下，協助Lacroix做晚裝設計。之後，她又用了約一年的時間，在Joseph百貨公司的公關部工作、Vogue雜誌社工作。
19歲，她用了一個假的姓氏入學，考進了倫敦聖馬丁設計學院。直到畢業，同學才發現這位Stella有點不一樣。她的畢業秀由 Naomi Campbell、Yasmin Le Bon 與 Kate Moss 這種 Icon 級別的超模免費展示。
1995年，Kate Moss為Stella McCartney的畢業展走秀
畢業後，Stella為了彌補學校教育的「技術」缺失，在倫敦Savile Row街跟隨裁縫大師Edward Sexton一起工作，學習最頂尖的男裝裁剪方法，為日後打下基礎。
兩年後，年僅24歲的Stella成為了Chloé的創意總監，接了「老佛爺」Karl Lagerfeld 的班。
1997年Chloé秀場，設計師Stella McCartney牽著模特Kate Moss謝幕
Stella McCartney的第一季Chloé秀場前排，來「應援」的除了父親Paul McCartney帶著一幫朋友舉起了「10分」滿分為女兒打氣。他身邊是當時年輕的Tom Ford。
在職業開端，家庭給了她強有力的推手，是Stella McCartney的幸運。但很多人的人生，在這種推力作用下，是呈拋物線下落的。所謂高開低走。Stella McCartney不是。她身上還有著家庭帶給她的另一種財富：自信、果敢。
在她接手Chloé之初，過於順利的坦途讓許多人認為她只是全賴祖蔭庇護，更有人暗中送她「Stella Steel」的綽號，諷刺她並非擁有真正的實力。
Stella McCartney肖像照
Stella McCartney用實力給了他們回應，她就職期間，為Chloé的銷售額漲了4倍。
「我希望設計一些我想要的，但在時裝店裡總是找不到的衣服。」Karl Lagerfeld那套希臘神話般古典浪漫的Chloé，在Stella McCartney改造下注入了少女的天真夢想。這個改變果然帶動了Chloé的年輕化。
同時，她用自己作為職業女性的直覺提出，Chloé應該給那些成功的職場女性做衣服，方便她們工作，展現她們的力量與美。她把男裝的裁剪方式和高定時裝的精緻細節結合到了一起，形成了全新的Chloé風格，既簡潔又甜美。真正奠定了我們今天所看到的Chloé的品牌特質。
Chloé的這種為職場女性造衣的理念，是不是有點像後來Phoebe Philo的Céline呢？
沒錯，Phoebe 就是在這個時期入行的。她成為了Stella McCartney的搭檔，後來接管了Chloé，開始聲名鵲起。她在Chloé的工作經歷影響了她整個設計生涯，也影響了Céline。
時尚圈就是這麼小，這位站在Stella McCartney身後的年輕女士，正是Phoebe Philo
時尚是一場關於材料的革命
隨著Chloé在商業上的勝利，在Tom Ford的介紹之下，Gucci也向Stella McCartney拋出了橄欖枝。但Stella McCartney一口拒絕，原因是Gucci一向有不少皮和皮革的設計。Gucci退一步提出為Stella McCartney創立了個人品牌。
一晃已經過去了 24 年，這期間她所累積的明星客戶是一串璀璨奪目的名單，包括「奧斯卡影后」 Gwyneth Paltrow、Liv Tyler、Kate Bosworth、Rihanna、Madonna、Victoria Beckham…毫無疑問她的時尚事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Stella穿著自己設計的「仿皮草」大衣登上《VOGUE》
Stella McCartney的願望一直沒有改變，十幾年來，她一直在貼錢研製新型面料，杜絕皮革、皮草。梅根王妃婚禮時所穿的Stella McCartney長裙用的不是絲綢，而是一種酷似絲綢的粘膠纖維面料。Stella McCartney熱賣的厚底鞋，用到了品牌自己研發的一種新型環保皮革，鞋跟木材也是可回收的……
與其說Stella McCartney是一個時裝品牌，倒不如說是一個時裝科技公司，她致力於推進著時尚產業真正的進步。今年，奢侈品業巨擘LVMH從Gucci手裡購得了Stella McCartney的部分股權，從某種意義上說，正是LVMH集團對Stella McCartney材料開發能力的期待：新材料才是推動時尚業真正前進的原動力。
作為一名商務女性，這次她的中國之行的行程表可以說是按每個小時來安排的。我們跟她在上海近距離待了一整天，她的日程從早上10點一直排到了夜裡9點：幾場採訪，「Mytheresa x Stella McCartney」專屬膠囊系列的上海店鋪預覽，與現代傳播集團的時尚主編葉曉薇在同濟大學的「時尚設計與可持續化發展」座談，以及一場私人晚宴……這意味著她工作時長至少超過了12小時。而前一天夜裡她才從倫敦飛到上海，第二天她將飛去北京繼續這樣一整天的工作。
在這馬不停蹄的趕場中，我們看到她如何在品牌專門店與銷售交流指導工作；如何認真聆聽與她接觸的嘉賓意見……她抱著開放與積極的心態去了解中國市場，並且擁抱這裡的特色。她的成功絕對不是偶然，這些功夫的細緻之處都在體現著她是誰。
當 Stella McCartney 走到我們的鏡頭前，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今早我已經做了四個訪問了。」然後快速整理了自己身上的連體服以及儀容，然後坐在攝像機前。前後只有幾分鐘，乾淨、利落、自信而放鬆，她甚至沒怎麼補妝。當我們談到她通過時尚來實踐環保的時候，她情緒高昂，能量十足，她是真的很關心環境問題，而不是一種偽善，也不是一種包裝自己的噱頭。她的思路清晰，表達清楚，有著深度的戰略眼光，作為時尚圈為數不多的女性設計師中的一員，她很重要，並且她將這份成功惠及了更多的女性從業者，從她公司的人員就能看到。
她對著鏡頭開始說：「Hi，我是Stella McCartney，我是一名時裝設計師，也是一個環保主義者。」
Stella McCartney 與現代傳播集團的時尚主編葉曉薇在同濟大學參加「時尚設計與可持續化發展」座談
Stella McCartney認為，不必為了鼓勵「可持續性」而犧牲掉風格，這兩者兼有才是真正的「可持續時尚」
講座現場發放的「Mytheresa x Stella McCartney」專屬膠囊系列環保袋
Stella McCartney私人派對上
以下為採訪實錄：
騰訊時尚：你從品牌創立就一直在每個系列中堅持可持續環保理念，您現在仍然是第一個談論「負責任的時尚」的重要性的人，這個驅動力來自哪裡？你為什麼選擇這條路？
Stella：我第一次了解到可持續理念是因為我在英國的一個有機農場長大，我也是一名素食者。自小我就想成為一名時裝設計師，我突然意識到，我不想妥協，不想對我的信仰虛偽。因此，我不打算在設計中使用皮草、皮革、動物膠，或其他任何會傷害動物的材料。
大約十年前，有一位先生獲得了諾貝爾獎，他把畜牧業和對環境巨大的負面影響聯繫了起來。熱帶雨林正在被砍伐，穀物糧食的利用率非常低，水必須先經過動物才能到達人類。我突然發現了這和非人工手袋、有機棉、或非PVC材料之間的聯繫。我意識到整個時裝業是地球上破壞環境最嚴重的行業之一，而我有一個絕佳的機會來改變它。因此從那一刻起，這種聯繫就被建立起來。最初從不想傷害動物開始，變成現在我每天都在為之努力。我們需要努力找到更可持續的解決方案，同時又不犧牲時尚風格。
騰訊時尚：如你所提到的，你不使用任何毛皮、皮革、和動物材質在自己的設計系列中，為什麼動物福利對你個人來說如此重要?
Stella：我在大自然中長大，並且成為素食者，我非常清楚動物在地球母親上有與我們共同生存的權利。我從來沒有真正相信，為了吃掉它們、或將它們做成商品，就大規模蓄養動物、殺害動物在道德上是正確的。因此，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因為這不僅是在傷害我們的星球，殺害和飼養動物本身就是非常有害的。
僅牛肉行業，就以每小時100個足球場的速度砍伐著亞馬遜雨林，所以也許當你看完這個視頻的時候，也許100個足球場大的雨林將會消失，只是為了牛肉。因此，我認為知道這種聯繫是很重要的，或許只是減少肉類消費，或者是關注（可持續環保的）時尚行業。如果你能找到另一種選擇，既不殺死動物，也不傷害我們的星球，而且它仍然很好看，很性感，並且仍然傳遞著我們的願望，而這就是我們在 Stella McCartney所做的，同時我也認為你不應該犧牲任何東西，這是最時尚的事情之一。
騰訊時尚：經營一個提倡環保理念時尚奢侈品牌，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Stella：以「可持續」的方式工作，在時尚行業存在許多挑戰。我認為尋找、採購材料很困難。如果在（可持續）時尚界想成為優秀的人，我們在 Stella McCartney 所做的超過60％的工作（從環保角度出發）就是從採購（原材料）開始。舉例來說，布料是在時裝界廣泛使用的一種材料，但不幸的是，它每年砍伐約一億五千萬棵樹。因此，在Stella McCartney，我投入了很多時間和金錢從瑞典的一個森林去採購，這是一種「可持續」的生產粘膠纖維的方法。
我並不是從經濟方面去考慮做這件事。事實上，為了創造更好的產品，我可能遭受了打擊。我可能是這個行業里唯一一個使用可持續粘膠的人。但對我來說，時尚就是改變。你知道，時尚的未來必須是拯救我們的星球，但在時尚風格上不妥協。我不使用任何PVC， PVC是石油基塑料，這意味著要使用油，而實際上這不是必須的。我們所有太陽鏡的材質都是一種生物醋酸鹽，它來自植物性材料， 而且它是完全可生物降解的。
現在你知道了，每一件Stella McCartney的產品都是有機的，比如一件連身褲，或者這種非（動物）皮手袋，以植物油塗層，我們品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理由成為時尚界的更好產品， 而且我發現這和作為時裝設計師一樣具有啟發性，我認為兩者現在是緊密相連的。
騰訊時尚：根據秀場筆記，2020年春夏系列是你最「可持續」的一個系列，超過75%的材料是環保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Stella：是的，我真的很自豪，事實上，我們兩周前在巴黎的時裝秀幾乎是（完全）「可持續」的。大約78%的材料是可持續（環保）的，我們通過使用的材料實現了這一點。我們把一種完全可回收的聚酯纖維引入到裁剪中，我們所有的棉花都是有機的，不僅是有機的，我們與供應商的合作也極為密切。我們走進農場，研究土壤中的營養物質，我們的許多針織品對動物很友好，我們引入了很多創新材料，我們通過這種方式來實現（可持續性環保）目標。我想，我們是世界上唯一一家敢聲稱在巴黎時裝周使用78%可持續環保材料的時裝品牌。
我認為這也是讓我們保持與環保聯繫的方式。時尚行業顯然是一個由趨勢驅動的行業，當我遇到很多人，無論他們是在時尚界工作，還是懷抱時尚夢想的消費者，這就是改變的時刻。這是未來，我們必須為明天採取行動，產生積極影響，這真的很令人興奮。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對我來說，科技和新奇就是時尚，否則我們幾百年來都在使用同樣的十來種材料，我們將這些材料以同樣的方式生產，我們沒有為人們創造良好的就業機會，我們沒有創造出良好的生活水平，現在是改變的時候了，是實踐更好的商業和時尚的時候了。
騰訊時尚：從開雲（Kering）集團到LVMH，再到一些街頭時尚品牌，可持續時尚這個話題在過去兩年間變得越來越熱，你認為為什麼這種現象在整個行業中都在頻繁發生？可持續時裝業務的核心是什麼？
Stella：遺憾的是，我們很晚才開始展開時尚界關於環境變化的討論，的確談得有點晚了，但很高興我們談到了。我們與航空工業或汽車工業、建築、食品等等其他產業來到同一個房間（關心相同的問題），許多其他行業也在關注這個問題，因為消費者想要改變，這是現在地球上每個人都必須意識到的。如果我們沒有地球母親，我們將一無所有，我們將失去所有的魅力。所以我們必須保護她。如果我們必須為這個改變做出一點小犧牲，那麼這個犧牲與我們所有人都會感受到的（環境）損失相比，算不了什麼。氣候危機就在眼前，如果我們以這種方式繼續下去，我非常肯定我們能夠改變它。
我在Stella McCartney工作，我創造解決的辦法，我認為這很重要。我試著鼓勵人們，任何微小的改變都是積極的。你不需要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你可以每周有一天不吃肉，你可以只買一個Stella McCartney的（環保）手袋，盡量不買其他真皮手袋，這些都是積極的改變。但（最終的改變）來自消費者，消費者是一切的未來，年輕人也是。時裝業需要年輕人去追求它，他們不會選擇一個不深思熟慮的產品，他們需要環保的產品，他們值得最好的。
騰訊時尚：你認為中國市場對可持續時裝發展重要嗎？你認為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什麼?
Stella：是的，談到中國，我一直覺得中國消費者是最有「可持續」發展意識的群體之一。我在一開始就被問到環境問題，以及我在時尚行業所做的（可持續環保）工作，以一種積極的方式。（說明這個理念）它在中國被接受的，我覺得這是非常令人鼓舞的。我相信，如果中國人看到了恐懼，感受到衝擊，那麼他們可能會很快做出改變，來調整到（利於環保的）最佳位置。
我覺得這很鼓舞人心，我認為世界其他地區需要向中國學習。我覺得積極的政策變化很快就會發生，在這個話題上確實需要政策變化。人們需要激勵，我認為消費者在購買更好的產品時需要產生積極的影響，我認為企業也需要有激勵機制。但我確實感到，世界的這一部分，正在迅速地接受這種對話。我深受鼓舞。
騰訊時尚：很多人都知道你是素食者，那麼你個人是如何實踐環境保護的呢?
Stella：如果你關心環境，你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減少肉類的攝入。畜牧業是最大的溫室氣體製造者之一，我認為18%的溫室氣體僅僅來自畜牧業。（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的替代品是同樣美味的，人們可以買到很多嘗起來像肉、能給你所有你需要的營養的東西，但並不需要殺害、飼養動物，（這已經）有非常快速、簡單的解決方案，所以我認為這不再是一種犧牲。改變你的生活是一項巨大的挑戰，可以讓有很多很簡單的小事（改變）進入你的生活，在你的日常生活中接受它們是非常令人興奮的。
騰訊時尚：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可以讓我們的讀者在日常生活中輕鬆實施嗎?
Stella：是的，我想說或許你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每天停止吃肉。或者每周放棄一天，即使你每周有一天不吃肉，也會對整個一周每天都在吃肉產生影響。所以有一些很小的犧牲我想大家甚至都不會注意到。
你也可以更有意識地消費。快時尚是一個非常消極的行業，每一秒鐘，都有一卡車的快時尚產品要麼被焚燒，要麼被埋在地下，它們最多只穿了三次就被扔掉了。你也可以租衣服，或者看看二手衣服。與其買二十件你不會穿很長時間的衣服，不如買一件你會永遠保留的漂亮的東西。我認為有很多簡單的方法可以進融入大家的生活。
騰訊時尚：還想和我們分享一些關於環保其他有趣故事嗎?
Stella：我認為我們現在正處於一個非常大膽的時刻，我感到非常興奮的是這最終可能是一個變革的時刻。我已經以這種方式生活了四十多年，並且在時尚界實踐可持續的商業模式也已經有近二十年。我很受鼓舞，因為人們終於開始談論這個話題，你們在告訴正在看視頻的這些觀眾，我也可以直接和你們交談，我感到很榮幸。我認為現在是變革的時刻，應該重視變革，並為我們生活在一個有可能成為地球拯救者的時刻而感到自豪。歷史上有很多偉大的變革時刻，婦女獲得選舉權，奴隸制結束，人們需要勇氣。每個人都需要改變，所以，我相信這是一個偉大的時刻。
騰訊時尚：鑒於你剛剛也談到了女性力量，而你也是一個深有影響力的女性設計師，你是如何在當下的語境中去理解「女性力量」的？
Stella：我認為，我們需要愛自己，我們需要互相鼓勵，女性需要團結在一起，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世界各地仍然存在著巨大的性別不平等。我認為我的（工作）職位有一種特權，能夠激勵女性更有信心作為一個整體一起工作。Stella McCartney有大約有90%的工作人員都是女性，我認為這種情況也在改變，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非常相信平等，當然，我也愛男人，我認為我們只需要再次讓人們知道，有一些很棒的團體真的在支持有需要的女性，我們需要讓大家有機會知道這些，有勇氣說出來的。作為女性，如果你認為在獲得支持方面處於弱勢，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來講述你正在經歷的事情，現在的幫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但是在女性平權方面仍有大量工作要做。
採訪/撰文：Eddie Ch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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