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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遊沈園邂逅唐婉,四十年後再次觸景生情,思念有增無減

南宋詞人陸遊,想來大家都很熟悉,無論是詩還是詞作,皆有很高的成就,後人說,陸遊的詩中有李白的浪漫和激昂,也有杜甫的悲憤沉鬱,融合了這種種之後,詩作中又有濃烈的愛國之情。陸遊的一生是極其不幸的,早年參加科考,但被秦檜所排斥,仕途不暢,好不容易等到秦檜死了,又因為堅決主張抗金,被朝廷排斥。也許遭遇苦難的人,對世事看得更加深刻,所以陸遊的詩詞才能有這樣的成就,可以稱得上「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吧。不過要說陸遊最大的人生悲劇,就是他那被母親拆散的愛情。

一枝釵頭鳳,引出一段令後世人潸然淚下的愛情悲劇,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陸遊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他和髮妻唐婉的愛情悲劇。陸遊和唐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的情誼便是在這樣的相處中奠定下來,而陸家也早就以一支鳳釵作為信物,為兩人定下了親事,兩家人對這一段聯姻還是相當滿意的。但所謂樂極生悲吧,陸遊的母親一心想要自己的兒子考取功名,陸遊和唐婉結婚後,對學習一事上便有所耽擱,陸母便將所有的責任怪罪於唐婉,加上唐婉是石女,不滿之下,陸母便命令陸遊休了唐婉。

陸遊向來孝順,不得已只能將唐婉休了,不久後,陸母便給他安排了一個本分的妻子,唐婉也由家人做主,重新嫁給了趙士程。一對恩愛的鴛鴦就這樣被拆散,但這兩人並未放下對對方的感情,七年後,陸遊在沈園邂逅唐婉,這是分開後兩人的首次相見,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看著身形有些消瘦的唐婉,還有陪伴在一旁的趙士程,陸遊心痛不已,分開後,便在沈園的牆上寫下了那一首流傳千古的《釵頭鳳》,唐婉後來也在陸遊詞旁同樣題了一首《釵頭鳳》。

幾十年後,陸遊七十五歲,此時唐婉已經去世幾十年了,他重遊故地,上次他在這裡偶遇唐婉和趙士程,如今四十年過去了,觸景生情之下,只覺得思念之情有增無減,便寫下了一組《沈園二首》。詩的第一首,是回憶當年沈園的相逢,言語中流露出濃重的悲傷,「城上斜陽畫角哀」。「城上斜陽」,這是時間,表明詩人是在傍晚去到沈園,斜陽慘淡,夕陽西下,沈園開始變得悲傷;「畫角」是一種樂器,「哀」是詩人的心境,這是聽覺形象。「沈園非復舊池台」,這是一幅有聲有色的悲境,詩人早就給沈園蒙上了悲劇色彩,沈園已經不是當初的沈園了。

沈園對於詩人來說,是一處幸福之地,也是一處悲傷之地,但只要能夠再見唐婉的芳容,即便是悲傷又算得了什麼呢?可唐婉早已逝去,詩人如今,也只能舊夢重溫,聊以慰藉,於是詩人便極力的回鄉舊日的景物。「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橋下春波綠」,一如往日,似是舊人來,可此景引發的,不是喜悅之情,而是傷心的回憶。四十多年前,唐婉出現在這樣的風景之中,四十多年後,這驚鴻照影一去不返,空留詩人在世間斷腸懷念。

幾十年後,人們對這段愛情還是津津樂道,感嘆他們的情深意重,感慨他們的悲劇,但其中多少辛酸淚,也只有當事人能夠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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